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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帮…我……只要告诉…我女朋友…存折在…在床垫下面……里面有…有钱……帮帮我…求求你…”那人边说边哭,眼泪几乎是鲜红色的。“不要…让我死得毫……毫无意义……我的孩子……需要钱……”
陆以洋缩在墙角不晓得该怎办,他觉得非常非常难过,他皱起整张脸,不知道是该同情他还是骂他。
理论上为了钱而杀人当然是不可饶恕的,可是他的妻子孩子何辜?
“……我…我得要…考虑一下。”陆以洋想了半晌,很努力才没有马上答应他。
“叫你滚远一点你听不懂呀!”高晓甜从墙里穿出来,看见那半个凶手气得冲过来一脚把他踢到楼下去。
那种情景如果用说的也许很好笑,但看在陆以洋眼里,那一脚踢得血肉横飞的样子实在是吓坏他了。
高晓甜气得叉腰朝他掉下去的地方狂骂,“再敢爬上来试看看!”
“…我、我想他还是会上来的…他、他死在这里嘛……”陆以洋半天才说了一句话。
“你帮他说话干嘛?”高晓甜瞪了他一眼,见他脸色苍白得跟自己差不多了,才缓了语气,“你实在有够胆小…”
高晓甜把亭亭拉到身边来,“哪,亭亭在这里。”
意外的,夏亭亭看起来跟那天没两样,除了苍白一点以外,漂漂亮亮整整齐齐的,一点都不可怕,看来是高晓甜帮的忙。
夏亭亭眨眨眼,“晓甜姐姐说是槐愔叫你来的?”
陆以洋深吸了口气,用力甩甩头把刚刚看到的东西摇出去,“槐愔想要你和你爸爸快点离开,你有看到接你的船…还是车吗?”
夏亭亭只是可爱的歪着头看他,“槐愔呢?为什么不来找我?”
陆以洋苦笑着,“槐愔受了伤,所以不能来看你。”
夏亭亭噘起嘴,“那我不要走,我要等槐愔来。”
陆以洋用力摇摇头,“不行啦,你七天之内一定要走啦。”
“我才不管,没有看到槐愔我不要走。”夏亭亭把头一转,跑回原来那面墙去。
“啊!亭亭!”陆以洋来不及抓到她,眼睁睁看她消失在墙的那一边。
“你真是一点用也没有…”高晓甜瞪了他一眼。
“…你也帮忙劝她一下嘛…”陆以洋抱怨似的看着她。
“我才不管,那是槐愔拜托你的,又不是叫我做的。”高晓甜坐到一边的柜子上,脚一晃一晃的。
陆以洋也找地方坐了下来,“那个…刚才那个凶手…你有问他为什么这么做吗?”
高晓甜冷哼了声,“那个白痴,只拿三百万就换一条命,槐愔的命哪那么便宜,九成是被拐了,不晓得中间被赚走多少安家费。”
“被、被骗了呀…”陆以洋愣愣的看着高晓甜。
“你不会同情他吧?”高晓甜眯起眼瞪着他。
“没有没有!我才不同情伤害槐愔的人!”陆以洋赶紧摇头。
“那就好…”高晓甜接着说下去,“那个蠢蛋说什么女朋友怀孕了,可是自己找不到工作也没钱养孩子,女朋友是天主教徒,死都不肯打掉孩子,说要一个人养大孩子什么的,这笨蛋就拿自己去换三百万想给孩子当教养费,结果笨到连存折在哪里都没告诉女朋友就出门了,死了才想到有屁用。”
“是喔…这么悲情…”陆以洋愣愣的听着。
“悲情个头啦,是笨!”高晓甜不以为然的说着,“明明知道养不起就不要生了,生了累一家老小干嘛?”
“唔…可是,那也是一条生命呀。”陆以洋皱起眉头。
高晓甜摇了摇头,“生出来会哭会哀才叫有生命,养不起孩子硬是要生,害自己就算了,害了孩子干嘛?”
