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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冥冥之中,他却真心实意地相信岳初林的心是与自己在一起的。
即使是傻,也甘愿无条件地傻下去。
“我只是……相信。”繁霜喃喃自语道,听到那边七姑又一声哀叹,不禁释然地笑起来,“七姑,你想过没有……即便李家不出事,瑾荷也已经发现了。”
七姑听后两眼直冒火光:“就知道是那个小贱人!你不提还好,一提我就一肚子火!真是唯恐天下不乱。”
繁霜也难免伤感了起来:“有谁愿意和一只妖在一起朝夕相处呢。这怪不得她……”
七姑头摇得像拨浪鼓:“你真是无可救药了。这左一个我相信,右一个怪不得,天下哪有你这么慈悲心肠的妖?那人家不欺负你欺负谁?!”
“砰”地一声,是金三带人进来了:“要是害人性命也算慈悲心肠,那我金三简直是菩萨了。”
七姑恶狠狠地瞥了金三一眼:“繁霜又不是有意的。谁叫那李老爷子八字不好,没有把玩零露石的命。”
“好!七姑这话说得有劲,合情合理,金三实在佩服。”金三连连拍了几下巴掌,突然脸色一转,语气不善道,“本来我是来放你出去的,因为按理说这件事跟你八竿子打不着。可谁叫你非往上凑。”
那边繁霜终于按捺不住,义正辞严道:“既是不干七姑的事,金三你处置我便是,莫要再连累旁人!”
话音刚落,金三就一记重拳打了过来:“大胆妖孽,我金三的名字也是你叫得的?”
繁霜只觉头晕目眩,沉静好一会,才看清着金三凶神恶煞的脸。凝视他许久,繁霜轻轻勾起了带血的唇角,一字一顿地说道:“那我,叫你一声爷,你肯放了七姑吗?”
七姑应声尖叫,只见繁霜的脸又被重拳撞得歪向了另一边。
“少跟我玩主仆情深这一套。你从来就不长教训,是不是?”
金三用膝盖死死顶着繁霜的胸口,心想这妖孽要是敢显出原形,要掐死他简直是易如反掌。
“金三你个混蛋就知道欺软怕硬!有种你冲我来!”
不等七姑的叫嚣奏效,繁霜就猛咳出了一口血,可视线依然盯在金三脸上不依不饶:“金三爷……放了七姑,繁霜我任凭您处置。您想要怎样,便怎样……这样,不好吗?”
金三听出他刻意咬准的“任凭”二字,忽然饶有兴味地改了主意。
不能同甘共苦的七姑只得回到房间里坐立不安地干着急,心里大骂繁霜犯傻一根筋,那金三心狠手辣在整条街都出了名的,还敢直眉瞪眼地上前挑衅,这下就算是被活活折磨死也不出奇啊……
等等。
七姑猛然回想起临出小黑屋前繁霜好像向自己使了个眼色。
什么意思?
眉头紧锁地思索了片刻,七姑突然眼前一亮。
不管是真懂得长谋远虑,还是一时的急中生智,繁霜的这下挑衅都是孤注一掷的壮举。
作者有话要说:
☆、28
袁妈妈盯零露石已经盯了将近一个时辰了。
这曾是能供到香案上的绝世宝石,就这样,一夜之间却成了大家都避之不及的邪物了。
这转变快得……让人难以接受。
“妈妈。岳少爷托人捎信来了——妈妈?”
“……哦。”袁妈妈惊醒地回过神,看了一眼来人原来是瑾荷,才伸手接过信。
“信里写了什么?”
“李家打算在今晚月圆之时杀了繁霜祭他们家老爷。”袁妈妈通读完毕,脸上满是疑惑,“他说叫我们不要动手。”
瑾荷见妈妈正望着小黑屋的方向,一下心领神会:“我……我去叫金三爷来。”
金三看完把信纸一拍,也是一头雾水:“蹊跷。那李家少爷临走的时候还叫你’给个说法’,摆明了是不想脏他们自己的手,这才多大会功夫却想起要祭品了?”
“谁说不是呢。”袁妈妈又从头到尾看了一遍信,越想越不对头,“依我看这多半是岳少爷使的把戏。”
“哼,你今天不也听见了,岳少爷跟他们是一路的。”金三白了她一眼,“你还真当繁霜是个香饽饽,都这会儿了还能有公子哥愿意救他?”
