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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应不应该把地球的统治者——人类,从传宗接代的根源就与其他哺乳类动物区分开来呢?这是部分“奇怪”的自然人偶尔闲着的时候会思考的问题。
女性如果长期不生子哺乳,经过数代繁殖以后,会不会甚至丧失了产乳的能力?
那人类还是哺乳动物吗?
不过其实,
政府早就将人类从哺乳动物的行列里请出去啦。
人类应该是“室培动物”,这才显得出来统治者的威武。
方森最后看了活跃在荧幕中的“QUEEN”一眼,依依不舍地拐进了转道。
他今天要去找的,是梅宁那个与可爱毫不沾边的女人。
“欢迎光临——哎哟,是方森小弟弟啊。”
煽情的粉红色灯光,照“暗”了整个房间。梅宁手持长烟,慵懒地躺在舒软的人造羊棉床上,在那吞云吐雾。
“真亏你想得出来,竟然在娼馆里开店。”
不错,这里就是人们“觅食”的场所。像这样的娼馆,在自由大道里随处可见。只要在房门上的自动付费机上投入足够的金额,即可租用。
价格便宜,而且既不会有人胡乱闯入打扰,又不会遇到BW来踢门——难怪梅宁会想到在这里“开店”。
毕竟她现在所做的,是一种比JOKER更高危的新兴职业——“中介者”。
在自由大道里,有各种各样的娱乐场所,需要各种各样的员工。无论是室培人,还是自然人,都可前往应聘。
然而按照政府制定的法律规定,同样的岗位,室培人的薪金必须为自然人的三倍或以上,而且,倘若应聘者数量多于岗位实际需要人员数量,必须提前录取室培人——
不过,这只是政府的一厢情愿罢了。
在自由大道里做生意的,谁不是为了
钱呢?
这里可以为室培富人提供至高无上的娱乐,却不可能成为救济室培穷人的慈善场所。
于是,有很多管理层们,就会选择跟“中介者”联手,将自然人“伪装”成室培人,逃过合同官的法眼,签订合同,让自然人们以室培人的身份参与到工作中——
如此一来,这些管理层们,即可瞒过政府和老板,自己收下室培人的工资,却给自然人发放自然人应有的金额,将高出来的那部分薪金收入自己的囊中。
就目前来讲,“中介者”所做的事暂时还未被政府发现,所以梅宁才可以保持安逸。不然,“中介者”们的下场恐怕只能是死刑。毕竟JOKER虽杀人,但只要杀的不是室培人,政府就不会插手,然而“中介者”们的做法,完全就是扰乱了室培人与自然人阶级划分的社会秩序。
罪无可恕的职业。
“娼馆挺好的啊。你知道我除了是‘中介者’以外,偶尔还帮些像你这样的美少年找买家。这里可是全自由大道尤物出现率最高的地方啊。”
方森笑了一笑,也不管梅宁同意与否,自顾自地就走到了床边的沙发上坐下,伸了个懒腰,舒展了一下四肢。
“你个死小子,最近跑哪里去啦?”
“还能去哪里啊,就在死街里呆着呗。”
“我听说你最近在禁欲?好像无论怎么样的男人怎么邀请你,你都不搭理哦?”
禁欲……吗?
方森自己也说不清楚。
一个月了。
他从那男人的手里逃出来,已经一个月了。
他只记得那天,被囚禁在密室里,倾尽了所有地,求饶。
“我是!我是男妓!我可以成为你的男妓!你的东西!随便你想怎么玩、怎么糟蹋我都可以!”
直到今天,只要一想到那天这句自己脱口而出的话,方森还是会立即陷入到一种莫名的恐慌中……该怎么说才贴切呢?感觉就像是心脏被悬挂了起来,冷冽的寒风一吹——
心脏都要打颤了。
甚至随时都有从高处坠落、跌碎的危险。
竟然说出了那样的话来……
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方森你究竟干了些什么傻事啊?
