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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玄羽还是温和地笑,“鸿儿这么看我,是突然觉得我好看,看上我了么?”
“燕三皇子,”上官惊鸿启唇,“传闻你外表虽然温文尔雅,股子里却总有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怎么我觉得与传闻格格不入。你简直像个泼皮无赖、地皮流氓?”
燕玄羽表情未变,一脸灿笑,“多谢鸿儿如此夸奖我,我受宠若惊。对待别人,尤其是别的女人,我当然要拒人于千里。谁让鸿儿不喜欢男人花心呢?但,对你,我若不赖皮点,何时才能见你一面,猴年马月才能打动你比铁还硬的心?说真的,鸿儿,我唯独对你,是特别的。”
“既然知道我的心比铁还硬,”上官惊鸿冷笑,“你就早点滚。不要打扰本郡主的清静。”
“什么嘛!”燕玄羽不赞同,“鸿儿,你都快不是郡主了,忘了么?还是别自称郡主了。祁煜废了你的郡主头衔,估计要不了一会儿,就会有太监到郡王府宣旨。”
“我都说了。”上官惊鸿眼底不耐烦,“祁煜根本是在瞎折腾,他奈我不何的。”
后头不远,骧王祁煜的身影站在一处画摊旁,原本冷峻的脸色臭得比炭还黑。该死的上官‘燕’鸿,还是如此狂傲!世上岂会有他堂堂骧王奈何不了的人?笑话!可她也确实有几分本事,连‘枫桥夜泊’里五阵合一也给看出来了,还直言知道是青衣的他设的,真是又该死,又可恶。
“我明白,很明白。”燕玄羽接话,“你都快成为我的三皇妃了,郡主头衔自是可有可无,放心,等你嫁给了我,我会好好保护你的。”说罢,转身笑望画摊边的祁煜,“骧王爷,本皇子正要前去汝南郡王府提亲,你要不要一块去?我们公平竞争?”
侍婢凤舞这才发现骧王祁煜的存在,呼道,“主子,原来骧王也跟着您。”
上官惊鸿不为所动,看都没看祁煜,继续走。
“谁说本王是跟着上官‘燕’鸿?本王不过是正好也走这条路而已。”祁煜冷哼一声,朝另一个方向大步而去。
燕玄羽留意到,祁煜走的是前往皇宫的方向。如此甚好,他不去郡王府提亲,看来是进宫请旨赐婚了,骧王府又该办‘喜’事了。
“这……”凤舞怕怕地说,“主子,骧王真凶,明明跟着您,还故意说不。这么凶又自大的男人,您可千万别喜欢他。奴婢可不希望有这种姑爷,难侍候啊……”
“你放心。”上官惊鸿微笑,“祁煜那等货色,白送我都不要。”
直到祁煜的身影不见了,燕玄羽才喃喃开口,“骧王啊,你怎么走得那么快,我才想‘告诉’你,你以为的‘燕’鸿,是惊鸿呢。”声音小得连他自个都快听不见,上官惊鸿却听到了,“现在赶上去说还来的及。”
“不要。”燕玄羽信步走到上官惊鸿面前,“陪着你比较重要。你刚才不是说不要祁煜么?那要我好了。我比他好。”
好字没说完,上官惊鸿突然飞起一脚,直朝燕玄羽大腿踢去,那一脚劲风十足,燕玄羽轻松地闪过,“哇,鸿儿,你想谋杀啊?要杀我,也不能在大街上啊。光目测刚才你下脚的力道,要是被踢中,不死也残废!还好,我躲过了。虽然我武功‘不济’,不过要踢中我,也不是这么容易的。”。
“我为何要踢中你?”上官惊鸿一派无所谓地耸耸肩。
“不想踢中,干嘛下脚?”燕玄羽不甚了解。
“声东击西呀。”上官惊鸿说得无辜。
“什么声……”燕玄羽倏然脸色白了起来,下一瞬直直朝地面趴了下去,激起一地灰尘。
“本郡主现在教你一个成语。”上官惊鸿走到燕玄羽身侧,低首俯视他,“什么叫‘居高临下’。就是现在这样。啧啧,燕三皇子真可怜,居然吃了一嘴灰,连仰视我都做不到。”
“哗……”周遭的人沸腾起来,本来他们二人如此俊男美女就引人注意,现下男的竟突然软趴在地,女的还在说风凉话,路人是不明所以,纷纷看猴戏。
“燕三皇子?”有路人出声,“说的会是西靖国的燕三皇子么?”有人不明所以。有人接话,“怎么可能呢?燕三皇子贵为天下第一公子,向来温文尔雅,风度翩翩,何曾如此狼狈?”
