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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拉却在暗自奇怪,按照雅典娜现在的情况来看应该是第一道封印被破除了,但是她为什么没有因为力量的消失而立刻死亡?
奥林匹斯诸神包括帕特洛克罗斯自己都不知道,他那随随便便一抓,竟然导致天地之间平衡力量的再次被打乱,雅典娜以及后来负责封印的诸神都因此得以活命。
此时还在半空中的宙斯自然发现了第一道封印的破除,只是封印解除前后竟然有两股陌生的力量扰乱他的力量探知,这两股力量都不在他的控制之下。
强压下心里奇怪又不详的预感,宙斯抱紧怀里口吐鲜血昏迷中的该尼墨得斯,这唯一的,能给他在踏上奥林匹斯之前感受到的温暖的人类,无论如何要保护好,不要让自己像前两代神之王一样,在漫长冰冷的岁月中逐渐发疯失去自我。
“你是在为那遥遥无期的再次临幸而祈祷吗,亲爱的赫勒诺斯?”背后略带嘲弄的声音令跪在供桌前凝望神像的人收回目光,回头。
有着与赫勒诺斯决然不同眼神的一双美目镶嵌在两张几乎一个模子刻下来的面孔上,很多时候这对双胞胎会给人以颠倒的错觉,因赫勒诺斯的温润内敛,卡珊德拉的辛辣锐利。
曾经亲密无间的两人现在形同陌路,赫勒诺斯看着走到面前面带讥色的姐姐,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是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呢?
发誓要像卡斯托尔和波吕丢刻斯一样同生共死互助友爱的两人如今一人在神庙长伴孤灯一人投身战场走上不同的道路。
也许唯一不变的是无法欺骗对方的心灵感应吧。
赫勒诺斯恍然一笑,站起来,说:“不,我是在为他的平安祈祷。你呢,卡珊德拉,日日陪伴在这有型无神的神像旁,在祈祷什么呢?”
仿佛没有察觉他话中的奚落,卡珊德拉上前抓了一把香料洒进香炉中,抬头,眼神复杂仰望神庙中央的太阳神金身像,说:“我早就不祈祷了,赫勒诺斯,从那天晚上开始。”
简简单单一句话,却令赫勒诺斯从心底冒出寒气。
卡珊德拉转身冷眼俯视面前这位自小对之爱护有加的胞弟,说:“那天晚上你毁了一切,赫勒诺斯。”
赫勒诺斯在她冷漠尖刻如刀的目光注视下颤抖起来,不自觉用双手环抱住自己,笑着说:“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呢?卡珊德拉,一切都已经不可挽回。”
“当然!在亲眼目睹了那场灾难般的背叛后你还想挽回什么?!我从未后悔过放弃他!赫勒诺斯,既然当初是你自己选择的,那么也请你不要后悔,即便被折磨致死,你也没有后悔的权利!”说到这里卡珊德拉发出濒临崩溃的尖刻骂声,“呵呵,也许你根本从来就没后悔过!我恨你,赫勒诺斯,我恨你!你夺走了原本属于我的他!而他,只是个意志不坚定的小人!”
赫勒诺斯在狂风骤雨般的咒骂下脸色苍白瘫软在地上,呆呆看着卡珊德拉紧咬惨白的嘴唇仇恨斜睨他最后一眼重新戴上面纱,挥袖转身离去。
“我——当然不后悔啊!”抱住头,赫勒诺斯一面泪流满面,一面嘿嘿发出扭曲的笑声,“卡珊德拉,爱他的不只你,还有我,我这个从小只能站在你身后看着他宠爱你的样子的弟弟啊。只能怪你,怪你自己,我亲爱的姐姐,为什么要那么骄傲呢?难道你不知道在那样的人面前我们这些凡人是没有任何自尊的,因为我们的生命是这样短暂,只能义无反顾地去爱,即便众叛亲离失去一切,这样才能在他漫长没有尽头的生命中留下那么一点痕迹啊。我亲爱的姐姐,你怎么能怪我,要怪,就怪你太骄傲吧!”
