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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想得都得不到呢!”
少年低头道:“我、我是怕……像十二哥一样,他还有曲娘娘护着都……没了,我连娘都没有,当上太子更活不了几天!”
曲秀蝉不知是被他触动了伤心事还是意外他能想到这么多,一时间没有回答。
香徕见她不说话,对那孩子说道:“你父皇好像正在睡午觉,你要见他可能还得等等。”
那孩子“哦”了一声,向竞春阁那边看了看,转回头来道:“我听说北辽一共来了两位王妃,一个大着肚子,一个在陪我父王,这是真的吗?”
香徕脸色有点冷,道:“那个不是北辽的王妃,北辽不会再有人承认她!在我们眼里,她只是一个卖国求荣的卑鄙女子……”
她正说着,竞春阁里传来连香锦狠戾的声音:“连香徕!你是故意到这里来找死的么?!我是南辽的功臣,你竟然敢在这里骂我!是你们北辽不打算服从南辽的管制了么!”
香徕转头看去,见她已经从楼梯上下来,除了有两名宫女跟在她身边之外,还有几位陶昱的妃嫔,在顶层的楼阁里看着,包括那个琼妃在内,都是一脸的谑笑,估计多半是她们把连香锦鼓动出来的。
香徕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在南辽宫中,自己没什么力量,所以只能借助那些妒嫉连香锦的嫔妃,只要自己把这个头引好,便会有一群人扑上去咬。
于是她站在着没动,绷着脸道:“我只在叙述一个事实,无论南辽人多么赞颂你,可是在北辽人眼中你就是一个叛徒!任由你的夫君毒害父亲不加以制止、教唆吕甫生投敌叛国、给施彦献毒计残害自己的同胞!又在自己丈夫的丧期投入他人的怀抱,你自己评价一下你是个什么人!”
连香锦被她说得恼羞成怒,她知道跟在自己身边这些女子根本不是想与自己交好,而都是来与她抢夺恩宠的,巴不得有这样的机会嘲笑自己。于是她大怒着叫道:“连香徕,你还以为这是在北辽么,做什么都有骆谨行给你撑腰,你要记清了,现在你不过是个人质!若不是因为要你肚子里的孩子活着出来,就该把你扔到牢里去,还会让你这样放纵你!”
说着朝左右的宫女就道:“来吧,这个贱女人竟然敢顶撞本宫,把她按到地上狠狠扇耳光,本宫什么时候叫停什么时候再停!”
看着那两名宫女要过来,香徕叫道:“你们敢!本妃母子就等同于北辽江山!我们母子平安北辽是南辽的,我母子有个好歹,北辽王立刻举兵造反!你们敢碰我一下,我立刻死给你们看!看到时候皇上会不会把你们千刀万剐!”
她这一摆出王妃的架势,那两个宫女立刻吓傻了,在宫里呆久了她们那当然知道这里的妃嫔们嚣张都是一时的,主宰她们命运的还是皇上,若真惹恼了皇上,被千刀万剐都是小事,搞不好九族都会被灭了,因此这两人再不敢上前。
连香锦也觉得自己在这宫中没有多少威势,见宫不听她的也没办法,向前走了两步来到香徕面前,咬着牙道:“怎么,害怕了?以死相逼?哼哼!连香徕,你也有今天!骆谨行不是哄着你捧着你么,怎么舍得让你大着肚子到南辽来做人质?让你来做人质他就应该想到,你的日子一定不会好过的!”
香徕没有把她的话往心里去,捂着肚子走了两步,歪头打量着连香锦道:“哼哼,你还笑话我?我倒要笑话笑话你呢!施将军不是也哄着你、捧着你吗?怎么也舍得让你侍奉皇上,难不成是他自己玩腻了,觉得转转手也无所谓?!”
连香锦怔了一下,突然脸色大变,叫道:“连香徕,你不要胡说!我与施将军什么关系也没有!”
香徕又冷笑了一下,然后捏着嗓音学连香锦的声音道:“‘将军,奴家已经无依无靠,可怜大好的年华便守寡,若将军不弃,奴家愿以身相许……’”
学完这句话后又换了个位置,学施彦的声音道:“‘三王妃天人之姿,施某倾慕已久,只是一直不敢亵渎,今日能得三五妃青睐,施某受宠若惊……”
她学的连香锦的话是原话,可是施彦的却被她改了,能一起陷害两个仇人,何乐而不为。
连香锦听到这里就慌了,这若是背地里斗嘴也就罢了,偏偏身后还有那么多人看着,这话要是传到南辽皇帝耳中还了得!
