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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崩坏后的荆无命)——
阿飞:上官小仙有事你找我很正常,为什么路小佳出事你也找我?
荆无命(正色):我一直把路小佳当成我儿子。我担心路小佳从小很缺母爱阿飞(不详预感):喂喂,你什么意思?
荆无命(面瘫脸):所以你偶尔也该为孩子尽尽责任了阿飞:…… |||(我是该杀了你还是该杀了你还是该杀了你?)
地底(一)
大漠的太阳会吃人。
它高挂在天空,如同一个大汉将手中的巨斧直劈而下,毫不停歇,让人躲闪不及,双眼所及之处一片凌乱眩晕。
除了昏黄,依旧是昏黄,原本湿漉漉的衣服已经被晒得干巴巴地,紧紧地贴在皮肤上,发出一股令人难受的味道,路小佳感到自己皮肤的每一个毛孔都在刺痛,转眼看去,傅红雪依然是一副冷硬的样子,看来如同微弱光芒之于万年冰山,灼热的阳光同样对他冰雪般的表情束手无策。
有这么一个同路人,实在是一件令人无聊到恼火的事情。
好在他们已到了驻风山庄门前。
除了大门上的那块多处剥落的牌匾之外,这里实在不能称之为一个山庄。
山庄两扇大门已经少了一扇,另一扇多处伤痕,摇摇欲坠地守着岗位,透过缺口放眼望去,墙漆大片缺损的围墙内,几所阴暗的,破败不堪的房子零零散散地坐落在地面上,看起来许久无人居住,不但积了许多灰尘,连门窗都不知所踪,一个个空洞如同豁着黑暗的大口,在嘲笑远道而来的两人,他们是多么的愚蠢。
路小佳解嘲似地干笑一声:“飞前辈,这若是个玩笑,实在是……”
饶是傅红雪,也开始怀疑这个让人失望透顶的地方,是否真的存在阿飞所说的神医。
“先进去看看。”话音未落,傅红雪已向内迈出了脚步,路小佳也同样好奇地跟了进来。
入眼处全是风烟与废墟,两人跨过门槛,却又不知如何是好,刚打算四下寻找一番时,恍然只见一姑娘飘飘然向两人迎来,双目含情,秋波荡漾,红唇齿白,纤纤手中提着一盏纸灯笼,袖上所绣的蝴蝶似乎沾染了美人的灵气,几乎要飞出来。
两人都是有些吃惊,他们的功夫本已是高极,但一时竟没有感觉到这姑娘是从哪里突然而来。
姑娘露出盈盈笑容,轻启朱唇:“两位客人远道而来,实则让我家主人高兴不已,只是我家主人不能亲自来迎客,若二位不介意,请随我来。”声音幽婉悦耳,胜似天籁。
路小佳和傅红雪相视一眼,也不多话,默不作声地随着这姑娘而去。
女子身姿妙曼,看似步行缓慢,可无论身后二人的速度是快是慢,她总能相距五步在前。
三人穿过萧条破败的前院,径直来到后园,后园同样了无生机,满园灰黑枯叶无人扫去,年年堆积,有股腐烂的味道,几棵枯树向天不愉快地伸着枝桠。
枯树下只有一口枯井,经商早已无水桶等物,在井口处的石堆都损毁了。
女子转身,轻盈盈地施礼,道:“请与我下去。”
女子的意思,竟是让两人随她一同下入枯井中。此时,转身闪身中,女子已经轻盈地落入井中,轻功确实了得。
路小佳哼了一声,毫不迟疑,纵身一跃,随着跳下井去。
傅红雪慢慢地弯下腰,一只手扶在井边,感到井沿上满是灰尘,不禁皱了皱眉毛,似乎有些疑虑,但也跃入井中。
落地无声,不仅因为三人均是身体灵活,轻功高强,也因为脚下铺了许多层草垫。
井口处一方天空,并无阳光可以洒入,前方已经被凿通,十米处似有洞口,也许通向更下方。
女子依旧前方带路,在洞口边,用打火石点燃了灯笼,红光交映,在冰冷的黑暗中带来一丝暖意。
洞口下有石阶,路小佳和傅红雪二人都在心中默记,一共三十九节台阶,两壁狭窄,走完之时,眼前豁然开朗。
数十把火把挂于石壁上,将整个地下世界照的光亮,虽是地底,空气却很干燥舒适,规格,布局和各处摆设也与地上山庄无异。