“这话说的。好歹在跟前养了这么多年,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呢。”袁妈妈拿起信封看了看,又转向问瑾荷,“那送信的是什么人?可曾见过?”
“见过。以前跟李少爷来过的,总喜欢到夏音坊那看热闹,可一局都没玩过……”瑾荷发觉自己有些话多就赶紧抿了抿嘴,“哦对了,来的时候还说李少爷重孝在身无暇书写,就托他岳兄代笔了。”
“这就是了。”袁妈妈这才踏实地又把信纸折好放回。
“是什么了?”金三还没回过味来,“那现在就等晚上了?”
夜色暗涌,月如银盘。
已经很久没有人来探视过自己了。
繁霜感到伤口上的血在渐渐凝结变干,还有些许体力可以支撑着他将人形继续保持一阵。虽然不知道七姑在用什么手段拖延时间,但天窗里的月光越明亮,心中的希望就越坚定。
这份恩情,又要如何报答。
忽然头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七姑?是你吗?”
“是我,霜公子。”
“见到岳少爷了吗?”
“没有。他被软禁在李府了。”
七姑听到繁霜沉默了良久。
“霜公子,别难过了。这事……只怪你们有缘无分。”
“……我知道。”
这声音听起来像是在哽咽。“喂,你不是在抹泪吧?”
“我手脚都被绑着,哪里腾得出手来抹眼泪……”繁霜极力想让自己听起来开心些,“其他事情都办妥了吗?”
“妥了。”七姑的声音听起来更是信心满满,“很快就能带你逃出去了。放心吧。”
这晚,夏南阁如往常一样花团锦簇,灯火通明。虽说白天的事情有些膈应,可眼见了这来来往往的新客熟脸和白花花的银子,又听瑾荷说蒲荷心情极好招了一大帮客人在楼下围观,袁妈妈很快就把李家的事抛到脑后了。
如果不是个小丫鬟惊慌失措地冲到了跟前。
“出什么事了?”
“妈妈不好了!后院柴房失火了!”
“什么?!去叫金三爷!不……等等!”袁妈妈冷静一想又赶忙拉住过来通报的丫鬟,“你去后厨叫老高头带人去救火,仔细着别伤着客人!”
吩咐完下人袁妈妈三步并两步往小黑屋跑,一边火急火燎地推搡着两旁的人高喊着:“赶紧把金三爷给我找来!八成是那妖精要跑了!”
金三应声出现,估计是在后院火场熏得一脸炭黑,气得眼珠子都快暴出来了:“那小贱人把跟前人都支应过去救火然后就带着人跑了!”
“那还废什么话你赶紧追啊!”袁妈妈急得直跺脚,冲着金三的背影还没完没了,“就跟你说你非把七姑放出来做什么!这下我看你怎么跟人家交代……”
“行了你!你还不如给李家人带个话叫点人来!”金三也不耐烦了,语速飞快地指挥着眼前的打手,“你们几个从后院出去追,秃子你们几个跟我骑马上大路!牵狗去!”
从夏南阁后院出来的那条窄巷里,七姑用了这辈子最快的速度飞奔着。
纵使知道已经跑出来很远了,可依然不敢松懈一步。
这情景是如此的熟悉。
可前面已不见她衣袂飘飘长发随风飞扬的公子。取而代之的是怀里抱着的那只伤痕累累的猫。身后还背着一个早就备好的包袱。
猫爪不停地挠着七姑的棉袄,没一会就连里面的棉絮几乎都能见到了。
“我知道我知道……他们已经追出来了。”七姑低头安抚道。视线对上那可怜兮兮的褐色眼眸,脚步不由得又快了几分。
“往南好不好?我记得那边有座小山,应该好躲一些。你说呢?”
眼前终于豁然开朗。又到了熟悉的街角,回头一望还未见一丁点火星,七姑几近喜极而泣:“算了,你现在知道个什么。”
往南一路大街小巷数不胜数,要想藏下两个人简直轻而易举。金三愤恨不已地跟到了山脚下,未得见七姑的身影,倒会上了李家的人马。
李飞羽先发制人道:“万没想到金三爷竟是如此办事不利。”
本想推说明明是你们要留着祭祀,这才夜长梦多。金三想了想还是忍下了这口气:“那妖孽实在是太狡猾。不过李少爷请放心,跟随这些恶犬必能将其制服。”
李飞羽轻蔑地哼了一声,快马扬鞭地追着金三所指的那群恶犬上山而去。金三心有不满,却不敢怠慢,只得紧随其后。
浩浩荡荡追杀到了半山腰,恶犬便不再前进,而是挤在一棵粗壮的榕树四周,扒着树干冲上方狂吠不止。
“那妖孽定是在树上了!”
