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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那位病态的东方游子。他究竟有怎样的过去?使他长蹙眉。他的死亡是必然的;因他一心求死却不速死。他还留恋这世间的谁?
清明;是他的故乡祭奠故人的日子。他却蹙着眉;神色清明的看天空。
'他无需祭奠;只因他每日都在祭奠。'冷漠的语调一如其人;我的老师。
我制了一支笔头玫瑰色的笔;东方游子惊叹狼毫也不如这只毛刷柔软坚硬。他用笔饱蘸污水;却飘逸出了灵秀娟丽的文字;那是属于东方的瑰丽。
东方人的子规长啼鸣;老师说那是不如归去。
直到那只悲切的鸟啼尽喉中的血;东方人都不曾归去;他衣袂飘飘翩然离去宛若游龙;留下一只沧海月明珠。
多年后;在刺目的血红中偶然瞥见沉寂的蓝衫。他果然不曾归去。
时间碾压山头;一瞬之间;时间有太多自我可以挥霍。
法罗与游学的队伍联络;与当局交涉。他们富有技巧和珠宝。
离去那天;天空仍然是那方寸的天空;自由抑或不自由于我无二。
军阀的混战仍然;一路的鲜血无端令我想起了我最后的老师。
我看不见他的未来。他隔绝了鼎沸的人声。喧嚣都是别人的;只有那个人是自己的。
巨大的轰隆声如同时间巨轮碾压而过的声音;我瞬间耳鸣;所有熟悉的人如同盛开的鲜花。温柔的女仆或者严苛的管家;或者无奈的老师;转瞬成风。包括我的骑士。
他拖着残身费力地爬向我;沙哑地大喊着埋伏与背叛;阴谋者得意的笑声尖锐而刺耳;我却什么也听不见。马匹嘶鸣着逃离;我摔下来;浑
不知疼痛。
尽头立着阿波罗;冷漠如初;遇见是上天的注定。
我的地狱犬狂奔而来;艳丽的颜色刹在我的脚畔;他的唇齿上尽是鲜血;鬃毛有腥味。狰狞的面目不再能笑;喉管喷射艳色。
天空。鲜血。暴虐。河流。
一切都是无声的。静默中音律清晰地放大。
'杀了我;拜托。'他常叫我殿下;今天却唤我切尔。
他被炸掉了四肢;他还能活。我撕裂衣衫;尽力替他止血;一阵手忙脚乱。'不是说格陵兰大陆有世不二的名医;我们不要去北方了;去格陵兰好了。听说格陵兰很冷;我们多买些毛毡大衣。还有;温蒂不是常抱怨没有坐船离开帝都么;我们这次就坐船去好了……'
'请听我说……'
'我们去格陵兰;那里有名医;可以起死回生……'
'请听我的遗言!殿下!'
'你坚持你的淡漠;那么我守护您。我以己之名起誓效忠您;您的命令高于一切。我信奉新教;你却比神还让我珍惜。至今;我仍然想同您去格陵兰;比起把生命献于您;我所希望的是时间将我的生命度量得同你一样长;我爱你。既然这生不能爱你;起码;能死在你的手下……即使成为仇敌;还是想遇见你。'
死的羁绊?你明明是信神的。杀吾之人;无论今生仇人爱人;转生为不世仇;至死纠缠不休。
转生之论?你;果然不是信徒。天堂与地狱贯穿相交;奈何桥却不在你的福音书里。
我的剑首次染血;却是杀友。我也爱你;Faroe。
火药;硫磺与硝石的魔法。东方游子来制烟花;西方阿波罗却用来杀人。同样绽放出了鲜妍的颜色。
'你注定孤老;玛丽安娜的遗孤。'
玛丽安娜。我的母亲。
'我会以命相博。我不杀戮不代表我不会杀戮;今日为我所爱。'我的剑还在滴血;我的爱人却已死去。
我是凶手。
男人兀自叙说:'矢却一族;注定诛杀所爱。'
他有所爱。我的剑贯穿他的胸膛;他说对不起。温热的鲜血淋漓一身;他用我的余生交换了爱人的性命。
'没有你;他也不会幸福。'我的恶毒令他颤抖;'他会像他一样;不度清明。'
他的指尖颤抖苍白;滑过剑锋;他费尽气力:'起码比死在爱人手下好;我曾见过呢。矢却人亲手弑爱;获得了永生;他却立在北海的边缘;化作雕像。'
自私。他躺倒在我的怀里;终于温柔地笑出来。'你不会爱上谁吧;你这样的
人谁也不会爱上。即使你会;你也会顺应宿命吧。你会活下去吧……'
我刚刚亲手弑爱。'嗯。''我一直活着。'
'……D;我爱你哦。'
我吻了他;说我也爱你。
爱对我来说;是个能轻易出口的单词。
他渐渐冰冷;也化作了雕像。
我想拥抱的人却不是他;我能拥抱的却只有死人;死人不会被我杀死或者已被我杀死。死人会被人爱上吗?
