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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站起来朝徐澈微微躬了躬身,转身进里面去了,把徐澈一个人摞在那里发愣。
愣了好久之后,徐澈才回过神来,扬声朝里面道:“那我真走了?”
香徕在里面声音平静道:“慢走。”
徐澈低头瞅瞅,弯腰捡起地上的小纸团拿在手里,大步走出香徕的屋子。
香徕在里面听到他出门的声音,悄悄叹了口气,以为真的就此各奔前程了。
可是徐澈出去没到两个时辰便又再次回来,回来满脸得意之色,给香徕送上一封骆谨行的亲笔书信,信的大概意思是说现在算是骆谨行与香徕合作对付连家,骆谨行需要及时知道连家人的情况,徐澈算是骆谨行的暗线,麻烦香徕带他进入连府。
这个要求合情合理,香徕即便想说也说不出什么来,她看着暗笑的徐澈,道:“你是不是说要走的时候就打这主意了。”
徐澈装傻道:“没有啊,是我回去之后世子又让我来的。”
香徕看着他口不应心的模样道:“咱们的徐大将军是越来越有心机了。”
徐澈“谦虚”道:“哪里,都是跟小姐你学的。”
香徕狠狠白了他一眼,转身去把骆谨行的书信烧掉了。
香徕这边诸事顺心,而回到家后的连修却因为突然多出个女儿而心神不宁。
暗上回到内宅径直来到他和朱氏居住的主宅。
朱氏经常叫人留意连修的去向,早上连修和连恪出去之事早有人向她禀报,听说连修和连恪去的是天香米行,她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见连修回来,她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问道:“你去见杨梦婉了?”
连修正想跟她说这事,也不否认,道:“是啊,是她让连恪约我的。”
朱氏朱氏压着心里的烦躁问道:“她都和你说什么了?”
连修道:“没说什么,只是让我见了一个人。”
朱氏敏感地挑了下睫毛,道:“见的什么人?可是那个天香的女东家?”
连修道:“正是……”
朱氏心里一凉没有说话,昨天听连昭说沈香徕朝杨梦婉叫娘的时候她就想香徕可能真是连修的女儿,今天杨梦婉又找连修见面,多数便是确定此事了。
连修看了她一眼继续说道:“她……她真的和我有一个女儿。”
朱氏闭了闭眼,道:“从前没说有,现在突然就冒出来,你怎么知道一定是你的女儿?”
连修道:“那孩子长得、长得很像……重雪。”
“重雪?我怎么听说她长得像连馥雪?”
连修道:“重雪相貌本来就和连馥雪相像,现在这孩子又长得与她们两个都相像,既然是我的女儿,当然是像重雪,而且那孩子说话的语气神态也很像重雪,根本不像‘正房’人那么窝囊。”
他说的“正房”是指从前的连芮、连馥雪和他们的母亲,当然不是说现在的自己。
朱氏停了一会儿又道:“即便是你与她生的又能怎么样,她都已经被你逐出府外了,那孩子姓的都是‘沈’,跟你也没什么关系了。”
连修道:“话不能这么说,再怎么那也是连家血脉,从前不知道也就罢了,现在知道了,再让她流落在外,别人会怎么看我?”
朱氏睁大眼睛道:“那你的意思是想把她接进府来?!”
连修绷着脸道:“接回来又怎么了,那是我的女儿,难道不应该生活在连家?!”
朱氏道:“可是你已经把杨梦婉休了!”
连修道:“我休的只是杨梦婉,你见过哪个休妻的把孩子一块赶出家门的!”
朱氏不再说话,却仍坐在那里生气。
连修见状缓和了口气说道:“其实让这孩子回来我们并不吃亏,想必天香产业的名头你也听说过,那份家业可是相当不小,若是归到连家是相当大一笔收入。”
朱氏道:“家业?她小小年纪从哪儿得来的家业?还不是养父养母的,你当人家会白给你?”
连修道:“这你可就错了,我问过连恪,那孩子的养父养母早几年就去世了,活着的只有个没用的侧室和一个尚未成年的弟弟,而且,这家业可不是她的养父母的,是这孩子自己挣下的,据说全都在她自己名下,那个侧室和她那个弟弟都没资格争。”
朱氏稍有些动容,连修弄来的财产越多,将来自己儿子得到的也就越多,于是淡淡问道:“真的假的?”