“唔…是这样说没错啦…”陆以洋想想觉得实在很闷,结果没送走亭亭就算了,还听凶手说了一堆让人同情的话……。
“亭亭不会再过来了,你赶快回去啦,等下又没捷运坐,烂好人…”高晓甜从柜子跳下来叉着双手看着他。
“喔喔,也是…”陆以洋点点头,“那我走了,我明天再来好了…”
高晓甜也没说什么,朝他挥挥手就穿过另一边的墙。
“好方便喔……。”陆以洋看着高晓甜,想想又觉得不对,“我在羡慕什么呀…”
摇摇头,陆以洋从后门再走了出去,看了看表时间还早,他决定到学校去看看小宛。
“小宛~”陆以洋走进几天没进来的实验室,边开灯边叫。
小宛很快就摇摇晃晃的走进来,陆以洋露出笑容,想想还是不可思议,没多久以前他进实验室的时候连开灯都怕…
“这几天发生好多事,都没有来看你,你有没有乱跑?”陆以洋把包包往桌上一扔,去查看他的豆子。
“唔…真惨…大概得重种一次…”陆以洋撇撇嘴角,重新去拿培养土。
“没有…乱跑…我去看…崇明…”小宛在他身边转来转去。
“啥?你又去看那个家暴的前男友唷。”陆以洋皱起眉头看着她。
“……他不是…故意的……”小宛缓慢的回答。
“打女人的烂男人都嘛说自己不是故意的,你要知道有一就有二,不会停的啦,而且你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杀的…不要再去看他了啦。”陆以洋边种他的豆子边碎碎念着。
“…嗯…”小宛回答的有点不甘不愿。
陆以洋三两下重新种好他的实验大豆,把手洗了又接着念起来。“伤害槐愔的男人也是烂男人,老婆小孩不顾,也不好好工作,居然用自己的生命去换钱,害死了人不说,也害他的孩子没有爸爸,真不知道在想什么…”
陆以洋抱怨完,觉得自己跟自言自语没两样,叹了口气的坐下来。“小宛,你为什么会留在这里呢?没有任何东西来接你吗?”
“…没…”小宛把自己脖子上松掉的丝巾拆下来,重新再绑了上去,动作有点些迟缓,但是比以前灵巧许多。
“你不想离开这里吗?整天在这里不是很无聊吗?我要是毕业了你怎么办呢?”陆以洋趴在桌上看着她,忆起槐愔曾经想带走她,如果那时候自己不去阻止槐愔的话,是不是她就能去更好的地方了呢?
“…跟着你…看你去哪里…”小宛慢慢转过来,伸手拉着他的衣袖摇晃。
虽然知道这样不是办法,但是陆以洋还是笑了起来,“嗯,那我要毕业了就带你走。”
小宛的神情看起来很开心,有些僵硬的脸似乎在微微笑着,陆以洋也跟着开心起来,不觉得那么闷了,他从柜子里拿出之前半夜挖出来的铁盒,打开拿出那些还没时间仔细看的照片。
“我们来看照片好了。”陆以洋把照片散在桌上一张一张看着。
照片里的小宛很美快乐,任何人都看得出来这对情侣正在热恋着。
一张张幸福快乐的模样,到底是什么地方变调呢的?
陆以洋不明白,也不懂是什么样的事会让看起来这么快乐的男人痛打他心爱的女友。
“小宛,你有…喜欢上别的人吗?跟严崇明交往的时候?”陆以洋做了个最直接的猜测。
“…才没…有…”小宛的语调听起来不太开心。
“对不起嘛,我只是猜测一下,不然严崇明为什么要打你?”陆以洋疑感的看着这些幸福的照片。
“……他以为…我有…别的男朋友…”
“…就算是真的也不能打人呀,更何况是误会…”陆以洋还是觉得不能原谅。
“他以前……从来不打我的……那天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跟疯了一样……”小宛在原地转来转去,边说边想,“后来……他突然跑掉了……之后…我死掉了……不记得了……”
“啥?他打了你的那天你就死了吗?”陆以洋有些讶异。
“嗯……他走了……之后……”
“谁杀你的?”陆以洋赶紧接着问。
“不…记得……”小宛停了下脚步,像是在思考,最后还是放弃的走来走去。
陆以洋叹了口气,“你什么时候才能记起来呢…啊、还是不要记起来好了…多可怕…”
“你在跟谁说话?”
陆以洋听见熟悉的声音,抬头看见易仲玮和杨君远站在门边疑惑的看着他。
“喔…我…自言自语啦…哈哈哈…”陆以洋干笑了几声站起来,“学长们还在学校呀。”
易仲玮已经知道他有见鬼的本事,于是也不想多问,“嗯,我们在图书馆,本来要回去了,看你们实验室灯亮着所以上来看看,这么晚还在学校,等下又没车回去。”
陆以洋吐吐舌头,“我马上就回去了啦,我的豆子枯掉了,我来重种一批。”
杨君远看见他桌上散放的照片,顺手拿了张起来,“这不是严崇明吗?”
