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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名男子一头金发高高束起,样貌清丽高贵,看见结界里的血腥场面并没有惊讶,只是轻轻皱了皱眉,便径自飘向隐的方向。而另一个则黑发长至臀下,一张俊脸绷得紧到不能再紧,一幅明明很想走上前,却又只能在原地等待的焦急样子。
隐却慢慢垂下头,整张脸因埋在垂下的长发阴影中而看不清表情。
“不是他……”似有似无的一句话传入已来到隐面前的男子耳中。男子淡淡看向隐,却发现他一动不动,怕是已经失去了意识。男子於是抬起手,藤条立即听话地将隐的身体送到男子面前。男子将隐横抱过来,才发现,隐的眼角竟挂著一滴泪。
男子轻轻抹去隐眼角微微的泪湿,这才抬眼看看一脸焦躁地站在一边的黑发男子,向那男子点点头,就见黑发男子已一下子冲了上去,将隐接了过去。在确定隐确实只是晕了过去之後,黑发男子这才安了心,长长地叹了口气。再次抬起头,黑发男子脸上已经恢复了冷静,冷冷地盯了在结界被破坏後现身立在一边的丁叮一下,才转身消失在空气中。
将黑发男子的担心与小心翼翼看在眼中,一抹苦笑在金发男子冷清的脸上一闪而逝。但也只是一闪,男子脸上依旧维持著高高在上的平静。
“你回去告诉红琦,如果狐族要靠这种卑鄙的手段方得维持的话,本宫就亲手了结了它。还有,这种所谓的方法是对是错,是真是假,你难道还不清楚吗?”男人的话音还未落,身影已融在一片金光中,渐渐消失了,“看来你如今也只是个被爱所困之人啊,曾经的凤凰使……”
脸色难看的丁叮因那最後的称呼僵在了原地,不知过了多久,才痛苦的闭上双眼。同时结界的裂缝开始并合,一切又回到一片死寂的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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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叮有些失魂落魄地回到狐王居,金发男子的话一直在脑中回旋著。一惊,是他全然没能料到隐会造成那麽大的影响,不但一下子灭了几十名狐族,更引出那位高高在上的仙君敖绅;二疑,也是真正令他不安的地方,是红琦。她使出此计难道真的只是出於无奈?心中早已存在的怀疑开始不断扩大,他怕给她的信任又一次成为错误。
大步走进红琦平时最爱的花房里,丁叮不出意料的看见红琦静静地坐在石椅上静坐的背影,而那背影在察觉到他的来到後,很快迎了上来。依旧是一袭豔丽红衣,美丽面孔上的笑容也依旧耀眼,可丁叮却觉得有一丝疲倦。
“你回来了?”
“嗯。”丁叮淡淡地回答。
“呵……你身上有血的味道。”
“……因为这次召去的狐族全死了。”丁叮依旧答得很平静。
“你说什麽?!”红琦脸色一变,声音立即尖利起来。
“还有,敖绅让我告诉你,如果再用这种手段,他会亲手灭了狐族。”
“敖绅杀了他们?”
“不,他们是自尽的。”丁叮冷冷回答,明显已不想再开口。
“怎麽可能?到底是怎麽回事?!丁,你怎麽了?”红琦眼尖地看出丁叮与平时不同的冷漠,皱著眉伸手握住他的手,却发现他的手冰冷非常。
“红琦,你是……因为玉湛京吧?”
语气肯定的问句令红琦的面色刷地变得僵白,丁叮全身像被抽走了力气一般一下子松了下来,心是完全死了,却意外的轻松。他为她付出了足足千年的时光,他的心,他的一切的一切,却还是比不过那个心中从不曾放进过任何人的男人。自从那天玉湛京找红琦帮他演戏给那个未来人看後,红琦就变得奇怪起来。其实他猜到了,早该猜到了。
“我说过,别骗我,别再骗我。”缓缓走上前,丁叮将红琦拥入怀中,轻轻亲吻她的发顶,一如三百年前那个场景。只是那一次他离开了,又回来了。而这次,他不能再回头了。
“琦儿,别了。”话音刚落,红琦就感到怀中一空,惊慌地睁开双眼,房内早已没了丁叮的踪影,不由颓然瘫坐在地上,最後终於忍不住掩著面,竟是嘤嘤地哭了。
另一边离开了红琦的丁叮茫无目的地走在林子里,也不知走了多久,突然感到背後的气流出现异动,马上收敛心志,灵敏地侧身避开了一把直直向自己刺来的长剑。他停下身转头看向杀气的来源,来人竟是一身绿衣的宛金。
“隐在哪?”
