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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晴被她训斥得直缩头,畏惧地退到一旁。
朱氏来到杨梦婉面前与她四目相对,看了一会儿杨梦婉又看香徕,寒声道:“杨梦婉,你不要跟我装傻,即便你女儿猜不出来我是谁,你也不会不认得我,让她对我口出不逊也阻止,你是诚心的么?!”
杨梦婉故意把她上下打量了一番,道:“哟,你若不说,我还真认不出来呢,十八年的时间太久,人得意得过头了,便连相貌也长歪了,实在不好认!”
“你……”
朱氏先是被得一怔,随后便也平静下来,故意挺了挺胸膛,道:“得意怎么了,某些人想得意还没那个资格呢,有眼不认人,估计是被黄土巷子里的冷水晃花眼了。”
香徕见她揭杨梦婉的伤痕,上前两步极其敷衍地福了一下,道:“哦,原来这样就是夫人啊,进府之前我还问父亲,府里的人可好相处,若有人嫌我们母女碍眼,我们便不回来,不明不白的活了十八年,我也不是非要有个祖宗不可,可我父亲却说后府众姨娘们温良贤淑,尤其是夫人,更是宽和仁善,堪为全府女眷之楷模,教我只当母亲一样相处便好,现在看来……还真是不假呢!”
朱氏看着她再次咬牙,一直以来她确实是努力给连修这样的印象,可是让她最为介怀的老对头回府,她一直郁愤难平,刚刚被香徕的长相吓到后又被徐澈冲撞,盛怒之下哪还有心去装贤慧,便向杨梦婉便摆出从前的嘴脸来,却没到香徕竟然会用这种话来挤兑她,一时间她竟不知如何回应。
正在这里,一个经常进入内宅办事的前府仆人急匆匆跑来,进院后给朱氏请安,道:“夫人,前府有高丽客人到,老爷让香徕小姐到前府去会客。”
朱氏愣了一下,道:“怎么会有高丽客人?老爷为什么要让香徕小姐去会客?”
那仆人说道:“因为那客人就是来找香徕小姐的,到天香米行没找到,便来府里了,老爷觉得让外客进内宅实在不方便,才让小姐去外府。”
朱氏和随她来的一众女眷都狐疑地看向香徕,杨梦婉也奇怪地向她看去,不知道怎么还有高丽客人来找“女儿”。
香徕轻拍了下她的手,道:“娘,是我一个很熟悉的朋友,前些日子一起来的王都,估计是听我在这里开了天香米行,过来道贺的,我去见见他就回来,您先进屋去烤火取暖吧。”
香徕在杨梦婉眼里也像迷一样,听她这样说便也道:“嗯,你去吧,娘进去看看她们收拾得怎么样了。”
屋子里的徐澈正和那个伙计在烧炉子,听到外面的谈话声连忙出来,习惯性地随在香徕身后。
朱氏再次看到他,拦住香徕问道:“你这算怎么回事,难不成想带一个大男人满宅子逛?”
香徕淡然道:“这是我请的护卫,当然要寸步不离地跟着我。”
“护卫?在连家府宅之内,难道还怕有人要害你不成?!”
香徕笑道:“那还真不一定,即便府里没人要害我,可是这些年我可得罪不少仇家呢,万一潜进府来杀我怎么办?而且……不只我要带护卫,我这一进府,随之而来的危险多着呢,劝夫人最好也请个护卫!”
说完很是礼貌地朝着朱氏点了点头,带着徐澈扬长而去。
朱氏这才意识到,看来自己以后要对付的不只是杨梦婉,对于这个连香徕更要提防,不然人家母女齐心,自己恐怕真没好日子过。
香徕走后杨梦婉也没继续与朱氏绕舌,只当没有她们这一大群人一样,转身进到屋内烤火去了。
朱氏站在院中气愤地喘了一会粗气,带着众人也离开凝芳园向回走,边走还边想着,等连修回来,定要好好告杨梦婉和连香徕一状。
众女知道朱氏吃了憋,都不敢轻易与她说话,只有连香锦边走边气愤道:“那连香徕究竟什么来头,竟敢在娘面前那么猖狂,看她那张牙舞爪的样,一点教养也没有,就这样顶着连家人的名头出去,一定会把连府的脸丢光!”
朱氏阴沉着脸道:“打从乡下钻出来的野丫头,还指望她有什么教养,没看那是一个连祖宗都不愿认的东西么!”