驻风山庄竟是座底下山庄。
在火把的映照下,女子手中的灯笼的光便显得微不足道了。女子将灯笼置于迎上来的侍女手中,仍笑盈盈地在前带路,似是没有看见两位客人面上些许惊奇之意。
他们并未马上被带到山庄主人面前,而是被带进了一处洗浴室内,一池温热的清水泛着波光等着他们。
女子笑道:“我家主人说,两位客人一路风尘仆仆,奔波劳累,便命人准备了热水,两位请自便。”
路小佳张张嘴,想说什么,最后什么也没说,只是待那女子退去后,两人互相一瞪眼,各自占据水池一角,好像懒得对对方多看一眼。
好在这个水池很大,十几个人一起洗都绰绰有余,才幸免了两人的地盘之争。
剥去一身黏糊糊的衣服,温水洗去了身上的汗水和灰尘,疲惫的身体也渐渐放松下来。
不多时,女子又及时出现,后面跟着两个侍女,捧着崭新的衣裳。
从袜子、内褂,到外面的长袍和鞋子,全都是崭新的。
不但崭新,而且从做工款式到颜色尺寸都和他们穿来的衣裳一模一样。
路小佳和傅红雪都不是那种生怕洗澡会伤了元气的男人,事实上,他们算是很喜欢洗澡。
尤其是洗了澡后,穿上了崭新的衣服,全身都觉得很轻松,走起路时,就好像是走在云堆里一样。
长廊的尽头,有一扇门。
门不宽,推开后,里面的屋子却很大,石壁打磨地光洁干燥,如果不是从外面走进来,绝对无法相信这是一间地底下的房间。
酒菜已经摆上了桌子,甚至连没有去壳的炒花生都准备好了。
庄主正坐在一把宽大的椅子上。
他的脸色是苍白的,瘦削而憔悴,眼睛里也总是带着种说不出的疲倦之色。
路小佳刚看他第一眼,便忍不住回头看了看傅红雪。
同样苍白的两个人,连给人的感觉都很相似,只不过他们的相貌差距很大。
庄主不但疲倦,而且虚弱,死气沉沉,仿佛对人生已觉得很厌倦,对自己的生命,也完全失去了希望和信心。
见到客人来了,他也没有立刻起身,只是疲乏而无神的眼睛里,突然射出种比刀锋还锐利的光,盯在他们脸上。
“路小佳,傅红雪。”
路小佳和傅红雪二人确实不是什么值得欢迎的客人,他们一个杀气逼人,一个煞名远扬,在普通人看来简直躲都躲不及,更何况是被他们同时找上门来。
路小眼中露出一丝诙谐之色:“庄主消息倒是很灵通。”
庄主盯着他,过了很久,才慢慢地问道:“你们来,所为何事?”
路小佳没有立即回答他,而是仔细地将他打量了一番,突然冷冷地道:“你的身体很差。”
他的眼睛垂下来,看着庄主的膝盖,又抬眼盯着对方的眼睛:“可有人对我说,你是位神医。”
庄主的瞳孔突然收缩,嘴角忽然露出种奇特的微笑,缓缓道:“飞剑客?”
他终于拱手道:“我名风满袖。”
路小佳反问道:“你和飞前辈是朋友?”
风满袖的眼睑垂下,看来又变得很疲倦、很寂寞:“我没有朋友。”
阿飞,这已经不仅仅是一个名字。世上只有这一个阿飞,以前绝没有,以后也可能不会再有。
有很多人,只要能与他交朋友,不管让他们干什么,他们都是愿意的。
可风满袖这人明明得到了阿飞的推荐,又看似与阿飞有很深的关系,却说出“没有朋友”这样的话来。
路小佳紧盯着他,长长地吁了口气,道:“不错,你果然没有朋友。”
若是连阿飞这样的人都不想交结,又能有其他什么关系能入得了眼?
风满袖的嘴角撩起一丝若有若无的苦笑,缓缓地道:“与飞剑客相交,大概是江湖中人梦寐以求的事情,我不与此,不过因为,我本不配。”
这时候,他的眼睛里露出一种无法言明的痛苦之情,似乎将心都搅开,流出丝丝的血。
他的目光已经移到傅红雪脸上,又转回看了看路小佳,突然道:“你的身体同样很差。”
路小佳不语,算是默认。
风满袖道:“能医人病者未必能医己。你的伤自然有药可医,只是……”
路小佳有些不解地看着他。
傅红雪突然道:“你要什么?”