丁叮听著宛金恶狠狠的质问,突然眼中一闪。
“敖绅把他带走了。”面对著宛金满是怀疑的眼神,丁叮轻轻一笑:“你想帮他是不是?我可以帮你。”
“你骗我一次,以为我还会信你?”宛金狠狠瞪他,说得咬牙切齿。
“只是想把欠别人的都还回去而已。”丁叮不禁苦笑。还上这笔债,就离开吧。离开人间界,回到原本属於他的地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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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隐挣开眼後的第一感觉,就是头痛欲裂。摇摇晃晃站起身,他却发现除了那剧烈的头痛,身体上反而没什麽特别的不适。
由桃木制成纹理美丽的桌椅床柜,门与窗框也都是由桃木雕出,就连隐刚刚躺著的床都是由鹅黄色的寝具铺成。每件木制品上都刻著精美细腻的荷花浮雕,再加上桃木本身散发出的淡淡的幽香,整间寝房显得高雅脱俗。
环顾一周後,隐决定无视尖锐的头痛,拖动有些麻木的身躯走向门口。
隐努力地想了又想,却发现记忆还是停顿在自己的身体被人刺穿的屈辱瞬间。那之後发生了什麽?那个叫丁叮的家夥呢?这里又是哪?隐脑子里全是疑问,想有个人来帮他解答,又有些恐惧答案的残酷,心里不由得又痛苦又矛盾。
连接著寝室的是一间大得惊人的书房,书房一侧数排顶棚而立的巨大书柜,俨然是一个小型书库。而更惊人的是书房里的摆设也都是由桃木构成,所有的木制品上都有著跟寝室一样的荷花浮雕。
顺著书房走出来,面前便是一条长长的雕廊,而且出了书房後,隐才发现原来外面的一切都被一层浓稠的烟雾覆盖,最多能看清自己五步以内的景物。再加上空气里一直弥漫著的跟寝室书房一样的暗香,周围死一般的静寂,令隐不禁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沈睡中,而这只是一个怪稽的梦。
隐只好顺著长廊一直走下去。不知走了多久,耳朵突然灵敏的捕捉到前面有一些细微声响,隐快走几步,声音也渐渐大了起来,出现在长廊尽头的,是一道半掩的房门。隐小心地走上前,却在看清屋里的景象後猛地停了下来,僵在了原地。
一名黑发男子赤裸著身体,身上满是大大小小青青紫紫的痕迹,隐很熟悉也很清楚,那是激烈粗暴房事後才会留下的印记。黑发男子的双手被一个光环死死地扣住,固定在头顶,他扭动著身体挣扎,因不断要大口喘气而微微张开的嘴里露出两颗长长的犬牙。而一名金发男子此时正压在他身上,似乎正欣赏著他与欲望抗争的痛苦表情,一脸的似笑非笑,一只手不断游走在黑发男子身体上的各个敏感处,将他的欲望拨得更高,另一只手却残忍地堵死他的尿道口,不允许手中已涨得发烫的欲望发泄出来。
黑发男子终於对对方的戏弄忍无可忍,边剧烈挣扎著,边用一双因欲望过於强烈而湿润起来的眼睛瞪向金发男子,呲著牙,嘴里更是发出了类似野兽一般咕噜噜的低沈怒吼声。金发男子这才终於微微一笑,一下子松开手,黑发男子的欲望立即迸发出来,溅了金发男子一手。见黑发男子因欲望突然发泄的剧烈刺激而游离神志,一改刚刚的凶恶,神色茫然地不断喘著气,金发男人忍不住俯身吻上他显得格外红润的薄唇。两人深深地亲吻了片刻,金发男子又突然一下抬起头,只见他嘴上已多了一个不大不小的伤口。再看向黑发男子,他眼里已恢复了锐利,正不满地瞪著对方。
金发男子再次笑笑,安慰般摸摸黑发男子的长发,下一个动作便是温柔却又霸道地举起黑发男子的双腿,下身一个猛力前冲,一下子将自己忍耐已久的欲望送到了最深处。黑发男子因对方强硬的动作嘶叫一声,猛地扬起头。金发男子边强力地抽插,边顺著黑发男子敏感的腿侧一直亲吻上去,在他胸前两颗早已挺立起来,小小的颜色豔丽的肉头上又舔又吸又咬的留连了许久,才终於抬起头,看著黑发男子迷乱的双眼,绯红的面颊,微张著不断漏出又似痛苦又似欢愉的呻吟声的唇……金发男子忍不住又低下头,狠狠地亲吻他的唇,很快却又一次带著一道新的伤痕退开……
