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规规矩矩的三个字,但着力不太稳,可以想象,写字的人下笔时手在抖。
寒墨越看越高兴,脸上反倒没有什么表情,幽深的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怎么看也看不够似的。
不知看了多久,寒墨终于心满意足地合上了姻缘册,戳了戳望着床帐装死的连流水,道:“今天放过你。”
连流水一愣之后,挖了挖耳朵,极度怀疑地看向寒墨,似乎要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什么端倪。
寒墨再次俯下身,道:“莫非你愿……”
连流水一把将他推开,连滚带爬地下了床,捡了衣服就往门口跑。
“再走一步试试。”威胁满满的语气。
连流水回过头看他,一副受到了欺骗的表情。
寒墨扬了扬手里的姻缘册,道:“回来。”
连流水乖乖走回去,寒墨将姻缘册给他放回去,又拿过外袍给他穿上,帮他系好腰带,满意地点点头,道:“回去吧。”
连流水彻夜未眠,觉得自己能逃出生天实在不可思议,想了一夜也没想明白。有点庆幸,又有点诡异地觉得可惜。他大概能明白原因,人是对的,就是姿势不太对。
如果寒墨心甘情愿地给他压……连流水只觉鼻中一热,一边堵鼻血一边想,他愿意每天少吃一顿!
他天高海阔地想了一夜,大约是失血过多的缘故,接连几日都精神不佳,一副纵欲过度的模样。
☆、第三十六章 赌局
寒墨目光灼灼地看着连流水自殿外走进来,连流水步履维艰,还离得很远便止住了脚步。
寒墨咧嘴笑:“我记得我们半个时辰前一起吃过饭。”
连流水道:“楚歌的话,上次没说完。”
他见寒墨近日心情好极,本打算借吃饭的时候问问那天未说完的话,但他吃饭之时心无旁骛,吃完寒墨又按住他亲了一通差点出状况,这事便被丢到九霄云外了。
寒墨对这个答案不置可否,指了指自己旁边的位置,连流水硬着头皮走上去,刚迈过最后一级台阶,寒墨便将他按在腿上,搂腰,这才满足道:“说吧。”
连流水跟被冻住了似的,一动不动,闻言僵硬道:“楚歌说冥界不安宁。”
原来楚歌只是这样含糊不清地说了一句;满腹说辞立即废弃。
寒墨顿了顿,道:“冥界没有安宁过。”
连流水看着他,寒墨的手指碰了碰他的额头:“与你无关,不用管。”
“哦。”连流水点点头,站起来。
寒墨将他拉回腿上:“你生气了。”
连流水看向他,面无表情道:“与你无关。”
“你生气了。”冷静。
“与你无关。”
“你生气了。”压抑。
“……”连流水放弃,“你先前是打算告诉我的。”
“先前怕你害怕。”
“现在呢?”
“怕你担心。”
连流水客观道:“我也许确实帮不上忙……”
寒墨深深地看着他。
“但是你已经有家室了。”连流水故作轻松地吐出这句话,却不自在地别过脸躲开寒墨的视线。
亲吻铺天盖地而来,两人气息皆有些不稳。
寒墨搂紧连流水,压制躁动的欲(这里会被和谐,不要问我怎么知道的)火。
连流水感觉到不对劲,连忙道:“我可以站起来。”
寒墨没有拒绝。
连流水站起来,看着寒墨额上的汗水,试探道:“要不我离你远点?”
寒墨一头栽倒在桌子上低笑:“我的自制力很差。”
连流水点头,这一点从冥界过往的震动频率可以看出来。
“如果有一天我没忍住,不要怪我。”
“……我一定会怪你。”连流水夺门而逃,慌不择路。
冥界还未传出风声,冥君的有缘人在天庭姓甚名谁已是神尽皆知。
天庭的赌局已经截止,赔率一赔五千,唯二两个赢的自然大赚。其中一个连流水,姻缘司的月老为了赢将自己“赔”了进去,众神输得心服口服,无话可说;可最大的赢家竟然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投注的天帝,众神不服,非常不服,一致认为有暗箱操作,但敢怒不敢言。
天庭的气氛异常压抑。
这个时候天帝正在广宸宫骂暮清:“不要自持神力高强便有恃无恐,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
暮清解释道:“这一次有所不同,那煞物疯了一般,我若不拦他,恐怕凡间要有一场大劫。”
苍启不甚在意道:“凡间的大劫还少么?劫数即命数。”
“我刚好在那里,这也是命数。”暮清捂住苍启的嘴,笑了笑,“我有自己的考量,那煞物虽伤得了我,但毕竟修为不够,自己怕是伤得更厉害,为今之计应尽快将它找出来,斩草除根。”
“它的身份……”
暮清正色道:“若它用的是本来面目,我倒觉得十分眼熟,只是一时想不起来,我等会将它画出来,你也认认。此物定与冥界相干。那煞物身上的煞气虽不如寒墨纯净,但的确沾了黄泉土的味道。”语气一变,“莫不是冥君的私生子?”
