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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赤霄抱臂站在窗边,默不作声,似乎在看一场好戏。
事实证明,赵和平果然残忍又直白,他对上顾羽的目光,淡淡道:“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阳寻被Fiend诱拐了。”
顾羽的表情一瞬间变化了数次,赵和平又补充道:“是‘诱拐’,不是‘绑架’,所以说,出于某种我们不知道的原因,他现在可能和Fiend站在一个阵营了,并且是自愿的。”
“哐当”一声,顾羽手里的筷子掉在地上。他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很难消化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很久才开口:“……你说什么?”
“你听见了。”赵和平说。
“嗯,”顾羽想了一会儿,茫然重复道,“我听见了。”
南决轻轻咳嗽了一声,给了赵和平一个不赞成的眼神,他很担心赵和平把人刺激坏了。但这一声轻咳,却仿佛让顾羽回过了神。只见青年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出去,眼神倒是很清醒。
他打的是阳寻的电话。
餐厅太静,以至于南决站在门边,都仿佛能听见电话里传来机械的女声。过了一会儿,顾羽挂掉电话,用一种平静得有些吓人的语气说:“关机。”
作者有话要说:
☆、两秒的电话
51、两秒的电话
“说吧……”顾羽把手机放在桌上,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镇定一些,他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南决说:“三天前,阳寻坐的那一班飞机已经抵达海港,他应该在下飞机后联系我们,可是他却没有,而且还关掉了自己的手机。一开始我们以为他出事,后来发现,事情似乎不是我们想的那样。”
“什么意思?”
“我找人打听了一下,前两天有人看见,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背着登山包,想去海岛后山一座山顶的古堡。根据外貌描述,我们判断,那个年轻人应该就是阳寻。”
顾羽的目光里有一丝不解:“所以呢?他去山顶干什么?而且为什么你们说……这件事和Fiend有关?”
南决看了一眼青年,淡淡道:“Fiend在古堡里,他似乎租下了那座古堡,来海岛的第一天就住了进去。”
赵和平说:“在我看来,Fiend可能和阳寻达成了某种协议,也可能是用了一些手段威胁他,让他不得不去古堡,前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因为我想不出阳寻能被什么东西威胁。无论如何,在弄清楚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之前,我不建议贸然行动去营救。”
赵和平说完,南决拍了拍顾羽的肩膀:“别太担心了,我相信……阳寻有自保的能力,没什么可以困住他的。”
顾羽看他一眼,“嗯”了一声,看起来很平静,可这份平静却加大了其余两人的忧虑。赵和平皱了皱眉,走过南决身边,轻声说了一句:“看着他点,别让他做蠢事。”
南决点点头。
赵和平说的蠢事,是指顾羽万一一个头脑发热,就单枪匹马冲到敌军阵营里去救人了,从他的能力来看,很容易出现的结果是人没救到,反而把自己也给交代进去。
在那之后,顾羽一整天没怎么说话,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赵和平始终觉得不放心,时不时在青年房门口绕一圈。
赤霄倚在门边,似笑非笑地说:“他没你们想的那么笨,再心急,也知道这个时候不该轻举妄动。”
赵和平连平日里一贯的刻薄劲也收起来了,淡淡道:“希望如此。”
晚上的时候,海景房的大门再次被打开,闻言拖着一个巨大的行李箱来了。他穿一件宽松的休闲外套和一条蓝色牛仔裤,脸上依旧是漫不经心的表情。
赵和平一见闻言进屋,就毫不犹豫地转身,回自己房间,然后关门——就像他们磁场不和,不能待在同一个空间里一样。
“别介意。”南决说。
闻言耸耸肩,无所谓道:“我们反正不是同一阶层的动物,我有什么好生气的。”
南决:“……”
南决替闻言把行李搬到二楼,和他说了现在的大致情况,说到阳寻去了Fiend的古堡,而顾羽在房间里一整天没出来的时候,闻言“啧”了一声,然后站起身,朝二楼的另一个房间走去。
“我去看看他。”
南决想,让闻言去开导一下顾羽也好,他总是比较有办法。
时间是晚上十点,闻言敲了敲顾羽的房门,没反应,他等了好一会儿时间,门才打开,青年见到是他,露出了一点显见的意外神色。
顾羽问:“你怎么来了?”
