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逃出来,BOSS和他的罪恶就被永远封闭于黑暗的地下……
事实证明,褚掌门他想多了。
慎德山庄的后山的确也是闲人免进的地方,却不是什么密道,而是一座普通的院子,只不过院墙建得比前面那些更高、更厚实些,墙头还竖着几寸高的利刃。院里只有几个看似普通的人守着,但这也只是看似,绝世高手也不会把这四个字写脑门上——万一人家都是少林寺的扫地僧什么的呢?
一进这院门,褚少庄主就放开了褚掌门的手,还掏出块手绢来在手上擦了擦,仿佛怕被他手上的细菌污染了似的。褚掌门深觉自尊心受损,于是从袖子里掏出那杯茶来浇到手上洗了洗。
褚垂裕的牙狠狠咬了起来,一双细长的眉已纠结成了一团。他扔下帕子,大踏步走向了前面一排屋子,房门大开之际,褚掌门余光扫到里面站着一位珠光宝气的贵妇,妇人身边还围着一群美丽的少女。
褚掌门愣了一愣,这是什么意思,难道看他妈走了,就想给他找个女朋友来牵制他?不过话说回来,那个瓜子脸、穿红外套……不,是褙子的女生挺漂亮啊,又不算太小,好像是大学生的样子?
正当他羞涩地欣赏着屋里那群姿态各异,还有种超乎年龄的成熟感的美少女时,褚垂裕已走到屋里,围着那个美女说了些什么。那群女孩的注意力几乎都在他身上,却也有几个偷眼看向褚掌门的,大眼睛一闪一闪,顿时令褚掌门生出种“世界真美好”的感慨。
他那里偷偷地美着,褚垂裕已经和妇人说完了话,又转头向他走来。那些美少女也有几个跟着过来,个个垂首敛目,仪态端庄。褚掌门连忙整了整衣服抿了抿头发等着相亲,没想到那几个女孩走到他一箭之外时,褚垂裕突然喊了场:“拿下他!”
一群美女呼啦啦地冲向褚掌门,动作姿态都像吊了威亚一样飘逸,个个雪肤花貌、风姿绰约,纤纤玉指在身前摆成花瓣似的柔美姿态。褚掌门本来抱着参观亚姐选美的心态等着她们过来,可一看人家的身法动向,那点交往之意立刻被她们身上散发的强大杀意惊散,平平后退了数步。
褚垂裕落后一步,抱着臂向他喊话:“褚退思,你好大的胆子!不仅不遵本少爷号令,还与淫|贼玉面狐狸勾结,羞辱于我。你以为离了山庄你就真成了什么东西了,今日我便要动用家法,让你知道知道自己的本份。”
眼前一众美女已结成圆阵,转眼便将褚掌门围在圈内。褚掌门冷笑一声抽出长剑,旖旎之思都扔过墙外,摆了个雁插云岭的起势就要动手。屋里不知何时走出了个中年大叔,细看头发与褚老庄主竟有异曲同工之妙,只是褚老庄主秃得坦坦荡荡,他却梳了个偏分挡上。
那秃头大叔倒像是个和事老,出了屋便径自走到围攻褚掌门的婢女圈外,温言劝褚掌门:“退思,你在慎德山庄之中,难道还要动刀动剑么?前日裕儿去涿州,可是在你手下受了辱,你母亲要罚你也是该当。咱们山庄将你养到今日费了多少心力,大哥又这般疼爱你,给你造就如此前途,你要懂得知恩图报。一笔写不出两个褚字,你原来是多么孝顺,怎么当上掌门没几天就变了呢?快把剑放下,依你这般作派,就连三叔也不好替你说话啊。”
原来的褚掌门就是旧社会受气的小媳妇吧?还必须是爹不疼娘不爱,丈夫搞外遇领到家里他都伺候的那种。一笔写不出两个褚字,说得好听,真把他当一家人就不动不动的搞体罚了。还想让他放剑,不放剑人家都打算群攻他了,放下剑还能有活路吗?