“对,不会是他……”
也有人置疑,“若不是他,天下间燕姓皇室,只有西靖国,还有谁有资格被称为燕三皇子呢……”
“这个……”路人说三道四起来,尽管事实摆在面前,大家都不愿相信趴着的俊男是燕玄羽,因为谁敢这么对堂堂一个皇子啊?
上官惊鸿不管路人说什么,一脚踩过人肉垫,也就是燕玄羽的背,凤舞从惊愣中回过神,“天呐!主子您不要命了!竟然这样对燕公子……”
绕过燕玄羽,凤舞可不敢踩燕三皇子尊贵的背啊。
一个清晰的脚印浮现在燕玄羽白净的衣背上,随着上官惊鸿那一脚踏过,燕玄羽绝俊的脸庞猛然变得苍白如纸。
第三十章 不痛刀
在背上的脚印中间,还有一个血孔。
血孔内有一把一个指头多一点长度,大半个铜钱的宽度、非常薄、锋利无比的尖刀。
在燕玄羽顾着躲开那一脚的同时,上官惊鸿以快得让人看不见的速度甩手飞出了一把尖刀,尖刀精准无比地从燕玄羽的胸口穿透到后背,露出了半截指头长的刀锋。
说来也奇怪,胸口被刀穿透,燕玄羽竟然不觉得疼,只觉得一阵凉透的发麻。
上官惊鸿那一脚,正好踩在冒出头的刀锋上,又把刀踩回了燕玄羽体内。她那一脚下去,燕玄羽终于感觉到了疼,而未伤到她的鞋底,这样踩是要技术滴。
燕玄羽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她时,她也是那样目不斜视地踩过骧王府那几具尸体。
周围的人指指点点,燕玄羽心里浮起一阵难堪。
艰难地抬起首,望着上官惊鸿远去的背影毫不回头,那般冷漠。她是在警告他,他若再纠缠,也会变成骧王府那三具被她践踏的尸体吗?
她的狠,她的绝情,他已不是第一次见识。心,有点发凉,却又有点发热。身体在疼痛,头一次,这颗心,却狠狠地跳动起来。
“主子……”走远了,凤舞不放心燕玄羽,频频回头,“您真的不管燕公子了?他……他到现在都还没爬起来……”
上官惊鸿神情淡然,“他自找的。我已经不止一次警告过他,不许缠着我。”
“燕公子跟着您,奴婢觉得是因为他喜欢您……”
“他喜不喜欢是他的事。不代表我要喜欢他。”
“可燕公子挺可怜的……”
“他会可怜?就算全天下男人都可怜,也不会包括他燕玄羽。”
“奴婢不明白,燕公子何以突然倒下?”
“被我手里的‘暗器’打中。”
“原来您踢他那一脚不过是幌子。主子,您好神,听说天下间,还没有谁伤得了燕公子呢。”
“是么。”上官惊鸿面无表情,亦没有丝毫得意。
凤舞瞧着主子清冷的面孔,虽然绝情,却另有一番魄力,当下动了动唇,想为燕玄羽求情,心知主子决定的事,是不会改的,便没再说什么。
上官惊鸿突然止步,凤舞惊喜地道,“主子,您是要回去找燕公子么?”
“不是。”上官惊鸿凝眉,“我想起了燕玄羽身体里的那把小刀。”
“什么小刀?”凤舞疑惑。
“是荣妃姨娘为我定做的那一把。”上官惊鸿思绪一恍然。
“鸿儿,乖,不哭。割一下就好了……”荣妃美丽的脸庞盈满慈爱,轻声诱哄着泪眼汪汪的小惊鸿。
小惊鸿抽噎着,“姨娘,为什么每个月,都要在鸿儿身上划一刀?”
“别问。只要一小杯血就好了。”
“可是鸿儿怕痛……呜呜……姨娘,可不可以别割鸿儿放血?”
