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羲和心里一沉,一股酸涩之意直涌上心头,她死死的咬着牙看着张嬷嬷,也不说话,只是死死的瞪着她,但是眼泪却止不住的从眼眶涌了出来,张嬷嬷看着这样的羲和似乎有一点慌了,但是还是眼神坚定的挡着马车门,低声说
“殿下……大局为重!”
羲和觉得心里有些苍凉,看着张嬷嬷一阵苦笑,和着酸涩的眼泪流进了嘴里,似乎也流进了心里
“大局?父皇已经死了,还有什么大局?嬷嬷,你觉得现在我们还能做些什么?大夏……大夏……还有什么希望?”羲和整个人似乎都像是绝望了,瘫坐在马车上,似乎没有一点力气。
“殿下,难道就不想复仇吗?难道殿下就甘心如此吗?殿下,我们总有机会的……总有机会的……”张嬷嬷拥住羲和拍着她的肩,安抚道。
羲和将头埋在张嬷嬷的胸口,大滴的眼泪渗入张嬷嬷的衣襟,羲和突然觉得一阵茫然,自己重活一世,可是又能怎么样呢?还是这样的结果吗?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二章 谢谦(番外)
第三十二章谢谦(番外)
谢谦一生出来就是含着金汤匙的,作为谢家的幺儿,他着实是受尽了疼爱,当时他们家隔壁住着当今的长广郡王,而郡王家的小郡主也正好与谢谦一般大。
谢谦第一次见那个郡主心里其实是很不情愿的,一个小丫头片子有什么好的,他更愿意和兄长出去骑马;就算是在家里陪母亲说话也好啊,可是偏偏父亲就想让他去见那个小姑娘,谢谦的心里不由的有些不耐。
可是最终他还是见了父亲口中的那个华溪郡主了,他自小家里就没有姐姐妹妹,看着华溪柔柔弱弱的样子,心里竟然生出一种保护欲来,尤其是当华溪穿着一身粉色的小斗篷,玉雪可爱的拉着他的衣角喊着哥哥的时候,他的心都软了半截。
也是自那以后,他便开始带着华溪四处玩耍,家里的厨房就算是做出一块芙蓉糕来,他也想偷偷藏起一块来带给华溪吃,每次看着她吃的满脸豆渣,还软软糯糯的冲着他说‘哥哥,真好吃。’他瞬间觉得满足。
几位兄长自小就和他不亲,平日里父亲也忙,即使再疼爱也有疏忽的时候,可是就只有华溪,这样一直陪着他,直到那天,长广郡王薨逝的那一天,他虽然年龄小,但是也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华溪……华溪以后就是孤儿了吧。
想着那样小小的人儿,自此以后都要一个人孤独无依,谢谦突然觉得心里一阵难过,他趁着晚上嬷嬷睡着了,偷偷跑去长广郡王的家,等他跑到平时喝华溪玩耍的大厅的时候,就看见满室的白色,阴冷的可怕,华溪一个人跪在灵前,从远处看来,那娇小的身影直让人心疼。
他赶紧跑到华溪身边,看着她哭得一塌糊涂的小脸,心里难受的吓人,他轻轻拥着华溪,只觉得她身体纤细的吓人,没想到不过是几日不见,她竟然清减了这么多,下巴尖尖的没有一点初见时的圆润可爱。她的眼泪大滴的渗入他的衣襟,没一会儿前襟就一片濡湿。
“哥哥……哥哥,我好害怕,以后要怎么办啊……”怀里的人儿不停的呢喃着,听得谢谦心不由得有些酸酸的。
“华溪,不怕,我……我会保护你的……”年仅13岁的谢谦给还只有11岁的华溪坚定的这样说。
可是他始终还是没能完成他的诺言,原本想让父亲收养华溪,可是还没等到他说服自己的父亲,太后的一番懿旨颁下,一顶小轿将华溪接到了宫里,他心里觉得愧疚,可是隐隐的又安慰自己,宫里总是比自己家要好些的,以后华溪也会衣食无忧。
可是不管他怎么安慰自己,都抵挡不了心中的愧疚之意,他不敢送他,只是偷偷的躲在暗处看她,他看着她满眼的泪花,倔强的不肯上轿,只是一直望着谢谦他们家的方向,谢谦的心里一阵的悲戚,胸口一阵气闷,可是他最终还是没有出去见她,只因着心底里的一丝羞惭。
看着被强行塞进轿子中渐行渐远的华溪,他心里暗暗的起誓,等到他长大了,定要将华溪从那宫里接出来,一生一世的保护她。
可他最终还是违背了誓言,没等到他功成名就,华溪……华溪早就先一步的走了,那日当他听闻华溪在宫里溺水身亡的事的时候,突然模模糊糊想起长广郡王死的时候,华溪跪在灵堂的小小的身影。
