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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儿,王巍脸上一热,屈起另一只腿朝着中间拢了拢。
刮痧是个痛苦的过程,中途王巍多次想抢过牛角自己弄,可是被秦晋以他下不去手为由制止了,最后王巍实在脸皮薄,干脆闭上眼睛挺成死鱼让秦晋折腾。只是皮肤的疼痛和绑住绳子的束缚感实在是让他有一种被S…M的错觉。
这个过程几乎过了一辈子那么长,等到脓血挤到指尖的时候,王巍只觉得全身都像烧着了似的,一半是被刮的,另一半则是尴尬的。指尖忽然一阵刺痛,发黑的血被挤了干净,王巍忽然觉得很累,张了张嘴,沙哑地问了一句:“完了?”
“嗯。”秦晋把东西收起来,抓起毛巾给王巍擦头发,手指时不时碰到他的额头,只觉得他额头烫的厉害,又摸了摸他的脸和身子,也是高热。
“你他妈的摸起来上瘾了是吧!”王巍本来没力气动,实在被欺负急了,骂了一句,推开秦晋,却忽然觉得头有点晕。
“你发烧了。”秦晋有点担心,回想起那个小巫师说去了蛊生点病是正常现象,这才没出去找人,拿了干净衣服让王巍换上,又给他擦了两下头发:“吃点东西在睡。”
王巍实在是困极了,随便点点头,由着秦晋扶他躺下,又给他盖了好几层被子,迷迷糊糊地感觉人好像出去了,又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脑子里很乱,好像做了很多奇怪的梦,好多过去的事情在脑子里乱转,有些是他记得的,有些他又不记得,王巍睡得浑浑噩噩地,就感觉有人在摇他,接着又冰凉的东西挤开他的嘴唇,一股温水流入嘴里。
“唔……”王巍咕咚咕咚咽了几口,觉得火烧火燎的身子舒服了些,慢慢睁开眼就看见自己正靠在秦晋肩膀上,秦晋手里拿着一碗水。
秦晋的眼神很紧张,让人看了心里发紧,王巍看着他发愣,头被他摸了摸,他手指冰凉冰凉的,大概是自己体温还是过高。
“喝点粥。”秦晋让王巍自己靠着墙,端了碗米粥喂给他,王巍迷迷糊糊的,也没发现自己是被喂食,乖乖的全喝下去,秦晋看他这么温顺反而不适应起来,心里担心这小子不会是烧傻了吧?
“说两句话?”秦晋伸手拍拍王巍的脸。
“我有点害怕。”王巍忽然哑声道,他看了看秦晋,刚才的梦在脑子里散不去:“我梦到一个墓,里面有一口水晶棺材……我要过去,很多人扑上来拦着我,我就把它们全杀了,用手……”王巍说着,怔怔抬起自己的手,难以置信地盯着看“这里,有很锋利的爪子,我可以直接抓破他们的胸口,我手上,身上全是血,我很害怕,但是控制不住我自己……然后,我杀了他们,走到棺材前,我看见棺材里躺着……我自己?!”王巍说到这里,感觉秦晋正紧紧抓着自己,他不由得抬头,无助地看向秦晋:“秦晋,你告诉我,这是在做梦,还是真的?”
“做梦。”秦晋低声说着,把王巍抱在怀里,怀里的人在颤抖,秦晋不由得抱得紧了些:“做梦罢了,别这么娘。”
“秦晋,别骗我。”王巍闷声道。
秦晋没说话,脱了鞋抱着王巍躺下,伸手轻轻抚了抚王巍的背:“巍子,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陪着你。”
王巍抬起头,脸立刻被秦晋托住,这时候他也没力气去分辨两个人的姿势有多暧昧,刚才的记忆太真实,他根本无法去怀疑只是场梦,尽管很没面子,但他真的害怕,非常非常害怕。似乎没有秦晋的支撑,他就会立刻倒下去,他已经不想再去考虑什么冷战,什么欺骗,他只想在秦晋结实的肩膀上,稍微靠一下。
嘴唇忽然一软,秦晋的嘴唇是热的,也许是他的嘴唇因为恐惧变得太冷了,秦晋的气息喷在他的脸上,暖暖的,秦晋的手慢慢搂紧他,也是暖暖的,秦晋的舌头伸进来,轻轻卷住他,温柔地扫着,却感觉不到任何情…欲的味道。他们只是在单纯的接吻,王巍发颤的心却被这个吻一寸一寸的熨平,捂暖,然后微微的发软。
“一辈子,”秦晋稍稍离开王巍的唇,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我会陪你一辈子的。”
“真长……”王巍笑笑,却是在笑自己刚才差点以为这小子要说我爱你。
秦晋把王巍往怀里裹了裹,点点头:“是挺长的。”
王巍没说话,他又开始困了,闭上眼,那些梦大概还会继续做,可是忽然间,也没那么好怕的了。大概是因为无论在现实,还是在梦里,秦晋这家伙都跟他在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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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剧透一下,他们会在这个村子里做到最后哦……
84四眼儿
休养了几天;王巍的烧退了;精神却并没有像预想的那样好转起来,整个人都有些迷糊;而且异常的嗜睡,这都被王巍自己解释为“水土不服”。但秦晋显然不怎么认同这个说法,王巍岂止是迷糊,简直就是恍惚,有的时候一觉醒来要反应好久才能想到自己为什么在这里,甚至好几次呆愣愣的看着秦晋;问出一句:“你是谁?”