“不可以。”
“鸿儿要跟素儿姐姐说,鸿儿痛痛……”
“鸿儿最乖了,听姨娘说,这件事,你不可以告诉任何人,包括素儿。你要是敢跟别人说,以后就再也见不到素儿姐姐了。”
“不……不要!鸿儿谁也不说,求姨娘,鸿儿要跟素儿姐姐在一起……”
“好吧。只要鸿儿听话,素儿姐姐会一直陪着你的。”荣妃叹一口气,“鸿儿,不是姨娘狠心,在这个世间,姨娘最疼的就是你。姨娘也没办法跟你解释清楚,为什么要这么做,每个月都要在你身上割道口子,姨娘也很心痛。姨娘是迫不得已。也许,你永远不会明白姨娘的苦衷,但姨娘,也是身不由己。”
“姨娘,你别伤心……”小惊鸿懂事地不再哭泣,仰起傻呼呼的小脸,反而安慰荣妃,“鸿儿不痛了,姨娘别难过……”
“我的好鸿儿……”荣妃眼里浮起隐隐的泪光,“姨娘会让人制作一把很锋利的小刀,刀上涂抹一层特制的药,下个月开始,用这把小刀再割鸿儿时,就不会痛了……”
从小惊鸿八岁起,也就是小惊鸿被赐婚给祁煜的第二年,荣妃每个月会悄悄用那把刀割取一次小惊鸿的血。
小惊鸿还给那把小刀取了个好玩的名字——不痛刀。
荣妃死后,宫里的太监给小惊鸿送了不少衣物银钱,说是荣妃的遗命。不过值钱的都被汝南郡王府的那票女人瓜分光了。那把‘不痛刀’不起眼,也没人要。
之前上官惊鸿觉得那把不痛刀小巧,就顺便带在了身上,现在‘赏’给燕玄羽了。
怎么说那把‘不痛刀’也是荣妃生前的遗物,上官惊鸿停步,只是在想,要不要将刀子取回来?
凤舞不解,“荣妃娘娘有为您定做刀吗?奴婢不知情。奴婢只知道,娘娘经常担心您玩一些锋利之物会不小心割伤碰伤的。”
“没什么,走吧。”上官惊鸿再次抬步。既然‘赏’都‘赏’了,也罢。
“是。”凤舞跟上。
身后很远,燕玄羽吃力地抬首,见上官惊鸿顿了一下的步伐,心里浮起一道希望,她终究还是不忍心的,不是么?
一个手势,护卫灰影立即从暗处飞身过来,将燕玄羽扶起,一脸担忧,“少主!”
“我没事……咳咳……”燕玄羽轻轻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这还说没事……”灰影气愤,“若不是您事先交待过,没您的允许,不许属下擅自冒出来,属下早就护着少主您了。您的命令,属下又不敢不从。郡主太过份了!居然对您下如此重手,请少主允许,属下去杀了她!”
“杀她?”燕玄羽脸色一变,“别说你杀不了她,本皇子也不允任何人伤害她,知道不?”
“可……”
“其实,她已经手下留情了。”燕玄羽唇角泛起温文的笑容,“她‘送’给本皇子的这把刀,刚好偏离心脏三分,若她存心要本皇子的命,直接刺穿本皇子的心脏就成了。”
“但她毕竟重伤了您……”
“无妨。”燕玄羽向看愣了的路人神情惨白地笑笑,“各位,在下确实是西靖国三皇子燕玄羽,因为曾经太过花心,鸿儿吃醋,于是给了本皇子一点颜色。”
“哦……原来如此。”一海票路人恍然大悟,有人说道,“刚才那位女子不正是‘枫桥夜泊’诗会胜出的‘燕’鸿郡主么?”
“原来是汝南郡王府的七郡主。真是国色天香啊。”有人现在还在痴迷。
也有人戏侃道,“想不到燕三皇子也是个痴情种,被女人如此伤害,还甘之如饴。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呐。”
“那是。”燕玄羽温和地说,“既然鸿儿如此醋劲大,本皇子决定以后都不花心了。”
又一路人接话,“呵呵……想不到燕三皇子还是个痴心之人,不过,有‘燕’鸿郡主如此惊世美人相伴,唯她也确实足矣……”
“所以,”燕玄羽开口,“本皇子这就上汝南郡王府提亲……咳咳……”伤口有点痒疼,难抑制地轻咳。
路人纷纷担心,“燕三皇子,您这状态,还能去吗?”
“咳……不管了……”燕玄羽吩咐,“灰影,去找个豪华的椅子,让人抬着,备上聘礼……去汝南郡王府下聘……”
“少主,属下看,您还是先治伤吧?”灰影忧心。
“本皇子心意已定……死也要抱得美人归……”
“是……”
很快,八人抬着豪华座椅,燕玄羽一脸苍白地座在椅上,不消多久,不知哪里冒出来数百名下人,列队整齐,一口口大箱子,或抬或扛或赶马车,聘礼壮观惊人,一路敲罗打鼓,浩浩荡荡往郡往府前行。
没有人注意到,大街一隅,一个衣衫烂瘘,满脸胡须的醉汉眼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