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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邦脸上的笑容淡淡的,“风雪天气,若咸阳城头的秦兵用水当头浇下,短戟上的水会在瞬间结冻成冰,你该如何应对?”
海遥笑容不变,冲周勃伸出手。
周勃在袖兜里快速摸索几下,然后赶紧看向樊哙,“把你的拿出来。”
大家的注目中,樊哙自怀中掏出一双形状奇怪的物件,“这个东西是夫人所创。既保暖又不影响握兵器。”
刘邦双目之中又是一道精光闪过,他接过樊哙递来的物件套在手上,伸拳、握拳、再伸拳,来回几次后,看向海遥,“确实,有了这样特制的……”
海遥截口笑说:“手套。”
刘邦凝视着海遥的眼睛,“有了这样的手套,确实不用怕冰粘手。”
手掌湿热,乍一接触冰冻之物,手掌就会被冻物牢牢粘住。众将跟随刘邦征战多年,大都知道这种状况。而作为女人之身的海遥却也清楚,刘邦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狐疑。
海遥得意地一笑,快速转身对周勃说:“训练到此结束,让兵士们回营地休息。”
“诺。”周勃连看都没看刘邦,就快速跑开执行海遥的命令了。
刘邦望着周勃的背影,双目又是一道冷光闪过。张良恰在这时看向刘邦,正好捕捉到那一闪而逝的异样神色,快速扫一眼眉飞色舞的海遥,然后迅速低下头。
樊哙还在向萧何炫耀,“你等知道吗?拉弩的兵士是夫人一个一个亲自挑选出来的。他们不仅臂力非凡,目力也极其惊人。还有那些攀墙的,他们并不是武勇修为高强,那是夫人训练的结果。”
萧何脸上又现惊容,“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军中兵士都具备这种能力?”
樊哙得意地点头,“那是自然。”
萧何轻声感叹,“夫人若为男子,一定不输于任何一位将军。”
张良悄悄抬头,不出意外地看到,微微笑着的刘邦双眼迸射出凌人的光芒。
周勃安排完毕后快速往回跑,刘邦却淡淡地开口吩咐:“都回去吧。”说完,率先举步回营。一直沉默的张良紧随其后。
海遥看一眼刘邦的背影,秀眉微蹙,他似乎有些异样。可还未及深思,跑到她身边的周勃开口又问:“夫人可有其他吩咐?”
海遥说:“我要的东西找到了吗?”
周勃含笑点头,“找到了。不过,现在不在身边,在我营帐里。”
海遥点点头,“等会给我送过来。”
海遥进帐时,看到刘邦仍在研究那双手套,便笑说:“时间紧迫,做工差了些。”
刘邦把手套放在榻边,静静望着走近的海遥,“想法新颖大胆,做出来装备实用性强。海遥,我既庆幸身边有了你,又不想你过多参与到战事上去。”
第十三章 多情自古空余恨(7)
海遥微怔。这就是他今晚异常的原因?
刘邦笑容无奈,“很矛盾,是吧?”
海遥点点头。
刘邦轻轻口气,“既然你不愿意暂回沛郡,就只能希望你在后方,不希望你出现在战场上。可是,又明白你的性子,即使我下令,你也不会老老实实遵从。海遥,答应我,在战场上要分清优劣势,要懂得保存实力,切不可感情行事。”
他这是为她担心,害怕她会再次受伤。海遥心里的疑惑顿时消失,同时,心头一阵激荡,她快步走上前揽住刘邦,在他脸颊边轻轻一吻,“战场之上瞬息万变。我无法预料我们会不会顺利拿下咸阳,可是,我要确保我们两人都活着。”
刘邦知道再劝下去也是枉然,他只好用力握住海遥的手,“从揭竿而起的那一天,我就对天发过誓,只要我刘邦在,就绝不会抛下任何一个跟随我的将士。”
海遥再没有往日小女儿家的矜持羞涩,黑眸之中全是融融的深情,她紧紧盯着刘邦,“我的世界里却只有你。”
刘邦不再往下说,他紧紧把海遥揽在怀里,似想把她的身子揉进他的骨血里。
海遥俯在他怀里一动不动。
刘邦俯下身吻住了海遥,炽热缠绵。海遥被吻得头脑发晕,根本忘记了让周勃送东西过来。刘邦的手已经放在海遥腰间的束带上,这时候,营帐外突然传来周勃的声音,“夫人,你要的东西找来了。”
顿时回神的海遥脸红心跳地扬声向外,“放在帐外吧。”
营帐外的人一愣,然后放下东西飞快地跑了。显然,是明白营帐里的两个人不方便见人。
刘邦柔声责怪,“又和周勃捣鼓新式武器了?”
