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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前面就是暗黑森林吧?”宁襄儿掀起车帘询问道。
“是,再走一炷香的时间就能到暗黑森林。”莫出尘盯着路边冲天的火光如有所思道。
“大家都打起精神来,上次我们去映月的时候,在暗黑森林遇到一群黑衣人伏击。”
说话的工夫,雪狼王子已经返回,“表哥,有什么发现?”
“表妹,没什么,一堆快烧成灰的死尸而已,昨晚我听见打斗声,不知道这些黑衣人冲谁来的,杀他们的人很厉害,都是一刀毙命。”雪狼王子星眸微眯,若有所思。
“既然是黑衣人,半夜偷袭,肯定没安什么好心,死了活该。”宁襄儿想着被黑衣人软禁的侯府,出言不善。夜影余光掠过王妃的方向,微微一笑,似乎非常赞同。
“没准是冲我们来的,一击不中,恐怕还有后招,大家小心些吧。”相对于雪狼王子的漠然,宁襄儿的厌恶,莫出尘不愧是常年行走江湖的侠客,理智多了,也谨慎得多。车马继续前行,通过崎岖的山路缓缓的进入了暗黑森林。只是这与数月前,宁襄儿看到的大相径庭,就是跟莫出尘十余天前经过时的状况也不一样,伸手不见五指的暗黑森林生生被烧出一条路来,路上树木已经烧尽,只露出小一截树桩来,却不影响车马通行,这里最高兴的就是住在附近的山野村夫了,大白天出门砍柴也不必担心有猛兽了,大路上,偶尔有樵夫从宁襄儿一众人身边经过。
“老丈,问一下,这条路什么时候开的?通往何处啊?”莫出尘喊住一位老者,下马一揖。
“这条路是两天前才开好的,走到尽头就是清月边境。”老者看了一眼莫出尘身后的两辆马车,“不过,前面可不太平,最近常有山贼出没劫掠钱财呢。”
“多谢老丈!”莫出尘抱拳道。
有了路,比在黑暗中摸索快了许多,傍晚时分,已经走了大半。春天的天黑的早,宁襄儿一众人在道旁一块空地上支起帐篷,准备在这里休息一晚。叫梅玉点起灯,轻歌、妙曲去外面准备饭菜,夜影出去捡柴,雪狼王子、莫出尘、宁襄儿围坐在一张小几周围。胳膊粗的红烛哔哔啵啵,红色的火苗跳跃暴涨,空气中散发出一阵浓烈的异香,宁襄儿身形微动,左手连弹,燃烧的蜡烛从烛台上跌落下来,流下几滴珠泪,火焰跳跃几下才熄灭了。
☆、第八十九章
宁襄儿掏出一个白瓷瓶,倒出一颗白色的药丸,放入口中。本想打坐调息消化丸药,余光一扫,雪狼王子、莫出尘和梅玉三人黑暗中瞪着眼睛,如饥似渴的盯着宁襄儿,似乎她是一块煮熟的肉,散发着香喷喷的味道。
嗖嗖嗖三人利剑般冲向她,宁襄儿莲步轻移,缩地成寸,绕到三人身后,玉手疾点,勉强制住了莫出尘和梅玉,却也无可避免了中了招,雪狼王子果然是洪水猛兽,如钩的五指瞬间刮破了宁襄儿的肩,右臂传来一阵痛麻,咬紧一口已银牙,左手轻弹,随着一团粉末飘散,雪狼王子高大的身躯“咚”的沉重落地。
取出小瓷瓶,喂了三人药丸,右臂已经痛的抬不起来,只能“嘶嘶”的抽气,听到打斗声最先冲进来的是轻歌,一看见帐篷中漆黑一片,吓得六神无主,“啊”惊声尖叫,“王妃,莫大侠,雪公子,梅玉?”
“我在这呢!”听到宁襄儿说话,轻歌欣喜非常,刚要奔过来,就被什么东西绊了个跟头,伸手一摸,好像是人!“啊!”又是一声尖叫!
“轻音!”
“是,王妃!”轻音强定心神,黑暗中连摸带看的走过来,宁襄儿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样子,忽然觉得好笑,不,等等!现在是晚上,今晚空中连颗星星都没有,她的眼睛居然看着周围的清晰的如同白昼。难道是蓝眸银魄?
