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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忠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站在那里一脸的迷惑。
再说松宁县衙里的陈长治,拿到书信后看了又是一阵上火,掂着信纸发愁,道:“这个许宗德,怎么想的呢!让我给十百两银子打发了!人家到我这一扔就是一千两,二百两,这不是糟践人呢么?我看这老东西不把事情闹大他是不知道厉害!”
齐师爷说道:“也不怪许宗德不答应,沈香徕提的要求实在过份,许宗德到咱们这儿来都横着走,他怎么能受一个小小民女的要胁!”
陈长治急恼道:“光想着受不受要胁,他怎么就不想想,他弄那个金矿是多要命的玩意,要是真捅出去他的老命都保不住!”
齐师爷道:“许宗德和大人不一样,咱们县衙兜不住的事儿,他还能找曹大人给他兜着,他又没见过沈香徕,以为一个平民百姓的小丫头,再怎么也不敢闹到王都去!”
陈长治叹气道:“是啊,轻视了,许宗德一定是轻视了!不行,得再给他写封信。”
于是他又写了一封信,打发杨二喜再次送去。
可是他却不知道,这次许宗德拿到信后一看说的又是上次那件事,都没继续往下看便扔在一边,对杨二喜说道:“回去告诉你家县令,实在弄不了让他随便的个罪名把沈香徕扔大狱里,做个病死、自尽之类的完事了。”
说完便把杨二喜撵了出来。
陈长治听到杨二喜带回来的口讯,气得几乎无语了,心道:“我若是能这么把沈香徕解决了,还他娘用费这事!沈香徕现在那一带也算响当当一号人物,别说她有个有钱的靠山,就是没有,无缘无故把一个人抓来弄死,我这县令还想不想干了!”
想到这里他干脆也堵气不管了,想着哪怕金矿真的被北辽朝廷发现,自己也能推说不知道,他许宗德又没证据证明与自己有关,大不了一个失职之罪而已,他许宗德不要命,自己怕什么。
香徕回到家后又忙着统计开出来的水田数量,算计能不能在上冻着达到自己的预计,同时又计划着挪个位置再建一座宅院,虽然现在与大伯家中间那道栅栏已经拆除,整个院子都给自己用,可是眼下都已经被那十几匹马占满,明年若再增加大量农具是绝对没地方放了。
她忙得实在抽不开身,而二姨娘又不在家,香徕娘独自承担家务极是吃力,好在现在大伯沈万金的身体好多了,能够自己照顾自己,大伯母一心讨好香徕,经常过来给香徕娘帮忙。
这天中午香徕和徐澈刚从选好的宅地上回来,远远见香徕娘自己拎着一桶水众村中的进边向家中走,香徕和徐澈连忙骑马赶过来,两人翻身下马,徐澈上前接过水桶向家中走去。香徕一手拉着两匹马,一手挽着娘的胳膊,道:“娘,早上沈澈不是还担水了么,你怎么还自己来拎。”
香徕娘道:“上午我又腌了点菜,把水都用光了,看着做晚饭没水,就自己来提了点。”
她越说话音越低,似乎实在累得不轻。
香徕道:“娘,饭早点做晚点做都没关系,没水就等我们回来,这样的重活以后你别再自己做……”
可是她的话还没说完,身边的香徕娘却突然软软地倒了下去。
香徕觉得手边一沉,连忙用力扶住,同时惊慌叫喊道:“娘!娘你怎么了?!”
再看香徕娘的脸色黄里透白,双眼也紧紧地闭在一起。
香徕吓得松了手里的马缰,两手用力把娘抱住,大声叫喊道:“娘!你别吓我!你到底怎么了?!”
前面的徐澈听见她的叫声回头看见,连忙放下水桶奔了回来,把香徕娘拦腰抱起,一边向家中走一边道:“快让人请郎中!”
香徕跟在他后面小跑向前,见放马回来的陈正发正好迎面过来,惊慌地叫道:“陈大叔,我娘突然晕倒了,麻烦你去帮忙把郎中请来!”
陈正发一看徐澈怀中的香徕娘软得一滩泥一样,答应了一声后顺手抓过一匹马便上去,打马向东村便跑。
东西两村,也就是曹先生那么一个土郎中,除了他再也找不到别人。
香徕跟着徐澈跑到家,张氏和刚能自己行走的大伯沈万金也被心动过来。
张氏紧张地问道:“弟妹这是咋的呀?”
香徕急得快哭出来,一边帮徐澈把娘放在炕上一边道:“不知道,我和她正说着话她突然就倒下了!”
