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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氏和小黄氏亲自过来请,三个去梅家读书的孩子也都回来了,楚大夫人、楚二夫人已先到,见秦氏、明玉进来,就忙叫三个孩子过来见礼请安。两人都各自给了见面礼,略问了几句话,楚大夫人就笑着朝衍哥道:“跟哥哥们去玩吧?”
衍哥看了看三位素未蒙面的兄长,摇摇头。
楚大夫人也摇头:“都是兄弟,却这样陌生。”
衍哥是不怕生人的,但他自个儿不肯去,大伙也没法子。让三个孩子退下,就吩咐摆饭。
饭桌上摆了酒盏,每人跟前都斟了一杯,秦氏素来不常饮酒,明玉更不敢多吃,也不过应个景儿,只是菜上得慢,一顿饭吃了半个时辰才结束。
秦氏、明玉下午都休整过来,等饭菜扯了,摆上果子点心,上了茶水。楚大夫人、楚二夫人、秦氏坐在东边说话。她们妯娌便聚集在西边窗下,话题不过围绕着衣饰首饰,明玉比较感兴趣的是宇文氏的铺子:“听说七弟妹的铺子由一间变成两间了?”
宇文氏笑起来,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谦虚道:“两间铺子加起来也不大,其实没多少赚头。”
看她笑得这样开心,明玉笑道:“总比我强些,我还没自个儿开过铺子呢!”
宇文氏眼底却流露出几分别的神色,不过一眨眼就消失了,讪讪道:“可婆婆不喜欢我总往铺子里去。”
小黄氏道:“你见过谁家的媳妇天天儿往铺子里钻?”
宇文氏张了张嘴,却没说话,把脑袋垂了下去。从前相公病着,她要在跟前服侍,盯着相公按时吃药吃饭,如今相公的身子骨好了,整日里在书房读书。二嫂还能帮着婆母管一些事,她除了每日里晨昏审定,不去铺子里头,她还能做什么?
宇文氏眼底一片晦暗,明玉握住她的手,笑问:“七弟妹去铺子里做什么?”
宇文氏低声道:“没什么事儿,铺子里请了木匠,也请了掌柜,就去看看木器做出来的是不是我想的那样。”
明玉晓得她娘家人都是木匠,她从小耳濡目染,也懂得木器,遂笑道:“七弟妹可以在家画图纸,画好了送去铺子里,等木匠师傅做出来,叫他们送来你看看就是了。”
宇文氏抬起头来,咧嘴一笑道:“图纸我见过,虽然不太会,可以慢慢学!”
见她又有了精神,笑容重新回到脸上,明玉也被感染。宇文氏开铺子,也不过是想证明她自己还是有用的罢了。
小黄氏扯了扯嘴角,道:“前儿还说要认字,才几天又丢开了。”
宇文氏不服道:“我已经认得不少字了,虽然字写得不好,慢慢练习总能写好的。”
说到写字,明玉倒想起宇文氏请江夫人带给她的信,今儿才回来,一直没机会问。想想还是算了,没得被发觉反而牵连她。
直到快二更天,楚大夫人也未曾提庄子的事,时辰不早,众人鱼贯着从花厅出来。
进入秋天到底比不得夏天,下了一天的雨,倒觉迎面吹来的风有些寒意,明玉禁不住打了个喷嚏。
这会子各处仍旧灯火通明,楚大夫人正屋更是如此,院门口还点着灯笼,阮氏提着裙摆,一路急行。不等丫头通报,便直接进入楚大夫人正屋,楚大夫人正坐在梳妆台前,大丫头手脚利落地卸了她头上的珠钗。
听得脚步声,楚大夫人扭头望过来,那丫头冷不防,生生撤掉了楚大夫人一根头发,楚大夫人吃痛,扭头怒道:“毛手毛脚的,这点儿事也做不好!”
丫头虽委屈,嘴里却不敢辩驳,阮氏上前一步,道:“不晓得魏妈妈当家的如何与她们说的……要将庄子卖给郑家。”
楚大夫人见不得阮氏这般大惊小怪的模样,瞪了她一眼。
阮氏忙垂下头,不等楚大夫人再问,阮氏道:“今儿下午儿媳去找了四弟妹,瞧她一点儿也不慌张的样子,只怕那信……”
见阮氏迟疑,楚大夫人又瞪了她一眼,冷笑一声道:“淮安陈家四太太,贤惠的名声可不是假的。她是读书人家养出来的,嫁的也是读书人家,小四媳妇虽是庶出,那陈家的十五姑娘同样是庶出,这个还是打小养在太太身边,如何婚配时,反嫁了我们这样根基不深的人家?而那位养在姨娘身边的,却嫁了根基不错同样是读书人家?”
