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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起大人……”湛只觉得呼吸一滞,白起大人沉默让他比要度过一个寒冬还要难熬。
“白起大人,那孩子我也见过,是个有主意人,和别奴隶十分不同。”听闻及此,微生却忽然有些忍俊不禁地露出一丝笑意来,他几乎都能想象到那个小家伙是怎样每天怀揣着那点不安分小心思算计着过活模样:“不过,依微生之见,还是早些让人将这孩子找到好,若是让她跑了,便也罢了,若是遇到了并不怎么善心恶人手里,恐怕就麻烦了。”
“还是微生你考虑得周到。”白起似笑非笑地轻轻晃了晃自己手中酒樽,显得十分漫不经心:“只是眼下我并不得空,那孩子总是要吃些苦头才知道安分。”
“白起大人驯养有些脾气宠物总是有一套。”微生也笑了,心中倒有些替那不安分小家伙捏把汗,想当年,白起大人驯服那匹叫作“骄火”座骑,也是费了一番功夫,听闻骄火从前也是匹烈性马,白起大人三擒三纵,又让骄火吃了不少苦头,那匹烈马才总算白起大人面前乖乖地低下了头。
若是那孩子乖巧安分些,或许过些日子,白起大人便也就忘了这么一号人物,可那孩子偏巧并不是个容易安生人,这世间王者,大抵都有征服之欲,那小家伙,怕是就没那么好运了。
白起幽深湛蓝眼睛稍稍一敛,鹰眸里毫不遮掩地亮出了几分冷漠轻狂与傲慢,这一回,他并没有回答微生话,可他仍旧优雅微笑着,那唇畔笑意深,比那漫天星辰还要耀眼寒光他眼中静静地蔓延,像一只优雅而又危险猎豹,这俊美容颜,噙着凉薄笑意,赫然只觉得天地失色,却又伴随着陡生寒意。
看来他近确是太忙了,以至于没有空也没有功夫调教那总也不安分小家伙,这才让她到处惹麻烦,只是令他没有想到事,那小家伙竟然胆大包天到根本没将他对她警告放心上。
不听话人,总是难免让人多费心一些。
------题外话------
srry,今天有点突发事件,来不及码字,少了~
039 狼鹰相遇
夜晚盛宴进入热闹时候,再晚去一些,怕是要赶不上了。
年轻伯益并不是个十分沉得住气人,尤其是被一个不知底细卑贱奴隶耽误了时间之后,伯益显得加烦躁,但伯益身旁褚士却是个十分警惕小心人,管伯益已经处于十分不耐烦之中,那叫褚士侍从还是十分谨慎地劝自己这位脾气并不怎么好主子:“伯益大人,虽然只是一个小奴隶,可您若是要暂且带上她,还是处处小心好,若是您身边突然多出一些不安全因素,于您于大家都没有好处。”
看得出来,伯益虽然年轻气盛,可对自己身旁这位亲信却是十分信任,虽然他并不认为就那个灰头土脸不足十岁小奴隶能有什么能耐,但伯益仍是耐着性子催促了一句:“那便听你,些,姒纵大人那儿还等着我去拜见。”
褚士安抚了自己这位主子,忙板起脸命令部下道:“将这奴隶全身上下搜一遍,伯益大人身边,可不允许奴隶身上藏匿着不该有利器和危险东西。”
褚士会如此小心也不是没有原因,他已经是个年近半百人,阅人无数,那双尖细像老鼠一样眼睛十分精明,自打这小奴隶被他们人发现以后,就一直一声不吭沉着一张小脸,既不反抗,也没有给他们带来太大麻烦,可她那双漂亮黑眼睛却凝重得很,也不知打什么主意,褚士看人极准,他本能地便对这个看起来没有什么危害孩子放不下心来。
果不其然,一直抿着小嘴一声不吭孟青夏,待听到褚士下令要部下搜她身时,那张就连刚才被他们武器指着脑袋都不曾太失了分寸小脸,刷地一下白了,那张惊颤抬起黑眸,微微颤动着波光,水眸有光,黑白分明,如珠如玉,这副受惊模样,任谁看了都要心疼,褚士那双比老鼠还精明眼睛顿时敛起了一道防备来,果然有蹊跷!
孟青夏自打来到这里以后,话就一直不多,这与她尚不能熟练地掌握这门古老消失语言有关,可学习能力却极强,自褚士和伯益对话只言片语中,孟青夏准确地捕捉到了重要信息,他们要搜她身……
这对孟青夏来说本不是什么大事,她一届奴隶,两袖清风,身上既没有可以行凶武器,也没有值钱东西,可是……地图,昆白给她逃跑用地图!
