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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氏说罢,李敖和张清平闻讯赶来。看见跪在地上的冯君彦,李敖瓮声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婷儿怎么会落水的?她现在怎么样了?”张清平只有张婷一个女儿,自然紧张无比,等不及询问,径自推门进了房间。
刘氏看看李敖,忽然红了眼眶。她还没来得及说,李敖就皱起了眉头,疑惑地问刘夫人:“四妹,婷儿她不要紧吧?”
刘夫人扯了扯刘氏的衣袖,道:“姐夫有心了,婷儿她已经没甚大碍了。”
刘氏缓过神来,深吸了一口气,点点头道:“是的,王爷,婷儿她现在吃过药睡下了。”李敖嗯了一声,“那就好。”
刘氏刚刚正要请家法惩治冯君彦,却被李敖和张清平的到来打断了。如今他在场正好,上前指着冯君彦便对李敖道:“婷儿之所以会掉下水去,都是因为这个人。王爷,妾身本想好好惩戒她的,既然王爷来了,那就让王爷发落吧。”
刘氏如此温驯恭谨,李敖心下舒坦,于是点了点头,也不理这跪着的女子是否有被冤枉,就挥手要让人将她打一顿扫地出门。冯君彦见了,不由得想起了他那个跟李敖一样糊涂的父亲,和他父亲那个心肠歹毒的正室夫人。他心中厌恶已极,直想跳起来了结了他们的性命,但他却明白自己已经身陷宅门,并不能随心所欲。
他一咬牙,在砖石上跪行到李敖面前,磕头哭道:“冤枉啊,王爷,婢妾是冤枉的……不是婢妾将表小姐推下水的,那时候在场的人都看见的,我跟表小姐还离了一段距离,又怎么可能把小姐推下水去呢。”
李敖这才看清楚原来跪在地上的是李元熙的妾室,不由得愣了一愣,心道她既然敢这么说,那就是有确凿证据证明自己没有将张婷推下水去。可是,刘氏的话又怎么说?于是他问冯君彦:“你说你冤枉,当时为何不说?是不是你怕了才编了故事想来糊弄本王?”
冯君彦哀哀戚戚地道:“回王爷,当时情况混乱,连夫人都跳进水里救人了,婢妾一时之间吓得傻了,根本不知道要辩解,可等到想辩解的时候,夫人已经将婢妾带到这里,婢妾没有机会求告啊。”
李敖转过头来质问刘氏:“你不识水性跳进水里干什么?这不是添乱吗?那时候难道就没有下人在?你堂堂一个王爷夫人……算了,我知道你也是太着急你的外甥女,不过……你难道没有问清楚情形就用家法?万一冤枉了人呢?”
李敖一气儿说了这些话,说得刘氏不知如何反驳。这时见他停了下来,连忙道:“王爷,妾身看见冯氏的时候,她刚好打了婷儿身边的丫环抱琴一个耳光。当时妾身和四妹就在不远处呢,您想想,我们在附近她还敢打婷儿的丫环,她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我也是一时气急了,才会没问就用家法的,而且,这不是还没有用么。”
李敖牛眼怒瞪着冯君彦,问:“事情是不是像她说的那样?”
冯君彦跪着道:“婢妾不敢打人,实情是她与婢妾有所争执,婢妾一时错手打中了她的脸。婢妾自知鲁莽,请王爷责罚。”
李敖重重哼了一声,道:“居然还有你这种胆大包天的女子!当着主母的面打人,哼——元熙取的好妾室!”
刘氏闻言跟着冷笑,李敖又问冯君彦道:“既然你说没有推婷儿下水,那么为什么她会掉到水里去?”
刘氏上前道:“王爷,她说的只不过是片面之词,不如找来抱琴与她当面对质?”李敖觉得有理,于是让人将抱琴叫到了院子里。冯君彦知道一旦对方跟自己对质,供词肯定会对自己不利,两相比对之下,他们不会再相信他。这个暗亏他是不吃也得吃,只能硬着头皮吃。
果不其然,在抱琴的指证下,李敖大发雷霆,所幸冯君彦当时离张婷还有一段距离,抱琴无论如何都不能否认这一点,才算勉强洗清了冯君彦将人推下水的嫌疑,不过他仍旧无法逃脱间接造成张婷落水的过错。
于是李敖让人请出家法,要就地打他一顿,只是被刘氏按住了。刘氏的意思是,等张婷醒过来了,让她亲自观看行刑,好消消气。李敖只道是妇人的小心眼在作怪,也不理会,便命人将冯君彦带到柴房锁起来,等张婷大好再说。
被人关在柴房的冯君彦随意找了一个地方坐下,目光轻蔑地看了看紧闭的木门。门上上了锁,但那根本关不住他,他若想走那是轻而易举。不过一想到自己为了一时之气却可能会坏了凤临渊整个布局,他就感到有些后悔。这事张婷恐怕不会轻易让它了结,看来是有得烦了。
冯君彦还在考虑,突然听见十多米远传来一阵微弱的脚步声。他凝神听了一会,发现脚步声轻软,是名女子。
冯君彦站了起来走到门边,这时他感觉到那位不速之客也在门口站定。那人敲了敲门,门外传来她的声音。
“美如,听见吗?听见就答应一声?”