“来帮忙啊。”闻言把青年从房间里拽出来,拉着他往外走,“别只知道在房间里待着,那样能想出办法吗?”
顾羽被拉得一个踉跄,惊诧道:“去哪儿?”
闻言把青年带到屋外的一片海滩上,夜晚的海滩出奇宁静,而只有他和闻言两个人时,顾羽很容易地想起,曾经在离岛,也有过这样的夜晚——他们望着大海和星空,聊天,以及睡觉。
那时的生活没有现在这么动荡,这么复杂,而那个时候,他难道以为就是那样了吗?难道他没有想过这一天吗?
不,他想过的,只是真的到了要面对的时刻,还是有些仓皇无措。
闻言在沙滩上坐下,用手指在沙子上画了几个几何形状,然后又抹掉,轻声问说:“你想去找阳寻吗?”
“想。”顾羽也坐下,他的目光望到了自己左手中指的戒指,在月光下,那枚银白色戒指显得特别与众不同。他把戒指摘下来,放在手心,用指尖轻轻摩挲,“可是又有什么用?也不能去。”
闻言笑了笑,反问说:“为什么不能去?”
顾羽怔了一下,似乎有一瞬间的失神,半晌他反应过来,苦笑道:“去了也无济于事,我很怕——把事情弄得更糟。”
“不会更糟了。”闻言拍了拍他的肩膀,“更何况,你怎么就这么没自信?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以前?”
“以前,你明知不可为而为。”闻言说,“还记得封印鱼肠剑那时候吗?你拔出了阳寻的那把刀,那时候你想过自己不行吗?”
“当时是别无选择。”
顾羽轻轻叹了口气,还想说些什么,突然对上闻言一片澄明的眼神,似乎能洞穿他心里的想法。
海浪一波一波扑打过来,除此之外,天地间再没有别的声音。青年沉默,似乎在和自己的内心斗争。
过了很长时间,长到闻言都以为他不会开口了,他才低声说道:“……不知道为什么,越是往下走,越是……战战兢兢的,就好像什么都不太对劲。自从那次从工厂逃出来之后,我就一直有种强烈的不安,这次阳寻出事,我却一点都不惊讶,知道它一定会发生一样,甚至在心里想,看,它终于来了。”
“工厂那件事我知道,”闻言说,“那个时候,你才和阳寻在一起,是吗?”
顾羽点点头。
“有些东西,得到了才会害怕失去。那为什么不想想——如果没有得到呢?如果一切都是一开始的样子呢?”闻言话中有话,“那是不是会让你更有勇气一些?”
顾羽若有所思,半晌才喃喃:“是吗?”
闻言转了个话题,瞥了一眼青年手里的戒指,淡淡说:“那个戒指,是阳寻给你的吧?在离岛的时候,我就看见了。”
银白色的戒指躺在青年手心,泛出一圈冷光,却充满了一种保护的意味。当日在病房,阳寻把戒指给他,那别扭却关心的样子还历历在目。
“他说这东西可以保护人,本来我不太相信,可那一次在海芋村,它好像真的发挥了点作用。”
闻言笑而不语,顾羽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什么,低声问:“你知道这东西是怎么回事,对不对?”
其实这不是青年第一次怀疑戒指里有什么秘密,毕竟他始终认为,世界上怎么可能有可以挡住一切攻击的宝物?如果一个人不怕攻击又身怀绝技,那他岂不是无敌了?关于这枚戒指,一定还有他不知道的东西。
闻言望着海面,似乎原本就不打算隐瞒:“这只是一枚普通的戒指,不过上面被施加了一个小小的术法。”
“什么术法?”
