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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生听此,警示地朝着修文投去了冷冷的一瞥。
修文在那夸张的表演被冻住的哆嗦动作,笑着说:“哎呀哎呀陆小哥可生气了。”说完他朝阿休眨眨眼,“阿休小兄弟,你是怎么想的呀?”
阿休一头雾水地挠挠头,“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喜不喜欢陆小哥啊!”修文一拍大腿,说道。
阿休茫然地看着修文,“什么是……喜欢?”
修文一噎,这该不会真的是个纯情小屁孩吧?他抓了抓头发,“大概……大概就是你想对一个人好,想跟他永远在一起吧。”
阿休听此忙点头,像是承认的晚了会被陆生讨厌般,“那我自然是‘喜欢’的,他可是我弟弟呀。”
阿休突然感觉陆生抓着自己的手一紧,便疑惑地看向他。
陆生这才突然反应过来,忽的松了手,向前大步走去。
“陆……”阿休正想追上前去却被修文抓住了,“陆小哥暂时不想让你跟着呢,你跟着还干嘛呢!”
阿休有点气急,刚刚最后陆生虽然还是牵起了自己的手,但他一直没敢问陆生有没有生气,有没有讨厌自己,现在陆生被修文那番奇怪的话给赶跑了,不追难道还傻站着吗!
“他跑了就是想让我去追呢!”他情急下抛出这么一句话。
“哦~”修文玩味地摸摸下巴,松开了手。
阿休忙跑至陆生身后,小心翼翼地扯了扯他的衣袖,一如初见时。
“陆生……你……生气了吗?”他吞吞吐吐地问道。
陆生摇了摇头,没开口,但也没拂开阿休的手。
“修文总是说些奇奇怪怪的话,你忽视就好了。”
陆生沉默片刻后终于开口,“……你觉得那是奇怪的话?”
阿休一噎,“是啊,我不明白他的意思。”
他抬起头,刚好看见陆生如黑曜石般深邃幽黑的眸子在专注地看着他。
“你并不明白。”
这次,陆生用的是肯定句,而不是问句。
“原来你真的不明白。”他轻叹了一声,带着绵绵的疲惫。
阿休心中突然涌现无边的恐慌,他着急地伸出手想要去握陆生的手。
陆生并没拒绝,但也并未像往常那般反握。
“陆生……怎么了?”阿休有点紧张地开口询问。
“……你知道喜欢是什么吗?”陆生问他。
阿休想起修文的话,茫然地点点头,随即摇摇头。
“我不知道。”这是心里最诚实的答案。
说完,他疑惑地问道:“难道刚刚是我理解错说错了吗?”
陆生顿了顿,“你并没有说错。”
“是我错了。”
“怎么会!你不会有错的。”他唯一怀疑着的,只有陆生的身份和救活阿息的承诺。除此之外,不管何时,何地,面对什么样的怪物,面对什么样的人,他都相信陆生。如果陆生错了,那么叫他如何再去相信别的人?
陆生苦笑了下,却并不打算多说。
独角戏中,滑稽的小丑想让唯一的观众一辈子看下去,你说他可不可笑?你说他……有没有错?
呵……
在沙漠里继续行走半个月后,走在前头的Joe突然用ID表向他们传讯:“快过来!我们发现石谷了!”
修文看着ID表上的传讯,大笑了几声,“哈哈哈,这下我们有遮蔽的地方了。”
当他们赶至Joe和沉鹤的所在地点后,发现远处的的确高耸着似树枝槎桠般扭曲的黑影。
阿休看着那在漫天黄色中突兀的黑影,觉得这真是神奇,自己居然在百分之十的几率下遇到了石谷。
石谷的全称是石蘑菇谷,一些岩石在沙漠中常因风力侵蚀而变成蘑菇状,石谷便是岩石聚集处,又因多风,这里的岩石成了“蘑菇群”。因为它们的形成需要数百年,或者数千年数万年的时间,所以在沙漠中很罕见。
沉鹤在这时打开她的ID表,仔细分析着资料,顷刻后抬起头来说:“据说有人曾在石谷旁见到鬼城。”
修文打趣说:“鬼城也没事!到时候遇上了大爷我,我让它重新投胎去!”