秦晋感到了前所未有的不安。
这天是峒长要为他们引荐向导的日子;王巍难得起了个大早;穿戴上苗族的服饰;跟着秦晋一起下了竹楼。峒长的大儿子已经竹楼下等他们。
峒长有三个儿子;两个女儿,大儿子已经三十出头,接管了父亲一半的事务,管理整个部族的同时,组建了一个亲卫队负责保护族人,守护峭壁里的圣墓。他叫弓纳,就是那天在墓室圆顶上对王巍拉开弓,肩膀上落着一只黑鹰的男人。
“父亲给你们的向导也是外族人,他爱上了寨子里的一个姑娘,一年前住了进来,你们应该更谈得来。”弓纳的普通话说得很蹩脚,语气怪怪的,他领着王巍和秦晋走过鳞次的竹楼,今天太阳很好,不少女人都站在二楼晒被子,看见外族人走过,却纷纷躲进了屋里。
寨子里的人大概很不欢迎他们。
这是王巍来到这里第一天就切身体会到的。
向导的家住在靠近山脚的地方,有些偏僻,齐膝盖的篱笆围起来一个小院子,种了很多茶花。弓纳站在门口喊女主人的名字,只见一个二十来岁的少女从竹楼后面出来,手里还拿着水瓢。
“阿大在修房顶,先进来坐吧!”阿大是土话,是丈夫的意思。王巍朝竹楼看过去,果然有个人影在屋顶上忙活,王巍不止看到了人,也看到了简陋的有些过分的竹楼。
“我们在门口转转就好。”王巍笑了笑,实在是不忍心给不堪着力的竹梯再加重负担,女人也不勉强,用很标准的普通话招呼客人两句,回屋去倒茶。
巫苗的女人都长得极媚,这个女人也不例外,姣好的容貌里透着青春的活力,笑起来很动人。王巍似乎有点明白这个男人为什么会被她吸引,还甘愿作为个外族人,住着这么偏僻简陋的屋子。
弓纳把人带到了就告辞去处理其他事情,王巍和秦晋随意在竹楼外闲逛,竹楼临着一引小溪流,顺着溪水远远可以看见环抱寨子的水潭和三叠瀑布,王巍脱了鞋,坐在水溪边,两只脚全泡进去,轻轻晃着。
“早上水凉,你别折腾病了。”秦晋皱着眉提醒,表情像个看着不听话孩子的爸爸。
“我听说苗族的女人要是喜欢上了外族男人,就给他种一种情蛊,这种蛊子虫在男人身体里,母虫在女人身体里,如果男人变心了,子虫自杀,身体里的毒素释放出来,男人立刻中毒而死。而没有了子虫的母虫,很快也会衰竭而死,女人也就跟着死了。”王巍不理秦晋的茬儿,转移了个话题:“你说真有这么邪门的事儿?”
“你要不信,可以在我身上种一个试试。”秦晋拿脚尖踢开一只爬向王巍的虫。
“切,那要是你变心了,我不是死的挺冤的?”王巍念叨着不合算,摇了摇脑袋。
“我不会变心的啊……”秦晋轻描淡写的应着,语气却出乎意料的肯定,本来玩笑似的对话一下子沉重起来,王巍忽然觉得空气有点凝滞,让他喘不过气来。
我他妈哪根筋搭错了?这么问难道是要听这小子表白的吗?
王巍沮丧的用脚搅了搅溪水,忽然觉得有点头晕。
如果把情蛊下在秦晋身上,似乎就不用纠结这个人是在骗他还是真心了?
