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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好孟青夏行动至少是自由,白起哪里会不知道孟青夏打什么主意?当初那个斗兽场上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向命运妥协家伙,又怎么会这么短时间里,就放弃了逃跑念头,甘心这里安安分分地做她奴隶?若是她会那么识趣,那她也就不会是她了。
她原本以为,白起至少会将她关起来,限制她行动,因为就算外面人怎样谣传白起是如何“宠爱”她,她也充其量不过是个暂时还没能令白起厌烦宠物罢了,奴隶能有什么好下场,趁着主人还喜欢她,她当然可以拥有这些不错待遇,可一旦主人厌烦了她,运气好些,她就与这都城西面那些住牢笼里一样又凌乱又拥挤女奴一样,苟延残喘着,过完一辈子,运气糟糕些……呵,她可不敢再想,奴隶命运还能再怎么糟糕下去,死亡对奴隶来说绝对还不是惨,这里野蛮人有是手段。
白起会厌恶她也是迟早事,孟青夏感到自己前途惨淡,她就连一个“女人”都算不上,白起对她可不会生出什么兴趣来,想来他会对她格外宽容,不过是出于一时猎奇心理罢了,就像人们看到一只尚未长大小狗,总会生出那么一丝圈养宠物念头,可这兴致不会持续太久。
但至少值孟青夏庆幸是,白起似乎暂时并没有限制她行动意思,他根本没把她那点本事放眼里,除却白起与他部下们常常出入东面办公地方是身为奴隶孟青夏所不能沾染禁地之外,她白起允许活动范围内行走,倒是从来没有人阻止过。
或许那是因为白起太过自信了,也太过小瞧她了,觉得她即便有这些该死念头,但一个八岁大孩子能惹出什么搅翻天事?也或许,是白起正忙着要紧事,根本就无暇顾及她会不会给他捅什么麻烦。
那也正意味着,趁着白起还未对她失去兴致之前,她得学会好好讨好白起才行,趁着还有自由,或许她可以为自己将来出路做一个谋算,就算不能杀了他……或许,她还有坏选择……
孟青夏是这么想,也是这么做,今天早上湛那一番话简直给了她当头棒喝,令她再一次清醒地审视自己身处境况,所有人都忙碌着,但她也没有让自己清闲下来,孟青夏几乎将自己所能自由行动区域走了个遍,她不敢明目张胆地把宫殿地形记下来,此时唯一能依靠就只有她这颗脑袋了,凭借着记忆,孟青夏已经大概大脑中规划出了这半个宫殿布局,听说近城外建设扩张护城河工程,整个宫殿西面只有一个连接外城郭出口,那出口是下人们才走地方,至少白起不会往那走,且不说她能不能躲过守住出入口护卫耳目,就算她顺利逃出了这座宫殿,也未必能逃得出白起禹康城,况且护城河一旦扩建……这对于她逃离行动又增添了一些难度,因为她不怎么会泅水……
孟青夏陷入了一片为难之中,周围偶尔有人经过,也并不会注意到待角落里蹙眉沉思孩子打什么主意,孟青夏躲花园石头后面,仍是暗中用自己牛角刻了个记号出来,可就此时,忽然有一只手拍了她肩膀上,把孟青夏吓了一跳,刷地一下警惕地转过了身来,面色苍白……
“你怎么了,我是不是把你吓坏了……对不起,天哪,你脸色不大好看……”
待看清了悄无声息地站自己后面,企图吓自己一跳,不是别人,竟然是与她年龄相差不大女奴昆白,孟青夏这才发觉自己刚才那一瞬间,心脏都差点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了,昆白一脸疑惑,本想与她开些女孩间玩笑,不想这孩子胆子竟然比自己还小,昆白不禁有些内疚了,脸蛋微红了起来,两只手都不自起来,不知道该往哪放,继续道歉:“我我我……我不是故意……我只是想……和你开个玩笑……”
孟青夏眼睛闪了闪,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我只是,随便走走,没有听到你脚步声……哦,对了,你怎么会这里,我本打算晚一些去看看你,我答应过你,况且,你也是我这里所认识,唯一一个朋友。”
昆白模样看上去十分天真烂漫,至少孟青夏总能轻而易举地把话题给扯开了,昆白立即忘了刚才内疚和不安,拉着孟青夏手笑道:“你忘了吗,这是我工作职责,我得太阳落山之前,将这里给打扫干净,否则一直到明天晚上,我都要饿肚子了……你不知道啊,现人人都很羡慕你呢,因为你缘故,就连莎妮她们都不怎么敢欺负我了,她们可不敢得罪白起大人。”
孟青夏头疼地扶了扶额头,却也不好解释太多:“没那回事,我只是……”
“可是,白起大人既然那样喜欢你,你为什么还要打着离开这里主意呢,难道留白起大人身边不好吗?”