连自己都不想回忆。
他曾以为自己会被也瑞关起来,受尽虐待——
但是没有。
醒来的时候,竟发现自己躺在Drunk Dream酒吧的门口。
是梦啦,一切都只是梦啦。
他曾试图说服自己,并没有发生那样丢弃尊严的事情。
然而手腕上触目惊心的勒痕却无声地控诉了他的幼稚。
他也曾以为也瑞会来找他,将他从头顶到脚趾,好好地玩弄一番——
但也还是没有。
这一个月来,也瑞根本就没露过面。黑街里的其他人,依然不知道也瑞的真实面目。
就仿佛……一切又回到了从前,方森跟也瑞,根本就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那么,你在担心什么呢?
如果不是梅宁提到了“禁欲”这个词的话,方森可能都还未注意到自己这一个月来的变化——
整整一个月没有跟别人发生过关系啊,多么难得。
该不会是被吓成性冷淡了吧?
方森自认比起黑街里其他的自然人来,自己的性/欲并称不上强,但像他这个年纪的男生,要忍受长达一个月的性空白,实在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不过重点是,他竟没觉得自己是在“忍受”,平淡的日子走得那么理所当然,就好像拒绝其他男人的性邀约已成了他的本能反应。
等等!
“其他”男人?
那么“其他男人”以外的男人,指的就是……也瑞?
方森的脸色,一下就苍白了起来。
难道“我是也瑞的东西”这个概念,真的这么快就在他的脑子里植根了吗?
开什么玩笑……
方森作为自然人的天然奴性,恐怕在那天被绑架以后,就被彻底地释放出来了。
神经病。
他只不过是害怕、畏惧着而已。
也瑞,虽然来历不明,但他用短短的时间就掌控了自由大道里绝大部分产业,这也是不争的事实。
“黑街新统治者”,在暗地里大家都这样称呼他。
而自己的命,是用尊严从那统治者的手里换来的。代价如此高昂,他怎能轻易忘却。
所以,他不敢跟别的男人有任何性行为。就算他并不认为自己当初的一句话就会使自己沦为了也瑞的玩具,但他同样对那个几乎要了自己的命的男人保持着恐畏之心。
万一跟别人那个那个的时候……被他撞见了,会立即死掉的啊。
我连自尊都不要了,才换回来自己的小命,才不要又丢掉了呢!
在性命的威胁下,性/欲成了可有可无的东西。
“干嘛脸色都变了,身体不舒服吗?”梅宁侧过身,往方森的脸上重重地吹了一口烟,根本就没有要表达“关心”的意思。
“没什么。”
“难道你喜欢上我了,今天打算来告白?唉,别这样,你这样的小弟弟,不适合我。”
“你见过吗?你怎么知道是‘小弟弟’。”
“哎哟哎哟,别这样挑逗姐姐。你就不怕我上了你?这里可还是娼馆呢。”
“去你的。”
“呵呵,我就知道你最怕女人。每次一跟你提起女人,你的表情就会变得很可爱。”梅宁将长烟放到床边的烟架上,下床走到了方森对面的沙发上坐下。“说吧,今天来究竟是干嘛?特意跑到来娼馆这儿,总不会是叙叙旧这么简单吧?”
方森抿了抿嘴,就好像只要话一天不说出口,他就还得考虑似的:
“帮我找份正经的工作吧。”
话才刚说完,梅宁立即就挑起眉,阴笑着看着他。跟显得有些垂头丧气的方森比起来,她倒有些“胜利者”的姿态。
“你不是说过只有JOKER才是你的选择吗?你不是很看不起那些平常的职业吗?”
“你也不是不知道,现在那些当JOKER的失踪率有多高,我可不想用自己的生命来涉险。”
这只是方森表面给出的答案,还有很多真相,被他藏了起来。
JOKER都被捉起来杀掉了。
明知道也瑞有意打压JOKER,他又怎么会再次跳回到火坑里呢?
话说回来……因为JOKER的大量减少,活体器官的“私交易”急剧减少,黑市里的器官价格被炒得越来越高,甚至大有直逼“公交易”中勒拿帝公司所产的人造器官之势。
既然价格差不多,谁还会买活体器官啊?
