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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娘,把这鱼汤给喝了,一会有力气。”
田月荷忍着痛,咬着牙坐起身子,忍着鱼腥味逼着自己吃了下去,王大婶又拿了两个两个鸡蛋“这也吃下去。”又给她倒了杯温水。吃了东西的田月荷躺了下去,觉得疼痛感越来越强了,便是忍不住的小声呻吟起来。
石婆子见此连忙站起身来,“羊水破了,闺女,听俺的啊,俺喊用力,你就使劲,听见了不?”
此时的田月荷是疼得说不出话来了,但还是用力的点了点头,曾经在微薄看过一段话,说如果把人类对疼痛的感知分为十个级别,那么女人分娩便是十。此时的田月荷是真真的感受到了。即便石婆子开口说她的胎位正,能顺产,但田月荷还是经历整整三个时辰,才生下了孩子。
随着孩子哇的一声大哭,田月荷眼中的泪水也情不自禁的流了出来,滴在枕头上。怪不得人家总说做母亲是最伟大,最幸福的,原来真的当有一个鲜活的生命出现在你面前,那种连心般的依赖感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
王大婶高兴的把孩子抱在田月荷面前“月娘,瞧瞧,是个大胖小子,掂量着给有七八斤重,石老汉右后了,他也能瞑目了。瞧瞧这孩子一生下来就白胖白胖的。”
一旁的石婆子接过田月荷事先就准备好的接生钱,笑呵呵的说道“可不是,老婆子我接生了半辈子了,头一次瞧见长的这么好的娃子,瞧瞧那头发长的多黑亮密实,嗓门子也大。”
王大婶把孩子放在田月荷枕头旁,她伸出手,轻轻的点了点孩子的小脸蛋,软软的。王大婶和石婆子见此相互瞅了眼,也都识趣的走了出去,把空间留给这母子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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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想辙赚银子
傍晚,王大婶端着一碗泛着腥气味的鱼汤推门走了进来“咋样,月娘?下奶了吗?”田月荷摇了摇头。
王大婶把鱼汤递给她,又接过小包子,颠了颠“喔…喔…可怜的娃哦,让奶奶瞧瞧。”又看了眼满脸担忧的田月荷“趁热把鱼汤给喝了,这玩意容易下奶。”又叹了口气“这娃娃太小,嗓子啥的没有长开,是不能喝米糊糊的,最少给过了满月,你可是给记得点。”
田月荷点点头“谢谢婶子,刚才煮了碗甜水给他喝,才不闹腾。怪我是个不争气的,按您的法子挤了半天还是不出奶。”
王大婶掀开田月荷的衣裳,见着她奶…头都已经红肿,瞧着就疼,连忙劝道“可是不能这样玩命的挤奶…子,慢慢来,这村里有几个头胎便能下奶的,当年俺生你大哥的时候,也是喝了个把月的鱼汤才出了奶,还愣是不够他吃的。”又见她手上还端着鱼汤未喝,连忙说道“月娘,婶子知道这鱼汤腥气不好喝,可咱们用不起那些名贵的药材,只能这么凑合着,婶子当年也是遭过这罪的,可为了孩子,你还是听话趁着热乎喝了,别凉了,更是难下咽了”
田月荷皱了皱眉头,也是知道王大婶的好意,便感激的对她笑了笑,闭上眼睛一口便喝了下去。王大婶瞧着满意的点点头,接过空碗。“俺让你大叔明日下河捞鱼时,仔细点,要是运气好打上鳖来,就更好了。你踏实的养着,有事就喊两嗓子,离着近,能听到,虽说这日子头够毒,但是这月子还是给做,要不可是你一辈子的事,万是不能大意了。”
“婶子,您放心吧,我听您的。”王大婶笑呵呵的道“婶子不会坏你,咱是过来人,你听话就对了。”恰巧小包子醒了,吐了吐几个小泡泡,王大婶瞧着可是稀罕了。“这娃子一瞧就是有本事的,才出生没两时辰便能睁开眼了。”
田月荷见王大婶把注意力放在小包子身上,松了口气,心里盘算着,怎么让她不注意的时候能洗个澡,哪怕擦一擦身子也是好的,生这个小冤家自己可是出了一身的汗,这单子都被沾湿了,虽然换了身干净的衣裳,但这身上的黏糊劲,实在是受不了的,况且这时候坐月子的法子,确实是不健康的,刚刚生完孩子,一个月不清洗,想一想田月荷就想打哆嗦,这给多容易得那‘妇科病’啊,对于这个年代的女人生命的玩强力,田月荷不禁打心眼里佩服起来了。
“月娘啊,这娃子名字起好了吗?”