这个想法很快掠过王巍的脑子,下一瞬心里有个声音开始问:他是不是真心很重要吗?为什么要在乎这个……
心口忽然变得热热的,王巍恍惚觉得自己又开始发烧,晕眩的感觉更强烈了,他看着荡漾的水波,忽然脑子一片空白,猛的失去平衡,往前栽倒下去。
“巍子!”
等王巍清醒过来,整个人已经坐在秦晋的怀里,腰上死死缠着两只手。王巍回过头,就看见秦晋脸色很难看的瞪着他。
“刚才头有点晕……”王巍被他看得不自在,竟然开始愧疚起来,手指慢慢纠结在一起,他垂下眼睛低声解释。
咚——
脑门被狠狠弹了一下,王巍疼得捂住头,抬眼恶狠狠地盯着秦晋,一脸控诉。
“你也这么大的人了,让别人省点心吧!”秦晋随即抵住王巍的额头,低低的声线透着一股无奈,却又带着更多的宠溺,如果说声音可以有形状,王巍简直觉得秦晋的话已经紧紧把他拥抱住了。他象征性地扭动一下,挣脱无形的禁锢,随即轻轻咳了一声。秦晋跟着叹了口气,把人拉起来站好,接着俯□,拿过鞋子:“抬脚!”
王巍几乎是愣怔的被秦晋伺候着穿上鞋,脸上难以控制的发热,他企图转移注意力,扭脸的时候,正好看见远远走来的向导。
“秦晋!我是不是出现幻觉了?这个人……好像是……是……是四眼儿!”
尽管王巍的语气很夸张,秦晋还是谨慎的给他绑好鞋带,才起身转过去,这时候,人都走到了他们面前,秦晋皱了一下眉:“胖子告诉我们你失踪了。”
*
四眼儿的确是失踪了,在胖子看来。
不过在他自己的讲述里,他似乎只不过是一个陷入爱情的可怜人,为了一个女人,放弃一切,过上返璞归真的生活。
王巍选择性的告诉了四眼儿他们的来意,一是为了找人,二是为了胖子身上的溃烂,而关于主墓室上跟自己很像的浮雕,王巍也只是一句带过。
“再过几天,就是大祭祀的日子,所以这段事件他们都很忙。关于你们两个的事情,大概要等到祭祀以后,峒长才有空处理。”四眼这么说着,也不等王巍问,就解释起所谓的大祭祀。
峭壁里的圣墓是村民的祖先,他们世世代代守在这里就是为了保护祖先的墓穴不被偷盗者入侵。祭祀是每年一次的祭祖日子,真正的棺淳是沉入三叠瀑布下的玉水潭里的,等到秋末时节,村民把所有水车打开,玉水潭的潭水分流到溪涧里,环绕农田转一圈,一部分水全部灌溉入农田。这时候水位会随着分流而下沉,自然露出池底的棺淳。村民就趁这个时间祭祀行礼,等到一日之后,潭水又会汇集回来,村民进行求雨的仪式,等到一场大雨倾盆,玉水潭的水位重新涨起来,祭祀也就结束了。
“四眼儿,你真打算一辈子呆着这个鸟不拉屎的地儿了?”王巍忽然开口。
四眼儿愣了一下,扭头看了看自己的竹楼,然后走近王巍一步,压低了声音:“这个村子里的人世世代代都受到诅咒,没办法离开,那个墓室里有他们祖先的魂魄,只可以感受到他们一族的血脉,只要有人越过那个峭壁,就会因为莫名的原因意外死亡,血都溅在山崖上……”
“但是,今年我们有了一个计划。祭祀的时候,峒长会进贡一个血统最古老而且纯正的童男,他身上鲜血的味道必须非常浓烈,可以迷惑住水潭下棺材里的魂魄,然后我们趁着这个机会,逃出去。”四眼儿对着王巍眨眨眼:“兄弟,你是来帮我的吧?”
*
救出四眼儿的确是王巍来这里的目的,可是过程似乎出现了一点小小的意外,他发现要离开这个寨子的人竟然有十来个,而且还包括那个峒长的大儿子,弓纳。
寨子里的消息太闭塞了,四眼儿的出现给这些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打开了一扇充满诱惑的窗子,煽动他们一起出逃并不难,但四眼儿也为此一步一步筹划准备了一年,才换来现在有一群熟悉地形的族人与他一伙儿出逃的局面。
确定路线,清除路障,制定计划都需要时间,要避开峒长和大巫师的注意铺一条通向寨子外的路很难,王巍被四眼儿分配的任务就是想尽各种办法,转移峒长和巫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