连香锦嘟哝道:“真不知道爹干什么偏要把她接回来,有我们几个女儿不够么,非要这么个不知羞耻的丫头来,明目张胆地带着男人走,还那么理直气壮的。”
朱氏道:“还不都是你爹好面子,怕她在外面丢了连家的人,以为弄回家来看着便没事了,结果给我找了这么两个麻烦……”
众女一边听她们娘俩抱怨一边向回走,可是还没等走到主宅后面便又有仆人追来禀报,道:“夫人,不好了,新小姐带来的那个丫环从外面找了一大群工匠回来,要把旧洗衣房的那片院子全拆了,现在都已经动手了。”
他这一说朱氏立刻想起刚才徐澈抱的那些“柴禾”,那可不就是拆碎的门窗,她再次咬牙道:“换到凝芳园去住也就罢了,进到府来就拆房,这个脸打得还真是响呢!”
说着又招呼众人道:“走,再去看看!”
这样的事众女眷也是头一次听说,自打出生就没进过家门的女儿,回家第一件事是把房扒了,这可真像朱氏说的,这就是在给全府人的颜色看啊!
这些人便也顾不得寒冷,跟着朱氏又奔洗衣房去。
她们来的时候慧玲正用一个大大的厚帕子盖着头,一手扇着眼前的灰土叫得正热闹:“你们都抓紧点,赶着年前把房拆完,我好先付你们一些工钱,省得大过年的拿不到工钱心烦!”
朱氏听着气不过,在她后面说道:“这熟门熟路的模样,看来从前没少拆啊!”
慧玲还不知道是谁在说话,一边回头一边说道:“拆倒是没拆过,不过开春那会建天香田庄我监工来着,所以……”
说到这里见来了一大群人,感觉到情况不对,停下话头道:“你们是谁?问我这些作什么。”
朱氏冷笑道:“你现在正在拆我家的房子,你说我是谁!”
慧玲机灵着呢,听她一说就知道了,客气地说道:“哦,您就是连府的夫人啊,我是香徕东家的随行管事,拆这房是我们东家的指示,她说这地方太破了,要重建一个院子。”
香徕在进府前就打算好了,徐澈和慧玲都不能以自己随从的身份进府,不然自己成了连家人,他们就是连家的下人了,要受连府的制约,所以她把慧玲的身份定义在天香名下,而徐澈也成了她花钱请来的护卫,这样两人都与连府没关系,连府的人轻易不敢对她们如何。
慧玲这样说完朱氏也有些发愣,可却还是道:“管你是哪里的,再怎么样也不能随意拆我府中的房子,不然小心我把你送官查办!”
慧玲跟香徕两年多了,从收许宗德田庄起直到现在进王都,经历了事情也不少,怎么会被她三言两语吓到,无奈地把手一摊,道:“这个您和我可说不着,我办差向来就是这样,东家付了工钱,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你要说不行,就去找她,她让我停我立马就停,哪怕她说再弄回原样也成。”
朱氏被她噎得没话说,几个姨娘看来看去,最后还是五姨娘开口,道:“这小妮子真是牙尖嘴利,不过她说得倒也有道理,凡事都要找个正主才能说得通,夫人又何必跟她一个下人犯口舌,还是把连香徕整治服帖了才是正理。”
朱氏看着被拆得乌烟瘴气的一片房子,招呼随行的一名仆妇道:“去,到前府告诉老爷,他的宝贝女儿要把连府拆了,让他好好管管。”
那仆妇应了一声奔前府去了。
朱氏等人在外面折腾得久了也冻得慌,斩时先回主宅去等消息了。
再说香徕和徐澈,在传话仆人的带领下过了二道门来到前府,直接来到连府会客的偏厅。
香徕进门之后见有两人正坐在那里喝茶,一个是连家家主连修,另一个果然是郁子曦,郁子曦的身后还站着提着礼盒的齐兴。
香徕笑呵呵走过去,道:“果然是郁大哥来了,我猜着就是你。”
郁子曦站起身道:“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怎么一别三月,香徕妹子竟然摇身一变变成连家女儿了,真让我不敢相信。”
在连修面前,香徕自然不能露出什么来,似模似样道:“以郁大哥的聪明怎么会觉得意外呢,当日可是我三叔连恪发现我身份有异的,你该有所猜测才是。”
郁子曦道:“是啊,是往这里猜了一下,可是做梦也没想到你竟然是连家族长的女儿。”
香徕不再与他谈这个话题,问道:“当日匆忙分别,都忘了要郁大哥在王都的住址,害得我后来想找你都找不到,不过总算今天郁大哥找到这里来了。”
