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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我清醒过来的时候，便已经在这里了！”
轻轻摇头，卓尔的语气茫然中又透着无奈。
事实上，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他自已也不明白。
他隐约记得，他在那场战争中已经完全耗尽了自己的所有力量，化成元素飘散在空中。
后来，某一天，突然有一个声音将他唤醒。
于是，他便重新有了意识。
封印结界！
封印结界！
清醒过来，便已经在这里了？！
凤羽皱起眉，“那你清醒过来是什么时候？！”
卓尔注视着窗外的月色，沉吟了一会儿，才淡淡开口。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应该至少有十七年了！”
十七年？！
凤羽吐吐舌头，不是怀疑，却是感概。
精灵族的繁衍方式与人类不同，对于他们来说，每一次的破灭与重生，不过只是一个再一次的轮回而已。
他们没有童年，每一次的重生都会直接以记忆传承的方式进行。
每一个精灵重生之后，都会是成年人，拥有上一世的记忆。
只要灵魂不灭，便可以无限轮回。
千年之年的神魔大战，将精灵赖以生存的生命之树的精力也消耗殆尽，这也是整个精灵族毁灭的主要原因。
按道理讲，卓尔应该和其他精灵一样毁灭。
究竟是谁将他唤醒的呢？！
十七年，按照这卓尔的说法，他被封印在这里的时候，应该是凤邪与她的母亲刚刚相识的时候。
难道说，是父亲做的？！
不可能，凤邪他只是一位用剑的武学，跟本就不会使用魔法。
“精灵族从不撒谎！”
看凤羽一脸疑惑，卓尔再一次强调道。
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模样，风羽不由地莞尔。
“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奇怪，你为什么一直呆在这里，不到你的迷幻森林去呢？！”
“如果可以离开的话，我早就离开了！”
卓尔孩子气地嘟起嘴巴，无奈地抱怨道。
“以我现在的能力，还没有办法冲破这个封印结界！”
封印结界？！
凤羽微怔，片刻便明白过来，他说的应该是门上的那个魔法阵。
这个女人，胃口不小！（1）
这个女人，胃口不小！（1）
可以瞬间让整棵梧桐树开花，卓尔的力量已经称得上强大二字。
便是这样的他，却无法冲破门上的魔法阵。
那么，在这里设下结界的那个魔法师，能力肯定强大到恐怖。
那个人，又是谁呢？！
注视着卓尔的脸，凤羽郑重开口。
“设下结界的人，是谁？！”
回应他的，依旧是卓尔的一脸迷茫。
“我不知道，我清醒过来之后，这个阁楼从来没有进来过什么人。”
卓尔轻吸了口气，墨绿色的眸子有些无奈地看向凤羽的脸。
“你是我重生之后，遇到的第一个人！”
“哎！”
凤羽无奈地长叹一声，她本以为，她走上阁楼，会得到一些答案。
没想到，她得到的只是更多的疑问。
无奈过后，凤羽提出一个最现实的问题。
“十几年，你不吃不喝，是如何生存的？！”
卓尔淡淡向她翻个白眼，一脸鄙夷。
“我们精灵族不像你们人类，不吃不喝便会死亡，只要我保持着精魂的状态，便不需要消耗太多的能量。
唯一的缺点就是，灵力恢复的比较慢！”
最后一句，卓尔的语气很无奈。
如果不是被禁锢在这里，不能吸收自然元素的力量，他的能力只怕早已经超越了现在的二倍。