苍启眼皮跳了跳:“他一个人能生?”
暮清道:“寒墨本身就不知道怎么出来的,与从石头里蹦出来无异,他要是能生也不足为奇。”
苍启意味深长地看着暮清,一字一顿道:“若是如此,舅舅也不要甘于人后啊。”
“我去冥界探探便知。”暮清面不改色地自己接下去,然后换了个话题,“倒是魔界,那煞物身上都煞成那样了,居然还能认成魔君。”
“也许是有意认错,也许是不得不认错。”苍启叹道,“是时候去找佛祖‘商量’了。”
☆、第三十七章 贵客临门
寒墨一大早便敲了连流水的门,照常拉着他一路带出了冥府,去鬼市吃早饭,却在半路上遇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不,不是人。
寒墨面色凝重,没想到自己一时之念竟然引来了贵客。
连流水顺着寒墨的视线望过去,震惊地仔细打量那个和寒墨一般无二的“人”,那“人”闭目坐在树下,面色和煦恬静,仿佛睡着了一般。那“人”缓缓睁眼,目光沉静,那眸中,仿佛藏着一个安静平和、无处不美的世界。这般姿态,却是和寒墨大相径庭。
这样一个“人”,若不是因为寒墨,他竟完全没有注意到。
连流水忍不住好奇:“双胞胎?”
寒墨脸色一松,忍不住勾唇,确认什么似的:“你见到的是我。”
“什……”
寒墨深深地看着连流水,像是承诺:“我见到的也是你。”
他太认真,说出了一股温柔缱绻的味道,连流水有些沉迷,差点忘记这里是鬼来鬼往的大路。
连流水脸上有些发烫,手指在寒墨掌心捏了捏,视线扫了扫周围,最后落在那个缓缓踱步而来的“人”身上,才发现周围的鬼似乎也完全没有注意到他,隐隐约约对寒墨的“双胞胎兄弟”的来历有了猜想。
“我乃月树古佛,自西天而来。”声音也仿佛沉淀着平和,透着一股使人心安的力量。
这便是佛。因人心而变,在不同人眼中是不同的人。
寒墨道:“是苍启叫你来的?”
月树古佛道:“天帝还未至西天。”
寒墨道:“那你来做什么?”
月树古佛道:“来求因问果。”
寒墨道:“一时顺手。”
月树古佛微微一笑:“众因已布,只待果成。冥君当真不知自己布下的是什么因?”
寒墨嘲笑道:“知道又如何?善因亦不得善果,这一点,你当比我更清楚。”
月树古佛道:“我佛慈悲。”
寒墨道:“慈悲不能渡人,更渡不了黄泉土下十万怨灵。”
月树古佛目中含悲:“冥君所言甚是。”
他双手合掌,便消失在寒墨和连流水眼前,一切如旧,仿佛从未来过。
寒墨站在原地,连流水拉着他走:“去吃东西。”
“你不问?”寒墨目光幽深。
听两个“寒墨”在那边你来我往一通,连流水头都大了,只想借着吃东西的时间通通脑子,听寒墨说话,便停下来看他:“你想说么?”
寒墨突然笑了:“其实不是什么要紧事。”
连流水道:“嗯。”
他正要转身,寒墨接着道:“你问吧。”
连流水缓缓开口:“其实我只记得‘因’和‘果’两个字……别瞪,等我再好好想想!”
