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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方森也转过头朝他笑笑:“有你们二分队在,恐怕很快就会完成任务吧。”
但实际情况,并不像方森想象的那么好。可能是因为勒拿帝公司的不断改革,UH在这三年里也不断地升级,而因此而来的副作用——传染速度,也愈来愈快。
因为病人扩散得很开,分布点不一,所以几乎每个队员的降落地点都有所不同。二队队长给方森分派的地方是灾情中等的金融街。沿着飞船垂下的绳子滑下到地面的时候,方森几乎是瞬间就被街上行尸走肉的病变者围攻了。
“痛——”
“痛——”
病变者根本就没张开嘴巴,可他们就是发出了这样的“声音”。方森在新加入时有接受过关于UH的培训,知道他们传递“声音”的方式就是通过发射脑电波——
靠“精神”来传达他们现在脑子里唯一仅存的感觉。
很快,就有五六个病变者将方森围堵。不过方森处变不惊,三年的训练也让他定力十足,加上体内并没有UH残留,他可以做到完全不受那些由病变者所散发出来的“精神”的影响。上一秒才被围住,可下一秒,他就迅速蹲下了身,抓住了其中一个病变者的脚踝——
将他拖行了起来,
然后,当成“武器”一般,在地上拖行了一圈,将其他那些病变者都绊倒。没给他们时间爬起,方森就已经将手伸到背后,从黑色军衣的背面里抽出了一把软剑。这软剑也不知是用什么材质制成的,只见方森手里握着剑柄,在空气中挥了几下,然后剑身就开始变得坚硬锋利起来。
“我来救你们了。”
说罢,
一剑封喉。血,溅了方森一脸。
看起来,他只不过是挥了一剑,可是那六个高矮不一、方位不同的病变者,却似乎都在同时被剑刺破了脖子。
很快就倒下了……
没有半点痛苦,方森很快就了结了他们。
不过就算方森把他们捉起来绑住,施予虐待,怕他们都是感受不到的吧——在受着UH的摧残之下,精神已完全被占据,根本就不可能腾出脑容量来去感受皮肉之痛。
方森无声地看着伏在地上的尸体,然后又抬头,转身一周,看着周围的一切——
城市,
曾经是令他心生畏惧的地方。
可是现在,却成为了他杀戮的战场。
城市的繁华、城市的压抑,他都感觉不到。在被血腥包围之下,他的眼里就只有“杀”。
他知道……他必须要杀。
只有杀戮,才能终结这些病变者的痛苦;只有杀戮,才能……
让他暂时忘掉一些的回忆。
因为砍杀的时候,眼里充斥着尸体、鼻中充斥着血腥,还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来防备那些丧失了智力和行为逻辑的病变者,他的脑子,才可能将某些过去暂时性地赶走。
所以,他喜欢“杀人”;所以,每次有任务,就算没有自己的份,他也要求参加。
他喜欢那种……“忘记”的感觉。
世界,仿佛沉入了一片死寂。除了从金融街里最大的广场——马德拉广场那边的巨型电视屏幕里传出来的女新闻播报员声音外,方森根本就听不到别的声音。
“针对月球上wetion矿的开采……”
方森听不下去,又往四周看了看,有些奇怪为什么这么久都还未有病变者出现。不过这里是方森的“主战场”,就算他渴望“杀人”,也不能擅自离开金融街这片区域。不然,若是人人都乱走的话,不仅很可能不能完全清除病变者,还很会让飞船无法定位所在地。
“呜呜——”
恩?
是……小孩的哭声?