张氏搓着手道:“这可是咋说的,你说弟妹这身子……”
沈万金歪着半边身子也吃力道:“这、这几天,累、累着了!”
香徕心急如焚,没听清他们都在说什么,用枕头把娘的头垫好,推着她的肩膀摇晃着,呼唤道:“娘,娘啊,你醒醒!”
可是摇晃了半天香徕娘也没个回音。
张氏到外间洗了个温手巾递给香徕,道:“来,给你娘擦擦!”
香徕接过去细细给娘擦了擦脸,擦完之后又呼唤道:“娘,你醒醒啊!”
张氏也凑过来跟着她一起叫,两个人唤了一会儿,香徕娘的眼皮儿总算动了动,从昏迷中醒来。
她睁眼见香徕急得眼泛泪花,张氏也和沈万金也是一脸焦急,虚弱地说道:“我、没事,大哥和大嫂怎么也来了。”
香徕抓着她冰凉的手,带着哭腔道:“你还说没事,刚刚都昏倒了!”
香徕娘费力地抬手摸了摸女儿的脸,道:“娘真的没事,就是、受了点风寒……”
香徕道:“我才不信,你永远都说你没事,可是却一天比一天瘦,现在都弄成这样了!”
她正说着,陈正发已经把曹先生接来,两人进到屋里。
香徕一看连忙道:“曹先生来得正好,快看看我娘究竟怎么了。”
曹先生先看了看香徕娘的脸色,之后又摸起脉来。
香徕见他摸了好久也不说话,焦急地问道:“曹先生,我娘究竟怎么了?可是染了风寒?”
曹先生坐在那里沉着脸不说话,待到摸完之后把香徕叫到外屋,沉默了好久才道:“香徕丫头啊,你娘……没几天了。”
香徕顿时怔在那里,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我娘还不到四十岁,哪里不疼也不痒的,怎么可能突然就不行了呢?”
曹先生又重重叹了一口气,道:“你让我治我治不好,但是看还是能看出来,这样的话,要是心里没谱我可不敢胡说!”
他和话跟出来听消息的张氏也听在耳里,站在后面惊愕地嘟囔着:“哎呀,这可是咋说的、这可是咋说的……”
震惊中的香徕完全反应不过来,绕过曹先生一把推开挡在里间门口的张氏便冲进屋去,再次回到炕边拉着娘的手,慌乱地问道:“娘啊,你哪里疼不?”
香徕娘用力朝她笑,道:“娘挺好的,哪儿都没事儿。”
香徕又摸着她的胸口,道:“那你心慌不?头晕不?或者、或者有哪里不舒服?”
香徕娘又道:“没有,都挺好的。”
香徕手足无措了一阵子,忽然回头朝张氏道:“大伯母,麻烦你帮忙照料着我娘,我去松宁请先生!”
张氏连连答应道:“哎哎,你去吧,你娘这儿我照应着!”
香徕急慌慌冲出门外,扳着马鞍便要上去,可是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再次冲回屋内,在箱子里翻出厚厚一沓银票全都塞在怀里,然后又向外跑去。
外面的徐澈刚付了诊钱,让陈正发把曹先生送走,就见香徕爬上马发了疯一样向外跑。
他知道香徕一定是又去先生了,这样慌慌张张难何不出什么事,他说什么也不能让香徕自己出去,拉出马来正要去追,张氏拿着两件厚棉衣和两顶帽子从屋内出来,叫道:“沈澈,今儿个天冷,把这些拿上。”
徐澈到她手里接过,翻身上马也狂追而去。
香徕情急之下拼命打马,可是奈何她骑术不精,没过多久还是被徐澈追上。
徐澈在马上把衣服递向她,道:“穿上。”
香徕却不肯接,仍是打马飞奔。
徐澈赶到她前面,强行把马拉住,把衣服扔给她,道:“穿上,你若是冻死在半路上就没人管你娘了!”
香徕拗不过他,只得胡乱把衣服套在身上,又接过帽子戴上,徐澈这才松开马缰,两人一起向松宁县奔去。
她们骑的是脚力最好的两匹马,一气不停地跑到松宁,幸好天还亮着,按两人的估计这具时候应该没关城门,可是到了城前却见城门紧闭,一大群进不去城的人围在城门,声音嘈杂地吵嚷着。
跑在前一步的徐澈勒马停住,道:“香徕,咱们来晚了!”
香徕抬眼看了看天,道:“没晚啊,这个时间不应该关城门才对。”
说着向前面一个回头向她张望的人问道:“那位大哥,今天城门为什么关得这么早啊?”
那人说道:“什么叫关得早啊,是这一天就没开过!”
“没开过!为什么?”