那样冰冷的水,那样冰冷的宫廷,她……她怎么受得了,他明明是说过的要好好的保护她,明明是答应了她的,可是却独自把扔在了那样冰冷的地方,她会不会也像是以前那样,声音软糯的喊‘哥哥……哥哥’,可是自己还是没能赶得及就她,没能赶得及娶她。
从那之后氏族之间就传起一个谣言来,原是羲和公主因为嫉恨华溪郡主得太后的宠才狠下杀手,据说宫人们捞起华溪郡主尸体的地方就在羲和公主的昭和殿外,而这个谣言就像是风一样,席卷了整个望京,最后不仅是氏族之间,就是在平民百姓间也是流传的风生水起,就差说书先生出来讲一出了。
但是皇帝当机立断的就镇压了这个谣言,作为皇帝最最喜爱的公主,羲和自然是有这样的待遇,渐渐的望京中这个谣言慢慢的散去,到了最后几乎没人知道华溪郡主是什么人。
可是谢谦却不会忘,他怎么能忘,每每午夜梦回,总有一个玲珑可爱的小姑娘,含着一双泪眼喊他‘哥哥……哥哥……’这就像是一个梦魇,一直折磨着他,而他对于那个高高在上的羲和公主的恨意,也到达了顶峰。
他以前是见过羲和的,父亲带他去宫中参见皇帝宴请群臣的中秋之宴,他坐在下位远远的看着坐在上位的皇帝,因着距离有些远,他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只觉得有一股威严肃穆的气息传来,但是他却又惊异的发现,皇帝的边上竟然坐着一个小姑娘。
他并没有看清她的样子,只觉得一点都不像是华溪那样软糯可爱,小小年纪竟就散发着那种高傲的气息,谢谦觉得刺眼,他以前并没有看过这样的女子。可是这也不过是一段小小的插曲,他没有在意,只是在归程的时候,隐隐听父亲说,那是当今的羲和公主。
现在想来倒是觉得讽刺,当时觉得人家高贵,如今却是害死华溪的凶手,谢谦觉得他此时将羲和恨得牙痒痒,而心里对于华溪的歉疚更盛,可是谢谦发现,其实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对于一个公主来说,他简直就像是一只蚂蚁一样好打发。
他心里恨羲和,却什么事也做不了,十七岁的时候母亲就开始给他多方相亲,可是当他看着那些所谓的名门闺秀的时候,心里都是一阵烦闷,总觉得心里对华溪的愧疚更盛,但是就是在那一年,家里来了个远房表妹,他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就觉得一阵心悸,同样楚楚可怜的眼神,同样弱柳扶风的样子,明明长得一点都不像,可是那种感觉明明就是华溪。
他觉得这一定是老天爷可怜他,才将他的华溪还给了他,他欢喜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自此以后他对这位表妹更是多方照顾,大加关心,家里人都宠他,觉得他喜欢,就将素素许给了他,可是他们其实都不知道,每次当他拥着素素,嘴里唤着她的名字的时候,心里都是在一遍遍唤着‘华溪……华溪……’这简直就成了一种魔怔,他似乎死都摆脱不了华溪。
但是记忆再深刻却也敌不过时间,这件事就这样长久的积压在他的心底,时间久了他竟然也觉得习惯了,看着苏素就像是看着华溪,一点违和感都没有。
可是有时候这个世界是不会给你喘息的机会的,谢谦作为大夏的第一才子,理所应当的考上了状元,看着坐在上位的昌泰帝,他的心里其实也有止不住的恨意,就是这个人,让他和华溪分离,也就是这个人让害死华溪的人如今还逍遥法外,可是就算是心里再恨,他还是得弯下腰向他行礼。
那一声‘学生谢谦参见陛下’几乎耗尽了他全身的力气,等他回到家,迎接他的自然是苏素温柔的目光,他顿时觉得一阵恍惚,他即将要娶的人到底是华溪还是苏素。
可是最后事实证明,他娶得既不是苏素也不是华溪,竟然是羲和,接到圣旨的那一刻他心里一阵苦笑,居然会有这样讽刺的事情,也许华溪就是他命里的劫,忘不掉也逃不脱。
那天晚上是他第一次买醉,喝的一塌糊涂,他的父亲把她从脂粉堆里提出来,和他进行了一次长久的对话,他心里其实反感父亲如今的专权乱政的,可是只要一想起当权的人,害死了他的华溪,他心里就一阵刺骨的恨意。
