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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青夏只能疑惑地拿眼睛去看白起,那眸光炯炯有神,清澈发亮,甚是耀眼,白起英俊的面容上毫不掩饰地流露出了他此刻愉悦慷慨的心情,那漂亮的嘴角也顺势向上勾勒起了一道令人脸红心跳的好看弧度,带着宠腻,也带着耐心:“静观其变,你就知道了。”
静观其变……
孟青夏郁闷了,但这也怪不得白起,今日会发生什么事,以白起细心的程度,和他一贯的行事作风,必是早已详详细细从头到尾地和她交代过一次了,只不过……孟青夏老老实实地收回了那有些埋怨的目光,谁让她近来总是贪懒,尤其是作夜,白起特意嘱咐了今天大典之事,她也是左耳近,右耳出,迷迷糊糊地就睡了过去了……若不是早上白起将她强制给捞了起来,她恐怕未必记得今天有什么要紧的事。
白起此刻不解答她的疑惑,甚至于,从头到尾她都听不大懂那大典之上都说了些什么,白起也只是全然袖手旁观,大有“惩戒”她近来总是不将他的话听进耳朵里的意思……
分明看起来是特意为了她而举行的大典,但这其中最不知情的人,大概也就只有她了吧……
胡思乱想与暗自埋怨之中,一身洁白神秘的微生,终于有了动作,他忽然探出了手,左右的巫仆将他的袖摆往上折,待巫仆退下,微生则将那血肉之躯的双手,伸进了那熊熊烈火之中,恭敬而又视为神圣地捧出了那……已经裂出了完整纹路的甲骨。
孟青夏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场景了,微生既然顶了个神的孩子的名号,这点本事自然是有的。
万众瞩目之下,微生白衣素手,将那甲骨奉到了她与白起面前,然后在他们面前以奉献的姿势跪下,闭着的眼睛,微扬着温柔笑意的嘴角,还有那十分唬人的神圣而又正式的神情与姿势,都令孟青夏忽然感到了一阵,新的命运覆盖了自己……
“白起大人,青夏大人。天神已经为您的子嗣,赐下了名字——莲。”微生清润的声音坠地,而那被烧得通红的甲骨之上,也赫然清晰地勾勒出了那神秘而又古老的文字,就连那裂纹,都像极了一朵盛开的莲。
莲为君子……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
“夏后氏,莲。”白起低沉而又磁性的声音魔力一般穿进了孟青夏的脑海里,她的眼中闪过了惊异,抬起头来,正恰好对上了白起此刻正看向她的,带了温柔笑意的蓝色眼睛……
尽管这个字眼,她已经从微生的口中听到一回了,但孟青夏此刻,仍是清楚地感受到了此刻自己心情的异样,那种异样……是莫名地,油然而生地,伴随着那原本庄重而又肃穆的人群,忽然爆发出了一阵又一阵的欢呼和膜拜的声音,立即都将微生和白起的声音给淹没了……
孟青夏茫然地站在原地,心中突突突跳得飞快,她的一只手仍握在白起的手中,另一只手,却已经鬼使神差地抬起,轻轻地落在了自己已经微微显出身形的小腹……
莲吗……这个孩子,不仅得到了他的父亲白起的认可,甚至还得到了天神的认可,这无数子民的认可……
倏然,孟青夏的嘴角,也不自觉地缓缓地向上勾起了一道美丽而又温柔的弧度,白起的目光落向了她,即便是与孟青夏朝夕相处的白起,此时此刻,也不由得有些怔神,就好像……不经意之间,目睹了怎样一幅如诗的美画一般……
这个娇小清秀的小女人,分明自己看上去还仍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但那微微上扬的嘴角,那轻轻落在小腹的白皙玉手,那低头垂眸间的一缕风华,那光洁的脖颈线条,那垂落的乌黑青丝,那微微被风鼓动的裙裾,那在风中散发出来的淡淡的清香,那一切……无不是温柔的,清婉的,带了一种令人窒息的美丽,安静而又深深地渗透扎根进了心底……
“青夏……”白起看着孟青夏,他的眸光含笑,温柔似水,情意绵绵,这个举世无双的英俊而又伟大的年轻统治者,在这小娇妻抬起的带着疑惑的目光注视下,淡笑低语着什么:“若这世间有天神,他唯一做对的一件事,就是将你和我们的孩子,送到了我的身边,我的妻子……”