当初明玉嫁过来时,楚云飞一事无成,细说起来,他们这一脉好歹从太老爷子开始就弃商从文,楚云飞那一脉却没出一个读书人。就算秦氏与陈家四太太是老姐妹,让那位十五嫁过来也未为不可,却偏偏嫁了十三明玉。
何况,这门婚事能做成,楚云飞的功劳可不小。
楚大夫人理了理袖口,瞥了阮氏一眼道:“明儿一早就打发人去把老三媳妇叫回来!”
阮氏忙点头,踌躇着道:“要不要去郑家打个招呼?”
楚大夫人摇头:“郑家要买的那两处本来就偏远,山地居多,五处庄子也只有那两处最不好。我原本就没想要,她们要卖就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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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三章
秦氏这院子毕竟三年未曾住人,按照楚大夫人和阮氏的说法,是定期有人打扫的。虽半天的功夫将正屋和东边的厢房都拾掇的井然有序,设在后面后罩房内的小厨房却已经不能用,那墙壁明显有漏水的痕迹,灶台垮了一小半,灶头上的锅虽在,却早就锈了一个洞,根本没法子用。
是以,洗漱用的热水也是从大厨房那边抬过来的。
明玉洗漱后,换了衣裳从里间出来。这屋里没有梳妆台,落英只把随行携带的妆奁盒子拿出来摆在榻桌上,那妆奁盒子带了西洋镜,落英就着那面镜子服侍明玉梳妆。一边低声禀报:“阿阳一早就出门了,门上的虽问过,大夫人、大奶奶却并没有阻拦,不晓得是不是早就给郑家打了招呼。魏妈妈当家的昨儿才去,也不晓得今儿能不能落实买卖的事?”
这会子天还没亮,虽然阿阳趁着城门一开就出城,要得到确切的信儿,至少要今儿下午。明玉问:“可有人给你们说了没有,今儿早饭是去楚大夫人屋里用,还是大厨房的送来?”
“昨儿大厨房那边就与奴婢说了,早饭送来,听说今儿晚上,楚二夫人要请夫人和姑奶奶,为的是七爷的病终于好了,要谢谢夫人和姑奶奶。”
也就是说,若楚大夫人、楚二夫人没有特意请她们,在直估住着的这段日子,一日三餐仍旧和从前一样从大厨房那边送来,这个份例自然是从官中出。虽然和以前一样,换个角度,她们回来是做客,吃住却没客人自个儿出的理。
昨儿虽吩咐下去,将楚大夫人、楚二夫人两边的礼送去了,但她们早饭后总要去太老爷子跟前请安。至于明玉,顺道还应该去楚大夫人跟前问个好,楚大夫人若谋那两处庄子,今儿上午就一定会有所行动。
但,出乎意料的是,直到晌午,楚大夫人、阮氏都没提。去过太老爷子屋里后,楚大夫人就请了秦氏、明玉去说话,话题很家常,不外乎淮安、京都的风土人情,最多不过说一说楚云飞的事。
外头雨声淅淅沥沥,一时急促一时缓,被打落的枯叶虽多,却顺着雨水漂流去低洼的地方,倒无需满院子去打扫,粗使婆子打着油纸伞,将聚集起来的落叶清理了即可。虽婆子少不得要淋些雨,但花的时间很短。
明玉盯着婆子提着簸箕出了院子,不觉暗暗吐了口气。楚大夫人若也能这样干脆利落就好了,不晓得她到底在等什么?
想到这里,明玉扭头看了一眼正和秦氏畅谈的楚大夫人,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楚大夫人这模样仿佛与秦氏妯娌关系胜过亲姊妹,只怕从前没有矛盾的时候,也不及当下吧?对于楚云飞的前程,也从以前反驳完全变成了赞同,言语中少不得有楚云飞日后定能飞鸿腾达的意思。
即便多多少少叫人觉得有几分刻意奉承的意思,但这样的话听着却十分舒心。秦氏满脸笑容:“承大嫂吉言,倒也不图云哥日后如何,只要平平安安就比什么都强。”
“云哥素来懂事又持重,几个兄弟里头他是最出挑的一个,说不得以后咱们楚家都要靠他。战场上多凶险,他平平安安回来,我们虽不在京都,也晓得他在安大人靡下有几分名气。眼下他担任的差事就更可见他极得上面赏识,弟妹就等着封浩。到时候,我们一家都荣耀了。”
秦氏笑而不言,楚大夫人却是一脸荣焉与共的神情,顿了顿,脸色却是一变,张张嘴却迟疑着不晓得如何开口。明玉正竖起耳朵听,陪她说话的阮氏忽然笑道:“瞧瞧衍哥,眼皮儿就像抹了糖,要黏住了似的。”
明玉低头,在她怀里的衍哥昏昏欲睡,只是眼睛才闭上又忙费力睁开。阮氏的声音也引起了秦氏、楚大夫人的注意,楚大夫人忙道:“小孩儿嗜睡,小四媳妇快带她回去睡吧,瞧着怪可怜的。衍哥如今还小,只怕还是跟着小四媳妇睡吧?”
