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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挖坑?”香徕和郁子曦同时疑惑,问道:“如何挖?”
骆谨行道:“首先第一步就是消耗他的财力,这个香徕已经正在做了,只是力度还是不够,我们有松宁做后盾,他也同样有外县的生意支撑,所以,我们也应该向其他地方扩展生意,把许宗德能够流动的财力全部消耗掉……”
说着他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口水。
香徕迫不及待道:“然后呢?”
骆谨行放下茶杯道:“然后抛给他一个包袱让他接着!”
郁子曦也听得来了精神,道:“什么包袱?”
骆谨行注视着二人,说道:“把天香的所有产业抛给他!他与香徕已经斗到水火不容,卖下天香才能证明他彻底踩死香徕,他倾其所有也会接下……”
他还没说完,香徕就反对道:“不行!这样虽然对他有一定的打击,但是所有的生意都到他手里,以他的能力,很容易就能重新振兴起来,这非但不是坑他,反倒是把我们自己坑进去了!”
骆谨行微笑道:“你先别急,若消耗他的财力是第一步,这抛出天香产业只是第二步,我还有第三步和第四步呢!”
香徕瞥了他一眼,道:“这么复杂。”
郁子曦却道:“骆兄继续说你的第三步和第四步,我们洗耳恭听!”
骆谨行又喝了一口水,慢悠悠道:“第三步就是扔出诱饵,让他不得不出去贷银子咬钩,然后扣住他的银子不放,再第四步么,香徕可以大摇大摆地以债主的身份去向他收钱,他没银子可还,到时候连天香加许氏,一并都回到香徕手中!”
郁子曦听完不由佩服道:“若这计划真成功,许宗德可真是要血本无归了!”
他虽高兴,可是香徕却坐在那里否定道:“这计划好是好,可是以我们的力量不可能设下这么大的局,首先这个诱饵就没处找去,我们要用什么才能引诱许宗德掏出超过他身家的银子?再一个就算他借贷也不可能借贷到我们头上,哪怕他真是瞎着眼睛来了,我们也没这么多银子贷给他。”
郁子曦笑道:“香徕妹子傻了不是,难道你不知道骆兄是开钱庄的。”
香徕道:“可是他的钱庄……”
她本想说他的钱庄也太小了,许宗德有可能去他家贷银子吗?
不过话到嘴边又觉得太伤人,没有说出来。
虽然她没直说,骆谨行却也猜到她的意思,替她把话说出来,道:“不错,隆盛钱庄是小了点儿,可是……谁说我家不可以有其他钱庄的?偏偏许宗德就是瞎眼的,前几年把家底子都转到我家钱庄了,因此得罪了上一家钱庄,所以他无论是存还是贷,都跑不了我家。”
香徕愣了一下,心道难怪这家伙出手那么阔绰,三万两的银票随便让掌柜就给自己送过去了,原来家底子大着呢。
虽然如此,她还是觉得骆谨行的计划不可行,道:“就算银子这里有着落,可是拿什么做诱饵呢?又是什么样的诱饵才能让他如此动心,不惜借贷巨额银两。”
“这个么……不如向他抛售高丽通商权如何?”
骆谨行端着茶杯说得轻松随意,如同在品评茶的味道一般,可是这话说完,郁子曦眼底深处却倏地闪过一丝微光,不由自主向骆谨行扫了一眼,只是表面上却仍不动声色。
香徕听完骆谨行的话就笑了,道:“谨行你在胡说什么?这种事情可是不我们造一下谣言就行的,许宗德不是傻子,只要到衙门一打听就知道真假了。”
骆谨行抬头笑道:“真与假要分什么人说,若是高丽使节放出这样的话呢?”
“高丽使节?”香徕奇道:“高丽使节怎么可能帮我说撒这种弥天大谎。”
骆谨行微笑着移动目光,注视着郁子曦略显阴沉的面孔,平和道:“这个就要郁兄出面了,郁兄可是高丽人,想必这个忙还是帮得上的。”
香徕诧异地向郁子曦看了一眼,回头说道:“谨行怎能如此为难郁大哥,他也只是商人,又怎能左右高丽使馆的事。”
骆谨行道:“香徕不要这样给我安罪名,我可没有为难郁兄,只是在帮你,我早就听说郁兄与高丽使节交情甚笃,想必请使节配合我们骗骗许宗德不是难事,事后我们重谢就是。”
郁子曦没想到之前自己只是将一下骆谨行,结果绕来绕去,骆谨行却把自己给绕进去了,说到这个份上,他不能再不说话,勾唇笑了一下,道:“骆兄对我真是知之甚厚,确是骆兄所说,这点事情我还是做得了的,只要能帮到香徕妹子,郁某必会竭尽全力。”
香徕仍是觉得这事不靠谱,道:“我看还是算了,这计划风险太大,只要中间有一环出再差池便要前功尽弃。”
骆谨行道:“第一步相信你是可以做好的,我这边借贷与钱庄都不会有差错,若是郁兄那边也有保证,此事便万无一失!”