像白起这般强大而又如此自负的男人,他野心勃勃,深埋筹谋,步步维艰走到了今天,如今这强盛而又伟大的帝国几乎就在他的手中,但他从来不信神,只信他自己,而所谓的天神和神意,无非只是统治者手中一个统治愚民的工具罢了。
若是真的有神,他需得对天神心怀敬意与感激的话,大概也只有这一件事了吧……
但在这太过热闹的喧嚣之中,孟青夏几乎只隐约听见了,白起那令人心跳加快的低沉悦耳的声音,**一般,唤了她一声,“我的妻子”……
孟青夏的脸色一红,匆匆忙忙地低下了头,想要躲开白起那太过深邃,也太过让她“无地自容”的目光。
但就在孟青夏的这一低头之间,白起浮现在嘴角的那抹温柔弧度,却是陡然间一冷,仿佛瞬间凝结了冰一般……就连那深邃的蓝眸,也顷刻间闪过了一抹寒意,那冰冷而又危险的寒意,像是突然让这炎炎夏日沉入了冰天雪地之中,冷得让人心颤……
尽管白起对待自己的娇妻和那还未出世的孩子时是再温柔仁慈不过的了,但他毕竟……仍是那个手段强硬,而又心思莫测的危险的雄狮……
那为了庆祝王子“莲”的孕育的欢呼与喧嚣仍是浪潮一般一浪高过了一浪,低头间的孟青夏也没有察觉到这突然有了变化的微妙气氛……
直到……一道破风的声音忽然穿过了人群,从人群的头顶“咻”地一下直朝了高高祭坛上,白起和孟青夏所在的位置飞射而来……
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人们几乎还不能为此做出任何反应。
然后那穿梭破风的利箭之上,似乎还带了什么东西……这样的程度,并不像是要人命的……
比起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的众人,身为白起近身侍从的湛与那些暗位,自然是训练有素得多,白起眼角的余光撇到了几乎在那利箭发出的一瞬间就打算要做出反应的湛等人的动作,然而就在此时,白起却只是不冷不热地抬起了一只手,那是要命令湛他们不必大动干戈的意思……
有了白起大人的命令,那些暗卫与湛自然也是不敢再轻举妄动,而这一切几乎就与白起所计算得分毫不差一般,那因为坠了东西而不能持续最初的冲刺和爆发力的利箭终于是在飞穿的过程中慢慢地受到了重力和阻力,白起抬起了手,一丝一毫都不差地,就那么轻而易举地在半空中,徒手拦截住了那已经不那么具备杀伤力的利箭……
孟青夏也是直到此刻才察觉到了变故,只见白起的身形几乎还和刚才一样,脚下更是连动都不曾动过,若不是……此刻白起的手中莫名多出了的那样东西……
暗红色的箭身,锋利的箭头,这看起来不过是再寻常不过的一枚利箭罢了,但那箭身之上,却悬了一个白起手掌那么大的东西,用红布包裹,红线拴着,看不出内为何物,但看起来重量却不重,此刻也正被白起握于手中。
“白起?”孟青夏脸带了疑惑,看起来是有些担心。
018 对莲诅咒
微生虽目不能视,但想必对刚才的那些动静都是心知肚明,若说是送礼……以这种送礼的方式,未免也太挑衅了一些……
孟青夏目不转睛地凝视着白起,有白起在,她倒是不怎么担心这里会发生什么危险的事,只是心中仍是不免有些担忧,白起看起来可不是很“喜欢”这份“贺礼”。
“白起大人。”赶来的湛四下看了看,然后也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被白起大人半空拦截下的这穿戴了东西的红箭,尤其是……当湛的目光落在红箭末尾那雕刻着的双头蛇绞缠的符号的时候,湛的那张脸,也明显有了变化:“双头蛇图腾……这个……”
这个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白起显然也是注意到了箭尾那双头蛇绞缠的符号,相比湛脸上那又是惊讶又是凝重的精彩表情,白起的反应则显得太过冷静与淡漠了一些,他几乎是漠不关心地扫了眼那已经消失了许久的……罕见的,古老的印记,那性感却淡薄的嘴角残酷地向上勾勒起了一道危险而又轻蔑的弧度……