王大婶一边逗着小包子,一边问道,见半天没有回音,转过头便看到田月荷在那发呆,拍了拍她的腿“月娘?想啥呢?”
“啊?”田月荷回过神,不好意思的冲着王大婶笑了笑“没想啥,婶子,您刚才说啥?”王大婶见田月荷不说,心里就自主的认为她指定是想石老汉了,叹了口气,这月娘真是个命苦的。心里就更是怜惜了,想着一定得给月娘找个好人家,毕竟当初是自己拦了人家的好事,虽说那冷宝贵不是啥好的,但家底可是这冷泉村的头号,家里又有亲戚是当官的,自是平常百姓没法比的,没准以这月娘的品貌,嫁过去定是能过好的。不过转念一想,以月娘这品貌,也定是能找到疼人的好汉子。
“没啥,婶子是问你,孩子名字想好了吗?”
田月荷点点头“早就想了,要是姑娘就叫知画,小子便叫之书。”
王大婶一听就笑呵呵的说道“要不说,是董学问,识字的,俺这个大老粗听着都觉得文邹邹的,指定是好名字。等往后你嫂子和你妹子生了娃,可是给帮婶子取名字,跟婶子讲讲啥意思?”
田月荷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自己这取得名字也是剽窃的“这知画是知道的知。”还没等她说完,王大婶便抢着说“婶子知道,这画,是年画的画,对不?”
“恩恩,婶子说得对。”
王大婶听田月荷确定,脸上便笑出了菊花“别瞧着你婶子大字不识的,但也是见过些世面的,那镇上书斋墙上的挂着的画,瞧着就漂亮,可是精贵了,听说那最便宜的都给一块碎银子。”
田月荷听言眼中闪过一丝亮光“那么贵?”
“可不是,咱村里识字的一个巴掌能数的过来,要说写得好的,更是没有了,就连咱们镇上,能画上一幅画的,那可是大学问的才有的能耐,可不是一般人能干的,能不贵吗?不过话说回来,咱们都是粗人,也欣赏不了,自是不会有谁花那份冤枉钱,不过那可是代表着身份,那冷宝贵家里就有四幅画,摆在屋子里,谁家瞧了不羡慕眼红的,哎,可惜咱没那命,那,知书的书,就是读书的书吧?”
田月荷脑子里还琢磨着画值钱的事情,便有些心不在焉的点头“是读书的书,不过之是之乎者也的之。”
“啥玩意?之?之乎者也?”
王大婶见她又有些发呆,“月娘,你这是咋了?今个怎老是发呆?是不是哪不舒坦?还是…”哎,叹了口气“冷老汉是个没福气的,你也别想了,这坐月子的女人最怕是伤身子了。”
田月荷笑了笑“婶子,我没想啥,那之乎者也算是个成语,形容人说话虚,给孩子起这个名字,是希望他以后读书别读死书,别顾着那些虚的,讲实。”
王大婶笑着摆了摆手“这绕的我头晕晕的,好名字,好名字!小名起了吗?”不等田月荷说话王大婶便说道“要婶子说,这小名可是不能起那么好的,给起贱名,这样娃子不招老天恨,阎王爷听了名字便也不稀罕,也就不收了,好养活。”
“这理我知道,这孩子一出来就逼着我天天喝腥气的鱼汤,我想着就叫小鱼儿得了,也好记。”
王大婶一听拍了下手“这名字好,这水里的鱼最多,不是啥精贵物件,以后等小鱼儿大了,也好跟他说,当年你为了养活他受的苦,他要是不孝顺,指定老天都不容的。”想是王大婶嗓子有点大,或者是咱们的小鱼儿为自己辩白,自己是孝顺的,吭叽吭叽两声便哇哇大哭起来。
田月荷有些心疼的从王大婶手里接过小鱼儿,哄了哄,小鱼儿像是感应到自己是在娘怀里似的,拱了拱田月荷胸前的柔软,一只小手还伸出来拍打了两下,像是它不出奶,不给自己享受应有的福利似的。毕竟才生出来,折腾了一小会儿便在田月荷怀里甜甜的入睡了。这几番表现,惹得田月荷心里软软的,暖暖的。
王大婶一帮瞧着也是裂开了嘴“咱这小鱼儿一瞧就是粘娘的,这样好,你以后算是有指望了。”
田月荷也笑着点头,那初为人母的自豪感不由的散发出来。王大婶指了指门外示意自己先回去。
“那婶子,您慢点。”
王大婶摆了摆手“成了,你也早点睡啊,折腾一整天了。”
