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远航,梦圆醒了。」月亦徽解释,既兴奋又忐忑,「你也一起来看看她?」
都是一起长大的玩伴,月梦圆和莫远航感情非常好。
莫远航点头,和他们一起去月梦圆的病房。
她的高等病房已经站着十来个月家人,她刚醒来,目光还显得迷茫,听着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安慰鼓励,一言不发。
「小梦。」月亦徽叫了她一声,她像个被惊扰的小动物般突然抬眸,见到慕容臻立即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出去,你这个畜生,滚出去!」
月夫人连忙过去搂住月梦圆,蹙着眉对慕容臻道:「慕容少将,请您先回避下,小梦现在情绪不稳定。」
月梦洄冲到月亦徽面前一把揪住他衣领:「你还好意思和这衣冠禽兽一起出现在我姐姐面前,你们都滚!」
月梦圆躲在月夫人怀里抽泣,月亦徽见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指责自己和慕容臻,无奈地和慕容臻走出病房。
他出来后才想起来问莫远航:「你们怎么来医院了?」
莫远航见他这样焦虑烦躁,实在不好意思平添他烦恼了:「没什么,之前不是出了小车祸吗?今天来再检查看看,确定自己痊愈。」
慕容臻看了莫远航一眼,不置一词。他当然知道莫远航出了什么事,以前听月亦徽说梦见过雪蚁他就暗暗心惊,生怕那伙人会用雪蚁对付亦徽,没想到却应验于莫远航身上。
月亦徽心里七上八下的,当然没发现莫远航闪烁的眼神。他只是担心,梦圆醒了,大家很快就会知道真相。如果把慕容臻的真实身份暴露出来该怎么办?不行,他要找梦圆单独谈谈。
「徽徽。」见月亦徽转身看着病房,猜到他的心思,「梦圆现在什么也不会说,她是谨慎的女孩子,沉睡了这么久,很多事情会自己先梳理一遍,等她想清楚了才会告诉大家,所以现在先别担心。」
慕容臻也持同样的意见,月亦徽闭了闭眼:「但愿吧。」
「既然你们有家务事待商议,我们就先去做检查了。」玄战以冠冕堂皇的理由带走莫远航。
血验的结果证明莫远航是个健康强壮抵抗力良好的男人。玄莫二人相视苦笑在医生看来莫名其妙,竟然还有人希望自己生病的?
月梦圆的病房终于恢复以往的寂静清冷,她躺在床上,反复回忆着三年前的那一幕。如果可以,她希望那一切都是梦。梦里她深爱的两个男人同时背叛她,梦里她渴望能与之厮守一生的男人变成了一头野兽。
她用自己浮现着青筋的手抓住脸颊下的枕头,咬住嘴唇无声哭泣。心痛得缩成一团,证明那些她不愿面对的不是她一场荒诞的梦,可现实却比梦更荒诞。
「咚咚。」门响了两声,门锁被小心地拧开,然后是敲门人轻微的脚步声。
「小梦。」月亦徽走到床头,打开床头灯,见月梦圆满脸泪痕,五脏六腑被人打了一拳似的痛。他涩涩地开口:「请别一个人哭泣,我知道你很委屈很痛苦,你要怎么惩罚我都好,但请别一个人哭。」
月梦圆抹了抹泪痕,用厌恶的陌生眼神看着他,冷冷地道:「月亦徽,我不知道你原来这么恶心下流。」
嫉妒愤恨让她口出恶言,希望用语言打击自己曾经最疼爱的小叔叔。
月亦徽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眼里似有什么在龟裂,即便恨他如月梦圆看在眼里也觉得心口在疼痛。
「对不起。」月亦徽低沉地说。
月梦圆撑坐起身,盯着他尖刻地问:「对不起可以弥补你们的错吗?可以弥补我三年的青春吗?月亦徽,我永远不原谅你!永远不!我毫无生机地躺在床上的时候你和慕容臻在干什么?你们今天也好意思来见我?我没见过比你们更没有道德操守的人,我恨你们!」
月亦徽觉得有一柄语言的利剑穿胸而过,他对月梦圆深深鞠了一躬,仓促地说了句对不起,转身朝病房外走。
「你来是为了慕容臻的事吧?」月梦圆一句话成功留住月亦徽,见他回头看自己,心头一凉,果然猜对了。「你什么时候发现他是异类的?」
月亦徽说:「几个月前。」
「可你们还是决定在一起?」她问,语气带着嘲讽。
「是的,我们愿做任何事弥补对你的伤害,但我们坚持在一起。」月亦徽歉疚的回答。
月梦圆冷笑:「我把他的事公诸于众,你们不会有好结果!」
月亦徽遗憾地点头:「我本想来请求你放过慕容,但他说你可以这么做,只要你解气就好。」
月梦圆愣了愣,似乎没想到慕容臻会这样说。随后抓起一个药瓶朝月亦徽额头砸去,哭吼:「混蛋,你们都是混蛋。别以为我会心软!慕容臻,他凭什么?!」
从前她掏心挖肺地对慕容臻时,他对她都若即若离忽近忽远,何时这样考虑过她的心情了?