最后他与父亲达成了合意,也就是自那天起,他再也不是望京儒雅冷峻的才子谢谦,而是彻底变成了色厉内荏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他第一次掀开羲和的盖头,那明丽的笑容一下子就刺痛了他,这该是属于他的华溪的笑容,可是这样的女人却一而再再而三的窃取他的幸福。
他甚至觉得自己不用去入戏,那些侮辱人的话语即刻就从嘴里出来了,他看着她铁青的脸,心里瞬间有一阵快意,即使你在高高在上,也总有你受辱的时候,公主嫁到臣子家属于下嫁,可惜她即使再怎么自贬身份,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她得不到的东西。
他摔门而去,心里自然是一阵畅快,可是心底却隐隐生出一抹隐忧,他今夜如此辱没公主,估计以后也必定没有好日子过,可是奇怪的是,自此以后羲和却在没有找他的麻烦,甚至还孝顺公婆,俨然一个贤妻的形象。
他觉得自己这一拳像是打在了棉花里,顿时有些挫败感,这个时候他也就开始了自我的放纵,成亲三日就去青楼,他觉得这恐怕是这个世上女人最不能容忍的事,可是羲和也只是将他从青楼捞了出来,一句话都不同他说。
最后琉璃被污蔑,羲和被连累,他不知怎么的就去作了证,最后看着苏素凄凉的神色,他觉得心里隐隐的刺痛,仿佛看着他的是华溪,他顿时觉得羞愧,他恶狠狠的质问羲和,可是看着她冷冷的眼神,他突然觉得一阵心虚,他匆匆的跑到了苏素的别院,紧紧的拥着她,似乎觉得这样自己的心里才会有所缓和。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他也好好的扮演着纨绔子弟的角色混淆视听,其实暗地里联系着南疆守将骁骑将军,羲和也并没拿他当回事,只是死死的盯着家里的那些家长里短,皇帝也是暗暗的监视着父亲的动向,没有人来关注他做了什么,而他却是在一点一点的将父亲教给他的计划,一点一点实行。
当最后终于与骁骑将军达成一致的时候,他瞬间觉得身上一阵的轻松,但是此时羲和还是在死死的拉拢杜家,谢谦觉得心里一阵好笑,杜战那个人,他只要一看他的眼睛,就知道他非池中之物,又怎么甘心给他们赵家当走狗。
大势已定,谢谦心里终于松了口气,只是好笑的看着羲和最后做垂死的挣扎,其实在这之间父亲的演技算得上是上称,一点一点的误导皇帝和羲和去拉拢杜家,可惜他们不懂,杜家虽看起来像是忠犬,却实则是豺狼,他们不过是在引火烧身罢了。
最后事成的那一下午,他暗暗的站在青梧苑隐蔽的院墙下,看着羲和一身仆妇打扮匆匆跑出来,他突然觉得心底一直压抑了这么多年的恨意,顿时释放了出来,他从暗处走了出来,下了羲和一跳,看着她惊诧的眼神,他的心里不由得有些异常的满足感。
他想用尖锐的语气讥讽她,可是他却发现,最恶毒的话早就说不出来,因为此刻他早已卸下了脸上的面具,他不再是庸庸碌碌空有一副花架子的纨绔,而是又变成了才高八斗的才子谢谦,他从怀里扔出一条帕子,想让她擦擦脸上的泪水。
可是羲和却连接都没接,她死死的看着她问为什么?他的脸上一阵的嘲讽,这能是为什么呢?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千百年来的道理,能有什么为什么呢?
他向她说起华溪,期望能从她的脸上看出一丝悔意,可是她却还是那样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死死的咬着唇一点都不低头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她的这句话一下子将他的心都打乱了,现在她明明是笼中之鸟,可是自己的心里却没有一点想要杀了她的冲动,这是怎么回事,明明华溪……华溪是被她害死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