郁子曦心中暗恨,不知骆谨行是在用这种方法探自己底细,还是单纯因为香徕而为难自己,若是就此向他低头实在不甘,可若是办了,香徕对自己的身份肯定会怀疑。
不过话又说回去,若是自己真心想与香徕在一起,身份早晚也是要告诉她的,倒不如让她先有点猜测,以后告诉她的时候也不至于太过突兀。
想到这里他忍着心底对骆谨行憎恨,维持着面上的笑容说道:“我刚刚都说了,这只是一点小事,我这里当然更没问题!”
两人的明争暗斗香徕看在眼里,头疼地捂了捂额头,道:“我来会康的目的是对付许宗德,不是让你们两个凑到一起呕气的。”
骆谨行一脸无辜地看着香徕,道:“你在说什么,我与郁兄是很好的朋友,哪里有呕气,我们还这么友好地一起商讨计策。”
说完很是友善地朝郁子曦笑道:“郁兄你说是吧?”
郁子曦在香徕面前自然不能没了风度,也回以“友善”地一笑,道:“那是当然。”
香徕无奈地吐气,道:“好吧,随你们……”
两人正想弄明白她的这句“随你们”究竟是指两的关系还是指骆谨行的计划,可是门外脚步声响,齐兴快步进来,先向香徕和骆谨行点了点头,然后兴奋地朝郁子曦道:“二爷,曹明全回来了,我看他边走边往路边的摊子上看,神情十分古怪。”
香徕与郁子曦和骆谨行对视了一下,三人晒然一笑,刚刚还她还说曹明全快回来了,没想这么不禁叨念。
郁子曦道:“会康府的街道向来整洁,现在弄成这样,他不古怪倒奇了,呵呵,我倒更想知道他回到府门的时候会是什么表情。”
他这一说香徕也来了兴趣,道:“想必那些人会把他的轿子围上,走,咱们去看看……”
说着转头道:“谨行,你要不要也一起去?”
骆谨行伸手指揉了揉额头,沉吟道:“呃……我不喜欢热闹,还是你们去吧。”
若说去别处还勉强,跑到会康府门前去看曹明全,骆谨行还真不敢想会不会把那老头儿吓着。
这次轮到郁子曦得意,话里有话道:“算了香徕,想必骆兄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所以每天躲在屋子里不敢出去,还是我们两个去吧。”
香徕早就看出骆谨行是一直躲着,便也不为难他,转身与郁子曦一起出到屋外。
徐麟、徐澈哥俩正坐在廊下闲聊,见香徕出来,徐澈起身就要跟过去,可是却被徐麟一把拉住。
徐澈低声道:“哥,你干什么,我得跟小姐出去,这都这会儿了,她若是回来得晚些天就黑了。”
徐麟默默看着郁子曦和齐兴,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道:“天黑了正好。”
徐澈奇怪道:“你说什么呢?”
徐麟站起身来,道:“没说什么,今天你和我换换,你守着世子,我去保护你家小姐。”
徐澈被他搞得莫名其妙,不过既然大哥说要去保护香徕,那就一定没事,自己巴不得在店里歇着呢,于是他便又坐下,嘟嚷道:“行,那你去吧。”
可是他干说却不见徐麟动弹,直到香徕几个人走出院门他才慢慢走过去,却又在院门处探头探脑看了好一会儿,直到香徕三人走出好远他才出门。
香徕出门时也觉得奇怪,怎么今天自己出来沈澈没跟着?难不成是徐麟聊得兴起,又见自己是和郁子曦、齐兴一起出来,他比较放心?
不管怎怎么想,她倒从来没觉得徐澈有义务寸步不离地守着自己,只是稍稍奇怪了一下便没再当回事。
曹明全的轿子走得慢,两人来到府衙门口的时候曹明全的队伍也才到。
郁子曦在这群人中也安排了带头之人。
见到曹明全回来,带头的那人一个眼色,所有人便一拥而上,把曹明全的轿子围了起来,一个个放开嗓了,拉出最悲惨的腔调叫道:“青天大老爷呀!我们冤那!你可要给我们做主啊……”
那模样如同蒙受了天大的不白之冤一样。
曹明全要下没下,一脚轿里一脚轿外,见这场景顿时就懵了,追着他的轿子喊冤不是什么新鲜事,可是一次三个两个就算多了,这怎么一股脑出来几十人?难不成自己不在的这些日子,自己的会康府已经暗无天日了?!