阳光普照大地。世间有阳光;我的生命却被他被天被血脉遮蔽得不漏一丝光亮。
脚步声踢踢踏踏;披着斗篷的男人女人冷漠地经过我;无视那大片大片的尸体。
有个女孩怯怯地问我:'我……没有亲人;我能跟着你吗?'她的嘴唇玫瑰色;一如倒在我脚畔的地狱犬;刀创锋利得一如我手上的剑。
'我带你离开;不过;等一下。'
既然不能爱人;那么人类就全都死去吧。我杀了所有人;除了那个女孩子。她再次怯怯地问我:'它们怎么办?'
'嗯?'
'别人说要给死去的人建坟墓;等它们回家的时候有可以遇见爱人的凭依。'
'我们走。'我牵着女孩的手缓步离开。
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也不会想知道。
尸体覆盖着尸体。我所熟悉的人都被尸体掩盖;我爱的人不会再遇见爱人;我不爱的人跟我没关系。
看得见未来;也就会清楚过去。
☆、'今天的英雄救美真漂亮。'
红色的少年与冷漠的王子擦身而过;耳语:'今天的英雄救美真漂亮。'
少年等在庭院里。切尔巴斯挟着少女走过;幽绿的呆毛翘出裹挟着她的斗篷;她瑟瑟地看着少年;钻出王子的披风;跑掉了。
'您召见我。'
'我记得。刚才多谢你;你要什么赏赐吗?'
少年单膝跪下;看着王子:'请让我做您的骑士。'
'圣剑骑士;我这里庙太小了。'
'我将鲜血献于您;我脚下的天空头顶的海洋为您颠倒过来。'少年拔出腰侧的剑;倒指在自己胸前;他将剑柄塞到王子的手上;自顾自地轻声道:'我名曰诸蜃;您是我的主;可以任意处置这个人。我愿意为您再次将海洋与天空颠覆;您指的方向便是我的路标;您的仇敌便是我的仇敌……'
'请问;你如何处置我的爱人?'
'谨遵您吩咐。'
'我若想杀人;你又该当如何?'
'若为恶人;遵您吩咐;若为义士……'少年抬眼;红眸冷漠:'遵您的吩咐。即便是神;也当诛之。'
'不辨是非;请回吧。'
'您的是非便是我的是非!既然我选择您便相信您的意志!'
'我实在没有让你效忠的理由。'
'是宿命的指引让我遇见您。'少年的红眸流光。
切尔巴斯绝对不会坚决的拒绝任何人;尤其是碰到决绝的人时。'既然如此;希望你不要后悔。如果你后悔了;我会放开你的。'
'殿下;我不会后悔的。'
'为什么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女孩怯怯地;捧着一只小兽;小心翼翼呈到切尔巴斯眼前。'您不是很喜欢地狱犬么?我……听说那里有只快要当妈妈的小犬;我……对不起;我任性了;请处罚我吧。'
切尔巴斯微微一笑;将那只还没有毛皮的玫瑰色小兽托在手心里;轻轻地在女孩额上印上一吻:'谢谢你了;这是惩罚。'他将一只绿色的糖果拈在女孩手里:'拿走了你的小兽;用它来换好了。'
'它?'女孩迷茫地看着手心的糖果。
刚出生的地狱犬身上就带着血腥味;没有毛皮的身体很光滑;瘦小得像一只初生的老鼠。切尔巴斯坐到躺椅上;眯着眼睛;惬意地看着趴在自己腹上的小东西。他伸出细长的手指轻轻搔弄小家伙的肚子;他坐起来;小东西顺着细软的布料滑到腿上。尖细的爪子将衣服勾起细丝;丝线缠着他的爪子;小东西有些眼泪汪汪;玫瑰色的眼睛里很快飚出泪来。
切尔巴
斯用手指沾了沾牛奶;凑到小东西嘴前;小东西轻轻舔舐。尖锐的牙齿碰到细腻的皮肉;碰出了划痕。他看着冒出血珠子的手指;脸色有些苍白。
'殿下。怎么了?'诸蜃手上拿着调令;首先看见切尔巴斯身上的小地狱犬以及他怪异的神色。
'没什么。叫贝莉来帮我包扎一下。'
'是。'
贝莉仔细检查了一下切尔巴斯的手指;突然瞧见他腿上躺了一只疑似老鼠的小家伙;怪异地叫道:'这是怎么了?老鼠也能咬成这样?它的牙真尖。'
切尔巴斯无意让自家的女仆知道这只老鼠实际上是世间最凶猛的动物;号称地狱犬的生物。不过;女仆又发出奇怪的叫声了:'殿下;您、您怎么能养这玩意呢?您……'