电光火石之间,孟青夏很清楚地意识到了自己处境不妙,比逃跑失败落入白起手中还要不妙!她身上地图,即便与她并没有太大关系,可就这一东西自她身上搜出,足以给她带来天大麻烦!
地图这东西太珍贵了,她一个小奴隶,怎么可能有这种东西,姒纵多疑,她又是与白起有关奴隶,孟青夏现忽然明白褚士处心积虑要劝伯益留她性命原因了,没有人会相信一个奴隶有本事得到这样珍贵东西,唯一可能,便是这地图是属于白起,藏着首领地盘地图,那必定包藏着狼一样恶毒野心!白起……
顾不得多想,孟青夏身体就已经代替大脑做出了应有反应,她绝对,绝对不能让他们从她身上搜出地图来!她顾不得去想自己当时为什么会有这样想法,她只知道,这地图一旦落入伯益人手中,会给她抑或是白起带来一场天大灾难!
“该死奴隶,你疯了!”
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是,这个一直都没有反抗过奴隶,听到褚士下令要让人搜她身时候,她忽然从地上蹿了起来,一个半大孩子,以令所有人吃惊力量,推开了正要上前搜身一名侍从,然后刷地一下自那侍从腰间抽出了武器,她就像一只要捍卫自己领地小野兽,分明那样害怕,可是她目光出奇坚毅,两只手举着抢来刀,虎视眈眈地盯着任何一个企图靠近她人,没有人会怀疑,这个孩子会不会真敢将刀挥向这里侍从。
奇耻大辱,竟然被一个半大孩子,还是一个奴隶抢了武器,那一瞬间,她身上野兽一样锐气竟然还真让人唬了一唬,没敢上前!
“怎么回事!”本就不耐烦伯益没有料到一个小小奴隶竟然真能给他惹出麻烦来,伯益瞬间沉下了脸来,眼底迅速闪过一抹冷厉杀意来,这个年纪轻轻少年,却有着就连姒纵那样上位者都未必有残暴性格。
“伯益大人……”褚士皱了眉头,就连他也没有想到这个奴隶竟然有这样胆子,那名被她抽走刀侍从,险些就出事一个半大孩子手上了,这说出去没有人会相信!
狭长锐利鹰眸一敛,伯益目光落了那个不自量力奴隶身上,他忽然冷笑了一声,终于没了耐性:“打断她腿!再敢反抗,我看也没有留这个卑贱奴隶性命必要了!”
伯益命令刚落,咻,一支利箭当即刺穿了孟青夏腿,孟青夏面色苍白,嘴唇一个哆嗦,剧烈疼痛几乎还没传达到大脑,她身体就已经一侧一偏栽倒了下去。
“嗯……”闷哼一声,孟青夏再也握不住武器了,就连她也不知道自己刚才哪来胆子和他们作对,甚至差点砍下了一个高大健壮侍从脑袋!
孟青夏一倒下,便再也没了威胁,立即被人死死地按了地上,他们用脚踩着她头,令她脸几乎要陷进了土地里,孟青夏只觉脸颊一阵火辣,口腔里已经溢出了腥臭味来,那些她一个半大奴隶这丢了面子侍从们泄愤一般狠狠地踢了她脊椎上,一脚,又一脚,孟青夏已经疼得吭不出声来了,她身上地图,也已经落入了别人手中……
再凶悍小兽毕竟还是小兽,她爪牙都还没磨利呢!
“伯益大人……”拿着那地图褚士立即变了脸色,一方面是惊讶,一方面,是兴奋……地图,竟然是地图,一个奴隶身上怎么可能有地图!难道事事都做得滴水不漏白起,也终于被他们抓到了把柄了吗?!这可是足以让他一败涂地,再也无法卷土重来沉重打击!
伯益看到那地图,脸上也微微有了表情变化,这年轻少年,冷笑了一声,眼中伴随着浓重戾气和煞气:“果然是狼子野心……说不准,这个奴隶正是要替他办什么事呢!”
