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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字一出,就让孙伯脸上的表情有些古怪,小姐会说出这个名字,就表示和‘煞,有过接触,“一个游走黑暗地带的神秘组织,处理掉一些不想再见到的人,安家也是常客。”
安然只是随口的一问,没有想到的是,安家竞然也是常客,世界不只有黑白两种颜色,灰色其实要受的规矩更多,行走起来却更艰难。
孙伯看着那张没有表露出任何波澜的脸,一个大家族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不靠一些非常手段怎么能行,“小姐,和‘煞,只需要有交易就行,其他的最好不要有任何牵连。”
如果已经有了呢?安然没有说这句话,总之现在还没有和‘煞,有牵扯,以后就保证不了了。
“君少爷,早。”就在安然还在心里腹诽着的时候,孙伯朝着身后来人叫到。
“嗯。”安君宴只是冷冷应了一声,不见得有多少的热情。
孙伯对于安君宴的态度已经是见怪不怪,在安家本家的时候,在家宴上看见这个孩子的时候,多少眼中还是带着一些年龄稚嫩的青涩和怯懦,可是渐渐的,消磨个干净,那双眼中,只剩下阴鹜和难测的暗芒,如果不是先认了小姐为主,君少爷无疑是他最好的选择。
安然转头看向身后的人,她今天起的很早了,没有想到第一个碰见的是安君宴。
“早。”安君宴看到前面站的人时,喏喏的说了一声。
“早。”安然说完,就走向自己平时坐的位子,只是这次不同,桌上还没有任何的东西。
“孙伯,我饿了,能先上一些吃的吗?”这句话一点也不假,昨晚没吃,肚子空空的。
“是。”孙伯应了一声,然后走去厨房,心里却暗暗为君少爷的态度有些惊讶,就算在老爷前面他也没有多大的热情,可是丙才和小姐打招呼的时候,表现出的态度明显不同,是因为两人在本家的时候就认识了,所以才不一样吗?
在客厅的两人当然不知道孙伯在想些什么,安君宴在安然对面坐下,平时他们就是对坐,只不过这次就有他们两人而已。
安君宴觉得这个时候的沉默应该说些什么,可是几次想要张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的好,前几次安然都有意不想和他有过多的接触,反复几次过后,终究是放弃了。
对面的安然虽然没有把视线放在对面人身上,但是也察觉到他的欲言又止,前几次都将他推的远远的,所以才会这样吧。
“你平时起的都这么早吗?”安然摆弄着自己面前的碗筷,状似无意的说到,每次狠心的时候,都会想起小木屋里见到的那只迷茫的小鹿。
安君宴微微愣住,她是在跟自己说话吗?不知道是不是被拒绝的太多,他有些不太确定了,“嗯。”
丙应完,安君宴就后悔了,他应该在说什么的,可是他也怕再说其他的,又会像上次那样不欢而散。
“早餐来了,小姐,君少爷,请用。”就在安君宴懊恼没有多说几句的时候,孙伯出现了,推着餐车,将准备好的早点端上桌。
安君宴看着已经上桌的早点,双手攥紧,难得她和自己说话,却只是应了一个字不甘心的看了一眼布菜的人,为什么不晚一点出现。
孙伯莫名其妙打了一个寒颤,在对上寒潮的发源地时,有些不懂自己什么时候惹到了君少爷,平时君少爷也是这副表情,可是对他并没有什么不满,可是现在,敌意不少。
“老爷,夫人,早。”孙伯怎么也想不出哪得罪了君少爷,见到下楼的人,恭敬朝着来人唤到。
安君宴眼睛一闭,所有不该有的情绪都敛了起来,再次睁开的时候,和平常没有什么不同,而对面的安然,却是在自顾的吃着早餐,一点也没有因为周围的事分心。
安骏平和徐慧玲走到桌边,安君宴的早到,没什么稀奇的,而对于安然今天的早到,确实有些惊讶,不过也只是一瞬间而已。
看着对坐的两个人,徐慧玲有些不快,还好,她看见的不是两人有说有笑的场景,安然是她的女儿,怎么能跟外面的私生子相处融洽,那不是自贬身价吗!