原来如此，凤羽恍然。
将手中的羽毛笔放回桌上，她直接从椅子起身，走向了房门。
精灵无疑是个强大的存在，可是这样一个强大的家伙却只能被关在这间阁楼里。
就如同一只州际导弹没有发射密码一样，毫无用处。
与其研究他，她还不如去赶快找到莉莉，寻问调查结果来得实际些。
这个女人，胃口不小！（2）
这个女人，胃口不小！（2）
“等等！”
见凤羽要走，卓尔脸上闪过急切。
迅速扇动翅膀，他直接飞掠过来，悬停在她的面前。
停下脚步，抱着胳膊看着停在自己眼前的这个小精灵，凤羽的眼底闪过一抹狡黠。
“怎么，你还有事？！”
“我……”
卓尔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开了口。
“我想请你帮我离开这里！”
“好啊！”
凤羽勾起唇角，答应的爽快，黑眸之中的狡黠之色也是越发明显。
看她答应下来，卓尔立刻便露出欣喜之色。
“真的，那真的太好了，十几年了，我终于可以离开这个牢笼了！
我既然有办法走进来，一定可以想办法把我带出去！”
“理论上是这样的！”
凤羽抬手抓住他的胳膊，将他捏在指尖。
“我会尽全力帮你离开这里，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条件！”
收起脸上的兴奋之色，看向面前一脸满眼狡黠的凤羽的脸。
卓尔敏感地意识到，这个人类女人的胃口，估计不小！
可是，等了十几年才等到的人，十几年才等的机会。
就这样放弃，他实在是不甘心。
咬了咬牙，卓尔一脸慷慨就义的表情。
“说吧，你要什么，是要我在你的身内植入一颗魔法种子，还是可以延长生命的生命之泉的泉水。
只要你说出来，我都会努力做到！”
这个精灵，果然是一个宝藏！
“我没有那么贪心！”
凤羽缓缓松开捏着他胳膊的手指，笑吟吟地开口。
“我只要一样东西就足够了！”
“是什么？！”
卓尔隐约有些后背发寒，这个女人目光里的含义和她说的话可是正好相反。
她……想要他的人？！
她……想要他的人？！
娇艳如樱花一般唇瓣轻轻开合，凤羽吐出一个让卓尔差点晕倒的答案。
“我想要你，我的精灵王子殿下！”
她……想要他的人？！
卓尔大惊之下，差点忘了扇动翅膀。
“你……你真的确定？我提醒你，我们精灵可是不会和人类女子结婚的！”
结婚？！
知道卓尔会错了意，凤羽直接回他一个白眼。
“你简单比龙琦那家伙还自恋！我的意思是，要你和我签订契约，成为我的仆人！”
“那不可能！”
卓尔怔了怔，旋即便头摇成了泼浪鼓。
要他堂堂的精灵王子，签约给一个人类女人做仆人。
这样的事情，他怎么都不会答应的。
“那么，你就留在这里，慢慢享受你漫长的下半生吧！”
没有太多的废话，凤羽直接抬掌将他扇到一边，拉开木门，迈了出去。
“喂！”
看她要掩上房门，卓尔忙着扇翅冲过来。
他刚刚冲过来，房门上立刻现出一片耀眼的金光，然后，便有一种看不到的无形力量将他重新推回了室内。
“我给你一晚上的时间考虑，明天天亮之前，我会再来找你的！”
转身从门缝里看着一脸急切的精致王子卓尔，凤羽笑得很单纯而无害。
“卓尔殿下，你仔细想想，我不过是个人类，便是身子再健康，也活不了多久。
而您，您是精灵，拥有着漫长的人生。
是暂时的委屈换取永远的自由，还是终生留在这个方寸之地，这个选择，我想不会太难吧！”
没等卓尔反应，她直接便将房门拉紧，在门锁自动锁死的声音里，大步走下了楼梯。
酒吧，夜未央？！
酒吧，夜未央？！
随着木门锁死，阁楼内，也再次陷入了黑暗。
方寸斗室内，只余下那以魂体存在的精灵王子卓尔，周身散发着如莹火虫一般的莹光。