那人又道:“听说城里面在抓刺客,里面不让出,外面的也不让进,你们要是没什么急事,还是明天再来吧!”
香徕道:“怎么不急,我娘病得不行,我要进城去请大夫!”
“哎哟,这可是……”
那人看了看香徕又看了徐澈,往两人的前走了两步,悄悄用手向西面指,道:“那边的城墙有一个缺口,不过也有人守着,要不你们去求求那些当兵的,看他们能不能让你们进去!”
香徕听了连忙道谢,和徐澈一起向城西绕去。
松宁城地势不平,西城墙外是一处缓坡,算是个易守难攻之地,再加上陈长治图省钱,这里的城墙坍塌出三尺多宽的裂口也没修补,有些知道近路的人夜晚有急事就从这里出入。
香徕来到这里时发现守着这里竟然是齐师爷和县衙里的一群捕快,香徕惊讶道:“你怎么在这里?”
齐师爷见香徕和沈澈到这里也很惊讶,道:“这不是沈姑娘么?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香徕道:“我娘得急病了,我要进城去请大夫,可是城关了,我才找到这儿来!师爷,城里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不让进?”
齐师爷一听立刻抽起来脸,道:“嗨,别提了,这次可了不得,来的是王都里的人,都是连妃娘娘的亲信,说是有刺客逃到咱们这儿,让咱们县衙帮忙捉拿!咱们大老爷正带兵满街跑呢,他担心刺客从这个缺口逃出去,让我带人在这看着,我是从昨天晚上一直蹲到现在啊!”
“哦,这事可真是不小,只是这刺客跑到松宁来干嘛!”
齐师爷道:“谁知道呢,去哪儿不好偏偏到这儿来,搞得鸡飞狗跳的,捉到了没什么功劳,捉不到就是失责……”
香徕跟他啰嗦这几句已经很不耐烦,不愿再听下去,迈步便往里进,道:“齐师爷,你让我进去一下,我娘得了急病,我找韩先生去救命!”
齐师爷连忙把她拦住,道:“这可不行,老爷吩咐了,任何人不得出入,不然与刺客同罪论处,沈姑娘你还是再等等吧!”
香徕道:“人都要死了你还让我等?再等下去请来大夫也没用了!”
齐师爷道:“可是这真的不行啊,王室在抓刺客,一点差池出不得呀!”
香徕急到要冒火,担心他再磨叽下去后边的徐澈动手打人,惹起更大的乱子,连忙又掏出一张银票塞进齐师爷的手里,道:“通融一下吧,齐师爷,人命关天的事,不然我也不能急着这个时候进去城!”
齐师爷很少得到这样的好处,还不大敢收,向外推着道:“沈姑娘你这是做什么,这要是被连妃娘娘知道了,我脑袋就没了!”
香徕道:“没什么没,我们这是进城,又不是出城,师爷担心那么多做什么……”
说着硬是塞齐师爷手里,然后先前跑去,边跑边招呼徐澈道:“走,去医馆!”
齐师爷听着香徕说得也有道理,正在愣神的工夫,徐澈已经牵着马从他眼前过去。
众捕快们都看见师爷手里的银票,便谁也没再拦着。
香徕和沈澈进城后天色已经逐渐黑了下来,因为抓刺客闹的人,街上没有几个行人,倒是遇见两拔巡查的官兵,两人虽然行色匆匆,但是一身纯正的农户打扮并没有引起怀疑,被盘问了几句便放过去了,两人不敢,一路牵着向济安堂飞奔。
来到济安堂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香徕把马缰扔给徐澈上前焦急地拍门,叫道:“开门啊,开门,韩先生救命!”
店内明明亮着灯光,可是她敲了许久也没人来开门。
徐澈见状把马拴到店旁的拴马桩上,走过来道:“这分明就是不想管,不行我把他的门砸开!”
香徕可不敢让他这么胡闹,连忙把他推向一旁,道:“不行,惹离了韩先生就麻烦了,去一边等着。”
两人正说着,店门终于被打开了,而且不是伙计,竟然韩先生亲自来的开的。
香徕见他出来,一把将他抓住,道:“韩先生,我娘不行了,求您去看看吧,多少银子我都给!”
韩先生脸色沉痛地说道:“小姑娘,非是我不愿救人,只是家父刚刚去世了,我要操办后事不能离开!”
香徕和徐澈同时愣了一下,没想到赶得这么巧,自家人那边病危,大夫的爹却死了,香徕站在那没了言语,就边脾气火暴的徐澈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就在三人面面相觑之时,香徕听得屋内传出一个微弱的声音,道:“香徕、是你么?”
香徕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