待王大婶走后,田月荷抱着小鱼儿,低头琢磨了一番,这样混吃等死的肯定是不成的,自己就算能熬着,孩子也是熬不住的。家里就剩下600个铜板子了,给想点辙赚点银子,这画,写意的笔墨画自己是不成的,但是简单的工笔画自己倒是会画些,就是不知道现在有没有画工笔画需要的胶矾水,这要是自己做倒是知道方法,但是从来也没尝试过,这笔墨啥的又不是便宜的,区区600个铜板子还真是不够自己折腾的,想到这便只好把这个法子放一放了,现在自己可不能想着花钱出去赚银子了,给先用自己现有的去换银子。
田月荷算是个急性子,想到了便会去做,小心翼翼的把小鱼儿放到事先就给她准备的好的‘迷你小窝’头固定在茶叶枕头上。便轻轻的翻身下了床,打开柜子,瞧着里面的各种布头子和那十来尺没被虫子蛀的好布,及自己已经剪了衣裳形的‘小碎花’布。一股脑的摊到床上。
看了一眼就差缝纫的‘小碎花’布,想到王大婶家的妞子,下月底便是要出嫁的,想着这几个月来王大婶一家子对自己的照顾,便咬了咬牙,虽然有些不舍得,毕竟这是自己一针一线的补好的,效果又这么好,哪里看得出是被虫蛀过的,像极了现代的田园碎花布了。抿了抿嘴唇最终还是决定送给王家妞子,想着她身材与自己差不多的,自己这几天把衣服赶出来,再送过去吧。
又扒拉了几块布头,却是发现这布织的纹理却是像现代十字绣布的样子,当然要比十字绣布密实很多了。眼珠子转了转,要不就做些十字绣的荷包钱袋,反正家里的彩线是足够的,这些小块的倒是可以剪成花朵的样子,然后绣上一层十字绣,指定要比那些个碎布花好看。田月荷又仔细的琢磨了琢磨,越来越觉得有可实行性。
看着窗外的月色,又俯下身亲了亲小鱼儿嫩嫩的小脸,闭上眼睛,总算是有些个盼头了。
作者有话要说:昨个这章节发重复了,所以便锁上了。
【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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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害羞的妞子
“你说的那隔壁村的汉子可是不成的,连地都没有的黑户,哪里配得上月娘啊。”王大婶话音刚落,林婆子便吧唧了下嘴巴“呦哎,咋地就不成配不上了?不是我说,这月娘再香那也是用过的二手货,又带着个拖油瓶子,你当着这亲好找?好配?要不是你来跟我说,我还真不费这个心。”见王大婶脸色有些不好,林婆子扇了扇扇子,左右瞧了瞧,拉着王大婶的胳膊到了树荫下面。
放低了几个音度“我这给你撂个底,这十里八乡的正经人家,月娘怕是找不得了。”说完便一副等着王大婶上前问的样子。
王大婶一愣,随即询问道“这是为啥?月娘的摸样在这十里八乡的可是能夺头筹的,又是品性好的,不看别的光看她为了给冷老汉留个香火,拒了冷宝贵家的提亲,就能看出来,是个重情义的好姑娘。”
林媒婆哼了一声“就是因为拒了冷宝贵家,才会如此,冷宝贵家里可是有贵戚的,再加上他家在咱们这一亩三分地可是首富!多少人靠着他家吃饭的?不管为啥,她拒了冷宝贵家,那就是给了人家一个大嘴巴子,人家心里能不记恨着?没出来使绊子就算是月娘她烧香拜佛的好运气了,谁家愿意顶着得罪冷宝贵家娶月娘?摸样能当饭吃是啥啊?”
“要我说,那隔壁村的楚河是不错的,二十六的年纪,也是没娶妻的,家里也没有双亲,嫁过去自是不需要受婆婆罪的,虽然是个没地的黑户,但是人家年轻力壮的有一身子的力气,知道吗?就连老虎都是打过的,那可是个硬汉子,我瞧着两人倒是相配,不过现在也是我说,你回去问问月娘,她要是点头,我就看着她重情义的份上,跑个腿去帮着说说,成不成还是不一定的。”
王大婶叹了口气,到了是自个耽误了月娘了,仔细琢磨了一番,那楚河自己是见过的,印象最深的就是那‘黑脸’村里瞅着都躲远远的,一瞧着就是个煞神,月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