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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是庶吉士,那年纪到底有多大了?
小黄氏紧接着就笑道:“年纪说来也算不得多大,今年才二十五,是家里的嫡长子。”
二十五已是庶吉士!明玉没想到楚凤怡之前才那么闹了一场,转眼婚事就有了眉目。但嫡长子,到了这个年纪还在说成亲的事儿……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难言的缘故。
明玉见小黄氏这么替楚凤怡高兴,多的也不好问了,再说楚凤怡的事与他们也扯不上关系,楚家每个人似乎都各怀心思。
“不晓得六妹妹怎么样了?”
楚凤怡被楚二夫人关了一个多月,这一个多月明玉都没见到过她一回,虽然去看了两次,却都没能进屋。
小黄氏也露出几分担忧无奈来,隔了半晌笑着道:“此事还没确定下来,要等我们老爷回来才晓得结果,四弟妹可别说出去。我今儿特意来说,就是不想四弟妹有什么误会。”
明玉抿嘴笑着摇摇头,昨天的情况不叫人误会还真有些不大可能,楚二夫人和小黄氏虽然满嘴安慰,然幸灾乐祸也展露无疑,一大家子和睦很难,小事也就罢了,这样的大事也不能一条心,家族又怎么可能兴旺起来?
楚家大老爷和二老爷皆是科举出身,然两人的仕途走得都不顺利,想来和这些也脱不了干系。一家子对外都不能团结起来,外人未免不会将这一家人都看低了去。
想到这里,明玉忍不住暗暗地叹了口气,娘家也算不得多和睦,至少比楚家的情况好些。
又过了几天,楚云飞他们才到家,二老爷寻着了门路,歇几日便要去京都打点。楚文博这一趟奔波回来,整个人都瘦了一圈,看起来愈发文弱了。楚云飞虽然精神状态还不错,回来后便蒙头睡了大半天。
到了傍晚才去秦氏屋里,秦氏见楚云飞心事重重,也出言开解了一番,楚云飞仿佛也有话要与秦氏说,几度想开口都没能说出来。吃了晚饭,回到屋里无心其他,只坐在南窗下的榻上发证。
明玉到了茶送到他手边,踌躇了半晌才低声道:“是妾身的错,耽搁了你温习课业。”
楚云飞猛然抬起头来,道:“家里有人乱嚼舌根了?”
明玉没想到他反应这么激烈,不由愣了愣,随即摇头道:“倒没人说什么,是我自个儿想明白的。”
这话亦是半真半假,这几天小黄氏话里话外不外乎都透着这个么个意思,当然她的意思不在明玉,而是大房。自从小黄氏对她说了楚凤怡的事后,两人之间仿佛有了什么秘密似的,关系突飞猛进。
然而,这个想法,明玉之前就有了。
“是你想多了,这原是我的意思罢了,是我没考虑周全,拖累了你。”楚云飞见明玉一副自责的模样,神色不觉软了下来。
明玉微微吐了一口气,沉声道:“母亲也很失望吧。”
“母亲是明理的人,她也不会这般想。”顿了顿又道,“其实,我原无心。”
说罢目光就落在明玉脸上,明玉不惊讶反而轻轻点了点头,道:“我早就猜出来了!”
楚云飞倒愣了愣,随即释然一笑,他并没有打算隐瞒,既然明玉已经猜到,倒不如听听明玉的意见,示意明玉坐下来:“我还未与母亲说,你觉得现在是不是时机?”
楚云飞绝非庸庸碌碌之辈,他的野心只怕明玉也不能完全猜出来,但秦氏未必会答应,否则楚云飞也不会到现在还没说。不过也有另外一个可能,秦氏大概也猜出来的,所以楚云飞说不说都没什么要紧的。
明玉认真地想了想才试探地问道:“母亲若是答应了,大伯母和大伯父会答应么?”
没想到一下子就说到了点子上,楚云飞嘴角浮起一抹冷笑:“这么多年,也差不多是时候了!”
明玉不能完全理解这话的意思,楚大夫人和楚大老爷压着楚云飞,在她看来楚云飞虽然厌恶也有些恨意,却不至于这般。她忽然想到那日在秦氏的库房,秦氏脸上露出的表情和此刻的楚云飞如出一辙。
她心里一悸,楚云飞脸上的恨意稍纵即逝道:“虽然要他们答应不容易,但也不是完全没希望。这件事眼下倒是不急,我自有法子。我也想听听你的意见……”
明玉迎上楚云飞带着几分期盼的深眸,想也没想就道:“你想做什么我都站在你这边!”