她当即恼火地向香徕冲去,叫道:“你这个贱人!竟敢如此污蔑我……”
香徕怕她伤了孩子连忙躲向一旁,曲秀蝉也连忙过来扶她,可是害怕自己再触了连香锦的霉头,也不敢正面阻挡。
香徕躲闪了两个,估计着自己的话应该起作用了,后面那些看热闹的差不多该有人说话了。
就在她想着的时候,果然听到有人叫道:“住手!不准碰她!”
只是这道声音让香徕很是意外,因为这根本不是楼阁里的妃嫔,而是站在近处的那个新晋的南辽太子。
只见这孩子喊完一声之后便站到香徕身前护着,朝连香锦叫道:“你这个女人怎么如此疯癫!竟然要对孕妇动手,有没有点人性!”
连香锦被他吼得一怔,这几天陶昱把她哄得什么似的,让她觉得在这没有皇后的后宫,只要自己得宠就是最大的,却没想到这个孩子也敢喝斥自己。不由得恼火地问道:“哪来的小子,竟然敢朝本宫大喊大叫!”
那孩子挺着胸膛理直气壮道:“我是太子陶浅!你现在还没册封,算不得真正的妃嫔,我朝大喊大叫没有什么不妥!”
“你……”
连香锦不知要冲他说什么些,可是却没说出来,捂着胸口呕了起来。
她的那两个宫女见状连忙过来为她拍打,道:“锦娘娘怎么又呕了,这两日也没吃什么不对的东西啊……”
她们两个不知道怎么回事,可香徕却在猜测着,没吃错东西呕成这样,难不成是怀孕了?也好,管是不是也再给你补上一刀。
想着她阴阳怪气地说道:“哟!锦娘娘这可真是的,身体一直这么不好啊,到京城前几日就见你呕啊呕的,这怎么还呕啊,真是的,这人品不好,老天爷都看不上你!”
她说着的时候要楼阁上看热闹的几个妃嫔都走了出来,一个个假做关心道:“真是的,锦妹妹这是怎么了,快找御医看看吧。”
这时一直不见动静的皇帝陶昱也终于从远处走了过来,远远便问道:“这是怎么了,大热怎么都到外面来了……”
说着看到众人围着的连香锦,立刻跑上前来心疼地说道:“哎呀,朕的小心肝怎么也在这里,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差,一定是给太阳晒坏了,啧啧,心疼死朕了!”
他的话音刚落,立刻有人幸灾乐祸地接茬儿道:“皇上,锦妹妹呕了好一阵呢,想是怀孕了吧!”
听了这话连香锦和陶昱均是一怔。
连香锦还在心里窃喜,嫁给骆骞三年没孩子,这怎么刚到南辽皇宫就怀孕了,真是天意啊。
可是陶昱的反应却没多少喜意,绷着脸道:“怎么这么快就怀孕了,是不是弄错了,快去叫御医来看看!”
琼妃道:“不会错的,听说锦妹妹早在宫外就经常作呕了,一呕两三个月,不是怀孕还能是什么!”说着朝她的贴身宫女使了个眼色,道:“快去,请御医来看一下。”
那宫女应声而去。
陶昱的脸色却更加阴沉,道:“你说什么,两三个月前她就怀孕了?!”
琼妃道:“很这个可能啊,皇上不知道的事还多着呢,真该派人去好好打听打听才是!”
连香锦此时终于缓过劲来,听到琼妃竟然和得一样诬陷她,连忙辩解道:“皇上,不是这样的的,臣妾入宫前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琼妃又道:“锦妃妹妹这话要怎么证明啊,你和我们不一样,我们毕竟都是内侍省选进来的,侍候皇上之前是处子之身,可是妹妹你却是……呵呵,我不说大家也都明白!”
香徕见成功把加香锦的麻烦挑起来了,轻轻拉了一下曲秀蝉,低声道:“走吧,咱们先回去。”
说着又见陶浅还站在那里,走过去说道:“太子,看样子皇上现在没空,你的事他现在恐怕没心情听了。”
陶浅低头道:“嗯,我知道,我也走了。”说着向他住处的方向走去。
香徕见状便和曲秀蝉一起向回走,可是两人距锦萍园还有一段,却听身后有人叫道:“王妃,蝉娘娘,等等我。”
香徕和曲秀蝉回头看去,却见是陶浅追了来,两人均有些意外。
见陶浅来到近前,曲秀蝉问道:“太子怎么又来了,可有什么事?”
陶浅道:“没事,我只是想找王妃说说话。”
香徕列加奇怪,笑着问道:“太子要找我说什么话?”
陶浅低头道:“也没什么,就是我从来没出过皇宫,更没去过异国,想听王妃说说,北辽是什么样子的,与我们南辽不同么?”