屋里上演的是令人血脉喷张的激情戏码,屋外无意间闯入的观看者却早已变得脸色苍白。隐忍了又忍,却还是无法抗拒脑海中自己被那些妖怪追著,抚摸著,甚至插入的片段,终於忍不住喉间一腥,也顾不得会不会惊动屋里的人,蹲下去干呕起来。
这响动令屋里两人的动作停了下来,黑发男子转头望向隐,茫然了片刻,眼神突然清澈起来,原本略长的犬牙也收了回去,态度突然冰冷起来,金发男子皱皱眉,却还是挥手解开束缚著他的光环。只见黑发男子毫不犹豫地一把推开还压在身上的人,迅速手一挥,身上就多了一件长袍,这才快步走到门口扶起隐因无法停止干呕而痛苦地蜷缩成一团的身体,小心地拍著他的後背帮他顺气。过了许久,好不容易看到他的状况有一些缓解後,黑发男子带著隐瞬间转移回隐刚开始醒来时的寝房,全然不顾还被留在房里一脸苦笑的金发男子。
“怎麽样,还好吗?”男子边小心地扶隐坐下,边体贴地拍著他的背帮他顺气。
反手挡开对方的手,隐缓缓站起身,警备地看著他:“你是谁?”
男子嘴角一扯,轻轻一笑,却不答一字。
眼见他不说话身形却越缩越小,隐疑惑地微微皱起眉,心中暗暗怀疑对方的来路。但当看到一匹毛色全黑身形健硕的大狼出现在他面前时,隐小小愣了一下,才马上惊喜地走上前,手也已自然地拍上黑狼的头:“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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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黑狼也不闪避,还亲昵地侧过毛茸茸的头摩擦隐温暖的手心,两只尖尖的耳朵也兴奋地扭来扭去,甚至舒服得半眯起银灰色的眸子,只差大军刀一般的漂亮尾巴没有甩起来。看著黑狼简直可以用可爱来形容的模样,隐也忍不住笑意,一改愁容微微扯起嘴角。不过如重见久别的好友般惊喜的心情却也夹杂著一丝无奈。
没想到连这黑家夥也是一只非人类,回想自己来到这个时代後,除了林氏两兄弟,竟还没有结识过其他真正意味上的人类。但反过来想,心中又有一丝庆幸,如果当初他不是掉进这麽个妖魔横生的时代,恐怕顶著一头在阳光下会闪出亮蓝光泽的短发,一身的奇装异服,万一再被人发现拥有著神奇的愈伤能力的自己,早就被人当作妖怪来追杀了!
不过来到这里之後他也没遇上几件好事,想起还一直压在心头上的没得到答案的疑问,隐的心又狠狠一沈。事实总是要面对的。隐压住心底翻腾汹涌的情绪,慢慢蹲下去,与黑狼对视,用目光坚定的锁住黑狼淡色的眸子。
一人一兽对视了片刻,然後竟是兽方明显地叹了口气的场面显得分外诡异。
“想问什麽,你说吧。”
面对眼前的黑狼突然开口说话,隐微微瞪大眼睛,却并不显得真的惊讶。
“没想到你这样真的也能说话!之前怎麽瞒了我这麽久?”
明显听出隐话中难得带有的玩笑意味,黑狼表情小小地抽搐一下,就这麽看上去倒像是呲著牙在发怒。隐笑著抚平它脸上皱出的几道不深的纹路,很快正色起来:“我一直都把你当朋友,现在有些事想问你,无论真相是怎麽样,只求你坦然相告。”
“你问,我答。”黑狼也答得很干脆。
隐点点头,随即开口:“那天那个叫丁叮的家夥把我叫出去,想要利用我,我只记得最後我被他们……制住了,你是怎麽找到我的?後来又发生了什麽?”
隐的语气很平静,黑狼却耳尖地听出里面一丝微微的颤抖与迟疑。
“那天我跟另外一个家夥得知了丁叮的计划就赶过去,我们一到,你就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