风满袖神情震动一下,目光移到傅红雪冰冷苍白的面上:“你……”
傅红雪低着头,看着自己手中的刀,不管什么时候,他似乎都不经常与他人直视:“我只知道,若事情如此简单,则不需我一同前来。”
若要拿药,阿飞与风满袖既已熟悉,一封书信便可,就算风满袖为人怪异,那么让路小佳亲自来一趟也罢。
但阿飞既然让傅红雪和路小佳一同来,必然有其中的道理。
风满袖笑了。
他脸上第一次露出愉快的笑容,微笑着道:“我已知你们来此,定不会为条件而为难。”
路小佳叹气道:“我只会杀人,不才跟我一同来的这位傅老弟也只会杀人,你要我们两个帮你杀谁呢?”
风满袖凝视着他们,苍白的脸上又露出了笑意,忽然道:“为了我的身体,我已经很久没有再喝酒了。”
路小佳淡淡地道:“说明你本也不是那么喜欢喝酒,真正喜欢喝酒的人,哪怕是因为酒而死,也是高兴的。”
风满袖完全同意,但他又道:“我今天却想和两位喝几杯,不知道你们能不能陪我?”
地底(二)
古风的高杯,三十年的陈酒。
两位客人也落座,先前那位女子,倒了三杯酒。
风满袖拿起酒杯,却没有喝,只是握在手中,慢慢转动着酒杯凝视着,疲惫的目光中突然夹杂了一丝奕奕的神采,如同在死灰中突然复燃的火苗。
过了很久,他才慢慢地道:“你们可以从这个地底山庄,和地上的山庄废墟看见,我曾经有一个很大的家族。”
他的声音变得很用力,透着深深的怀念之情,目光也像是陷入了对过去愉快的回忆而更亮了不少。
路小佳和傅红雪默默地听着,他们都不是会随意打断别人说话的人。
风满袖道:“我的家族虽然财力雄厚,但人丁却并不兴旺,皆因我家族中有种代代相传的病症,使我族人的身体变得很差,我自小并不爱功名之利,但对医术却极有兴趣,幸而父亲发现我不但对医学有兴趣,还有几分天赋,于是便送我四处学医。”
风满袖闭上了眼睛,静静地道:“我自五岁起,一直四处学习,直到而立之年,终于发现了一种能够续命的非凡药物,我当时很兴奋,很有信心地以为,这药一定能够改变我与我家族之人的命运,没想到,它最终不是将我们的命运改变为幸运,而是更加不幸。”
路小佳道:“莫不是那药物出了什么问题?”
风满袖摇了摇头,表情奇怪地叹道:“药物,倒是没有什么问题。只是那药却让我认识了我的仇敌,我的妻子。”
路小佳不懂,傅红雪也不懂。
风满袖苦笑道:“我的仇敌,却是我妻子的父亲。”
两人微微一怔,已经可以想象到之后会发生怎样的悲剧。
风满袖目光悠远,似乎通过手中的酒杯,在看另一些已经过往的东西,他慢慢地道:“我的妻子,名叫林新月,我第一眼看见她时,就已认定了就是她,这种感情,总是无法对旁人言明,但自己终究是懂的。”
路小佳未必清楚,可傅红雪却完全明白。
“你不是一直都想看看我的吗?”
那句记忆深处的话如同清晰,夜夜在耳边响起,就在梦中时时刻刻重现那一幕。
听到这句话时,他紧握着双手,全身都已因紧张兴奋而颤抖,几乎连头都不敢抬起。
但他的确是一直都想看看她的。
他终于抬起头,终于看见了那温柔的眼波,动人的微笑。
于是他看见了翠浓。
他早已知道她并不是那夜的女子,但他更清楚她就是他一直在找的人。
初见佳人,一见钟情,那一刻的相会,也不过一句话——原来你也在这里。
在那一瞬间,他已将所有的情感,全都给了此刻站在他面前的这个女人。
室内一片沉默,皆因风满袖和傅红雪一样,已经陷入了对过去,对初见那一幕的美好回忆中。
人生若只如初见。
路小佳突然伸出手,似乎很无聊地打了个哈欠,打断了另外两个人的思路,他似笑非笑地道:“继续。”
风满袖歉意地看了他一眼,却没有用这种歉意的目光去看傅红雪,似乎他已经明白,傅红雪能够体会他的情感。
他们,一个是济世救人的神医,一个是杀人毙命的魔刀,但是对于曾经的回忆,却是相似的。
风满袖清了清嗓子,继续道:“当时我并不清楚她就是家族仇人的女儿,我娶了她,但没想到,她在新婚之夜,竟偷走了我的药,之后留书离去,第二日我才明白,原来她的目的只是为了她父亲而来偷我的药。那时候我的感情实在是……”
他露出了痛苦不堪的表情,似乎有把刀插在心口处,动一下疼痛都是铺天盖地,灭顶之势。
傅红雪深吸了一口气,感到心口同样的抽痛,他似乎明白了阿飞让他同来的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