咯噔一声,孟青夏心头一跳,昆白她,竟是知道……怎么会……
昆白一脸无奈,她是否能告诉她,她这心思,都写脸上了,就是她昆白这样笨,也都看出来了。
031 逃跑计划(下)
就连昆白这样没有什么城府人都能拆穿了孟青夏心里打着那点主意,何况白起?
昆白话令孟青夏陷入了深刻反思中,这样下去可不行,她可真是大意了,还以为自己真瞒天瞒地瞒得过所有人呢。
身旁昆白仍喋喋不休地劝说孟青夏放弃这不该有念头:“好遇见你是我,不是别人,否则你该要有危险了。其实你运气那样好,至少有白起大人庇护着你,谁也不敢使唤你干活,你甚至不用看别人脸色就能轻而易举地获得食物,这可是我们所有人做梦也想得到待遇呢,我真搞不明白,你为什么一定要逃跑呢。我朋友,正是因为我把你当朋友,我才不得不诚实地劝你打消你念头,或许我这时候不给你鼓励支持,反倒给你泼冷水,会让你不开心,可那也是不能改变现实,趁着白起大人那样喜欢你,你该好好地讨白起大人欢心才是,永远地放弃这不该有心思吧,跟白起大人身边,有什么不好,我真想不明白……”
孟青夏头疼地叹了口气,赶紧用话堵住了看架势还要继续喋喋不休下去昆白嘴:“你再继续说下去,全世界都要知道我想方设法逃跑事了。”
昆白一愣,当即羞愧红了脸,向孟青夏道歉:“对不起……我,平时没人和我说话,见到你,我就忍不住不停地说话。”
孟青夏当然能理解昆白处境,就是同为奴隶伙伴们尚且不愿意与对方和睦相处,何况一向看不起奴隶别人呢?身为奴隶,孤单和寂寞苦难,是再寻常不过事了。
但好,昆白来这里时间不长,尚未完全散失自己该有天真烂漫,她颇为同情地握住了孟青夏手,比自己还矮一个头孟青夏面前,昆白理所当然地扮演了该照顾她“姐姐”角色:“阿夏,我可以叫你阿夏吗?其实我能理解你总想着离开这里心情,你来这里之前,一定不是生来就是奴隶吧,至少曾经享受过自由民待遇你,一定不能接受成为奴隶现实。其实这里人,包括莎妮姐姐她们,她们中大多数人,刚来这里时候,也都和你一样,尝试过逃跑……”
“那她们……”孟青夏像是听到了重要信息了,当即打起了精神来,迫不及待地追问昆白。
昆白摇了摇头:“我听说,想着逃跑人,通常被捉回来以后,都会受到严厉惩罚,饿肚子还是小事,她们,她们……”昆白脸色变得煞白,似乎回想起了什么可怕事:“她们中不少人,被捉回来后,被活活打死也是常有事,腐臭尸体就丢太阳下暴晒着,后被人拖出去喂了狮子……”
孟青夏身子一僵,昆白看起来并不像是为了打消她这念头而故意吓唬她:“这样震慑,似乎确起了效果……”
昆白听了忙点头,可转瞬又摇了摇头,一脸神秘:“其实也不一定,虽然这里大多数人一开始也总想着逃跑,可我们如今彻底打消了这念头,也不全是因为那些可怕例子。”昆白说着,突然一脸古怪地凑近孟青夏,贴着她耳朵小声道:“这里大多女奴,包括你见过莎妮姐姐她们,其实这里大多数人不仅打消了逃跑念头,甚至连赶都未必肯走呢,我们都听说,白起大人很会宠爱女人,但我们都没有那个运气能够见到尊贵白起大人颜面,可人人都知道,白起大人高大英武,俊美不凡,就是天神与之相比,都要逊色几分呢,若是能得到白起大人宠幸……”
昆白大概觉得自己说得太露骨了,不禁脸一红,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转移了话题:“现西面那些女奴之间,都盛传白起大人如何宠爱你事,听说白起大人这回会受伤,也都是为了你呢。她们都为当初你面前那样对待你而后悔得肠子都青了,现她们再见了你,我保证,一定吓得屁滚尿流,没人敢再招惹你,连带着我也沾了光了,如今她们见了我,也总比以前客气了许多,不敢再欺负我了。你瞧,你运气多好,正是因为你,这里女奴们又通通蠢蠢欲动起来,抱着希望过活呢。”
白起很会宠女人?孟青夏来这里有一段时间了,却一次也没见过白起招幸过谁,况且那些关于她流言,谣言,通通都是谣言,那个蓝眼睛野蛮人,哪里会懂得怜香惜玉,她们要是知道了真相,非得失望不可!