人体的免疫系统会排斥来自其它个体的器官,这个问题直到科技发达的今天也仍是一个难点。
但是人造器官,完完全全就是器官本身的复制品。虽不直接来源于人体,却又属于人体。
换句话说,JOKER的减少,最终获利者,就是勒拿帝公司。
难道也瑞是勒拿帝公司派来的人?
很有可能。或许甚至是个高层什么的。
“还有,”方森开口补充道,“不要把我弄到被也瑞收购了的地方去。”
“这个嘛,很难。你开的条件太奇葩了。”梅宁装作苦恼地侧头皱起了眉,“我猜你肯定不愿意在小地方里工作吧?可是以前那些有名气的赌场啊、舞厅啊都被也瑞给收购了。不过我记得那人最近好像把整间‘GAMER…S’送给了一个女明星……是谁来着呢?唔……”
GAMER…S……
自由大道里最大最赚钱的赌场。同时当然也是凯子密度最高的地方了。
不是吧……这么大手笔。
在GAMER…S里,一个富裕的室培人,可以一瞬就输成比自然人更一无所有的穷光蛋。如果无法还清债务的话,很可能会被切下左手大拇指,失去ID片,然后在黑街里堕落成“自然人”。
当然,这一切的恶行,都得秘密进行。
如果有自然人被捉到了伤害室培人的身体,那BW是有权利当场将自然人处死的,不管缘由。
“啊,我记得了!”梅宁突然叫喊起来,吓了方森一跳。“就是那个‘Moon’嘛。”
不……不是吧。
“Moon”,不就是“QUEEN”的队长吗?
原来Moon跟也瑞有一腿啊……
也对啦。大老板跟女明星,自古以来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方森突然觉得自己“真好笑”。
围在人家身边的,都是这样高贵美丽的室培女性,世界知名的歌者……而他,竟然叫吼出要当人家男妓这样的话来……
还觉得自己受了莫大的屈辱。
好丢脸!
好不自量力!
难怪这一个月来,也瑞都没有找他麻烦。
因为他根本就不可能将我放在心上。
方森咬咬唇,就是觉得好不痛快,心里郁着郁着一口闷气。
一直以来,只要是他开口邀请的,就没有男人会拒绝。虽说他一点都不希望也瑞会如约来找他,但一种奇怪的“自尊心”,却毫无理由地就私自膨胀了。
这种因被冷落而不爽的感觉,竟有刹那将恐惧感打落下台……
不过他很快就保持了清醒。
越是记不得才越好。最好就是下次见面的时候,他也还是记不得我的样子,这样我就可以撇清跟他的关系了。
这么想着,他竟然松了一口气。
像Moon那样的女性,就连最招架不住女人的自己都会心动。也瑞是不可能记得的啦。
“行,GAMER…S就GAMER…S吧。”他对梅宁妥协道。
让方森感到意外的是,梅宁这间小娼房真该叫做“实验工作室”才对,连伪造ID片条形码的激光器都有。
“来,把左手大拇指伸进去。”
这种激光器并非大型器械,事实上只是一个边长十厘米的白色正方形盒子,有一个小洞可以让人把大拇指放进去,在甲片上随机地打上条形码。一般来说,除非出动巡警的机器,不然用肉眼真的无法分辨出来是真是假。
“这样弄出来的条形码,能够维持多久啊?”
“那就得取决于你的指甲长速快慢了。要是新长出来的指甲太多,那就很明显能够看出来,到时你就得再来找我弄新的。”
“弄这个会很痛吗?”
“你都几岁了还怕痛啊?反正没破处痛,放心吧。”
整个过程只消两分钟,除了些酥麻感以外,方森倒没觉得有什么地方值得梅宁拿破处来跟它比较的。
不过当第一眼看到自己的大拇指上也被印上了条形码时,方森的心还是“咯噔”一声,沉了一下。
跟室培人一样了……
“室培人”方森……
虽然明知是假的,可他还是……抑不住那……
兴奋的心情。
他虽从没嫌弃过自己自然人的身份,但现在这冲击,还是着着实实地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