“白起?”孟青夏的那双眼睛清澈而又沉静,尤其是最近,因为怀有身孕的事,她变得更加地懒散,看起来是稀里糊涂地过着每天的日子,对什么都漫不经心,但她毕竟是孟青夏……打从来到这个世界,她就因为身处弱势,因为自然界的优胜劣汰、适者生存的法则,养成了对这个世界和周遭敏感地观察的习惯,此刻那空气中微妙的气氛变化,又哪里能瞒得过她……
“不必担心,你想知道的,我自会告诉你。”知道孟青夏这个小女人心细如发,最是缜密也最会多想,白起略微思索了一下,然后淡笑着安慰着她,随即还是当着孟青夏的面打开了那红箭所附带的“贺礼”。
“白起大人……”湛似乎有些不好的预感,在白起大人要打开那份贺礼的时候脱口而出地表达了自己的惊讶之情,果然因为湛这一唤,白起的动作顿了顿,目光淡淡地看向了他,就连孟青夏也本能地将目光看向了说话者,湛直到这时候才脸上一滞,尴尬又迟疑不定地偷偷拿眼睛看了眼孟青夏,然后才在白起的注视下模棱两可地劝谏道:“既然是贺礼,还是……待大典结束后再看也不迟……”
湛这话是考虑到孟青夏的心情的,虽然青夏大人不知道那里面是什么东西,但看到了那不祥的消失了许久的古老的双头蛇绞缠的图腾,湛就一阵阵头皮发麻,用脚趾头想也知道,里面可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自然……湛这么想,也的确是有道理,但孟青夏那般的人,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敷衍而过的……越是敷衍,这个小女人还不知又要如何胡思乱想呢……
“双蛇图腾消失已久,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一直没有说话的微生此刻虽然是一脸琢磨的表情,但他看起来可比湛要平静得多了,微生双目闭着,神情是一如既往的平静且温和,就连那“双蛇图腾”四个字从微生的口里说出来的时候,都好像是在谈论一个许久未见的老朋友的名字一般,只是那琢磨和兴然的意味,却是连聋子都听得出:“虽是挑衅意味十足,但这图腾的现世,恐怕对白起大人您也未必是件坏事,我说的这些,是与长久地与她们捉迷藏的情况相比……”
白起淡淡地挑唇,不置可否,只是将那份贺礼从箭身上取下,随手便将那柄暗红色的雕刻了双头蛇绞缠图腾的箭羽交给了身旁的湛,孟青夏此刻看起来,那小神情已经是凝重,她虽然没有说什么,但那若有所思地目光却像是能够将一个全副武装的人都**裸地洞穿一般,沉静而又敏锐地扫过了他们每一个人脸上的神色。
白起手中的那份“贺礼”是用红布包着的,红布打开,那其上赫然躺着一个人形模样的布偶,只是那东西看起来可并不怎么赏心悦目,反而让人无端端感到了一阵恶意的寒冷侵袭上身,稻草人扎出来的人行,有头有四肢,甚至还有“头发”与服饰,这样的东西……任谁看了,都会不禁眉头一皱……
孟青夏并不会天真的以为这份稻草人扎出来的人形“贺礼”是给孩子的玩物的,这样的东西,相比之下,更适合出现在巫师的手里,实施诅咒之术……
果然,孟青夏这样的想法才刚刚产生,白起便已经将那稻草人形翻了个身,先前那东西是面朝下的,为此孟青夏倒是还不曾看得十分清楚,此刻它被白起翻过了身,孟青夏才看到那稻草人的正面的服饰上,用血水写了……莲。
那个古老的字眼,美丽而又风雅的像画一样的字眼,孟青夏不可能会对它陌生……即便,先前她还不能对这个字眼有如此深的感触,但如今……它是她腹中还未出世的孩子的名讳,那个……在不久前,突然间变得对她而言意义重大的字眼。
人偶的中心是空洞的,因为在此之前,那暗红色的利箭,正贯穿了它。先前孟青夏还不觉得那箭身的颜色刺眼,而今看来,却像是血一般……
这个稻草人偶……扎的是莲……夏后氏莲,她和白起的子嗣……
孟青夏的脸色是陡然间变得苍白,她下意识地咬住了自己的唇,眼神,也蓦然变得冰冷而无措得让人心疼……
这样的神情,并不是第一次在孟青夏的身上出现,她就像一只藏了力爪却看起来异常温顺的小兽,唯有触摸到了她的逆鳞,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