神庙中摇曳的长明灯阴惨惨注视着地上赫勒诺斯蜷缩成一团的身影,地上的影子因着那控制不住的颤抖而逐渐扭曲,有什么从地下钻出来爬向那痛苦不堪的身影——
作者有话要说:
☆、Section 39
帕里斯生病了,高烧不退,一回到特洛伊,就发现王宫上下愁云惨淡,祭司的葬礼已经在赫勒诺斯的主持下悄悄结束。
这边葬礼刚结束,赫勒诺斯已是不洁之身,帕里斯重病,得伊福波斯和赫克托耳必须留守军营,老国王因为惊惧过度,也病倒了,老王后带领众女眷再次前往雅典娜神庙祈福,而偏偏雅典娜节又即将到来,王宫上下乱作一团,赫克托耳只好将雅典娜节的事交给安提福斯和吕卡翁两兄弟处理。
帕特洛克罗斯,鉴于赫克托耳的极度不信任,仍旧担任两位小王子的家庭教师,每天无所事事,过得浑浑噩噩,等回过神来,发现泛雅典娜节竟然就过了,再过几天赫克托耳就准备出发送波吕洛斯到色雷斯去了,这几天晚上天天晚上小卷毛波吕洛斯都要抱着枕头挤到帕特洛克罗斯怀里才能睡着。
看着孩子一天天憔悴下去,每晚噩梦缠身,帕特洛克罗斯有时禁不住心软想干脆就陪他留在色雷斯好了,这样多少可以让他安心一点吧?
可是转念又想到赫克托耳,这个人虽然现在对他不冷不热,自己终究还是深爱着他——曾经的贝拉德的,怎么也不能撒手不管,虽然现在得不到信任不能发挥作用(前几天利用杠杆原理做了一台投石机的改良,加快投石速度,击打面积,被赫克托耳以体积过大机动性不强为理由否决了),但是日子还长,总能一点一点用自己的诚意去感化打动他,想办法帮助他活着结束这场战争。
出发前的晚上,赫克托耳与老国王在议事厅见面,行礼后大病痊愈的老国王用虚弱的眼神看着自己的长子,问:“我的孩子,这段时间你为什么对我们的客人那么冷淡?”
赫克托耳低头,“父王,即便他不是希腊人的间谍,也是个骗子,我不明白为什么您还是执意要留下他?”
老国王勉强笑了笑,说:“我的孩子,你可不是这样心胸狭窄的人,就连帕里斯闯下这么大的祸,你都不曾严厉责备过他,对这位尊贵的客人,你是否要求过严了?”
赫克托耳面色一红,不自在扭开头,也只有这位老父亲能看穿他一直戴在脸上的那副冰冷面具。
“你是在生气吧,赫克托耳?最初的那几天,你已经开始信任他,后来又发现他并不是如他所说来自于基拉国,而是身世不详的陌生人,所以你对他的谎言极为生气,从小到大你可没为这种小事生过气,赫克托耳。”老国王仍旧慈言善语不疾不徐说着。
赫克托耳心虚反驳,“父王,您怎么能说这是小事,他是一个来历不明的陌生人,对特洛伊的企图不明,现在特洛伊内忧外患,我怎么能不提防?”
“可是,最近他提出的被你全部否定的武器改良方案,我觉得并没有任何对特洛伊不利的地方,你太小心谨慎了,赫克托耳,他对你的两个小弟弟温柔有礼,倾心竭力教导,我觉得,甚至你的一些兄弟姐妹们都没有比他来的对特洛伊更忠诚,不是吗,我的孩子?”
赫克托耳无法反驳,“父王,我承认,我对他的反应有些过度,请原谅儿子意气用事了。”
“不,你的小心没有错,他的身份的确是个迷。而且,我没有告诉你,我前段时间在宙斯神庙得到一则预言,‘苍鹰衔来远方尊贵的客人,客人在飨宴过后,化为巨蛇,盘踞在雏鸟巢穴之外,不肯离去,是为到口的食物?还是为坚定不移的守护?他将口衔落日,令诸神圣光黯然失色!’祭司无法解读这则预言,我认为这则预言是对帕特洛克罗斯身份的预言,但是神之父并没有明确指出他对我们来说是好还是坏。”
赫克托耳皱眉,问:“既然是蛇,自然是要吞食雏鸟的,父王。”
老国王摇头,“它既可以将之看做食物,也可以将之纳入保护范围,这不是一个定数。我看帕特洛克罗斯学识不凡,你此次出行路上多听听他的意见,特洛伊存亡就看你这次出使的结果了啊。”
赫克托耳闻言大惊,“父王,我出使亚细亚诸国组建联盟的事是绝对保密的,怎么能让帕特洛克罗斯这样身份不明的人参与进来,我们还是按照原定的计划将他留在色雷斯陪伴波吕洛斯吧。”
老国王还想张口反驳,赫克托耳赫然起身,断然拒绝,“绝对不行!将特洛伊的存亡系于这个人身上,我做不到,父亲,战争的事情请交给我,您就不要操心了,王宫内和特洛伊城里的事情还等着您处理呢。”说完低头行礼,“父王,儿子还有事,先走了。”
老国王呆呆看着坚定转身的赫克托耳,心下震惊无比,自己这个心智早熟沉稳冷静的儿子不仅为了一个陌生人与自己顶撞,而且还动怒了!