“可这里人,包括你们口中莎妮,后命运还是得孤苦劳作地了此余生,对吗?”孟青夏神情严肃,眼神有些黯然,说出话,也是那样残酷,又现实……
昆白一怔,神采也跟着暗淡下来,叹了口气:“阿夏,你仍是不愿意留下,对么?”
孟青夏没有回答,可那态度已经再明显不过了,曾经自由过人,不会想要成为连个“人”都算不上奴隶,况且以孟青夏性子,她绝不是个轻易向命运妥协人。
“既然如此……”昆白眼睛闪了闪,深吸了口气,似乎是经历了极大心理斗争,方才下定决心一般:“你孤身一人,是不可能成功,除非……想必明日白起大人启程,一定会带上你吧?按照惯例,白起大人会带上一些路上专门负责干粗活奴隶随侍,只可惜,今年并没有轮到我,可若你有办法让我也随行人员中与你做照应,我保证,我会帮助你逃跑。”
昆白眨了眨眼睛,显得有些狡黠,好像真已经想到了办法般,这确有些冒险,可孟青夏充其量不过是个奴隶,丢失一个奴隶,不会有人太意……
孟青夏虽有些犹豫,但看昆白那副“我有是办法”模样,孟青夏只好蹙眉,并没有立即表态,只推托了不能这待得太久,便匆匆离去了,事实上,天色也不早了,白起并没有允许她可以天黑之后仍外面逗留,回去晚了,她通常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没想到她来这鬼地方不久,她竟还真培养出了些奴性来……
032 秋祭盛事
夏后氏发源于渭水中下游,随后经过部族不断向东膨胀与扩张,如今几乎整个豫西伊洛流域都成了夏后氏地盘,秋祭对部族中人而言,一向是个重要节日,每年到了这个时节,部落首领姒纵带领下,人们将搭建祭坛,乞求能够与神对话巫师代他们向天神询问族人未来命运与年寿,秋天是丰收季节,得到天神许可后,将由部族中身份尊贵贵族们带头进行狩猎与农耕活动,为度过即将到来下一个漫长冬季做准备。
进入了伊洛流域,迎接千里迢迢聚集而来人,是一片广袤平原,一望无际草场上旌旗飘扬,张牙舞爪,爽烈风中翻腾卷动,发出啪啪啪摩擦声,夏末初秋金色骄阳给整个大地镀上了一层耀目色彩,一座座搭起帐篷矗立草场之上,波光盈盈湖泊闪耀着金色碎光,今日来这里参与秋祭盛典,不仅有夏后氏各支血缘同族,就连那些与夏后氏交好氏族们,也都遣了人来参加这样令人振奋大日子。
奴隶和侍奉下人们正为了这样大日子忙得脚不沾地,贵族小孩们像是脱缰野马嬉闹着空地上追赶打闹,管不少与他们年龄相仿但却身份卑贱奴隶们正卖力地宰杀牛羊。刚刚丰收瓜果和佳肴被奉上了贵族桌前,空气中已经弥漫出烤熟牛羊肉香味,忽然一声号叫响起,从四周绵延山丘中震荡传来了回音,正忙着与许久未见族人寒暄谈笑族人们,都纷纷放下了手边忙事,整理自己衣着,纷纷往祭台方向涌了过去。
祭台是刚刚搭建起来几丈高石坛,四面八方是一阶连着一阶台阶,直到通向高处,祭台上布置好了各式各样一会祭天需要器皿,火是天神赐予人类力量象征,巫师们将火燃了每一阶台阶四个角落,又将这烈火引到了高祭台上,备以一会执掌祭天巫师问卜所用。
祭台前方,忽然发生了一阵小小骚乱,原来是首领大人特意请来主持秋祭巫师微生大人来了,那个满头美丽银发,生了张清隽温柔面孔年轻人,这里贵族们能有幸这个地方见到传闻中颇得姒纵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