众人摇头一笑,继续向前。
那石谷远远的看不清轮廓,只觉遮蔽了视野里的大半个沙漠,庞大的像是鸿蒙开辟时巨人盘古倒下的身躯。
待走近后,头顶都被石头遮蔽住,看不见天色,只有隐隐的一线阳光从罅隙处落下,让人觉得不至于太过阴暗。
阿休在石谷中与陆生一起穿梭行进,“这里的风冷冷的,我怎么觉得这地方怪怪的……”
陆生在走近时也察觉到了,此地阴风大盛,谷内并无一般可见的植被,也并无同来躲避的小兽,寂静的如同死亡山谷,漫布着黑暗气息。
Joe摸摸身上起的鸡皮疙瘩,“这地方的确邪得很啊……”
沉鹤在前手持一把黑气长剑,小心地行进。
待走了大半天后,他们停了下来,打算稍作歇息。
这些石头被侵蚀的千奇百状,依稀的水汽却可以攀附在石蘑菇上,凝结成水滴,日久天长的,石蘑菇上的水滴落下来,在石头周围形成了小小的水坑。
这水虽然不能喝,但阿休还是把它们收集起来,以备他患。
他们五人随后便在石蘑菇下坐在一起,阿休从背包中拿出水杯,递给陆生。
“走了这么久,喝点吧?”
陆生点点头,接过水杯,咕噜咕噜地喝了两三口。
修文这时又开始逗弄,“阿休小兄弟,你光给陆小哥,那我可怎么办呀?我当初为了赶上你们,可是急的什么都没带啊。”
阿休腹诽这难道还怪我们吗,但随即还是拿出了自己的水杯,递给了修文。
这时,一只手按住了他,制止了他的动作,拿走了他的水杯。阿休一看,陆生正把他自己的水杯递给修文,却把阿休的水杯拿了回来。
“我的给他喝,”陆生看着阿休,指了指他的水杯,“你先自己喝。”
阿休心中一暖,即使是清淡无味的水喝入口中却也似有了甘冽之味。
只小喝了几口,阿休便停了下来,递给陆生,“你再喝几口吧?”
陆生一笑,毫不客气地接过,抿了几口。
修文在旁看的被闪瞎了眼,夸张的摇头,喊道:“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陆生向他飞去一眼刀,但不知是不是因为心情好的原因,并没有太大杀伤力。
Joe和沉鹤在旁看着他们轻笑,一派其乐融融。
“阿休,你们这样你侬我侬,你们可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啊!”修文自发现调侃阿休和陆生的乐趣后,便乐此不疲,常常拿他们说事。
“啊?陆生,是我……弟弟,我对他好怎么了?”
说完这话,阿休才突然想起了什么,小心翼翼地去瞄陆生的神色,见他没有生气才放下心来。
陆生其实一直都不是生气,他只是在意。在意的紧了,才会有点怨气。
究竟哪些是那人给予给阿息的关心,哪些是对他陆生的关心?
有时他也会嘲笑自己,为什么如此在意?
从初始的汲血相亲,到后来的两人相处,还有那未摆脱的,残留在身体里的隐隐的亲近和喜爱,都让他止不住地想要离阿休越来越近。
他从未喜欢过任何人,所以他不认为自己喜欢上一个男人有多荒唐。
只是阿休并未懂得。
……
这样也好,他也不能理清自己的心绪。在确定他真的喜欢阿休之前,还是什么都别让他知道吧。
☆、13 偷拍神明不会被发现吧?
Joe在这时却是惊讶地看向阿休他们,“你们俩真的是兄弟?怎么会呀……不像啊……不像啊……”
修文一拍大腿,“Joe,你别信他们!他们诳你呢!先不说外貌像不像,就他们俩的相处,你也觉得不像兄弟吧?”修文当了这么多年警察,看人自然一看一个准。
Joe点点头,“的确不像。”
即使阿休一个劲地说他们俩是兄弟,陆生也没有否认,即使他们俩血管里流淌的的确是亲生兄弟的血液,但他们俩之间的相处,还是让明眼人能一眼看出,既亲密又陌生,有隐隐的不信任和疏离感,又有若有若无的暧昧,只是当事人可能没看清罢了。
陆生任由他们说着,并不在意。如果可以,他当然想摆“阿休弟弟”这个身份。但既然阿休这么坚持,那便随他好了。
阿休见他们这么说,也反驳不了,最后只能闷闷地说:“你们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吧。反正我们俩的确是兄弟。”
在初识时,他是不承认陆生和他的兄弟关系的。但自和陆生离家后,不知为何,心里有隐隐的恐慌,竟想用兄弟这个身份,拴住陆生……
修文和Joe见状,以为阿休只是在嘴硬,便哈哈大笑起来,随即便开展了下一话题。
沉鹤看了阿休一眼,虽然战场上她骁勇如男子,镰刀长剑一起一落果断麻利,但毕竟身为女子,心思细腻一些。她看得出,阿休并没说假话。但这些与她无关,她也不好多做评说。
不过阿休也的确没说假话。虽然陆生的身体在短短几个月内异变为现在这副模样,但他的身体与阿休还有血缘关系的。哪怕他们的灵魂并不血脉相连,相亲如兄弟,但他们的身体做不得假,羁绊深刻在他们的奔腾的血液里,永生无法褪去。
那边修文继续上次对Joe的对话,“Joe,你一直追着沉鹤跑,是不是喜欢沉鹤啊?”
