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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
“阿伽门农如果知道一定会气得跳脚,在那之前我们得搞清楚问题的严重性再通知他。”
阿喀琉斯扭头看一眼心不在焉的帕特洛克罗斯,烦躁抓了一把头发,“好吧,我们几个人开个会讨论讨论。不过这里不方便,到我的战船上去吧。”
奥德修斯做了个你带路的手势站起来,临出门前冲帕特洛克罗斯笑了笑,背对阳光的双眼微微泛出暗金色,不敢太明目张胆,但是能看到躺在床上那个孩子身上与别人不同的光芒,还有坐在他身边的阿喀琉斯也是。
阿喀琉斯心事重重未曾留意他的动作。
帕特洛克罗斯注意到他眼中的异样,抬头不明所以回看着他,旁边小埃阿斯突然插过来,大大咧咧拍着他的肩,“小东西,你昨天胆子太大了,竟然敢只身闯特洛伊人的阵型。下次别再这么干,并不是每一次阿喀琉斯都能及时赶到。”说完拉上站在身后的大埃阿斯,出门的时候门又发出咚的一声,大埃阿斯连忙捂着脑门弯腰走出去。
屋内气氛因为小埃阿斯临走的一句话再次陷入尴尬。
看着帕特洛克罗斯突然咬住嘴唇捏紧拳头的倔强表情,阿喀琉斯只能叹息一声,走过去为他把被子掖好,“躺着休息吧,别随便起身,我让奥托墨冬过来照顾你,有什么需要跟他说。刚才的话——等我回来再说吧。”
说完转身取下头盔抱在怀里,临出门前又将一副棋子放在旁边的桌子上,“无聊的话可以用来打发时间。”
帕特洛克罗斯张嘴试了试却没发出声,想要叫住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只能看着他打开门匆匆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
☆、Section 19
“把详细情况说一下吧,奥德修斯。”来到战船上的会议厅,阿喀琉斯坐下问,随从为各位将军倒来水。
“我三天前派出去的联络官至今没有回来,按照行程,如果接应到欧纽斯的物资船队,他们应该在今天早上一早到达特洛伊,可现在……”奥德修斯摊开手简单说明情况。
阿喀琉斯皱眉,“我们当初也错过一次登陆港口,但是利姆洛斯岛临近亚细亚大陆,肯定不会出现这种失误。难道是我们同利姆洛斯的联盟出现了裂痕?”
有着一头浓密褐发的大埃阿斯不赞成摇头:“欧纽斯国王不是言而无信的人,我曾经和他对战,这位国王内心坦荡荡不可能背信弃义。”
“如果不是欧纽斯背叛,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了,他们在来的路上遇到了袭击或者阻拦。”小埃阿斯点头谨慎推测。
闻言,阿喀琉斯脸上这才流露出担忧的神色,抱手问奥德修斯:“目前还不能肯定,最近海上天气很好,遇到风暴的可能性虽然很小,但是不排除自然因素的影响,奥德修斯,你有什么打算?”
奥德修斯笑了笑:“联络官没有传回消息,信息不准确不能轻易下决定。我的意见是我们当中一个人带领一支战船队出海勘察,以三天为限,三天后仍然没有查到或者没有回到特洛伊,我就告诉阿伽门农,由他来决定解决办法。当然在这之前为了防止我们伟大英明的统帅一剑砍了我,我会在这三天之间想出一个应急对策,如何?”