冯君彦闻声,身子微微一颤,忙应道:“娘,我听见了,娘你怎么来了?”
来的人正是织夫人。织夫人靠着门边道:“傻孩子,你怎么跟她们对着干呢?做我们这样的人,就该对这些正室嫡出避之则吉,夹着尾巴做人。唉,她们没有对你怎么样吧?”
冯君彦闷声应道:“没有。”他的声音有些低哑,他想起了他那个苦命的母亲。比起他**,织夫人的处境要好,但是却一样要寄人篱下。
“别骗我,美如啊,她们把你关在这里又怎么可能不会动你?老实告诉我,她们打算怎么做?”织夫人探问道。她不敢向翠红打听这次的事,怕她添盐加醋,引自己掉陷阱里去,因为她已经明白到除了李元熙和冯美如之外,其余任何人都不能够相信。
冯君彦叹了一声,凝神听了听周围的动静,发现没其他人在这附近,才对织夫人道:“刘氏说等张婷醒了,让她亲自监刑。”
“监刑?她们想要干什么?”织夫人惊问。
“我不知道。打一顿决是最轻的惩戒,怕只怕张婷想要的不是打我一顿。瞧她当时的那副架势,或许,她是想将我赶走。要是这样的话,李元……嗯,元熙她恐怕会有**烦。”
听到这里,织夫人有些坐不住了,连忙道:“我、不行,我得去找刘氏求情,请她高抬贵手放你一马。”
冯君彦马上制止她道:“不要。你不要去,千万不要去。娘你放心,等元熙回来她总会有办法的。现在刘氏正在气头上,你过去只会火上浇油。”
织夫人焦急地道:“可惜元熙还在宫中饮宴,要是她在的话肯定会有办法解决的。”冯君彦闻言沉默了。对于这些宅门内斗,李元熙比他要擅长得多了。
第八十一章、天将降大任于斯人
觥筹交错间,李元熙兀自浅酌,看着皇帝和几位皇子正听着凤临渊说起去年到大漠游学的见闻,有些心不在焉。
李元俊坐在她右手边,此刻被凤临渊的故事深深吸引,已经听得入了迷,而她另外一边坐着的是刘敏之。这时刘敏之挪了挪身子凑近李元熙叫了她一声,见她回过神来,便笑道:“元熙,怎么你今日好像有些魂不守舍似的?”
李元熙朝他扯了扯嘴角,揉着眉心道:“可能是喝多了酒,有些乏了吧。”
刘敏之温雅一笑,道:“想必是你还没有习惯这种饮宴吧。是不是觉得有些沉闷?”
李元熙道:“这个嘛,不习惯是有的,不过能进宫饮宴,是我的荣幸,我又怎么会感到沉闷呢。”
刘敏之闻言吃吃地笑了起来,道:“你就是太敏感了。”他低头轻轻旋转着杯子,神情轻淡,过了一会他抬起头来对李元熙笑说,“皇上对年少俊彦一向宽容,你看他对待临渊就知道了。毋需太过紧张。好好享受一下这里的气氛吧。”
李元熙不自然地笑了两声,正想撇回目光继续喝自己的“闷酒”,这时又听得刘敏之道:“我要到外面去透透气,你要不要也一起去?”李元熙转过头来惊讶地看着他,见他说罢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的动作引起了皇帝和其余人的注意,他躬身道:“启禀皇上,学生有些不胜酒力,想到外面去透透气,请皇上准许。”
皇帝正在兴头上,加之刘敏之又是他素来喜爱的,并没有留难他就准了他的请求。李元熙见刘敏之低头对她笑了一笑,一时冲动,也跟着他站了起来对皇帝道:“启禀皇上,元熙也请求皇上准许到外面去透透风。”
刘敏之闻言嘴角弯了弯,而皇帝正诧异地看向李元熙。因为她之前一直表现得很平庸,如今她却敢这么站出来,皇帝对她有些刮目相看,便和颜悦色了起来。他问李元熙:“你也要出去透风?是跟敏之约好了吧?”