Joe霎时红了脸,却并不否认。他偷偷看了沉鹤一眼,却见沉鹤的虽仍旧冷着一张脸,耳朵却红了。
Joe也不是扭捏之人,见此就大大方方的承认:“是啊,我喜欢沉鹤好几年了。所以我一直在追着沉鹤跑。”
修文随即眨眨眼,“看你这样子,应该是还没追到手吧?”
Joe温柔地看向身边“害羞”的沉鹤,“虽然沉鹤从来没有说过喜欢我,但她愿意与我在一起,这就足够了。她走了,我就去追她,她不开心,我就去逗她。她心里的伤痕,我让它痊愈,她身上的重担,我帮她背负。”
修文听此,愣了一愣,似是想起了什么。
沉鹤心里一动,面上带着隐约可见的薄红,轻声地咕哝:“别胡说……”
Joe笑的灿烂,像是石谷内所有的阳光都聚集在他一个人的笑容之中,耀眼非凡,衬得那金发和五官愈加俊朗。他耳上的耳钉更是闪闪发着光,像是那颗明澈纯净的心。
他说,“我没在胡说呀。”
他说,“沉鹤,你知道的,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小鹤。
沉鹤似乎感觉到自己面上的绯红大有蔓延之势,忙起身说:“我再去探探。”逃也般地跑了。
任是她满心报仇,无暇顾及情爱,面对这个喜欢了自己多年的男孩,也无法泰然自若。
而且……
她能感受到胸腔内那咚咚的心跳声……
在不断的加着速,被甜蜜的幸福感所填满……
自己,也不是不喜欢……
此时已近黄昏,在这片荒无人烟的沙漠上东升西落了千万年之久的太阳沉沉落下,刺破天际的薄云,挣扎着落下最后的余晖。幽暗的石谷像是无人探寻的秘境,阿休看着那从石顶罅隙处逃落下来的暮芒,有些辉芒甚至降落在了清澈的水坑上,折射出如泡泡般如梦如幻的光芒。
在这个黑暗、肮脏、绝望的末日世界,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对“美”有了模糊的认知。
阿休呆呆地伸出手,想要触碰那一滩水上的落日阳光,抓住的却只有空气。虽如此,他觉得自己心里满满的,像是被这些似麦芒般的余晖填满了。
他打开ID表,悄悄地拍摄了下这幅景象。然后微微偏过头瞧着身旁的陆生,陆生正闭着眼在休息。有些调皮的光束在陆生的黑发上跃动,如在黑白琴键上跳奏着的名曲。陆生的眉微锁着,却没有拧成一个结。他的睫毛半长,伴随着呼吸声如蝉翼般轻轻颤动。阿休的目光渐渐往下,注视着陆生那俊挺的鼻子和薄的嘴唇,他觉得自己的呼吸有刹那的一窒。阿休把ID表对准陆生,静悄悄地屏住呼吸,像是怕惊扰了沉睡中的蝴蝶,偷偷地拍下了此时的陆生。
看着ID表中的那个男人,阿休温柔地笑了。即使路途终点注定的是分离,他至少也能留下痕迹,拥有这场回忆,然后抱着它活一辈子。
静谧的黄昏,让人觉得这般安详恬静。
黄昏将近时,长夜的序曲即将开奏。沙漠被半暗的天色笼罩,石谷内更是渐渐暗了下来,先前的余晖被一点点地驱赶出去,变薄变淡。
这时远处突然传出一阵巨响,“轰”的一声响彻天际,即使是此处,也能感受到那边传过来的震动。
陆生警醒地睁开了眼,Joe更是一脸严肃地注视着远方。
“沉鹤刚刚就是往那边去了。”他平静的声音下有着隐隐的担忧。
Joe打开ID表,可无论他怎么呼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