阿喀琉斯点头,让随从把地图拿过来:“一支小队可能不够,需要三支,从三个方向出发,以免错过,另外每一支小队要带一只猎鹰,发现状况后立即联络,你们来看,我们从今晚从律忒翁海角出发,我预计这样安排三个小队的侦查方向……”
商量好侦查计划后,最后决定由阿喀琉斯亲自带领三个小队出海侦查,内心虽然犹豫,但是想到要面对帕特洛克罗斯的心情,现在无论如何无法克制住心里的疑惑和越来越莫名恐惧的念头,也许,彼此稍微冷静一点之后会找到更好的解决办法吧。
送走奥德修斯几人后,一面收拾羊皮卷地图,一面叮嘱身后的谟涅门传话,“今晚不回去,一会儿你去告诉帕特洛克罗斯,让他好好休息,不要再想练剑的事情。”
“是,主人!”谟涅门有些迟疑的看着阿喀琉斯沉郁的脸色,最终什么也没说,这孩子他看着长大,心性单纯,绝对无法承受帕特洛克罗斯的事。
阿喀琉斯放下手中的地图,看着谟涅门打开门准备离开,突然又出声,“我去说吧,你先到港口去和其他人汇合,小心不要被阿伽门农的士兵发现。”
谟涅门叹口气,只能侧身让自己的主人离开,看着那高大迟疑的背影,谟涅门心里一阵难过,除了对帕特洛克罗斯,这位年轻的国王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犹豫不决过。
下午身体稍微不再那么痛,靠在床头发呆也觉得腻味,于是跟奥托墨冬下起棋来,以前读书的时候对象棋兵棋都感兴趣,这虽然是古棋,规则却很简单,并不难掌握,很快就和奥托墨冬下的难分难舍。
阿喀琉斯回来的时候,输掉棋的奥托墨冬正在为帕特洛克罗斯舞剑,粗鲁的汉子,毫无美感,但是每一剑都劲道十足,让这个被黄沙和烈日吹晒得黝黑的战士看起来气势惊人。
门被推开,奥托墨冬赶紧收剑规规矩矩站在一旁,“主人。”
帕特洛克罗斯脸上的微笑还未及收回,看见阿喀琉斯,心里一沉,不自觉换了表情,这让阿喀琉斯心里一阵烦躁,挥手让奥托墨冬出去,关上门走到床边。
帕特洛克罗斯装作收拾身边散乱的棋子,小心翼翼看他一眼,心里有些害怕。
阿喀琉斯长身直立站在他面前,说:“晚饭吃了吗?”
“嗯。”低着头。
“过一会儿我要带队出海,可能要两三天,你照顾好自己。”
“嗯。”松了一口气的声音。
阿喀琉斯垂着的手蓦地捏紧拳头,吓得帕特洛克罗斯仰头惊恐看他,以为他要动手打他,一瞬间,阿喀琉斯感到无比愤怒,一把捏住他的下巴提起来,“你怕我?”
自从察觉阿喀琉斯有可能已经发现自己的身份,帕特洛克罗斯就很害怕,真的很害怕,害怕阿喀琉斯突然杀了他,或者用别的方式要他把原本的帕特洛克罗斯还回来。
现在的帕特洛克罗斯时时刻刻感受到自己的孤立无援,连开口向周围人求救的想法都不敢有。
谁会救他?
谟涅门?
只要他不伤害阿喀琉斯,这个四十几岁的男人对他基本上算是漠不关心的。
奥托墨冬?
他只是个忠诚的战士,肯定不会站出来保护自己,况且自己还莫名其妙替代了他的小主人。
奥德修斯,马哈翁,大小埃阿斯,帕拉墨得斯,狄俄墨得斯?
都不熟啊。
摇摇头,帕特洛克罗斯全身发抖看着面前怒火冲天的男人,他温柔的时候如暖阳,暴怒的时候如失控的烈火,实在是非常的可怕。
见他这样,阿喀琉斯脸上一阵痛苦扭曲,猛地将他拉入怀中紧紧抱住,“帕特洛克罗斯,到底怎么了?怎么了?你为什么怕我?我做了什么事让你害怕?”
骨头似乎都要被捏碎,帕特洛克罗斯张大眼无神望着面前的营房木门,会被杀死的吧,如果说出来,可是,他又是那样温柔的男人,醒来的时候看着他的眼神温柔得似乎要将人融化。
手缓缓攀上男人结实的脊背,摸着硬邦邦的战甲,低声说:“阿喀琉斯,我爱你。”
这句话是今天向奥托墨冬学的,他输了几十盘棋,自己逼着他说了二十几次我爱你,那面目通红的男子臊得脸都快要烧起来了。
真的很想说出口,将帕特洛克罗斯对阿喀琉斯的这段感情好好的说出来,然后划一个圆满的句号。
阿喀琉斯身体一顿,惊讶放开他,满眼的难以置信,嘴唇颤抖看着他,帕特洛克罗斯双眼亮如星星辰微笑看着他,颤抖着说:“想了这么久,终于想通了,我爱你,阿喀琉斯。”
面对这个单纯的陷入爱情中的男人,根本不需要多么复杂的谎言,只需要轻轻一句,我爱你,就可以将他从痛苦中解放,而自己,也毫无疑问会得到更多的无法预料的报偿,毕竟贝拉德现在人在特洛伊,他也即将义无反顾追随过去,那么他们一定会有相遇的一天,到那时,希望他能因着今天这一句我爱你而手下留情。
泪水缓缓滑落面庞,帕特洛克罗斯从未感到像今天这样揪心的痛苦过,再次张口:“我爱你,阿喀琉斯——”
不等他再次张口,阿喀琉斯已经疯了一般吻上来,虽然疯狂,贴上来的嘴唇却温柔无比,手上的力道也在同一时间松开,更为温柔的将他拥入怀中。
帕特洛克罗斯,也许你不知道,终有一天你会用你的爱杀死我!
