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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良却难掩内心震惊,“夫人如何知道得这么清楚?”
樊哙脸色顿时大变,“主公,我和周勃不曾透露这些给夫人。”
刘邦冷冷的目光扫过周勃,周勃面色几变,不过始终没开口辩驳。
海遥不再说话,只是沉默地望着刘邦,眼神里很是复杂,有不解,有隐怒,也有失望。
海遥的眼神令刘邦心痛,可他仍不后悔自己的决定,自古战场都是男人的天下,她虽异于其他女人,可毕竟还是女人。
众人纷纷低下头,空气里充斥着令人窒息的沉闷。
刘邦忽地开口:“海遥,你不仅知道我军中有多少兵多少将,还知道每个兵将的长处和弊端。这些日子里,你扬长避短对他们进行专门训练?”
海遥正要接口,为了极力保持镇静把脸绷得紧紧的周勃先她一步说:“主公,我们现在的普通将士以一敌三不成问题。”
一直屏声静气的樊哙也忍不住开了口:“周勃说得不错。普通士兵以一敌三不成问题。稍有武勇的和体格强健的,可以做到以一敌五。”
刘邦轻轻叹口气后再看向海遥,“如果我下军令不允许你再进军营,你会怎么办?”
海遥眼神倔强,“我会自己募兵,自己训练。”
张良、萧何相视大惊,与海遥常常接触的周勃与樊哙倒不以为怪。刘邦心中滋味纷杂,盯着海遥,无奈地说:“训练可以,但军中主将是周勃与樊哙,没有他们的命令,你不得擅自做主改换军中部署。另外,训练科目必须经过周勃与樊哙同意。”
海遥粲然而笑,双眼里尽是飞扬的神采,“我同意。现在我们开始议事吧。”
心里十分焦虑的萧何关心的重点并不是这些,他认为兵士即便真能以一敌三,还是会出现张良所分析的局势。因而,他并没听出来海遥话里带话,“夫人,这事你不清楚。项羽今日的军事力量已大大超过以前。”
第十二章 运筹帷帐中,决胜千里外(5)
海遥依然在笑,“不就是章邯领着十八万人投降了项羽嘛。”
探子传来的消息是二十万人,而海遥却说十八万。刘邦知是海遥所派出的那些女探子们传回的消息,现在的他更相信那些女探子们,不得不说,那些女探子们传回的情报不仅精确,还十分及时。没有想到,他最棘手的事她总能轻而易举解决,也许,是不该拒绝她参与军事,只是……他再次轻叹一声后看向海遥,“巨鹿那边又传来新消息了?”
海遥点点头,“巨鹿一战,章邯所率四十万大军损失二十二万,王离被俘,苏角被杀,求援失败,后路又被截,虽说战局不利于他,可他仍有十八万将士,他为什么选择投降项羽,一则是秦上位者昏庸,二则是他无法再与项羽的七万人抗衡。十八万人打不过七万人,听起来像是天方夜谭,其实原因很简单,章邯的四十万大军根本就不是正规军,他们是修建骊山陵墓的贫困百姓,他们来自社会底层,他们并不渴望封侯拜相,他们只是希望吃饱穿暖过太平日子。章邯无能为力,只好投降。可是,那些降兵脱离了暴秦的控制,会老老实实为项羽冲锋陷阵吗?不会。而且,项梁之死始终是项羽心里最痛恨章邯的地方,范增也把定陶之战视为平生大辱。所以说,章邯的这十八万人根本不足为惧。”
面色仍然十分凝重的萧何把目光投向刘邦,“十八万人排在阵前,即使不动,那也是一道无法逾越的人墙啊。”
张良想了想后抬抬手,阻止众人往下说,他望向海遥,“夫人心中已有良策?”
海遥望向刘邦。
刘邦虽笑着,可笑脸上全是无奈,“还不快说。”
海遥笑着收回目光,“良策没有,损招倒有一个。”
周勃一听,双眼顿时放光,“夫人,快说、快说。”
海遥双眸灵动,脸上闪过丝狡黠,“两日后咸阳赵高府中会传出消息,说章邯诈降成功,他所带的数十万兵士就是准备瓦解项家军精兵的。”
张良为人谨慎,“范增为人多疑,这样放出消息,会不会弄巧成拙?”