“怎么今天这么早。”徐慧玲朝着已经吃上的人问到,平时安然下楼都在用一个点上,现在早了不只几分钟的事。
安然的动作停了下来,回到,“恩,有些饿了,就早点下来了。”
说完又继续吃起来,即使饿,动作依旧保持着和平时一样从容优雅。
徐慧玲没再追问什么,对于安然时刻记住自己的礼仪很是满意,虽然这个女儿不能让她满意,但是这些事上,总算没让她出丑过。
主位上的人,如平常一样拿起桌前的报纸,开始翻看今天的新闻,自从安君宴接回来之后,他所有心思都放在了这个接班人身上,过去那些年,他流落在外,所接受的教育怎么能有资格接受安氏的商业帝国,地步本来就晚了,现在再不投入心思,那他有这个儿子和没有又有什么区别,所以对家里的事更少关注,更别说安然了。
“在云上还好吗?”安骏平所有的注意依旧放在报纸上,对于这个女儿偶尔的问候,都是基于大家话题的中心点而已。
动作再次停了下来,被人打扰的不耐一点也没,“还好。”
浮于表面的对话,毫无营养,却是她和家人的相处模式。
话题一结束,安然又吃了起来,而对面的安君宴,看着停停起起的动作,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虽然动作的主人没有表现出一丝的不快。
这次没有谁在开口问安然什么问题,饱腹感已经感觉不到饥饿,直到,安然吃完,楼梯上才出现安谨的身影。
安谨看了一眼餐桌前到齐的人,安然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到了,再看了眼爸爸和安君宴面前,也都吃的差不多了。
“安然,你今天怎么这么早,一定要等我一起去学校喔。”安谨笑着坐下,只拿了几块面包。
安然知道安谨是不想爸爸送她,除非爸爸找她都有事情要说,是不会送她去学校的。
“君宴,吃完了吗?吃完了就该走了。”安骏平没有多余的时间去猜安谨话里的意思,报纸看完就差不多该送安君宴去学校了,现在安君宴不只要去学校,还要去公司熟悉安氏。安君宴轻轻应了一声,起身前看了一眼对面已经吃完的人,虽然只是一句话,他也觉得很珍贵。
两人离开,安然看了眼还在继续的安谨,估计一时半会也走不了,站起身,还没等说话,本来还在吃的人,放下手上的东西,也站了起来。
“妈,我今天有个早会,可能要先走了。”安谨说着看了一下墙上的钟,眼中带着些急切。
徐慧玲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安谨一直都有在班上担任一些职务,开会活动什么的,都很频繁,“带着些零食,饿了就吃,你没吃多少。”
“嗯,安然,你好了没,我们走吧。”安谨问着已经起身的人,反倒像是她最先有想走的意思。
“嗯。”安然也不觉得有什么,反正她已经吃完了。
接着又是两人离开,只剩下徐慧玲一个人。
“喂,我有个交易…川安然,安谨一起上了车,安谨对着安然不怀好意的笑着。
“怎么,睡不着了,那天不是很有气势的吗?你没有和爸爸妈妈说吗?对喔,要是被赶出云上,校长会说的,何况你又是一个什么都憋不出的闷葫芦。”安谨嘲弄的说着身旁的人,艾勒克斯那件事,她也是至始至终都没有提起过,那这件事,更不可能向家里提起。
如果哪天听不到安谨的挑衅,她还真不习惯,安然望着窗外的景象,耳边听着安谨一个人在那呱噪,这已经是每天必备的场景了。
同时车程,到了学校门口,这次,郑馥恩竟然也到了,安然下了车,朝着郑馥恩走去。
“早啊,安然。”今天早了不只那么一点点,安然已经也很紧张这次考试的吧,郑馥恩对着走过来的人打着招呼。
“早。”安然回到。
原本还笑着的人忽然脸色一变,面色不善朝着安然身后瞪着。
“哼。”安谨冷哼了一声,高傲的略过两人走进去。
郑馥恩撇了撇嘴,直到现在她还是相信不了,她们两人是姐妹,还是双生子,这相差也太多了吧!