“名字告诉你你也不知道,它的功能是——转移攻击对象。”
顾羽一愣,似乎用了很久才明白闻言的意思,转移攻击对象……转移给谁呢?他没问,因为他蓦地想起在海芋村那一夜,被他忽视了的诸多细节。
那一夜,在白狐攻击他的时候,戒指发出刺目的白光,把白狐震晕了。周围一片黑暗,那时阳寻在干什么呢?以他的性格,应该抓住机会立刻冲过来才是,他为什么没有过来呢?他好像一直站在远远的地方,说话也格外冷谈。
而到了教堂,阳寻更是一言不发,一个人和衣睡下了,他的样子看起来有些憔悴,顾羽只当他是太累了。
现在想来,一切都没有那么简单。
“他替我受了伤,是吗?这个戒指只是把伤害转移了,而不是可以抵挡伤害,对吗?”顾羽问,“那,这个,是阳寻弄出来的?”
闻言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这是个很简单的术法。”
答案不言而喻。
顾羽沉默良久,忽而开口问:“可以解除吗?”
闻言说:“等阳寻回来。”
“我知道了,我想先回去了。”顾羽站起身,把戒指塞进口袋里,转身往海景房那里走去,他的思绪现在一团混乱,只想一个人安静一下。
“顾羽。”闻言喊住青年,用少见的认真语气说,“永远不要觉得你自己不行,你身上,有可以帮助你的东西。”
“……我会好好想想的。”顾羽的脚步停了停,继续往前走。
顾羽回到房间,赤霄不见踪影,他坐在床上,脑中翻来覆去思考的都是闻言的一番话。他听得出来,闻言在鼓励他,甚至希望他去寻找阳寻,可闻言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真的认为自己可以吗?
如果他不去,他只能等在这座房子里,等来的会是什么,他全不知道;而如果他去了,又会发生什么呢?
到底哪一种选择才是正确的?才会让情况稍微好一点?
顾羽瞥到床头放着的手机,将它拿过来,下意识地打开了相册。相册第五张照片,是那时逛街拍的。
少年一看便是很少拍照,手里拿着甜筒,表情显得有些慌张,却并不如从前一般冷漠,相反的,若细看便可以发现,还有一些不易察觉的稚气与喜悦。阳寻很少笑,那一次逛街,让顾羽第一次感觉到少年是由衷开心的。
退出相册,又打开了通话记录,第一个记录便是中午打出去的,那一头是关机。
这一刻,顾羽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存着某种侥幸的心理,他用指尖在屏幕上轻轻点了一下,竟然又一次拨打了那个号码。
打不通的吧,他心里这么想着,甚至没有把手机移到耳边。
很长时间的一片空白后,手机里竟然传来了第一声清晰的“嘟……”然后是“嘟……嘟……嘟……”
顾羽心中充满了不可置信,电话竟打通了,可是会有人接吗?
他把手机放到耳边,在期待有人接起电话的同时,他又想,如果接电话的人不是阳寻,该怎么办?有那么一瞬间,他宁可手里的这个电话永远不要接通,一直这样下去,还能让他留有一点期待。
那连续的“嘟……”声忽然断掉,电话的那一边,显然有人按下接听键。可是没有人说话。
“……喂?”顾羽犹豫着开口。
那一头仍然没有声音,过了两秒钟,电话忽然被挂断。手机自动退出通话,通话计时:两秒。
手机回到主页面,刚才那一通短暂的只有两秒的电话,仿佛是梦一般。可那不是梦,绝对不是,顾羽清楚的知道这一点。
接电话的人,是阳寻。
那一刻,所有的迷茫、纠结和忍耐都找到了出路,顾羽一下子想明白了,他根本不必去在乎未来会如何,如果他错过了行动的机会,那所有的想法都是一场空白,因为那个未来根本不存在。
他要找到阳寻,他至少要知道,阳寻为什么会去Fiend的古堡。
这与什么青龙、什么封印都无关,这是他和阳寻两个人之间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
☆、青龙长眠之地
52、青龙长眠之地
夜色深沉,头顶的天空是一片深蓝。阳寻背着登山包,衣襟被山间露水沾湿了。他一步不停地往前走,动作迅速,没有丝毫的犹豫。
静谧的山林中,每踩出一个步伐,都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