“伯益,怎么回事。”
就此时,一道威严声音这混乱夜色中响起,原来是这里动静终于惊动了正宴席上姒纵,为此姒纵亲自带了人往这来了,姒纵身后随行,赫然就是那孟青夏再熟悉不过……令人心悸高大身影……
白起就站姒纵身后,他只一眼,大概便猜到了这里都发生了什么事,那个闯祸小奴隶……白起眸光一眯,他没有说话,只淡淡地扫了眼表情相当精彩伯益,甚至连看都没看那脸色难看气息微弱小奴隶一眼,只那凉薄唇,冷冷地向上勾起了……
一个是野心勃勃狼,一个是心高气傲鹰,狼和鹰,这夜里,终于正面遇上了……
040 我的东西
惊动了姒纵,这也是伯益始料未及一件事,原本还想让人处决了这个该死小奴隶姒纵,只好暂且将孟青夏事放到了一边,上前几步,恭恭敬敬地姒纵面前单膝跪地,以手抚心,低头行礼:“首领大人,是伯益不懂事,惊动了您,请首领大人降罪。”
随着伯益跪下,伯益身后那些侍从也都纷纷地向姒纵和白起等人行礼,就连原本踩孟青夏身上那几个人也都松开了她,可即便如此,此时孟青夏已是疼得满脸苍白,发着冷汗,整张小脸皱成了一团,兴不起什么风浪来。
对于伯益恭敬行为,姒纵脸色才稍稍有些缓和,不浓不淡地从鼻腔里发出了一声“嗯”,然后恩准伯益起身。
伯益虽是个傲慢人,但姒纵面前却显得十分敬畏礼数,伯益起身后,仍是恭敬地向白起行了个礼:“白起大人,许久未见,没想到我们是以这样情形相遇。”
白起弯起唇角笑了,伯益面前,他俨然就像一个宽容兄长一般,他神色平静地迎上了伯益几乎称得上有些挑衅得意目光,并不与他计较,但偏就是白起这样平静而又隐隐有些讽刺淡笑,好像忽然激怒了本就性情浮躁暴戾伯益,可碍于姒纵场,他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姒纵到底是上了年纪了,今日从祭祀开始,一直到现,难免有些支持不住了,便略带了倦意地挥了挥手,命令伯益道:“好了,叙旧事有是时间再做,伯益,你是不是该向我们解释解释,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一回,倒是伯益不吭声了,说话正是手拿着从孟青夏身上搜出地图伯益亲信褚士:“首领大人,若不是发现了不好事,我们绝不敢闹出这样动静以至于惊动了您。事实上,我们刚刚从一个试图逃跑奴隶身上搜出了一件可疑东西,您来得正好,我们正要将此事回禀您。”
伯益默许下,褚士躬身奉上了那张搜出地图,姒纵向身旁侍从使了个眼色,那侍从忙上前接过了这东西,又恭敬地将东西奉到了姒纵面前。
看得出来,姒纵确已经有些疲倦了,对伯益人所说事并不怎么放心上,可待他看到侍从奉上东西竟然是一张伊洛地界地形图时,脸色赫然起了变化,这地图,是刻羊皮上,又拿色彩过了一遍,工艺极其精细,质地也绝非一个普通奴隶身上能有东西,况且,这样精细地图,就连他身为首领,手中都尚无此物。
姒纵面色一沉,严厉了起来:“将那奴隶押上来我看看。”
有了姒纵命令,伯益当然照办,孟青夏就这么让人从地上粗鲁地拽了起来,不顾她受伤了还插着利箭腿,也不顾她被又打又踹之后鼻青脸肿伤势,一把将她仍到了姒纵面前,对待奴隶,从来没有所谓仁慈可言。
孟青夏被扔到了地上,入眼便是这强大部落之首靴子,她低低地闷哼了一声,好几次试图爬起来,但很可惜,都失败了,她能察觉到无数道目光都集中她身上,其中包括白起那平静得再不能平静漠视目光,除此之外,包括姒纵内,无一不因伯益口中所谓“奴隶”竟然是这么个半大孩子而感到诧异。
就连姒纵都为此微微眯起了眼睛,大概想不到,这么一个还没长大孩子,能有多么大城府和心思,这地图,竟然是从她身上搜出来。
姒纵反应就伯益预料之中,此时伯益不禁冷笑了一声,直接将矛头对准了一直漠不关己好像这奴隶这地图全与他无关一般白起身上:“白起大人,我听说前一阵子,您刚好多了一个这般大宠物,我还听说,您对那并不怎么听话宠物十分宠爱,今天伯益正巧抓到了这么一名试图逃跑小奴隶,不知是不是正是您东西?”
“确是听说过这样事。”姒纵顿时敛起威严厉眸,声音徒然一沉,将手中地图砸到了白起身上,然后掉落了地上:“白起。”
那一声“白起”,足以证明,姒纵已经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