“妙曲,快拿火把进来,王妃受伤了!”妙曲拿着火把,照亮了一室,清音替宁襄儿撕开肩上的衣物,清理伤口,上药,包扎,灵巧的动作比梅玉更纯熟。
“王妃,好了,伤口不深,休息几天就好了。”
“嗯,去看看他们三个。”
不到半盏茶的工夫,三个人都悠悠转醒,诧异地看着宁襄儿,“表妹,要吃饭了么?”雪狼王子呵呵一笑,调侃道。
“吃你个头,还说保护我呢,差点杀了我!”宁襄儿飞给他一个大白眼。
“怎么可能?我最怜香惜玉了……”可是看到自己指甲缝里殷红的血丝,似乎说不过去了。“我伤到你哪里了?”
“雪公子,王妃的肩膀受伤了,已经上药,包扎好了。”清音在一旁好心的解释。
“我怎么会?”雪狼王子看着自己的手呐呐道。
“刚刚好像,热血一下子冲上脑门,很想杀人。”莫出尘回忆道。
“我好像也跟莫大侠一样。小姐,我们怎么了?是不是做了伤害小姐的事?”梅玉看着宁襄儿,小声问。
“你们三个中毒了,是嗜杀令!”
“什么?”
“什么?”
“什么?”
三人异口同声的问。
“是嗜杀令,毒药是藏在蜡烛里的,”声音微顿,心有余悸,“还好发现得早,吃了药丸,休息两天,毒性就排出体外了,否则我们全得死在这里。梅玉,这蜡烛从哪里来的?”宁襄儿冷静的望着梅玉,美眸中暗潮涌动。
“这蜡烛是夫人给小姐准备的,两对龙凤烛,本来是要在小姐大婚时用的,上次去映月的时候路过暗黑森林,太黑了,就点了一支,这次回清月,我想反正也用了,不如带上接着用,没想到……”梅玉看着宁襄儿逐渐阴沉的脸色,不敢再说了。
宁襄儿的大脑飞速的运转着,娘亲准备的,那这蜡烛里有毒的事,她清楚吗?还是这事本身就是她的刻意安排?宁襄儿想想都后怕,暗自庆幸自己说服王爷试婚,而不是马上大婚。可是娘亲怎么会害自己的亲身女儿呢?“嗜杀令”这种毒药可不是随便哪里都有卖的,除了黑道的魔界,恐怕也不好弄到,绝不是一般的小商贩可以得到的东西。她开始回忆母亲回到侯府的每一个细节,思考着蹊跷之处……
梅玉,清音、妙曲悄悄的退出去,做饭去了。雪狼王子和莫出尘观察着宁襄儿不断变换的表情,识趣的不再说话。
“师兄,你什么时候见到师傅的?师傅又是怎么跟你说了什么?”宁襄儿思忖片刻,轻声道。
“师傅我没见到,我只是半月前收到了师傅的飞鸽传书。”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张小纸条。
“出尘,速到苍王府接应师妹回清月。”算时间,正是侯府刚刚出事的时候,字迹确实是师傅的,宁襄儿美眸流转,波光潋滟,“今晚休息一晚,明日快些赶路吧。”
☆、第九十章
马蹄声嘚嘚嘚,两辆马车一阵风似的在不算宽阔的路上疾驰而过,若不是马蹄飞掠而过扬起的漫天黄沙,行人们一定认为是自己的错觉。宁襄儿一行连夜赶路,幸好,路上有曦鸣宫的人接应,准备饭食,更换马匹,到清月京畿已是三日后的事。
京畿城外,一队士兵正在对来往行人进行严密的盘查。不远处,两个白衣少女坐在树荫下,身后放了一个包袱,眼睛盯着城外的方向,翘首张望,似乎在等什么人。忽见两辆马车疾速驶来,驾驶座前坐着一身黑衣的夜影,一个白衣少女忙跑过去,气喘吁吁的拦住马车,上气不接下气:“夜影,襄主子可在?”
“绮云!襄主子在马车里呢!”夜影猛的拉住缰绳,停住马车。绮云朝树荫下的白衣少女招招手,俯首:“襄主子,我等奉命在此等候,主人有东西交给主子。”
“进来吧。”
两个年轻女子闪身进了马车,纯白色的长毛地毯上,侧卧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身上一袭纯白色的罗裙,俏丽的脸上风尘仆仆,却掩不住满身的绝代风华,一双狭长的凤眸中波光潋滟,美得令人窒息,却又高贵的让人不敢仰视。
绮云倒吸一口凉气,自惭形秽的垂下头,这应该就是襄主子了,“奴婢绮云,拜见襄主子!”
“奴婢绮珠,拜见襄主子!”
“起来吧!”