海遥笑而不语,刘邦双眼中却透出了笑意,“人,往往因为多疑才会特别谨慎。虚则实之,实则虚之。虚虚实实,才会令人难辨真假。”
海遥笑着点头,“五天后,彭城也会传出消息。项羽残杀主将宋义,意图驱逐楚怀王,准备自立称王。”
樊哙暗中喝声彩后不由得回想起几次被海遥设计的事,他声音酸酸地说:“夫人果然奸诈。”
心里正自鸣得意的海遥脸一热,“兵不厌诈嘛。”
萧何呆怔。
张良已忍不住偷笑出声。
周勃也抚掌大笑,“夫人真是好计策。”
刘邦的笑意从眼里溢出来挂在脸上,“那接下来的事你是不是也筹划好了?”
海遥探起身子指向地图上咸阳所在的方向,目光从众将脸上逐一扫过,“我们要做的是,先扩大声势,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赶赴咸阳。”
扩大声势,还要速度奇快,这虽然有难度,但刘邦自信他的军队可以做得到。看海遥目光坚定,他心头一阵激荡,于是,不由自主伸出手,握着海遥的手,声音坚定对众人说:“章邯之降对大秦是致命的打击,军心正乱,战机稍纵即逝。现在,正是我们一举攻下咸阳的机会。以一敌三,我们的伤亡最多一万多人。而项羽,既没有供应二十五万人粮草的能力,也不会让叛变在自己的军队里再度发生。”
众目睽睽之下,海遥想抽出自己的手,却发觉刘邦握得很紧。忍住心头羞窘抬眼望他时,却见他目光里闪着的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第十二章 运筹帷帐中,决胜千里外(6)
周勃等数十位将军被刘邦的情绪感染,群情激昂,齐声呼喝:“战咸阳,灭暴秦。战咸阳,灭暴秦……”
海遥不由自主也跟着吟唱,“战咸阳,灭暴秦。”
声音透出营帐传到校场,六万余名儿郎停止训练,齐声吟唱:“战咸阳,灭暴秦。”他们渴望用自己的鲜血去换取父母兄妹们安定富足的生活。他们渴望跟随着他们的主公去拼搏,洗刷暴秦带给楚地男儿的耻辱,重新建立楚地的秀丽江山。
刘邦大军西进的第十天,海遥接到消息,项羽在新安城南一带坑杀暴秦降兵十八万人。这个消息迅速传遍军中每个角落,六万余名兵士再度齐声吟唱,“暴秦国破,指日可待。暴秦国破,指日可待……”
声音传到主帐,正往信鸽腿上的细小竹筒里塞信的海遥抬起了头,仔细听一阵子后,抬头望向刘邦,“两军相逢勇者胜。咸阳一战,我们已有一半胜算。”
刘邦走过来,拿起案榻边上放着的木塞塞住竹筒口,“我要的不是一半胜算。”
海遥把鸽子放飞,“不进行到最后一刻,谁也无法预料一场战争的胜负。”
刘邦盯着她,“我能损失的只能是一万人。所以,我必须要有绝对的胜算。而且,要一击而中。”
海遥准确地从他双眼里捕捉到一丝挣扎,顿时,她明白了,他内心里并没有表面上那么镇定。其实,不说是他,就是现代的军事专家,也不会精准地估算出所面临战事的伤亡。他,或是她,没有任何人可以在战前预估这场战争的胜负,更不可能估算出伤亡大小,他眼前能做的只是统筹好一切,粮草、天气、军队士气等等因素。绝对的胜算只是他的希望。她知道,这种时候他需要的也许只是安慰只是附和,让他心里更加安定。可是,她不愿意这么做,她要做的是,让他时时刻刻知道自己的实力,知道自己的优势和劣势。因而,她仍如往常一样只对他陈述事实,“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可是,咸阳是秦之首都,为防粮草出现意外,我们的粮草只能随着大军走。我与周勃已经估算过,剩余的粮草只能撑十天。十天之后若不能攻下咸阳,那么我们的将士只能饿着肚子攻城。而且,现在这天一天比一天冷,指不准哪天都会下场暴雪。在天寒地冻中饿着肚子的将士士气会高昂吗?”
刘邦心里一片清明,如果天时、地利、人和他一样不占,这场战他还有胜的可能吗?显然没有。他明白海遥的意思。如果粮草不济的情况下天降大雪,士气的的确确会受到不小的影响。虽然他很想从海遥嘴里听到一句安慰的话,可他更欣赏她现在的行事方式。于是,他把她拉进怀里,从后面揽住她的纤腰,下巴抵住她的肩头,柔声问出憋了在心里一个多月的疑问,“沛郡今年粮食丰收,各处粮仓爆满,为何不让我知道?”