楚云飞爽朗地大笑起来,眉间的阴霾一扫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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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0:提醒
俗语说小别胜新婚,在新婚中小别,那自然更胜新婚。从秦氏屋里回来后,周嬷嬷、香桃等人就十分主动地消失了。
楚云飞爽朗的笑声在灯火通明的屋里回荡了一会子,便顺手把娇妻搂在怀里,明玉很体贴他沿途奔波,劝他早些歇着:“……二婶婶下午打发人过来说,明儿中午晚上去她哪里吃饭,也不知道明儿是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
传话的嬷嬷传了话就忙忙地去了,明玉问莲月,莲月也不大清楚。
“咱们是不是该备一份礼?可我打听了,明儿既不是什么节气,也不是谁的生辰。”
“明儿二婶婶屋里有客,不过叫咱们过去陪陪客罢了。”
听楚云飞这样说,明玉晓得自己猜的不错,想了想道:“也不知那位公子到底有什么缘故……”
楚云飞带着几分调侃的语气道:“据说命理克妻。”
明玉一惊,仰着头仔细看了楚云飞两眼,克妻这种说法在明玉看来,既荒唐又有些可笑,不过这个说法也与小黄氏的话吻合了。那人之前定了亲事,但定亲的对象并没有过门。
“你也相信这种说法?”明玉轻轻问了一句。
楚云飞笑着反问:“你也信你命小福薄么?这种话本来就玄乎不可信,虽没见过那人,不过胡大人为人倒是十分正直。”
大概他也不愿多说这些话题,语风一转忽然问道:“我听说岳母在淮安还开了几间铺子?”
明玉有些发愣,怎么突然就说到这上面,倒是点点头道:“家里上上下下那么多人,父亲又不大管这些,单靠着庄子上的进项根本不足以开支,母亲……”
四太太也是被逼的,明玉说着情绪就有些低落,她出嫁四太太给了她两间铺子,虽然是少了她的开支,但她的开支根本就用不着两间铺子的盈利。家里的情况,她又不是不知道,四太太这样给她备了嫁妆,明芳出嫁自然也不会少了,把三个女儿嫁了,四太太所剩的只怕也不多了。
“你这般体贴,当初在岳母身边时,想来也替岳母分了许多忧吧?”
明玉讪讪笑道:“分忧没多少,倒给母亲添了许多乱子。”
忽然想到楚云飞不止一次叮嘱她不要想那些事,便故作轻松地笑起来,“你问这些做什么?我陪嫁就有两间铺子,莫不是你缺银子?”
楚云飞笑了笑,摇头道:“你的东西好好留着,我虽用不着,也是我的儿女们受用了。”
明玉脸一红,低下头去嗔怪道:“我和你说正经的呢!”
楚云飞神色一变,正色道:“我也说正经的,大哥为了这一次大比从前年就没放松一刻,去年冬天腊月底才从族学回来,这一次失势他受到的打击不小,只怕……”
明玉见楚云飞神色凝重,很是担忧的样子,宽慰道:“虽与大伯接触不多,冷眼看来也不是那么容易就放弃的人。再说,大伯苦读了这些年,大伯父和大伯母也不许他放弃吧?”
“咱们家从曾太老爷开始便立下规矩,但凡族里有资质读书的,便可去族学读书,这些年下来,却一直人丁单薄,父亲大人那一辈,有了大伯父、二伯父两位正途科举出身……”
楚家的过去明玉也听四太太说过,如今还在世的太老爷,当年还在翰林学习了三年,因此楚家才立志要弃商从文,但中间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太老爷四十来岁便再没入仕了。而大老爷取得三甲进士出身时,已快四十岁。
明玉静静地听楚云飞说完,说到最后,楚云飞就提到让三爷楚文展重拾功课。明玉脑海里浮现那个看起来十分谨小慎微的三爷来,不觉蹙眉:“他丢开了这么些年……”
话没说完,忽地想起吴氏之前来找她两次,那两次一次是借书,一次是还书,明玉当时就觉得好奇,楚家在外院还有一间很大的书房,里面什么书没有,巴巴地跑来借楚云飞的书。虽然疑惑,但吴氏又一副生怕明玉拒绝的模样,明玉最后还是借给了她。
也许,楚文展并非不是读书的料……楚大夫人对这个庶子如何,明玉还不能妄下定论,单就目前来看,楚文展夫妇在楚家的日子绝对谈不上好过。
明玉看了楚云飞一眼,小心翼翼地道:“这话由你提出来不好吧?毕竟你也是晚辈,三伯的事儿自有大伯母和大伯父做主。”
楚云飞微微颔首,一副早有打算的模样道:“这话我自不会说。”
明玉就微微松了口气,仿佛放心了似的,惹得楚云飞好笑。夫妻两又说了些别话,这才歇下。
同样是小别,而阮氏此刻的神情用震惊已不足以形容,她看着丈夫楚文博,仿佛看着的是个自己从来不认识的陌生人。“啪”的一声搁下手里的碗筷,道:“父亲和母亲会答应么?再说三叔的年纪也不小了!”