“襄主子,京畿如今戒备森严,主子怕襄主子有麻烦,所以准备了人皮面具,”绮云拆开包袱拿出几张薄薄的人皮面具,又拿出一只红色的漆盒,“这是主子给您的。侯府周围埋伏了很多暗卫,恐怕主子一时半会没办法回府,夜魅已经给主子安排了住处,离侯府不远。”
“好,那就请绮云姑娘带路。”宁襄儿淡淡一笑,清脆甜美的嗓音和优雅高贵的气质,一下子博得了绮云的好感。对待下人还如此客气,绮云、绮珠在心里都为宁襄儿加了分,来之前还担心主子的王妃不好相处呢,毕竟主子个性怪异,喜怒无常,一张千年不变的寒冰脸,看着总是叫人胆寒的。
绮云、绮珠欠身退了出去,宁襄儿、莫出尘、梅玉都戴上了人皮面具,宁襄儿想了想,还是叫雪狼王子戴上了面具,这家伙长得另类,还是掩住真面目比较好,至于其他人,都没来过清月,无所谓了。
一行人在绮云的带领了,进了城,在一处三进三出的宅子里安顿下来。不得不说,欧阳云魄细致贴心,体察入微,叫宁襄儿心中一暖,宅子里的布置清新淡雅,是她喜欢的风格,外面院子里,种着一大片茉莉花,吐着嫩嫩的枝桠,过些时日,想必满园都是茉莉花海,扑鼻而来都是茉莉花香。不过十几天的时间,欧阳云魄在千里之外,就能安排成这样,一方面表明,他的手下有着强大的执行力,另一方面,他真的很有心,为她提前做了安排。她本来要去住锦衣阁后面的小院的,那是她为罗叔买下的,后来罗叔去了映月,小院就由罗叔的女儿住着。
简单的梳洗过后,坐在玉塌上打开红色的漆盒,里面是几张画。
第一张画中一个男子躺在床上,一位公子坐在床边,纤手扣着男子的手腕,似在把脉。旁边一行苍劲有力的小字:惊鸿一瞥,便失了心,动了情。
第二张画,八角凉亭中,一个女子抚琴落泪,她的对面,一个男子,宽大的衣袖下,大掌紧握成拳。旁边一行小字: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只想把你拥入怀中,此生不要你落泪!
☆、第九十一章
第三张画,一个少女挎着一只竹篮,衣袂飘飘,风姿卓绝,几缕调皮的头发随着山风恣意舞动,甜美的微笑淡淡的绽放在唇角,身后一片姹紫嫣红,却丝毫不及少女半分,少女手中一朵火红的木棉花,开的正艳。旁边一行小字: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第四张画是一片雪后的梅林,怒放的红梅中,一抹娇小的白色倩影与火红的梅花相映生辉,纤巧的玉指摘下几枝含苞待放的花枝,捧在怀中,脸上露出甜美的笑容。旁边一行小字:无事不寻梅,得梅归去来。雪深春尚浅,一半到家开。竟是她吟的诗,他记下了,感动他的柔情蜜意、心动他的细心痴缠、思念他的音容笑貌……复杂的情绪袭击着她的心,她不得不承认,她对那个细心呵护她的男子动情了,更何况他还有着一张人神共愤的脸,赶路的这段日子,她总是睡不踏实,明明知道很多人明里暗里保护着她,她知道缺少了什么,只是,她不敢想,更不能承认。
或许,那个叫秦薇薇的女子,早已经死了,种种过往已经变成了她的前世,她该放手了……
漆黑的夜,掩住了一切丑陋,侯府门外,几条矫健的身影也隐没在黑暗中,空气中没有声音,只是偶尔传来几声细微的虫鸣。诺大的侯府,竟没有人巡逻把守,无边的静,更让人觉得诡异。
“不管了,我先去试试!”一个黑衣人刚要展开身形,一条强有力的臂膀蜡烛了他的手臂,阻止了下一步的动作,“不要去,别看没人防守,却比有人防守更加森严,侯府周围布下了上古大阵,轻易进去,无疑是送死。”
“靠!老子好不容易越过了外面的禁军,怎么里面倒这么邪乎?”
“老三,凡是谨慎点,总没错。”
“还是老大思虑周全。”
“襄主子,可有破解之法?”老大转过头凝着一身黑色的夜行衣的娇小身影。
“没有,不过我倒看不出有什么阵,只是有点雾气罢了。梅玉,你觉得呢?”宁襄儿盯着侯府,漆黑的夜色在她眼里变得明如白昼,怪了,和以前没有太大的区别啊,如果硬要区别,就是府里多了几颗臂膀粗细的大树。
“好像有些杀气,看一会儿就开始头晕。”梅玉一脸凝重的回答。
“是啊,梅玉姑娘的感觉我也有。”
“襄主子,我也有点晕。”
“是啊,好像天旋地转,要被吸进去一样的眩晕。”
“……”
莫非这真的是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