他不知道这些人究竟都为什么这样,担心有人激动之下对自己动手,连忙又坐回轿中,从轿窗处向外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儿,怎么有这么多人喊冤?”
府门口当值的差役见老爷回来早就跑过来迎接,只是被喊冤的人群挤得一时半会儿没过来,现在好不容易挤到近前,回答道:“老爷,这不是什么有冤的,不过是一群刁民,同知大人说了,把他们挡住就行,喊什么不用理他们。”
曹明全坐在轿子里急恼道:“这个蒋伯瑞又搞什么鬼……”
说着挥手道:“老爷我先不下轿了,你们把轿子直接抬进府门。”
没办法轿夫们只得抬着轿子一点点向前,在差役的帮助下艰难地在人群的簇拥下往府里走。
府门里边的差役们见到也过来帮忙,十几人合力才把人群分开,让轿夫把轿子进到府内。
曹明全在院子里下轿后回头看去,只见府门处的喊冤人群虽然被差役挡住,可是一个个却仍哭喊得惨烈无比。
他恼火地皱眉,大步向里走去,打算找蒋伯瑞问个清楚。
刚走了没几步,得知他回来的蒋伯瑞便接出来了。
此时的蒋伯瑞一点不知道知府大人正在生气,摆出满脸喜色,道:“曹大人回来了,一路车马劳顿,辛苦了。”
曹明全没理他的客套,劈头问道:“我说你怎么搞的,外面那些人是怎么回事?”
蒋伯瑞知道弄成那个样子实在不像话,一脸的笑容顿时变成有苦难言:“呃……这个,我这也是在帮知府大人办事,那些人的家属得罪了许大官人,他就让我把他们抓起来了,谁想到这些刁民不服,整天聚在外面闹事,我想放人,许大官人又死活不让,没办法我也只能等大人回来决定!”
曹明全小眼睛瞪得溜圆,道:“得罪了许宗德?这么多人来得罪他,他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了?”
“就是……这些人吧,他们去砸许大官人的店……那个,我也说不太清楚,知府大人还是亲自问他去吧。”
曹明全不用想也知道,一定不是别人上门砸许宗德铺子那么回事,于是立刻让人去找许宗德。
许宗德来的时候曹明全正焦躁地在厅里踱步,见他进来,曹明全没鼻子带脸地质问:“我说是你搞什么?让蒋伯瑞抓了那么多人,闹得天怒人怨、满城风雨,这不是诚心让府衙面子上过不去么!”
许宗德道:“大人你不知道,那些人实在太嚣张了,竟然敢跟我抢生意,而且还把我的人打伤,若不教训一下,以后我会康府还怎么混!”
曹明全道:“那敢不能一次抓那么多啊!你看看外面那些喊冤的,见到我差点没把我吃了,听说这都闹了两三个月了,这得不让整个会康府的人都认为是府衙在帮你欺压商户!”
许宗德嘟嚷道:“那又能怎么样,反正会康府是大人您说了算,这事从前也不是没有过,那些商户受了教训灰溜溜地走人。”
曹明全急恼道:“那能一样么,从前都是小打小闹的,个把商人,抓住他点什么借口,他也只能认了,这一抓三十几个,弄得整个城里都怨声载道,你这多打我脸那!”
许宗德尴尬地笑了笑,道:“大人必何如此动怒,反正您也要走了,我把会康府闹乱了,您丢给下一任不就没事了么。”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曹明全脸色顿时圬了下来,叹气道:“走什么走啊,槊陵府那老家伙还没捞够,在我之前走了连妃的门路,连妃吹了北辽王的枕边风,又留任三年……唉,还是京里有人好做官啊!”
许宗德道:“那大人您也找人啊,您又不是不认识京里的门路。”
曹明全道:“嗯,找了,我去找了三王子,他说再有别的知府调任会帮我留意,他可是连妃的儿子,他的事就是连妃的事,他们娘俩一起帮我使劲,估计下次一定能给我调个好地方。”
许宗德道:“知府大人你费事到王都找三王子干嘛呀,世子不是每年都从会康府路过么,你怎么不攀攀他的关系?那才是北辽以后的正主啊!”
曹明全瞥了他一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