方森虽然仍是面无表情,但却在细心侧听。听了几秒,他就挪动脚步,寻着声音的方向慢慢摸索前行——
最后他在广场一侧的喷泉背后,找到了一个蹲着在哭泣的小女孩。只见她用双手紧紧地抱住了自己的膝盖,不断地在啜泣,似是害怕极了,可眼神里又透露出些渴望保护自己的“狠劲”,充满恨意地看着周围的坏境。
方森愣了愣。
他看到了他自己……
他小时候在黑街因为偷了面包遭打后,也是这么蹲着,这么抱着自己的。双眼含泪,可却又充满了仇恨。
“嗙——嗙——”
突然,就有些连续的金属踏地声传来。方森立即转过身,只见背后,迎面正有一个BW走来。看来,之所以这么久都“等”不来病变者,是因为当地政府派出的BW已经消灭了很大一部分了。
感觉到BW的义眼在自己的身上扫描了一下,然后额头上的信号灯亮了亮绿光,表示验证通过。虽然方森是个自然人,但现在,BW已经没有随意扫射他的权利了——
因为他身着政府最高配备的军衣,手里拿着象征“身份”的剑——那是CLEAN的成员才会拥有的东西。
CLEAN虽然没有被编入正规军,不能对BW发号施令,但是却也不会被BW为难。
“扫描开始——扫描完毕。确认为带病者,感染程度已达64%,超过‘消灭线’。”
只见BW的义眼发出了光,扫落在小女孩的身上,然后额头上亮起了红灯,不断、不断地走近小女孩——
可是方森根本就不加思考,突然就蹲下,用手肘撑着地面,伸出脚一扫就撂倒了BW。
这是他……
第一次袭击BW。
心里面在不断地狂跳,仿佛血液也在升温……BW,Bone Warrior,曾经的反恐斗士,最高等的战斗机器人……
方森竟然袭击了自然人的天敌!
手上不知已染上多少鲜血的他,并没有半分恐惧感。相反的,看到倒在地上的BW将义眼转向自己这边的时候,他竟然……
兴奋了起来。
“数据分析完成,对方存在危险性。择优选择,先消灭此人。”
糟糕!
在BW定定地用义眼看着自己的时候,原来竟是在做数据分析!根据方森发出攻击的力度,以及身体升温的速度,BW将他定义成了一个危险的存在!
方森并非正统军人,BW在确认其危险性以后,是可以采取攻击的!
咬了咬唇,方森心一横,握紧了手中的剑,以极快的速度瞬间就砍断了BW脚掌与小腿之间的电线,先封锁住他的活动。BW被设计成如同骷髅一般槁瘦,而方森手上的利剑又是政府特别配备给CLEAN成员的高级武器,要砍断新材质的电线不成问题。不过如果要给BW那坚硬的外壳造成伤害,那恐怕会有些麻烦。
不过BW,明显也没有要站起来的意思。举起手臂,用掌心上的枪口对着方森——
“嘭!”
从枪口中射出了一颗高速飞行子弹。幸好方森避得够快,那颗子弹飞到了后面的银行,击碎了门口的硬质玻璃。
不过断了只脚掌不能动弹的BW,灵活性明显比不上方森。等到方森已经跳到了它身后的时候,它的脑袋都还在不停地转着,在用义眼搜寻着方森的位置。然而方森自然不会给它机会,当机立断地用剑在自己的手掌上划了一道口子,然后用沾满了鲜血的双手,伸到BW的面前,往它的义眼上抹了一把——
方森知道,自己有病。
有血液酸化的病——就算不是在病发的时候,血液里也仍是会藏着酸化的因子。像BW的义眼这种精密的高科技仪器,别说带着病菌的人类血液了,就算是干净的水,也是一滴都碰不得的。现在,被抹上了方森的血液,只怕BW的义眼,就算不“瞎”掉,也会暂时性“失明”,无法分析周围的数据。
机器人,就算再强……果然也还是不能达到人类的程度。
因为人类可以不断地进步。
自然人方森,竟然在跟自然人天敌的搏斗中,占了上风——
这是多么令他热血沸腾的一件事?