吃完早饭,回到冥府,寒墨要去冥殿处理公函。
连流水道:“我帮忙。”
寒墨戏谑地看他一眼,连流水目不斜视地往殿里走。
往日空荡荡的冥殿似乎也多了些人气,时不时传出笑声来,守在殿外的鬼差吓得脚有些发软。
……
寒墨等了三日,连流水还是没问,不知道是没想好,还是根本不打算知道。
冥君大人时不时盯着连流水看一两眼,跟受了欺负似的。
连流水终于忍不住了,道:“那我就问了。”
寒墨正襟危坐,点头。
“你本来……是和尚么?”连流水思前想后,若说寒墨和西天有什么关系,他只能想到地藏王菩萨,寒墨既然地藏王菩萨的至善之念,那应当大概也曾是个和尚?
寒墨庆幸自己坐得很稳,但语气还是透出了对连流水脑袋的浓浓怀疑:“不是。”
连流水道:“其实我知道月树古佛为什么来冥界?”
寒墨诧异地看着他,慢慢点头:“楚歌。”
连流水突然想起判官拜托他去寻寒墨那天的惊天煞气:“南华真君闯冥界那天?”
寒墨再次对连流水的脑袋产生了浓浓的怀疑:“你有时候很聪明。”
连流水不想跟他探讨自己的脑袋,岔开话:“楚歌说你放了魔君,冥界定会出事。”
寒墨道:“不是什么魔君,是十八狱里因煞而生的灵物。”
☆、第三十八章 地藏王菩萨
苍启拿了暮清画的图在手里看了一个时辰仍然一言不发,暮清同广成神君下棋喝茶兼之套话回来他还站在案边。
“若是真想不起来便算了。”
苍启醒过神来,摇头道:“根本不用想,太熟了。”
“谁?”
“地藏王菩萨。”
……
连流水猜道:“你的煞气?”
寒墨道:“地藏王的。”
地藏王菩萨到底有多能生?连流水尴尬了一下,连忙开口:“西天既然知晓此事为何不将那灵物带回佛界?”
寒墨道:“它最近才生出来。可记得那日你在十八狱狱口听到的声音?我也是那之后才知道生了这么个东西,去的时候十八狱里的厉鬼已被那东西吃光了。”
连流水:“吃?”
寒墨道:“嗯,吃。它只凭了我一丝魂力出世,魂魄不稳,借厉鬼定了魂,才成形。”
“你的魂力?!”连流水觉得脑袋不太对劲,“这不还是你……造成的么?”
寒墨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你以为是为了谁。”
连流水咬着舌头道:“我?”
“那丝魂力是在往生河里给你改命时用的。”
连流水:“……我是不是该自绝以谢三界?”
寒墨道:“不许。”
“我开玩笑,开玩笑。”见寒墨脸色越来越沉,连流水赶忙换了个话题,“月树古佛便是为了问这个?”
“他是想问我,为什么隐瞒不报,又为什么放它出去。”
“为什么?”连流水想起寒墨对月树古佛的敷衍,“其实你不说也可以。”
寒墨道:“它已经杀生,三界容不下它。”
“因为它是地藏王菩萨所生?”
寒墨勾起一抹讥嘲的笑:“三界众生根本容不下地藏王生出了煞气。”
寒墨这样一提,连流水才觉得,“地藏王菩萨的煞气”这事本身便不可思议,想了想,道:“众生平等,其实也没有很奇怪。”
寒墨看着他,连流水好像突然就明白寒墨救那灵物的原因了,毕竟血脉相连,同病相怜。
连流水将寒墨搂进怀里。
寒墨道:“你是不是又想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连流水眨了眨眼,“你跟那灵物血脉相连算么?”
果然。
寒墨从连流水胸前挣脱出来,“一丝魂力也算血脉相连?”
连流水想说你们都是地藏王菩萨生的,但觉得不太对劲,又憋了回去。
若说寒墨是地藏王菩萨的至善之念,又怎么会浑身煞气?若说不是……寒墨和南阎渡莲的缘分又从何而来?
连流水到底没问出口,胸口发闷,寒墨知无不言,但他总觉得还是有什么被藏住了,他看不到。
众鬼官在忐忑不安的猜疑里度过了冥界万年以来最为和风细雨的日子,没有地震,也没人擅闯,甚至连冥君都没有来找茬。
唯有判官,过得颇为安心。
寒墨因着从未离开冥界,自己也不用兵器的关系,对神兵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