楚文博早就料到阮氏会这样反应,道:“三弟到底比我年轻,不试一试怎么知道成不成?我记得小时候,一起上族学,先生也时常夸赞他。眼下我考中的希望越来越小,二弟就不说了……你也是明白人,淳哥现在岁数小,没几年就长大了,以后仕途上也需得有长辈提携打点才走的顺畅。咱们家到我们这一辈,还没有一个在功名上有建树的兄弟,多个人不是多分希望?”
阮氏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只觉楚文博的想法可笑又天真:“三叔已经二十好几了,他连童试都没过,如果是读书的料,父亲如何不让他读书?即便他从现在开始用功,你怎么就能保证他能取得功名?”
楚文博一心读书,口才上本来就不及阮氏,阮氏这一番质问,他张着嘴半晌才说出一句话来:“不试一试如何晓得结果?”
阮氏冷笑:“你是兄长,要教管兄弟也在情理之中,可你也不想想,父亲即便不在家,也还有母亲在,三叔的事儿哪里就轮到你发话了?”
楚文博道:“此事我已写了信派人给父亲送去。”
阮氏气急:“怎么也不事先和我说一声?”
和她说了,她必然会阻拦。楚文博道:“有什么好说的?我看三弟这几年也不像以往那么混闹,叫他试试有何不可?倘或他真考中了,咱们家多出个正科出身的人不好么?以后对淳哥也有帮助不是?”
阮氏冷笑道:“人心难测,与其指望别人不如指望自个儿!”
她语气里不由得带着几分嘲讽,盯着楚文博的目光让楚文博脸颊发烫,活像被人打了一耳光,也冷笑起来:“我晓得你心里怪我没用……”
夫妻两几句言语不和就这样吵了起来,侯在外头的丫头婆子忙进来劝解,楚文博丢了碗筷便去书房,说明儿一早就去族学,免得在她跟前碍了她的眼。阮氏气得浑身发抖,心腹嬷嬷叫丫头们将桌上的饭菜扯下去,等阮氏情绪稍稍缓和了一些,才走过来低声劝解:“……姑爷这一次失势,心里也难受的紧,姑奶奶理应顺着他些,虽然是男人,有时候也需要安慰不是?”
“可你知道刚才他说什么么?让三爷读书!”
此言一出,嬷嬷也是一怔:“怎么突然就提到这话,三爷和三奶奶不是管着……”
阮氏道:“可不是这个理儿,他一心读书,别的什么都不管,咱们老爷在任上还指望着家里送银子去补贴用度……家里还剩多少东西?我这样为的是谁?还不是为了他哪日考上了,才有银钱上打点。”
说着眼眶一红,她为的还不是这个家,这一房人罢了。当年的楚家确实是大富之家,可再多的金山银山也有做吃山空的一天,而大房这些年下来,早就亏空了不知多少东西进去。
想到这里,阮氏仿佛想明白了什么:“之前从未听他提过这话,现在才提,只怕是四叔的主意!”
说完已是十二分的肯定,不由得又冷笑起来:“他是在提醒我们呢!”
听阮氏这般说,嬷嬷也忍不住细细琢磨,半晌道:“姑奶奶和夫人不是商议好了,过了年就把那些东西交出来么?这原是商议好的事儿。四爷也不必这样……”
阮氏冷笑道:“你别看四爷是个五大三粗的大男人,他是惯会做人情的,让三爷读书,不但提醒敲打了我们,也买了一个人情给三叔。他们两口子知道了还不感激地痛哭流涕?”
说着目光一寒,神色又冷了几分:“老三是不是读书的料姑且不提,既然他们这么等不得,我何不大方地交出去?”
“那些账目都是三爷和三奶奶在做,想要在短时间内把账目抹平了也不容易……”
即便大老爷答应让三爷读书,事先也要把这些交接清楚了才成,账目能做出来,但银子三爷和三奶奶怕是拿不出来。幸亏阮氏早有预见,在三年前就把这些都交给了三爷夫妇,当时他们两口子还非常高兴,以为捡了个大便宜。
想到这里,阮氏觉得心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