李飞羽一声令下,家丁壮汉统统下马,跃跃欲试地企图捉了那妖孽下来。还未曾上前靠近,树上忽然横飞过一块肉骨头,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大大小小的肉骨头就一块接一块地砸在了这群壮汉身上,引得恶犬丧心病狂地竞相争夺,一时间半山上的犬吠人嚎,声势浩大地响彻云霄。
“少爷咱得走了!万一被咬上一口再染上什么恶疾就不好了!”
“简直一群废物!”
“三爷,原来这些畜生是跟着肉味过来的——啊咬我!”
“……走走走!赶紧撤!”
“撤撤撤!”
七姑趴在树枝上,乐不可支地看着底下人仰马翻的情形,一手搂着猫,一手丢骨头丢得更加起劲,眼看着大部分恶犬都跟着那些一身肉味的家丁壮汉渐渐四散,却仍见李飞羽牵着缰绳在做殊死搏斗,顺手就又往他身上砸了一块,接着便是两条恶犬扑上去又咬又扯,终是将这个颐指气使的官家少爷弄得狼狈不堪,四处逃窜。
“哈哈哈活该!”七姑开心地笑起来,扔完最后剩下的两块骨头,仔细叠起了包袱皮。
“七姑……谢谢你。”
“啊!你吓死我了。”七姑回头一看竟是繁霜的人形,不由得夸张地捂住了胸口,“你又有力气啦?”
繁霜没有答话,只是浅笑着望着远方,望着那苍白的月光里,正策马奔腾而来的,他千思万挂的情郎。
“别下去啊!”
七姑还没来及伸手去抓,那浑身是伤的人就已经落了地,东倒西歪地站在了岳初林面前。
何苦啊。
……老娘我这么赴汤蹈火可不是为了看你们这你侬我侬的戏码好吗?
七姑哀怨地望天,隐隐听见了心碎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
☆、29
“回家看了。不在。你找他?”
“晞找他。”
“可能就是跑出去玩了。常有的事。”
“被你气跑了也是常有的事?”
可不吗。楚遥懒得再跟斑簌斗嘴,掏出手机想给颜扬打个电话,刚看到屏幕上显示的韩衾的五个未接电话,这玩意就没电自动关机了。
“说不定他已经去找晞了。”楚遥双手插回口袋,“巴不得去告我一状。”
“哈,你要不那么过分他可不会想去告状。”
你们俩赶快去结婚好不好。楚遥已经无法直视斑簌了:“等找着他就让他住你那去怎么样?”
“我怕我无福消受。”斑簌摊手一笑,“走,去喝一杯吗?”
“阿图姐啊,昨天半夜有客人闹事把她牙打掉了两颗,所以……今天请假补牙去了。”新来的小妹一笑露出一排小白牙,看起来甜极了,“刚才领班跟我说了,您两位哥哥是常客,所以一定要好好招待。”
斑簌笑呵呵地接过酒杯,勾肩搭背地把小妹搂到跟前:“你们领班没跟你说,我们俩就爱你这样的?”
“我……”
那妹子被调戏得一下就红了脸。楚遥皱着眉头踹了斑簌一脚:“你最近真是越来越不正经了。”
打发走那妹子,斑簌才认真地端起了杯子:“那么正经做什么。反正我能活很长。”
一句话,噎得楚遥哑口无言。
“喂……你换个开心点的表情行吗?”斑簌叹了口气,“我都快被你弄抑郁了。”
“你还会知道什么叫抑郁?”
“……刚知道的。”斑簌挠着头望向四周,“嗯,十点钟方向那大叔盯你有一会了。”
楚遥眼皮一跳,还是目不转睛地看着斑簌。
斑簌终于恍然大悟:“哦我忘了你还有韩衾……”
“多谢。”
“我忽然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不能吸收别人的寿命,韩衾的寿命又是有限而未知的。楚遥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是你们告诉我要’顺其自然’的。”
“那也不代表就得在一棵树上吊死啊。”斑簌似乎永远能据理力争,“那你就没想过甩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