'比起我;你怎么会看丢了法美尔?你失职了哦。'
'啊啦。那个……那个……'贝莉的脸色变成怪异的红色。
'不要有下次。'
'是是是。'贝莉忙不迭地答应;将已经包好的手指送还给切尔巴斯;'如果不想有下次的话;还是拜托您找个女管家回来吧。这可比我的承诺更有效。'
切尔巴斯微微一笑;'等有合适的吧。'
'欸?我看贝恩里伯爵府上的小姐就很好;人家常来陪您这个黄金单身汉喝下午茶呢。您从来不主动;人家漂亮的小姐表现得这么明显拜托把握好机会啊。我可听说了;追她的人可以从王宫排到咱们家门口。'
'话痨管家;你的终身大事如何了?'切尔巴斯有些暧昧地看着贝莉;贝莉叹息了一声'您就会转换话题!'说着;气呼呼地跑出去了;脸上有可疑的红晕。
诸蜃一直冷漠地立在一旁;看着主仆二人对话。
切尔巴斯淡漠地说:'我这里就是这样;你来错地方了。'
'我说过;我不会后悔的。殿下的生活确实很有趣。'
'有趣?确实呢。'
切尔巴斯抚弄着那只小老鼠;指尖泛着粉红色。他眯上眼睛;很快就靠着躺椅睡着了。金色的发丝散在一旁;小地狱犬循着血腥味;凑在包扎好的手指旁;用爪子抱住;也安心地睡去。
骑士站在王子的一侧;冷漠地看着一切。
等切尔巴斯睡醒了;诸蜃已然不见。贝莉笑眯眯地跑过来:'贝恩里小姐来了哦;您千万把握好机会!'
切尔巴斯慵懒地倚在椅子上;觉得还是有些困倦;'快到国庆日了吧;晚宴没有舞伴可是很糟糕的事情。'
'安啦;就您那张脸;足以迷倒万千少女了。'
'就是
为这个担心;要提前带上女伴去啊。'切尔巴斯站起来;顺便提溜着惺忪的小老鼠。
等切尔巴斯走远了;女仆努嘴道:自大狂。
是真的就好了。
美好的下午茶时光;美女俊男;流云的天空。
男人温文尔雅地笑;女人用手帕掩住唇滴落一阵轻盈的笑声;一旁的女伴看着他们心里小粉红乱撞。
'那个;多日后就是国庆日了;那天一定很热闹。对了;宫廷宴会也快开始了吧。是吧;贝恩里。'女伴轻轻踩了贝恩里一下;贝恩里小姐的脸立马垂下;长睫毛颤抖着:'嗯;家兄会在宴会当场演奏……'
'我听说了;他荣升宫廷音乐总监了;当天就会宣布。年少得志;替我祝贺他。'切尔巴斯浅抿一口茶。端来糕点的女仆用丰满的臀部不着痕迹地撞了切尔巴斯一下;笑吟吟地看着那名女伴:'您这么漂亮一定有人盛邀了吧。'
女伴干笑几声;刚要说什么;贝莉转头对着贝恩里小姐说:'不像贝恩里小姐;总是这么害羞。您还没有约吧。'
'啊……是。'细得像蚊子哼的声音。
'我们家王子也正没有呢;是吧;殿下。欸?!这不是正好吗;殿下;您早有此意吧。'
切尔巴斯看着贝莉自言自语一般的表演; '贝恩里小姐;别介意贝莉的话;她总是这么口无遮拦。'
'怎么会!'贝恩里小姐险些跳起来;她抬眸;期待地看着切尔巴斯的碧眸。
切尔巴斯再次看了贝莉一眼;说:'那么;您愿意同我共赴宴会么?'微笑着看着贝恩里。
'承蒙您邀约;我很荣幸。'
贝莉暗自鼓掌;端着还放着一盘点心的托盘就要离开。切尔巴斯一面看着贝恩里;一面不动声色地扯了扯贝莉的围裙。贝莉跳舞般轻盈地转身:'旋转舞巧克力;请品尝;我的新作品哦。'
什么啊;女伴在一旁咬牙切齿:明明是出门左转就能买来的玩意。
☆、'下次不要玩这种把戏了;我也会生气的。'
'下次不要玩这种把戏了;我也会生气的。'切尔巴斯淡漠地看着贝莉。
'生气您又能怎样!为了避嫌;不跟贵族小姐交往;您为什么那么在意别人的眼光!您是王子!国王和亲王;一个掌握别人生死一个被别人掌握生死!您为什么不握住主动权!'
'别再说了;这些话我可以当你没说过。你退下罢。'切尔巴斯有些倦怠地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