作者有话要说:
☆、Section 20
帕特洛克罗斯不知道怎样来形容这个吻,可怕而甜蜜。
阿喀琉斯的呼吸像烙铁一样印在耳畔,身上的衣服被解开,缠满绷带的身体映入两人眼帘,随即两人都苦笑起来,这样的身体哪里经得起折腾,非得给弄散架不可。
阿喀琉斯再次抬起帕特洛克罗斯的下巴,眼中的感情几乎要将人淹没,“帕特洛克罗斯,你知道吗?刚才你将我从冥王哈得斯阴冷黑暗的黄泉之路上拉了回来,现在此刻我想要感谢奥林匹斯诸神,也——谢谢你。”
帕特洛克罗斯迅速垂下眼帘起身抱住阿喀琉斯,主动吻上去。
两人不知道的是,在他们吻做一团的时候营房的门被悄悄推开一丝缝隙,一道热烈的目光投在帕特洛克罗斯身上随即消失。
最后阿喀琉斯再三与帕特洛克罗斯缠绵后才依依不舍离去,不断叮嘱他好好养身体,哪里都不要去,乖乖呆在营房。
看着他离去后,帕特洛克罗斯才有些后怕的摸着自己红肿的嘴唇,思绪再次陷入迷茫。
连续三天没看到阿喀琉斯的身影,心里面竟然有些牵挂,虽然请奥托墨冬去问了几次奥德修斯,都说没有得到消息。
这三天里帕特洛克罗斯请奥托墨冬帮忙制作了一些贴身在防身小武器,比如袖箭,铁蒺藜,收集一些可以止痛和消炎的草药汁,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找到一柄削铁如泥的匕首,在这个时代这种东西真的算得上是瑰宝了。
东西并不多,准备停当后全部放在床板底下,接下来的事就是等身体上的伤好得差不多可以下地行走后寻找一个合适的时机离开。
第三天傍晚想不到有人来访,帕特洛克罗斯刚吃完饭,在做书写练习,一位身穿祭司服头戴护额的老者突然走进来,奥托墨冬刚刚离开,帕特洛克罗斯不方便起身,于是只能坐在床上问:“您找阿喀琉斯?他出门了,要晚上才能回来。”
奥托墨冬特地嘱咐过他说要对外人说阿喀琉斯的离开。
老者看他一眼,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后放下手里的权杖,在桌子旁边席地坐下,“年轻人,你身上的伤好些了吗?”
帕特洛克罗斯点头,“已经结疤,好多了,请问您是?”
“你没有见过我,但是应该听说过我,我是阿伽门农身边的预言家,众神之王宙斯的祭司卡尔卡斯。”
帕特洛克罗斯脸色一僵,看着老人花白的胡子,在荷马的史诗中这位可怕的预言家可以说是决定了大部分人的命运,与其说他是预言家,不如说是死神,只要是他预见的死,没有谁能逃脱。
勉强笑了笑,问:“我听说过您,请问您来找阿喀琉斯有事吗?”自己跟他完全没打过交道,他不可能闲逛到这里来找自己,西革翁海角和律忒翁海角相隔挺远的。
卡尔卡斯摇摇头,“我是来找你的,帕特洛克罗斯,墨诺提俄斯的儿子。”
“哦,是吗?难道宙斯给您什么提示要您来为我占卜吗?”强自镇定着,帕特洛克罗斯继续微笑看着卡尔卡斯。
卡尔卡斯再次摇头,“没有,宙斯没有给我任何指示。但是这两天我占卜星辰,发现有一颗明亮的星星即将即开希腊人的军队,然后我又用动物的内脏占卜,得到同样的答案,占卜的结果告诉我,希腊人中最明亮的将星身边将有一颗为他带来幸运照亮他暴躁混乱内心的星星离开。而他的身边,除了你,我想不到别人。”
帕特洛克罗斯脸色逐渐苍白起来,但是不能被发现,不能在一切都还没开始之前就结束掉,所以他继续笑着问:“既然您的占卜术这么厉害,那么您能算出我是什么人吗?”
卡尔卡斯花白的胡子一抖,两颗明亮的眼睛高傲撇他一眼,“你能是谁,你是帕特洛克罗斯,阿喀琉斯最要好的朋友,最亲密的爱人,还能是谁?”
帕特洛克罗斯呼吸一滞,随即苦笑,这么劲爆的答案亏得这位年逾花甲的老人满不在乎说出来,是了,这个年代人与人之间的爱情并没有将同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