杀病变者,并不能让他疯狂起来。可是现在跟BW对打,却让他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倒流了。人类杀戮的“天性”,在此时此刻,才第一次彻底地在方森的身上被激发出来。
想要狠狠地杀掉这个BW……拧断它的脖颈,撕烂它的头,然后解剖它的机甲,扯断里面的电线,再往它体内的电路板上淋冰水……
没想到,真没想到……
一向那么平静、淡然的方森,竟然对一个BW产生了浓浓的肆虐欲,想要摧残它的身体……
那是因为在他的潜意识里,他在“怕”。
人类,总是有种倾向,想要亲手毁掉令自己畏惧的东西。死猫死狗,甚至死人,在黑街里都不会引来变态者施暴的欲望,可是如果是一具失去了攻击能力的BW……
他相信,就算是年老的长者、无知的妇孺,只要是个生活在黑街的自然人,都会想要亲自上前去虐待BW的躯体,而且越残忍越好。
可能会残忍到,连电线里的每一根纤维,都要亲手撕裂开来。
方森的大脑,已经被自己心里面那股长久挤压着,却因潜意识里认定为不可能实现而从没有自觉的反抗欲望所控制,就连笑容,都扭曲得那么狰狞,眼神里,也时时透露着“摧毁欲”——
他还哪里是当年那个在黑街里任人鱼肉的少年?
现在,他可是杀人组织里杀人数量最多的杀手,第一个将BW亲手杀掉的自然人……
三年,不过三年……
他就变化巨大。
可能是因为有了拼命想要忘掉的东西,所以他拼命地逼着自己做出改变。
只有杀戮的快感……
才可以与某个人给予自己的高/潮媲美,才可以让他彻彻底底地将思绪从某个人的身上抽离。
三年了、三年了……
他的身体,已经完全记不起那种感觉了,也记不起那个人的体温了……
但是,
杀戮的快感,还有血液的热度,能够暂时性地冲昏他的头脑,让他放下那些已经丢掉了的,可自己却还抑制不住地在苦苦寻找的东西。
拼了命地去扭拧BW的头,这次他不想用剑——他想通过自己的双手,亲自将BW“杀死”。只有通过自己的手去杀戮,才能让他在BW身上获得最大的“快感”。
“下面插播一则新闻。自上个月勒拿帝公司的老总裁意外去世后,勒拿帝公司的新老板——曾经的第一继承人也于今日中午死于沉船。勒拿帝家族的代言人方才在记者会上证实了这一消息,并表示已成功回收尸体。”
巨大的荧幕里,正在播放着新闻,女主持像往常一样平静地读着稿子。
可是方森,盯着荧幕……
整个人都瘫软了。
什——
“嘭!”
“唔!”
方森的手,根本就无力在紧箍住BW。BW虽然眼睛被损坏,可覆盖在机甲上的一个个传感器还在,能够感受到方森力度的变化。于是,抬起手来紧抓住方森的手臂,一个空翻,将方森整个人摔在了地上,然后从手指里突然就弹出了小刀片,往方森的心脏狠狠地刺了下去。
当初的誓言
“放开我!”
躺在床上;被也瑞摁住了双手;绑住了双脚的方森大声地叫吼道。
“不放。”
可是也瑞根本不听;反而是低头吻住了方森的唇;将他那些快要吐出口的恶语硬生生地堵了回去。
方森奋力想要反抗;可是那个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却没有半点要松开的意思;单手钳制住了方森的两只手腕;驾到了床头边上;然后另外一只手则幽幽地抚过方森的身体;移到他的下/体处……
“唔……”
呻/吟出声。很快,方森就被迫投降在也瑞的挑逗之下。
然而——
正准备弓起腰来迎接也瑞的进入时;却觉身上一轻;猛然睁开眼睛,刚刚那个压住自己的男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去哪儿了?
为什么会突然消失?
躺在床上的方森不知所措。那个施暴者突然就不见了,可他却一点都欣喜不起来,眼角处竟然还莫名地流下了眼泪。
哭……哭什么啊?
他自己也不知道,原来那个让自己憎恨到了极点的男人,除了虐待以外,还有其他手段,可以让方森哭泣。
为什么——要消失啊!
回来啊……!
他声嘶力竭地朝着门口处大叫、哭喊着,然后赤身裸体地就从床上爬了下来,一直爬到门口处——
“回来啊!”
“回来啊!”
叫喊之声是如此的激动,以至于那个躺在现实中的自己,都被“吵醒”了过来。迷迷蒙蒙地想要睁开眼睛,一缕阳光挤入了方森的眼里,刺得他张不开眼来。
是梦啊……
现在只有在梦里,才能见到也瑞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