药瓶落地,月亦徽额头红了一块,见月梦圆嚎啕大哭得像个孩子,走过去抱住她,就像从前那样亲密地吻她额头脸颊:「别哭,梦圆。我希望你永远快乐,可我却伤你最深……对不起……」
慕容臻站在门口静静注视着房里的一切,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月梦圆不原谅他没关系,但她不能恨月亦徽,否则月亦徽心里永远有道无形的伤疤。
梦圆,很对不起。亦徽,我也同样对不起你。梦圆已经醒了,那么,我该去找回我的父母了,我等这团圆的时刻已经太久太久。
当莫远航知道慕容臻也要进入穿越带寻找时空之门已经是一个月后,他和月亦徽一起在港口送别他们的恋人。咳,玄战单方面宣布了他们的恋人关系,莫大少只是没好意思反驳,作为一个知情识趣的风流大少,他不会伤一个可能是即将为自己赴死的男人的心。
玄战只在莫远航刚中招的那些天显得消沉一些,但那种情绪显然不适合逗留在他身上。之后的日子,他又恢复以往的朝气蓬勃意气风发,他像个散发着雄性荷尔蒙的大磁场,经常朝莫远航放电行调戏之能事,不过最后单方面的调戏都会演变成热辣辣的床戏,两个人像南北极的磁石般紧紧吸附在一起。
在港口,莫远航不止看到了慕容臻,还看到苏珊、炎非跟一些他不认识但看气场就是玄战同类的人。
莫远航挺热情地和苏珊打招呼:「美人,怎么你也对这充满危险的旅途感兴趣吗?」
苏珊不无遗憾地回答:「不不不,我又没有绝对不能失去的情人要救,就不冒这个险了,还是等别人为我开辟回家的道路吧,我坐享其成就好。」
莫远航把那点快要涌上俊脸的绯红强行压下,打个哈哈。
月亦徽和慕容臻依依不舍的目光胶在一起,相比之下莫远航觉得自己假装不在意玄战还真有点不够意思。但一见炎非那似乎时刻注视他们的眼睛又朝自己扫来,实在不想再刺激这家伙了。万一他一时想不开在邮轮上做点什么就惨了,邮轮上不止一个疯子,真乱起来同归于尽都有可能。
归途号在三人的目送下开始了它充满惊险未知的航程,玄战站在船头,一直到再也看不见岸上那个已经铭刻心间的人为止。
「你说,他们会平安回来吗?」良久之后,莫远航觉得自己的心就像已经看不到船只的海平面一样空荡荡的。
月亦徽抬头,望向无垠的天空,承诺一样地说:「会的,因为慕容有不得不回来的理由,玄战也是。」
一栋高科技设备齐全的大楼内,十多个精英正在高精度的电子仪器前忙碌着。
一个戴着无框眼镜的年轻人问同伴:「少将大人现在去真的不嫌早吗?再给我们一两年时间研究,会得出更准确的位置,他们贸然进入穿越带会很危险。」
他的同伴盯着液晶屏上那只邮轮,看它所在的经纬度,淡淡地说:「只能说他有不得不冒险的理由。」
萤幕显示的是根据归途号的发射仪器传回的位置确定信号。
玻璃门口的打卡器被人输入正确的密码,同时读取指纹后开启。两个俊美高挑的青年走进来,正在忙碌的工作人员们对他们点头致敬。
这是归途号驶出后的第二十天,这两个青年连续二十天都来这栋楼报到,时刻关注着归途号的安全。
「离穿越带还有多远?」月亦徽问。
戴眼镜的青年回答:「还有一百海里就驶入穿越带了。」
他伸手指向液晶屏上蔚蓝海面上的一片红色区域:「就是这里,到这附近,信号就会受到干扰。」
月亦徽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点头。
另一台显示幕上显示的是卫星传回来的邮轮高清图像,白色的邮轮身在蔚蓝壮阔的海洋上航行,像一只自由的飞鸟。
莫远航说:「我们以前从未途经这里,以后我也去看看所谓穿越带到底是什么样子。」