海遥起身走到帐外,取回周勃放在地上的香炉。
看着她手中精致小巧的彩釉青铜炉,刘邦很是诧异,在他的感觉里,特立独行的海遥从来不屑于用煮酒焚香来取悦男人。
青烟袅袅,香味淡雅。
极力保持镇静的海遥并没有发觉自己双眼的神色是多么的慌乱羞涩,“刘季。”
刘邦心头的阴霾完全消散,他微笑地凝视着海遥,“嗯?”
海遥的脚步越来越慢。无论前世还是今生,她都没有如此羞窘不安过,重复叫一声:“刘季。”
刘邦张开双臂,“海遥,来。”
海遥双目如星,盯着刘邦的眼睛,一步一步走向他,像这个时空的女人一样,坐在刘邦的腿上,并顺势抱住他的脖颈。
两个人紧紧地拥抱着。很久后,刘邦才开口,他声音略哑,“明日一战,若我们都活着,给我生个儿子吧。”
海遥两颊绯红,含羞嗔怪,“女儿不好吗?”
刘邦双眼里盛的全是融融深情,他边抽开海遥腰间的束带边笑说:“儿子女儿都要。我们要百子千孙,生生不息。”
虽说夫妻间早已欢好过无数次,可海遥依然羞窘不堪。刘邦却和往日很是不同,热烈而狂野。
两人的身体快速纠缠在一起,似是都想把对方融化在自己的身体里。
事后,刘邦一手紧紧搂着海遥,一手抓起她的手在唇边亲吻,双眼看着帐顶,不知想些什么。就在海遥头脑混沌即将睡着时,他突然起身,拿起案榻边的酒樽,回来叫醒她,“今晚天寒,喝口酒暖暖身子再睡。”
“现在还是一身子的汗,哪里会冷。”虽然这么说,可海遥还是顺从地接过酒樽一饮而尽。全粮食酿造的,即便是烈酒酒精含量也不高,在这寒冬腊月里,用酒御寒确实极其有效,自天开始降雪,她也常喝。可今天这酒似乎有一股子异味,她隐约觉得哪里不妥,可是,眼皮子却越来越沉。
第十三章 多情自古空余恨(8)
刘邦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散了,低沉的声音听起来隐含无奈,“你若不是全心为我,我又岂会全心全意待你。好好睡一觉,醒过来时我们就在咸阳城里了。海遥,不要怪我,我真的不希望你出现意外。”
海遥浑噩的头脑终于有一丝清明时,天已近正午。望着透帘而入的灿烂日光,她有一瞬间的迷茫。望望四周,她顿时慌了,翻身起来却发现身上衣衫早已穿戴整齐,拿起酒樽细细看一会儿,发现樽底有细细的残余白沫,为了不让她跟着出征,他竟然对她用了药。
海遥旋风般冲出营帐。
团团围在营帐四周的十六名侍卫疾冲过去,分站两排截在海遥面前,齐声说:“夫人,请回帐。”
举止四望,发现营地里兵士身影稀落,显然,这一仗刘邦已是志在必得。海遥微怒,“还不退下。”
刘邦出发时曾对这十六名将士下达命令,夫人醒来后他们要寸步不离守卫她。如果营地出现敌情,他们要不惜任何代价护卫夫人的生命安全。所以,海遥的怒喝不仅没有吓退他们,反而团团围住她,“夫人,请回帐。”
海遥暗中提气,“让开。”
众侍卫似乎早已预料到她会动手,海遥的突然发难并没有发挥作用。他们的武勇修为虽然不算太高,但十六个人目标一致地堵截,一时之间她根本冲不出去。
“让开。”这突如其来的厉喝震得众人耳朵里嗡嗡作响。
听到韩信的声音,海遥迅速转过身子。
十六名侍卫呈扇形围在她四周。
他怎么独自一人现身此地?项家大军现在何处?他出现在这里又为了什么?海遥心中快速闪过无数个念头。
韩信一直紧紧盯着海遥,“这里交给我。赶快走。”
海遥回头扫一眼身后的侍卫,“我夫君的营地在这里,我的侍卫们也在这里,我往哪里走?你是项羽跟前的大将,跟我们却没什么关系,我又怎么可能把我的侍卫们交给你?”