刚才提议帕特洛克罗斯参与联盟计划只是一次试探,因为赫克托耳对他的态度实在太反常,他从小到大从不轻易表露情绪,更不要说失控。
看来不知不觉帕特洛克罗斯已经对他产生了影响,这不是一个好预兆,老国王虚弱的双眼中闪过一道雪亮的光芒。
赫克托耳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父亲提议帕特洛克罗斯参与联盟计划时感到心惊胆战,几乎是没有任何控制就站起来坚决反对,心里面有个声音告诉自己,是的,帕特洛克罗斯不应该参与进来,他应该远离战争,远离争斗,他只需要在王宫安心教导王子们就可以了,只有这样温和宁静的他才能令自己安心。
不知不觉来到帕特洛克罗斯住的偏殿,原本以为他已经睡了,却见拱廊下牛油灯在风中晃动,院中露台上三个人影聚在一起,传出依稀的琴声,走过去,看见帕特洛克罗斯,波吕洛斯和伊洛斯三人屏退侍女正聚在一起看书。
安静的夜晚,连月光都要放慢脚步落到这个露台上,赫克托耳才发现自己身上的战甲响得过于突兀尖利,打扰了露台的平静,听到声音三人纷纷抬头看来,两个孩子一脸睡意,帕特洛克罗斯则在看到他的一刹那绽开笑容,温柔而毫不掩饰,赫克托耳不禁慢下脚步以便平复自己突然而起的狂乱心跳。
帕特洛克罗斯亲自起身为他端了一张凳子,波吕洛斯和伊洛斯则恭恭敬敬站起来行礼,赫克托耳看着他们,“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去睡觉,明天一早就要出发。”
波吕洛斯抬起头来,眼睛通红,帕特洛克罗斯拉了他到身边,说:“我和伊洛斯想在最后一晚多陪陪他。殿下到这里来有什么事吗?”
赫克托耳顿了一下,自己只是信步走来,哪里有什么事,于是说:“没什么,只是过来看看你们行李准备得怎么样。”
帕特洛克罗斯起身为他泡茶,是自己闲来无事做的玫瑰花茶,加了些蜂蜜和牛奶后又加了一块搁在小桌子上的柠檬,递给赫克托耳时,轻声说:“殿下最近费神,这种花茶清心凝神,能很好的祛除疲劳。”
赫克托耳看着面前奇怪的茶水,试探着喝了一口,酸甜的味道中有着浓浓的玫瑰花香,甜味之后又有些淡淡的苦,不过分腻味,抬头问他,“这是你自己做的?”
帕特洛克罗斯点头,低声附在波吕洛斯耳边让他带旁边开始打瞌睡的伊洛斯去睡觉,波吕洛斯亲了亲他的脸颊依依不舍说:“那你快点回来哦。”
帕特洛克罗斯笑着揉乱他的卷发,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Section 40
于是波吕洛斯拉起怀抱竖琴的伊洛斯向兄长行礼后离去。
赫克托耳不无满意点头,“你把他们教导得很好,伊洛斯性格不再那么内向,波吕洛斯也没那么跋扈了。”
“能得到殿下的承认,也算是我这段时间教学的成功吧。”帕特洛克罗斯笑着整理一旁软榻上被波吕洛斯弄乱的毛毯,“殿下,不嫌弃的话躺下来聊吧,希腊有句俗语,叫朋友都是躺着聊天的,或者殿下从未将我看做朋友?”
赫克托耳看了看那张软榻,与帕特洛克罗斯躺的地方紧仅隔了一张小桌子,上面横竖各放了两个靠枕,说实话虽然从小在王室长大,但是人生的绝大部分是在军营度过的,像这样躺下来与人聊天的机会几乎没有。
可是如果要躺上去,就必须除去身上的战甲和战靴佩剑,过程太复杂,赫克托耳抱歉一笑,“虽然有点不识好歹,但是你的好意我只能心领了,我还是穿着战甲坐着跟你聊天比较舒服。”
帕特洛克罗斯这才注意到他的衣着,只好尴尬一笑,也在软榻上坐下,“殿下,军营中的事情可已安排好?”
赫克托耳点头,“都已经安排妥当,这次出行将会有吕卡翁,安提福斯,希波洛斯和伊洛斯同行,他们几个没有在军中任职,倒也不会影响到什么。”
没想到伊洛斯也会一起去,帕特洛克罗斯有些意外,说:“可惜帕里斯身体不舒服,不能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