“果然，人类永远是这样，狡诈，贪婪！”
低声埋怨着飞到桌子上坐下，卓尔侧脸看向窗外的万丈星光，心中立时充满了向往。
是永远地禁锢，还是暂时放下精灵王子的身段，用短暂的禁锢换取永远的自由？
这，是个难题！
精灵王子左右权衡，摇摆不定的时候。
楼下的凤羽却已经收拾利落，带上匕首，套上斗篷。
熄灭了烛光，悄无声息地走出了秋水楼的大门。
————
香榭大街的夜，比白天还要热闹几分。
凤羽悄悄溜出凤家，租了一辆马车，很快便来到了香榭大街的入口处。
跳下马车，她抬手将兜帽向下拉了拉，将整张脸都笼罩在阴影中，这才大步向着“暗夜蔷薇”走了过去。
莉莉的经营手段，果然高明。
酒馆里，早已经人满为患，空气中，飘荡着各种酒类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看到凤羽走进来，莉莉立刻便将手中的酒瓶递到身侧的伙计手中，大步走上了楼去。
拉低的兜帽，宽大的斗篷，遮住了她的蔓妙身姿，也遮住了她的倾城容颜。
随在莉莉身后走上去，凤羽和这里来买醉的酒客，似乎并没有什么两样。
一上二楼，身周立刻清静下来。
为了给“暗之刺”留下空间，这二楼并不对酒客开放。
转身停住，将凤羽恭敬地请到角落的一间桌子边坐下，莉莉这才转身去捧了一壶热茶来，放到她的面前。
“我之前提过的事情，有结果了吗？！”
这个人的手段，够阴狠！
这个人的手段，够阴狠！
一向总爱说笑的莉莉，少有一脸深沉。
双手持壶为凤羽倒上茶水，她这才坐到对面的椅子上。
“办事的组织已经调查清楚了，是活动在帝都一带的二流佣兵组织，不是专业的刺客！”
轻轻点头，凤羽并没有插嘴，她在等待莉莉的下文。
莉莉轻耸肩膀，有些无奈地说出了下文。
“昨天晚上，我和雷诺找到他们老窝的时候，已经没有一个活人了！
整个佣兵团一共十九人，那里有十四具尸体！”
十四具尸体，再加上之前死在凤羽手下的那五个，刚好十九人。
凤羽探手端起了面前的杯子，浅浅地啜了一口茶水。
“看来，买凶的人很有心机！”
故意雇佣二流组织，在事情败露之后斩草除根。
这个人的手段，够阴狠！
“尸体上有什么线索？！”
又啜了一口茶水，凤羽这才接着问道。
深吸了口气，莉莉的脸上有些犹豫，过了好一会儿，才沉声开口。
“所有人都像干尸一般，身上没有任何伤口，没有被魔法攻击的痕迹，也没有中毒！”
莉莉娇美的脸上，闪过一抹淡淡的惧色。
从她的表情，凤羽不难猜出，那场面如何的惨不忍睹。
在她没有进入“夜之刺”之前，莉莉可是夜之刺的老大。
这个看上去似乎有些胸大无胆的女人，事实上，不但非常有头脑，手段也是够黑够狠。
能够让她都有些顾忌，很明显，那杀人的手法足够诡异。
凤羽没有再追问此事，以她对莉莉的了解。
她知道，不用她多说，莉莉也会用自己的手段继续深入调查。
王子殿下，乖乖就范吧！（1）
王子殿下，乖乖就范吧！（1）
“明天起，我要到飞龙魔武学院学习，如果有什么急事，就到那里找我！”
起身将斗篷上的兜帽揭起，遮住头脸，凤羽直接起身。
“从今日起，暂时不要接任何生意！”
说罢，她便大步走向了楼梯，匆匆地离开了“暗夜蔷薇”。
回到凤家秋雨楼，洗漱之后躺到那张父亲睡过的床上，凤羽却是怎么也睡不着。
龙琦的突然回归、小黑的昙花一现、母亲的死、父亲的钥匙、阁楼上的精灵王子……
她仔细地想着最近发生的这所有事，努力地想要从这些偶然中寻找到必然。
想了许久，却没有半点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