韩信双目中闪过一丝挣扎,“丑女人,喜欢一个人有错吗?”
海遥眼角眉梢显出来的尽是嘲弄,“喜欢一个人是没错,但用下三滥的手段扣留别人的妻子就大错特错。”
“海遥……”
韩信的话还没有说完,十六名侍卫便同时怒喝,“大胆,我家夫人的名讳岂是你随便能叫的。”
韩信默一会儿,“海遥,难道一定要如此仇恨我吗?”
海遥抬手,阻止住准备出手的侍卫们,“韩信,无论你出于何种目的现身此地,请尽快离开。否则,别怪我出手。”
韩信勉强挤出一丝笑,“你难道不想去和沛公并肩而战吗?”
海遥心思急转,她真的想即刻离开,可是,韩信此时出现在营地里,她又怎么可能安心离开。
韩信提步向海遥走去。
十六名侍卫马上改变位置,把海遥团团围在中心的同时已纷纷亮出兵刃。
韩信仍旧一步一步地往前走,这期间他目光一直在海遥身上,“我只想告诉你一句话。”
海遥心中犹豫,眼前的韩信变了个人似的,没有了以前的那种目中无人的张狂,浑身上下有股说不上来的孤寂,可是彭城之中被他在猝不及防间下药的事还如鲠在喉,她不敢轻易相信他。现在,她已不是一个人,她不能因为自己而让刘邦受到胁迫。
见海遥双眸之中全是戒备,韩信停步低头苦笑,“以前我只是一个泼皮无赖,行事随心所欲,若不是有位恩人诚心点化,我韩信怎会想到立志报国。可是,项羽却并不是能带给天下百姓安宁的人,我不会为这种人去拼命。而沛公刘邦,即便他有尧舜之才,我也不会跟随他。我只想守着心爱的人,保护她,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和束缚,让她过自己想过的日子。”
第十三章 多情自古空余恨(9)
海遥虽对他的话将信将疑,可却不敢与他的眼神对视,她的目光越过他望向半空,已至正午,外加皑皑白雪的反射,光线刺得人睁不开眼睛,“你怎么选择跟我无关。请尽快离开这里。”
韩信眼睛里全是痛楚,“你……丑女人,这天下,除了我韩信,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肯为你舍弃一切。刘邦他……”
海遥冷声截断他的话,“请尽快离开。”
韩信额角青筋直跳,“你……”
“请离开。”
韩信凝望着海遥一会儿,“刘邦统一天下的那一天,将是你苦难开始的时候。”
海遥心里一紧。
韩信已转身向营地外行去,“难道你还奢望一个帝王只守着一个女人吗?”
海遥呆呆而站,许久之后,直到西方远远地传来嘹亮激昂的号角,她才猛然回神,这是进攻的号角,她已没有时间去深思韩信话中意思,现在的她,只想和刘邦并肩作战。无论将来如此,现在他的心里只有她一个人。
不想再浪费时间,她冷冷的目光扫过十六名侍卫,“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难道你等想把武勇修为用在阻拦我身上吗?”
这十六名侍卫武勇修为非普通兵士可及,他们自然希望去战场上厮杀。见海遥心意已决,他们目光交流后不约而同向她抱拳,“但听夫人吩咐。”
惊天动地的战鼓响彻云霄,海遥拔脚就往西方疾掠,十六名侍卫紧随其后,海遥目注前方,“你们的主要任务是护卫你们主公的安全。”
十六名侍卫齐声应下,“诺。”
一辆朴素的白色马车驶向西城门。
守卫森严的将士长戟一挥,“停车。”
马车前帘掀起,露出一张冷艳绝伦的女人的脸,她目光冷冷扫过数十名将士后把手中玉佩递给离车最近的一名小将,“交给王坦。”
小将自参军便在皇城根当守卫,看紫衫少女提起王坦将军名字时那份坦然那份随意,他便意识到马车里的人大有来头。虽然外有强敌,可这些人仍然得罪不得。小将飞也似的奔进城门耳房。
耳房内,红楠正为王坦梳理美髯。听到小将禀告,两人对视一眼,王坦接过玉佩,仔细一看,面色骤变。
玉佩上刻有精致的花纹,这些花纹刻的正是秦王子婴的名字。
红楠仔细问过小将后,眼前一亮,“你是说马车内有位身着紫衫的姑娘?”
小将连连点头。
红楠掩饰住眉间飞扬的神采,向王坦进言,“现在只能随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