连修道:“当然是真的,连恪不可能拿这事骗我。”
朱氏想着虽然眼热,可是想想又道:“哼,即便都是你那个闺女的,难道杨梦婉会让她轻易给你?”
连修把胸膛一挺,道:“进了我连家门就是我连家人,什么事不得听我的!”
朱氏暗暗撇嘴,却不再说什么。
第二天连修再次来到天香米行在王都的总号,这次没有香徕的事先交待,他被伙计拦在前面店中,向香徕禀报过才又请他进去。
听说他再次登门,为了反戏做得更真,香徕没有露面,而是躲起来让杨梦婉对付他。
杨梦婉见连修进来,问道:“连老爷怎么又来了,昨天不是告诉你,我们已经两清了么,从今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们母女过我们的独木桥,老死不相往来。”
连修站在那里道:“你这是什么话,从前不知道也就罢了,可是现在知道有香徕的存在,她可是我的骨血,我怎么能视而不见。”
杨梦婉冷笑道:“哼,说得好听,当初你把我赶出府的时候不也明知道我身怀有孕,那时候怎么不说是你的骨血!”
“你、那时候郎中不是说你腹中的胎儿难以成活么,所以才……”
杨梦婉听了心里更寒,道:“活着的就是你的骨血,觉得活不下来便母子都不管了,连修,你还真够冷血的!”
连修被她讥讽得无话可说,侧了侧身,道:“香徕呢,我要见她。”
杨梦婉道:“她是我的女儿当然听我的,昨天答应过再也不见你就不会再的,你若想打她的什么主意便死心吧。”
连修恼火道:“你竟然阻止我们父女相见!”
杨梦婉道:“阻止拦又怎么了,当年是你不顾我们母女死活把我休出府来,从那时起你就已经失去见她的资格!”
连修注视了杨梦婉一会儿,道:“好,看你能不能拦得住,我们的女儿也是有主见的,我就不信你还能把她关起来!”
说完再次转身出去。
连修出去之后香徕从里间出来,说道:“‘娘’,你这样会不会把连修惹火,万一他真不来该怎么办?”
杨梦婉道:“没事,他就是这样,越是得不到手东西越想要,若让他轻易得到了,他反而没兴趣了。”
香徕暗暗庆幸,幸亏自己找了杨梦婉,有她这一掺和,这场骗局的真实大大增加。
连修被杨梦婉撵走的当天下午,连修便通过连恪传口信,让香徕到墨云斋见面。
墨云斋也是连家的产业之一,是王都最有名的书画店,除去字画书籍之外还以文房四宝而闻名,每一样价格都贵得惊人,光临这里的多是达官显贵,因此即便看起来冷清却敢不少赚银子。
连修想着见自己的女儿,请她去酒楼有些太隆重,不只降低自己做父亲的身份而且太过张扬,没有一定之前便闹得沸沸扬扬对自己的名声不好,于是便选在这家书画店,即符合身份又安静。
香徕在连恪的带领下进到书画店的账房。
书画店的账房也与别的账房不一样,布置得书房一般,笔墨纸砚、香茶精炉,摆设很是雅气。
香徕到时账房内只有连修一个人在等她。
香徕这是第二次见他,情绪控制得比上次好得多,没再流露出明显的怨怒。见到连修后很是自然地叫道:“父亲,找我来有什么事?”
连修正对着一幅梅兰图站着,不知真的是在看欣赏画作还是在想事情,听她说话回过身看着她,道:“怎么,我是你的父亲,没事就不能找来么?”
香徕道:“虽然您是我父亲,可是现在我与娘在一起,娘不愿意让我见您,您也是知道的。”
连修目光放得幽远,叹气道:“唉,你母亲从在府中的时候就不懂事,若不是她骄横跋扈我也不至于休了她,更不至于让你流落在外,原以为这么多年过去,她的性子也该磨平了,没想到还是这样……”
说着再次看向香徕,道:“昨天你也看到她对我是如何冷嘲热讽,弄得我跟你叙叙父女之情都不能,只能躲开她叫你过来。”
香徕站在那里没说话,心道杨梦婉确是强硬刻薄,但是你们这些人也同样好不到哪去。
说着话连修靠书案旁坐了下来,挥手道:“你也坐吧,给为父讲讲,从小到大都是怎么过的,想来必定受了不少苦。”
香徕暗瞟了他一眼,也寻了把椅子坐下,道:“还好,从小习惯了清贫日子,倒也不觉得苦,而且养父养母对我都好,只是后来养父去世后着实难了一阵子,却也都过去了,父亲也看到了,女儿现在虽比不得连家,过得倒也还顺心,又找到母亲见到父亲,便什么都满足了。”
对于之前在松宁县的生活香徕并没有瞒他,况且那是所有人都看在眼里的事,想瞒也瞒不了,只消避过与父亲连芮相认的那一段就好。
连修点头道:“嗯,你的事我也听你三叔说了一些,果然是我连修的血脉,生来便有经商的天赋,这一点你做得比你大哥都好。”
他说的香徕的“大哥”就是他的长子连恭良,今年二十二岁,已经帮他经商多年,只是能力所限,一直不得要领。
香徕心中暗笑,自己的本事可是打前世带来的,跟你连修有半毛钱关系!