虽然她们回来身边也带了服侍的人,但楚大夫人和阮氏十分热情,又给她们另外安排了两位粗使婆子,还有三个小丫头,并一位媳妇子。衍哥昨儿夜里跟着秦氏睡,难道楚大夫人会不知?
明玉起身,秦氏也起身笑道:“不打搅大嫂午睡。”
阮氏眼底却露出两分急色,只是秦氏也一脸乏意,楚大夫人笑道:“横竖也不是一日两日就要走的,有什么话慢慢儿说,弟妹如今也不年轻了,这一趟赶路,不是一日两日就能调整过来……”
一道说一道送秦氏出来,到了门口,秦氏请楚大夫人留步,楚大夫人吩咐阮氏送她们。丫头服侍她们穿上斗篷、木履,方打着油纸伞出了楚大夫人的院子。
远远的只见一行三四个人急朝这里走来,明玉望过去,一眼就认出那走在前头,穿着青莲色对襟齐膝褙子,配紫檀色襦裙的便是吴氏。
阮氏看了一眼,道:“三弟妹总算平安回来了。”
不多时,吴氏已快步走到她们跟前,大概是路上走得急,衣裳虽整齐,裙摆却溅了少许雨水。吴氏得体地朝秦氏见了一礼,说话竟有些气喘吁吁:“侄儿媳妇此前不晓得婶婶回来,去庙里还愿,不想被雨天耽搁,请安迟了,请婶婶莫怪。”
秦氏摇头,吴氏变化不明显,只是眼角竟也生出皱纹,看起来多了几分沧桑,便是嘴角含笑,眉宇间的晦暗仍旧掩饰不了。
明玉朝吴氏见了礼,吴氏忙还了一礼,目光微闪,略垂了眉眼道:“三弟妹好。”
阮氏见吴氏不与秦氏、明玉说话,连忙问吴氏:“昨儿的签好不好?”
吴氏笑容有些苦涩,顿了顿黯然失色地道:“签倒是好签,只是……”
“三弟妹也别着急,横竖大夫说你本身并没有问题,怀上也是迟早的事。”阮氏忙安慰。
吴氏已快三十了,叫她不着急根本不可能,涩涩笑了笑。
阮氏道:“夫人一直担心你们路上出事,这会子夫人还没睡下,你快进去报个平安。我送婶婶、四弟妹回去。”
吴氏忙点头,目光匆匆从明玉身上扫过,低着头朝秦氏、明玉行了礼,就急忙往楚大夫人屋里去了。
“小三媳妇还没动静?”秦氏蹙着眉头问了一句。
阮氏叹道:“如今婆婆也着急,她都快三十了,过了三十生孩子凶险不说,更不容易怀上。三叔更不年轻了,哪怕有个庶子也好,偏偏……”
偏偏三爷屋里那么些个都没怀上。以吴氏目前的境况来看,她不可能对丈夫屋里人下手,明玉不觉扭头看了一眼渐渐远去的楚大夫人敞开的院门。
才到了这头,守在院门口的梅枝就忙迎上来:“阿阳和魏妈妈当家的都到了。”
阮氏就趁机告辞,并没有询问什么事儿。
目送阮氏远去,明玉问梅枝:“魏妈妈当家的进来没有?”
梅枝摇头,福福身就去请魏妈妈当家的,却没想到连郑家的管事也在外院候着。
衍哥在秦氏屋里床上睡下,秦氏也觉蹊跷,不急着午睡。一时魏妈妈当家的进来,行了礼就道:“老奴才进城就遇上郑家的管事,闲谈几句,提到夫人和少夫人已到了直估,他便急忙回去给郑夫人说了,老奴在外头等着见夫人、少夫人,午饭没多久,郑家的管事就寻上门来。”
明玉蹙眉:“郑家已确定只要我们出手,他家就要买?”
“老奴还琢磨着大夫人必定要给郑家说一声,眼下瞧着郑家的态度,大夫人却是没去打招呼。郑家以为咱们嫌弃价格低了,眼下又涨了一亩地一分银钱……”
虽然只有一分,却不可细算,魏妈妈当家的道:“这个价格不提公道与否,倒是比当下的地价略高。只是……”
只是楚大夫人前儿说给了银子,一女不配两家,买卖同样如此。倘或楚大夫人手里有什么给了银子的证物,等这头买了再生事……
因此,魏妈妈当家的也不敢立即就答应郑家的管事。
他的顾虑明玉也明白,笃定地道:“他家要买,我们自然要买。你不必顾虑别的,银货两讫,能早些办妥就办妥。”
魏妈妈当家的却还犹豫:“倘或大夫人……”
说着又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