“人都走了,走吧。”安然不是不知道郑馥恩对安谨的敌意,她也清楚,绝对部分是来自自己这里。
郑馥恩收回视线,重新恢复成一张笑颜,然后跟着安然一起进学校。
两人走到一半,身后传来一阵气喘吁吁的喘声,就像是长跑过后的喘息。
“等等!”谢锋喊了一声,额头上全是汗,原本略显古铜的皮肤已是憋得通红。
才跟上的浦彦已经不行的扶着谢锋,喘着粗气,大口大口呼吸着,就是说不出半个字,额头的汗不比谢锋的少,和谢锋不同,浦彦的脸上不是通红而是有些惨白。
“你们被仇人追杀啊,怎么都喘成这样。”郑馥恩看着身后叫住的人,也不知道两个人在瞎折腾什么,累成这样。安然掏出一包纸巾抵到两人面前,或许他们更需要毛巾,这头汗,就像是蒸过桑拿,“要不你们歇歇再说?”
两人明明就已经累到连起都快喘不上来了,却还是摇了摇了手,“走,走,太子,还在,还在前面,等,等我们。”
安然一点也不觉得这是个好提议,她很怀疑两人在动一下就要倒下去,她又扶不起,“还是等等吧”
“就是啊,前面又不是什么狼口虎穴,你们的太子出不了什么事。”郑馥恩十分赞同安然的决定,能让谢锋这样体力的人又累成这样,那运动量绝对是超负荷了。
两人却立马再次摇了摇头,太子要是知道了还不让他们几天都起不来,他们这么赶,还不是太子赶着来学校。
“两分钟,也不耽误什么。”安然看着倔强的两人,也不知道有什么着急的事,两人都累成这样了,还坚持着。
听到安然的话,两人才调节着自己的呼吸,他们也累的走不动了,两分钟对于他们来说已经算是很长的休息时间了。
郑馥恩一副搞不懂他们思维的样子,“你说,他们会不会为了太子连命都不要?”
虽然是一句不经意的话,可是安然却能肯定这句话的答案,他们绝对会不眨眼的为了太子不要命。
“他们三人的关系好。”拥有了这样的友情,也是不错的吧。
郑馥恩不置可否,她没有怀疑安然的答案。
两分钟过后,原本只有出气的两人,渐渐恢复了气息。
“走吧。”谢锋恢复的比浦彦要好,满脸的涨红,也消去不少。
这次安然没有再说什么,一行人朝着教室走去。
教室门口,却站着两个人,一个是太子江霆,还有一个是他们不熟悉的背影,可是在江霆气魄之下,却也是让人忽视不了的人,即使只有背影。
江霆嘴巴张动,距离太远,不知道在说什么,而另一个人留给人的只是一个令人随意遐想的背影。
第98章
浦彦没有想到谢锋也在让他道歉,他浦彦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太子不介意,他就不能介意了吗?
“我不去!”浦彦的脾气也上来了,有错他认,没错死也不认!
声音提高了几个分贝,更像是一种宣告,安然知道浦彦这几个字是对她说的,即使他遵照江霆的话道歉,她也不稀罕,将桌上的东西收拾完,唯独江霆的笔记没有拿。
江霆的脸色不佳,却一个字也没再说,只是盯着那本突兀的笔记本,任由安然离开,郑馥恩见气氛不对,也跟着安然离开,临走前,又是瞪了一眼浦彦,本来以为谢峰没脑子想事想不清楚,没想到,最不开窍的人是浦彦。
等两人一走,气压骤降,迫人的气势由江霆身上倾泻而出,“谢峰,我们走。”
没有往浦彦的方向看一眼,只叫了谢锋一个人,出了教室。
这还是第一次太子对着他们生气,谢锋用眼神剐了浦彦一眼,“浦彦,我虽然没有太子和你那么聪明,想事也不会拐那么多弯,只是,我觉得安然不是你说那样的人,其他的,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说完,谢锋跟上太子的脚步,第一次扔下形影不离的好兄弟离开,他们三人的信任牢不可破,可不代表就相信别人,浦彦为了太子抱不平,又何尝不是不信任安然的为人,安然虽然待人冷淡,不容易亲近,可是却不是那种不珍惜别人心意的人,那天傍晚的笑容,那句同学,他相信是真心的。
没有华丽的大道理,只是简单的几句话,却让浦彦震惊而又惭愧,为什么连谢锋都看得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