李元熙答道:“回皇上的话,正是与敏之相约好的。他见元熙有些倦乏,遂邀元熙到外面吹吹风、解解乏。”
皇帝大笑道:“哈哈,你们是觉得这里沉闷吧?算了算了,朕不留你们,想出去透气儿的都出去吧,毋需再禀报朕了,朕一个人也能喝酒。”
李元熙和刘敏之再次谢恩,才偕同离去。凤临渊看着这二人出了大殿,目光闪烁了一下,回过头来仍旧笑容灿烂地跟皇帝讲述自己游历时所遇过的或离奇古怪、或惊险刺激的经历。
李元熙跟着刘敏之出了大殿,对他道:“你叫我出来有什么事吗?”
刘敏之回过脸来疑惑地道:“难道非要有事才能叫你出来吗?”他恍然一笑,“哦,若非要说有什么事的话,那就是刚才我见你心情似乎有些不好,于是想让你出来散散心吧。”
李元熙愣了一愣,问:“是吗?我看起来心情不佳?”
刘敏之笑着点点头,李元熙有些尴尬地道:“谢谢你的关心。不过我没事,我只是忽然觉得心绪不宁罢了。”
宴会从正午持续到将近未时,外面的日头正炽,二人没有走出廊外,就在殿外的游廊上漫步。这时刘敏之问:“心绪不宁?”
李元熙略一迟疑,点头沉声道:“总感觉会有什么事要发生一般……这种感觉……非常不好……”
刘敏之沉吟片刻对李元熙道:“元熙,不要太在意这种事情,就算真的要发生不好的事,那又怎么样呢?人活在世上不过百年,所遇之事哪有全部都是好事的道理?遇上一件坏事,你就姑且当作是上天安排给你的考验吧。”
李元熙诧异地看着刘敏之,刘敏之回以一笑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这么看来,你是个有福之人呢。”
李元熙莞尔,白了他一眼道:“有你这么说的吗?只是有不好的感觉罢了,又不是真有什么事发生,干嘛要说得那么可怕?像你这样才高八斗的让你,老天爷欲降大任,也会先想到你吧。”
刘敏之忍俊不禁,笑了出来。李元熙见他开怀而笑,心中的阴霾不安似乎被驱散了不少,话到了嘴边冲口而出道:“谢谢你。”
刘敏之敛了敛笑容,道:“谢我干什么?我又没做什么。”
“总之还是要谢谢你……哦,算是多谢你把我从宴会中解脱出来吧。”
刘敏之抿嘴笑道:“我就知道刚才你说的都是恭维的话。”
李元熙道:“能参加这场宴会,我真的觉得很荣幸,这话绝不是恭维。不过,对于我来说,还真的是有点儿沉闷。”在那种地方,她都说不上话的,她在想,要是她能说得上话,今天或许就不会感到心绪不宁了——都是憋出来的毛病啊。
“你们两个人窝在这里在说什么悄悄话呢?”
忽然从后面传来一把声音,李元熙和刘敏之回过身一看,见是王行。李元熙笑道:“你怎么也跑出来了?”
王行走到他们面前道:“刚才被几位大人连番强灌了几杯酒,感觉再逗留下去就要醉了,便赶紧找了个借口溜出来了。”
闻言,他们三人相视一笑。王行的目光略略在刘敏之和李元熙身上扫了一扫,道:“你们两人呢?相约在一块儿,在商量些什么秘密事情?”
李元熙刚想答话,刘敏之先她一步笑道:“没想到你的好奇心也这么强烈啊。”
王行淡淡地笑了一笑,道:“是人总会有些好奇心,你说是不是啊,元熙?”李元熙见状乍然一惊,他们两人平日在一块儿的时候王行不是常常剑拔弩张的嘛?怎么今日一见,似乎并不是这样?这到底……
李元熙只顾着惊讶,竟忘了回答。王行叫了她一声,李元熙回过神来,讷讷地敷衍了几句。刘敏之心思何等灵巧,这时便已猜到了七八分,淡淡一笑,也不作解释。
三人面对面站着,竟一时无话。
“喂喂,你们三人傻站在这里干什么?皇上让你们赶快回来。”身后传来凤临渊的声音,李元熙抬头一看,见他已走到自己身边,一手将她从三人中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