连修见她不说话又道:“我儿虽然有所成就,但却居无定所,难不成总要这样漂泊,就没有什么打算么?”
香徕心道,这老狐狸终于说到正题了。
嘴里却道:“打算肯定是有的,娘相中了几处宅子,我打算选一处买下来,以后便留在王都,既能照顾娘又能发展我的生意,便也算安定了。”
连修道:“打算得倒也不错,只是我儿已经不小了,若不是经历坎坷早该嫁人生子,如果再继续这样没名没份地和你娘生活下去,怕是要连你的终身大事也耽误了,我看不如……回府来吧。”
“回府?”香徕故作诧异道:“回府去做什么?我现在生活得好好的,为什么要回去?我回府去,我娘怎么办?父亲不是把她休了么,她无依无靠,难不成我能抛下她不管!”
连修实在不想让杨梦婉回到府里,沉吟离一下,道:“呃……也不是让你抛下她不管,你的宅子可以照常买,让你娘在府外养老,你有时间就来看看她。”
香徕心道,这老家伙,如意算盘打得倒好,自己有钱就接回府,妻子没钱就扔在府外,看样子将来若把自己的钱算计到手,便又可以用杨梦婉做借口,再把自己赶出来了。
想着她说道:“可是那样的话母亲岂不又是孤单一人了,况且女儿并没有要回府的想法,还是母亲在哪里我就在哪里的好,父亲就不必费心了。”
连修有些不悦,道:“可你毕竟是连家的血脉,从前不知道也就罢了,现在知道了,怎样也该祖归宗。”
香徕笑道:“认不认的都无妨,知道父母是谁就够了,若父亲一定想让我回去,我便与母亲一起回去,若不能,我觉得做这沈家女儿也是不错的。”
“你……”连修没想到香徕的态度如此坚决,面现怒色道:“都是被你母亲教坏了,连为父的话也不听,总之你好好想想,连家可是北辽第一大家族,认祖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香徕不冷不热道:“哦,或许是吧,父亲事务忙,女儿的事情也挺多的,这便先回去了……”
说着起身向外走,走了几步又回头道:“哦,另外告诉父亲一声,同意和母亲一起回去只我的想法,即便父亲点头,也要去问问母亲乐不乐意,我想那个家对她来说是没多少留恋的,若她不点头,女儿还是只能陪她住在府外。”
说完出了书画店上了自己的马车扬长而去,剩下连修自己面色阴沉地在那里坐着。
连恪从外面走进来,问道:“大哥,和香徕谈得如何?”
连修抻着脸道:“她一定要和杨梦婉一起回府。”
连恪叹气道:“唉,也难怪,毕竟母女连心,你让她把亲娘抛下自己到连家享福,也确实不太可能。”
连修有些狐疑道:“纵是母女连心,我也没说不让她和杨梦婉来往,她又何必执着于此,我怀疑是杨梦婉事前教唆,利用香徕认祖来达到她回府的目的。”
连恪皱了皱眉,道:“这个么……或许有这个可能,只是眼下看,似乎杨梦婉还是呆在外面比较舒服,只要她能笼络住香徕,足够她后半生吃香喝辣,没必要非回府不可吧!”
连修道:“哼,她一心恨着我和兰婷,若能回到府中的话,向我们报复起来岂不比在府外容易多了!”
连恪在他旁边坐下,道:“大哥,这就是你想不通了,通常一个女人恨一男人,都是因为太过在乎,杨梦婉恨你说明她对你有感情,只要她对你有感情,什么事不都好解决,只消你好言安慰,用从前的夫妻情份来打动她,再加上有香徕从中调和,你们之间的那点矛盾还是不很容易就烟消云散的。”
连修目光闪了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