「很少有船只经过这里,一接近船上的设备信号就会有干扰,所以即便航线是经过这的,也在靠近穿越带时改了航线。我们之前通过很多途径研究过到底是什么在干扰信号。」青年说着顿了顿,「那里有很奇怪的磁场。」
「会不会是海底有大量的磁石?」月亦徽问。
青年摇头:「研究表明不是。这次邮轮上的设备全是最先进、性能最好的,每一样我们都加了抗干扰器。」
他见月亦徽眼皮一跳,连忙把目光移回液晶屏上,原本清晰的画面开始有不规则的纹路。
已经有人接通邮轮上的电话:「少将,您那边是什么情况?」
「电子器件工作不太正常。」慕容臻简单地回了句,伴随着「呲呲」的噪音。
通讯开始出现困难,所幸卫星图像没有受干扰,依然诚实地直播着邮轮上的情况。
不多久,液晶屏上的画面暗了下来。海上下起倾盆暴雨,天空中电闪雷鸣,一阵一阵的强光划过,即便房间内除了电子仪器发出的轻微声响外没有任何声音,众人耳边却仿佛听到了响亮刺耳的雷声。
莫远航一颗心跳得七上八下,暗悔自己怎么就听了那家伙的话没跟他一起去呢,就算要死,死一块也不错啊。
手机响起短信铃声,莫远航蹙眉,并不理睬,这时候,任何人任何事都没有眼前那只在风雨中漂流的邮轮更令他关心。
暴雨像失控的猛兽袭击着邮轮,海面上狂野的风掀起巨浪,拍打着邮轮身。甲板上的东西被狂风掀飞,巨浪一浪高过一浪,和暴雨结盟似的要吞噬归途号。液晶屏上的景象犹如末日。
黑色的乌云降至海面,云层间的闪电一道一道地劈下来。
月亦徽死死盯住萤幕,一身冷汗。莫远航的手指握成拳,骨节泛白。他在海上漂泊三年,不是没遇到过狂风暴雨,但没一次如归途号一样如遇末日。
归途号还在往红色中心驶去,接收卫星图像的液晶屏跳了下,画面转黑,空无一物。
一个工作人员用紧绷的声音解释:「卫星一直拍摄不到红色中心区域的图像,很奇怪,那里跟黑洞似的,什么都被吸收进去。」
「通讯呢?还有吗?」莫远航问,声音显得很沙哑。
「已经接收不到了。」
归途号就像人间蒸发似的再也联系不上,追踪不了。莫远航只觉得被人敲了一记闷棍似的眼前发黑,差点站立不稳。而他身边的月亦徽一声不响地昏过去了。
「徽徽!」莫远航接住他,拍拍他的脸,「镇定点,我们看不到了不代表他们真的遇到危险。他们会安全回来,相信他们!」
安慰的话连他自己都不信,月亦徽稍稍睁开眼,点头。
莫远航把他扶到休息区,给他倒杯水。想起什么似的掏出手机,短信提醒是玄战发来的,只有一句话:「等我回来。」
是他在通讯不稳时发的,莫远航还是收到了,看着这句话,莫远航的心像被一双无形的手给掐住了,越收越紧,最后痛得眼水泛滥。
「我会等你到我死。」他握住手机,坚定地说。
Blue sky吧里,一个年轻的男子坐在吧台前,他俊美无俦的外貌引起了酒吧里各色人物的注视,他却浑不在意,对调酒师笑道:「今朝有酒今朝醉,才第五杯而已,别劝我少喝,以后可就喝不到你调的酒了。」
调酒师挑眉:「又要去航海了?」
美男子竖起食指摇了摇:「不,事实上我明天就要死了,非常不美观地死法,所以我借酒壮胆,为了明天不怕死。」
调酒师倾身向前,伸手拍他脸,摇头:「已经醉了,还要喝,打电话叫你家司机来接你吧。」
「不,我要多喝点,醉了死的时候可能就不怕痛了。」莫远航用调笑的口吻说,眉眼弯弯,表情生动,眼里却是浓得化不开的忧郁。
调酒师心一沉,恐怕这位大少爷真的要出事。莫家的电话他没有,而且打过去也不妥。幸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