郁子曦道:“是我疏忽,当时忘了告诉妹子我在王都商号的位置,直到前几天听人说王都开起了天香米行才知道你也在这里落脚了,这才打听着找来,只是来得不巧,找到米行总号的时候却听说妹妹正好今天进连府,想着怎么也不能白来,不如干脆直接到这里来看看,也算帮妹子庆祝了。”
香徕不以为意道:“庆祝什么庆祝,不过换个地方住……”
连修以为郁子曦找香徕多数是要谈什么生意的,没想到两人竟然一直在闲聊,见两人站着说话,道:“徕儿,还不请你的朋友坐下聊。”
香徕道:“我净顾着说话了,郁大哥快请坐。”
两人坐下后徐澈也站到香徕身后,站在那里闲来无事抄手斜眼打量齐兴。
他前不久才听徐麟说起齐兴当年刺杀过香徕之事,因此好不容易对他积累起来的一点好感又荡然无存,看着他满眼都是敌意。
齐兴虽然不知道徐麟和徐澈是亲兄弟,但是对两人也都一样反感,见徐澈看向自己,他便把脸扭向一旁,假作不认识他。
香徕两人落坐之后连修并没有离开,让人重新上茶后也陪坐在旁。
自从高丽与北辽正式建交,他便想着恢复连家在高丽的生意,刚才与郁子曦交谈之时又听说与高丽使节有关,便想探听一下郁子曦的底细,看他是否能对自己以后在高丽经商有所帮助。
见他不走,郁子曦不好一直与香徕闲聊,转言道:“香徕妹子真是好福气,回到连家以后便不用再像从前那样辛苦了。”
香徕抿了一下嘴,似是轻笑又似不以为然。
香徕不说话连修正好有了插话的机会,道:“怎么郁公子与徕儿很熟悉么?”
郁子曦道:“是啊,我与香徕认识已有四年,她曾经帮过我,我也在她的生意里掺和了一股,我们可以算是合伙人。”
“哦……”连修点头应着抿了口茶,心道原来这丫头的产业中竟然还有别人的股份,看来以后要收入连家时还要费些心思。
想着又问道:“郁公子之前说在王都有生意,不知做的是什么生意。”
郁子曦道:“我做和生意都上不得台面,不过是教人从南辽偷运些稀罕点的玩意,摆在店里糊弄一下不懂行的人。”
说着让齐兴把礼盒拿过来,从里面取出几样东西,道:“我听说香徕妹子找到亲生父母也替妹子高兴,便选了几样小东西送给妹子和伯父伯母,只是都不是什么贵重东西,还望妹子和伯父伯母不要嫌弃。”
说着便把东西一样样拿出来。
送给香徕的是一只白玉雕绞丝纹手镯,玉质细腻洁白,莹润如脂,简洁的样式正合香徕的气质。
送给杨梦婉的是一只雕工精细的翡翠竹节簪,颜色碧绿通透,晶莹若冰,一看便知必是上品。
而送给连修的却是一条皮底玉扣的十三环蹀躞,不用说也知必然价值不菲。
以两人现在的关系没有客套的必要,香徕一边试戴着镯子一边玩笑道:“郁大哥送么贵重的东西,且一送就是三份,可是想让我把股成再给你多算一成?”
郁子曦笑道:“我也没敢那样妄想,之所以如此讨好也只是看着年终岁尾,让香徕妹子高抬贵手,别把我那份红利扣下就行。”
香徕捏着腕上的镯子笑道:“放心好了,你的那份红利一定少不了,我来王都之前已经告诉桂芳,直接给你存了汇远钱庄去,估计这几日就有消息过来。”
郁子曦道:“我不过说说,你还当真了,当我真心差你那点红利么……”
三人正说着话,外面又有仆人进来向连修禀报,道:“老爷,夫人派人过来,说有事要向老爷禀告。”
连修皱眉道:“什么事情,竟然这时候来找。”
这回禀的下人自然不知道,香徕却说道:“还是让她进来吧,估计多数是与我有关的。”
香徕回来后连修还没到内宅去,想着晚上再见不迟,根本不知道内宅之中都发生了什么,听香徕说完朝禀告之人说道:“去吧,让她进来。”
那人应了一声出去把朱氏打发来的仆妇带进来。
那仆妇进门后向香徕看了一眼,然后吞吐着说道:“老爷,夫人说、说……”
连修看着她为难的神情道:“说什么?”
那仆妇又看了香徕一眼,说道:“夫人说新来的小姐要把连府给拆了,让老爷、好好管管。”
“什么?”连修奇怪道:“说明白点,什么是小姐要把连府给拆了?”
那仆妇道:“就是……小姐对夫人给挑的院子不满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