香徕想到自己一路走来看到的情景,感叹道:“是有不同啊,我北辽的面姓虽然也有穷有富,却好过南院的百姓许多……”
说着扶着陶浅的肩膀道:“走吧,若是太子愿意听,我便对你说说,只是得到我住处去,不然再站下去我腿都软了。”
陶浅道:“好啊,那我就去王妃宫中打扰一下。”
回到锦萍园的小厅中,香徕陶浅坐在茶几两边,曲秀蝉给两人各端了一碗水来。
香徕道:“我这里简陋得很,没有茶圳,慢待太子了。”
陶浅道:“王妃不要客气,也别再叫我太子了,过几天我就不是了,叫我初雨就好。”
香徕笑道:“初雨,好透气的名子,很配太子。”
陶浅低头道:“是我娘给取的,我现在好想她!”
香徕没敢直接问他,转头看向曲秀蝉,曲秀蝉叹气道:“她娘前两年得罪了一个正得势的妃子,被活活打死了。”
香徕同情地向陶浅瞟了一眼,又问道:“那打死人的那个妃子呢?”
曲秀蝉道:“那女人太过嚣张,后来失势又让别人给打死了!”
香徕道:“也总算得了报应。”回过头来与陶浅说道:“人总会帮去的,初雨便不要再悲伤了,还是说说你为什么想知道北辽与南辽有什么不同吧。”
陶浅道:“我听太傅说我南辽地大物博,国富民强,威慑四海,围诸小国因敬仰而臣服,可是我又听新进宫的宫女说我国连年饥荒,百姓们食不果腹,衣不蔽体,为了活命甚至有人卖儿卖女,远比不得北辽百姓生活富足,我想知道究竟哪一个才是真的。”
香徕没想到他问的是这个,没有回答先反问道:“太子是想听实话么?”
陶浅道:“当然想听实话,若不是想弄个清楚,我只消把太傅讲的当真就好,还来问王妃做什么。”
香徕道:“可是你即便听了实话又能如何,你不是不想做太子了么。”
陶浅犹豫了一下,道:“我不想做太子是我怕死,可是我不想南辽真的像那个宫女所说的那样,若能在王妃这里证实不是,我也好安心的辞去这太子之位。”
香徕道:“可是若我告诉你,那宫女说的才是真的,而你的太傅告诉你的才是假的,你又当如何?”
陶浅怔了一下,道:“这不可能,我南辽沃野万里,蓄积饶多,田肥民富,再怎么也不可能是那宫女说的模样!”
香徕道:“原来太子印象中的南辽是这个样子,可是我从北辽一路来到南辽皇宫,所见却并非如此,像那宫女说的卖儿鬻女的场景我虽然没见到,可是却见到百姓们穷困潦倒,流离失所,良田荒弃无人耕种,贪官豪吏鱼肉横行,太子不看别的,只看看你父皇每天都在做些什么,难道你还想不到这国家会乱成什么样子么?”
她说前半段时陶浅还是有些不相信,可是一说到陶昱他便不吭声了,父皇每天在后宫吃喝玩乐不理朝政,后宫的妃嫔多如牛毛,今天是宫女,明天是娘娘,后天是尸体,就连十二哥的母妃蝉娘娘,若不是因为生了十二哥他都记不住,更别说那些当了一月两月娘娘便被父皇抛弃的,纵使他没见过其他人怎么治理国家,可是即便从书上看也知道绝对不是父皇这个样子。
香徕见他不说话又笑了,道:“虽然这些都是事实,可是你一个小孩子,又能怎么样呢,你还是先保护好你自己再说吧。”
陶浅仍是低头不语,过了一会儿道:“王妃,你说我们的国家若是一直这样下去是不是就完了?若是我不辞去这个太子之位,以后做个好皇帝还有救么?”
香徕不禁失笑,心想也就只有小孩子才会问出这样的天真的话来,于是哄道:“按说是这样子的,若是初雨有这个志气,便发奋读书,将来做个好皇帝吧。”
陶浅又低头道:“可是我好怕死,怕我会像十二哥那样,十二哥死的时候我是最早看到的,那时候他都被水泡得又鼓又胀了……”
他说到这里香徕才知道,原来曲秀蝉的儿子是死在水中的,转眼向曲秀蝉看去,却见她用袖子捂着嘴,眼泪早已经奔流而下。
香徕连忙起身去劝慰曲秀蝉,用手绢给她擦眼泪。
曲秀蝉或许是觉得在小孩子面前掉眼泪不好意思,忍住泪水说道:“太子还没用晚膳吧,我这就去尚食局取吃食过来,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