“咦?杨学长认得他?”陆以洋惊讶的看着杨君远。
“嗯,我们系跟兽医系合作过活动,那时候认识的,没很熟,这是他那个女朋友吗?”杨君远看着陆以洋。
“嗯,她叫余学宛,杨学长知道她的事?”陆以洋睁大了眼睛觉得兴奋起来,没想到杨君远会知道小宛的事。
“也不算知道,我只是听说过。”看着陆以洋兴奋的样子,杨君远苦笑着。
“记得那时的新闻闹得很大,她突然被杀身亡,虽然有留下尸体,可是她的头却不翼而飞,严崇明因为在她死前被目击和她争吵过,所以被怀疑而且逮捕过,但是后来有许多人证明他在女朋友死的时候,人正在酒吧喝酒喝得烂醉,所以就被无罪释放了,结果她的头到现在都还没找到。”杨君远放下照片想了想,“你想知道详细一点的话,可以查一下六年前大约……七月的报纸,应该有很大篇幅的报导……”
“等下。”易仲玮阻止了杨君远继续说,他瞪着陆以洋,“你该不会告诉我…那个没头的女友现在在这里吧……”
“唉…”陆以洋怔了下,“哈哈哈哈……她是很温和的好女孩啦…”
杨君远马上四周张望,他确定他什么都没看到,但是感觉全身汗毛竖立。
易仲玮则马上拉着杨君远冲到教室门口,瞪着陆以洋,“你!给我马上一起走!快点!”
“喔…好啦…”陆以洋拉着背包,把照片再收回铁盒里放好,把灯关好,还来不及跟小宛说声他明天再来,就被易仲玮拉着跑出教室直奔楼下。
杜槐愔再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是一片漆黑,室内开着昏黄的灯,这回终于不那么昏了,但是意识还有点模糊。
他动了下手臂,觉得什么东西刺痛了他,侧头一看手臂还插着点滴的针头。
他皱起眉头,伸手就想把针头扯下来,只是还来不及扯下,一只手就按住了他。
“你在做什么?”
杜槐愔抬眼看着韩耀廷,大概是刚从浴室出来,能感觉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热气,颈上挂着浴巾,赤裸的上身还滴着水珠。
韩耀廷俯视着他,不太确定他是不是清醒,只柔声开口,“槐愔,快松手。”
杜槐愔松开拉着针头的手,“…我很清醒,我只是不喜欢手上插着针。”
韩耀廷拉起毛巾来擦拭脸上的水气,走到另一头去穿上了衣服,“忍耐一下,点滴还没打完。”
“……还要多久?”说完,杜槐愔又闭上了眼睛,不确定是不是睡着了。
韩耀廷走回来看看点滴袋,从昨天那一袋来判断的话……他想了下才开口,“最少也要三个小时吧。”
“我想拔掉…”杜槐愔抱怨的动了下手臂。
韩耀廷笑了起来,爬上床趴在他身边撑着下巴看着他,“忍耐一下。”
杜槐愔则觉得很烦躁,他不知道自己还得躺多久,这里太过安静反而让他觉得不安。
他望着韩耀廷盯着自己看的温和笑脸,不太确定他看上自己哪里,就算前几世有过情缘,没理由到这一世还能留得下什么,说实话他不太信这一套,他长到这么大也从来没喜欢过任何人,对他来说喜欢没有意义,对别人来说这一世就是全部,对他来说一世不过是一个短暂的停留。但他承认这个人对他有某种吸引力,虽然他不确定那是什么。
杜槐愔试着抬起没插针的另一只手,去握住他的。“你不想碰我吗?”
韩耀廷挑起眉望着他,反握住他的手拉到唇边轻咬。“你在诱惑我吗?”
“不是你要的吗?”杜槐愔泛出个淡笑。
韩耀廷笑了起来,伸手抚上他颈侧,倾身贴上他的唇。
从轻柔的吮吻到深入的纠缠,杜槐愔可以感觉他的手轻柔的摩蹭着他耳后到颈侧,那种触感让他觉得舒服。
韩耀廷一直吻到他觉得快要不能呼吸为止才分开,杜槐愔微微喘息着,至少,他确定自己喜欢韩耀廷的吻。
“我很想要,可是我没兴趣压倒一个伤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