三名无法胜任情报刺探工作的女人被海遥打发去了沛郡,临行之际,她把圈养牲畜家禽的方法教会了她们,并交代她们把粪便收集起来,混合树叶枯草沤肥,沤好之后再把肥料撒进田地。做这些时,海遥并没有对她们抱太高的期望,没有料到,这三名女人竟然能借用刘府的影响把这种方法广为传播。粮食丰收的消息传来后,她十分意外。
“怎么?萧何没有告诉你?”海遥很是意外,她本以为萧何早已告诉了他。
刘邦愣了一瞬后笑了,“他肯定以为你已告诉了我。”
第十二章 运筹帷帐中,决胜千里外(7)
“难怪……”海遥忽地收了笑,“你该不是因为这才让周勃事事隐瞒我的吧?”
刘邦轻咳一声掩饰住内心的尴尬,“哪能啊。哪个男人想让自己的女人整日与兵士们为伍。”
“真的?”
“真的!”
刘邦呵出的热气吹在海遥颈间,痒痒的,她缩缩脖子后说:“那是无心插的柳,不是故意不让你知道。今年粮食虽然丰收,可路途太远,辗转运送既费人力物力,也耽误时间。所以,粮草问题仍然是我们的大问题。”
刘邦摇摇头,“只要有粮,萧何自然有办法运来。这方面你无须操心。”
对古代这种耗时耗力的运输方式,海遥真的无能为力,不过,既然刘邦这么说,她心中的担忧一下子散了,“那么,我会飞鸽传书给她们,要她们以沛郡为中心,向四周扩大,把所有可能开垦的荒地全部开垦出来。我们需要大量的粮食供给,因为我们真正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大秦帝国已摇摇欲坠,刘邦与项羽之争才是真正艰苦卓绝的战争。海遥明白,刘邦同样明白。只是没有想到她会想得这么远,他轻轻啄一下海遥的耳垂,“拿下咸阳后局势会更艰难。海遥,你确定要陪在我身边吗?”
海遥转过身,盯着他的双眼说:“我确定。刘季,你答应过我,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会不离不弃。所以,不要想把我送回沛郡。”
刘邦轻轻叹口气后拥住她的腰走到榻边,让她坐在他的腿上,“回沛郡等我接你,难道不好吗?”
海遥摇摇头。
刘邦眼中黯淡的光芒一点一点变得灼烫炽热,他慢慢俯下身子,吻向海遥的唇。感受到怀中的身体慢慢变得紧绷,他抬起了脸,不出意外地,他从她脸上看到的全是僵硬。
“你在害怕?”
海遥赶紧摇头。
“最近你一直在害怕。”刘邦把头埋在海遥胸前,“你害怕的不是战争,你害怕的是我。”
海遥低头望着怀中的男人,“如果我有孕,你是不是会把我送回沛郡?”
刘邦迅速抬头。
见他脸上全是惊喜,海遥赶紧解释:“别误会,我没有。”
刘邦直起身子,用双手捧起她的脸,凑近,斜飞入鬓的蚕眉柔和中带着一丝无奈,“你若不想回沛郡,我又岂会强送你离开。”
海遥垂下眼睑,红着脸说:“我只是害怕会怀孕。”
刘邦心里又是好笑又是怜惜,“为什么不直截了当告诉我。”
内心羞窘的海遥头脸都是火烫的,她扭开脸望向别处后小声嘟哝,“告诉你有什么用。这个破地方既没有避孕工具,你又不懂得避孕,女人生孩子跟母猪下崽一样,一窝一窝地来。”
刘邦微怔后大笑起来,“自古女人不都是这样吗?海遥,避孕?你要如何避,难道我们分榻而睡?”
“有何不可?”海遥说得底气不足。
刘邦朗声一笑后把怀中的海遥放在铺榻上,不容她反抗便迅速解开她腰间束带,整个人便压了上去,“夫妻怎能分榻而卧。生孩子有什么不好,只有生过孩子的女人才更懂得享受床笫之欢。”
海遥下意识地想躲,可想了想后便如往常般,与他脸贴着脸,边用手捻着他鬓角垂下的一缕头发绕来绕去边用舌尖轻轻舔他的耳垂。他的耳垂很大,每一次他要她时她都会情不自禁去亲吻这个地方。但是,这一次,她的神志却很清醒。
刘邦猛地抬头,“你在想什么?”
说这话时两个人腰之下的部位还紧紧贴着,海遥目光躲开后胡乱扯了个理由,“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