“三弟!”屋里那位看着比秃大叔年轻多了的贵妇厉喝一声:“你与这不知上下的小畜牲有什么好说的。碧珠碧玉,把他给我拿下!”
美女们应了一声就要动手,褚掌门自然不是干挨打的人,抖剑就刺向眼前那个最年幼的——不是他欺负小孩,人家群殴他一个,他怎么也得从弱的下手,打出个豁口来逃生。没想到他动手还是不够凌利,这群美女不是随便一围的,而是摆成了个阵法,他剑刺向哪里,就有两人左右支援,合力挡开他的剑招。
这么试了几回,不仅没能刺伤敌人,他自己反倒左支右绌,腹背受敌。周围的敌人太多,他单身作战,很容易出危险,绝不能再这么下去!褚掌门剑交左手,右手一甩袖子,从里面滑落出一个光洁透明的玻璃杯,杯里还盛着半杯凉茶。他左手长剑一翻,逼退了几个侍女之后,便用力砍上了杯颈,将旋得紧紧的杯盖连同部分杯身一起砍了下去,右手高高举起,气运丹田,高叫一声:“试我的毒药!”
不等人反应,一杯淡黄茶水就泼向面前几名女子。
那三人急切之间顾不上想是真是假,闪身就往后避,褚掌门趁些机会冲出包围圈,脚不点地,直奔褚垂裕而去。
那几个侍女被浇了一身茶水方知上当,转身和同伴一起急追,褚三庄主也从中途拦截,却挡不住褚掌门新练了高级功法。褚三庄主等人伸手拿他时,褚掌门手上一用力,隔着衣服把茶杯捏出裂纹,劲力透出,天女散花一般扔向身后众人。
褚少庄主微觉他的意思,长剑一掣便要与他对手。褚掌门剑交右手,出手便是破剑式,不等他剑上发力,已刺中他腕间内关穴,力道透出,刺得褚垂裕长剑脱手而落。
兔起鹘落之间,褚掌门已投入褚垂裕怀中,长剑抵住他脖颈。院中诸人忌惮褚垂裕性命,都不敢对他出手。那贵女已是花容失色,一脸白粉都遮不住她铁青的面色和脸上道道怒纹,尖声斥道:“贱种!你若敢伤我裕儿,我定要你偿命!”
褚三庄主也有些动怒,跟着骂褚掌门不知好歹:“退思,你竟这样对裕儿,这样不分尊卑,惹怒了你爹,三叔也护不住你了!”
褚掌门冷笑一声,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玻璃瓶来,旋开瓶盖,把里面的液体往褚垂褚衣服上洒了一点。过了没几秒,洒上水的那块布料就化成了棕黄色。众人见到那布料的样子,顿时鸦雀无声,就连一直叫骂他的褚少庄主都住了嘴,一双眼瞪得四面见白,随着褚掌门的手转动。
啥叫科技改变生活。这才是瓶稀硫酸,等哥把枪拿过来,看你们谁还敢跟哥叫板!褚掌门心中充满了希望,腰也直了,气也粗了。睥睨四方了一阵后,阴恻恻地笑了一笑,对貌似庄主夫人的那位贵妇说:“夫人小声些,我胆子小,若被人吓到,手可就要不稳了。虽然男子汉大丈夫不怕破相,但万一手足烧烂了,大概这辈子于武道也就不会有什么出息了,是不是?”
庄主夫人敢怒不敢言,忍了又忍,硬梆梆地问了句:“你要怎样?”
“垂裕是我弟弟,我怎么忍心他残疾一生呢?不过,”他转过头又看了三庄主一眼:“三叔说得也对,一笔写不出两个褚字,若是垂裕不幸……”他又用一种“你明白的”眼光在褚垂裕两腿之间看了一圈,慢条丝理地说道:“那以后慎德山庄,恐怕就要姓我褚承钧的褚了。”
此言一出,褚垂裕与褚老夫人都变了脸色,既怒且惧地死盯着他。褚三庄主在一旁连连叫道:“你敢,大哥若知你……”
褚掌门哼了一声,打断褚三庄主的话,沉下脸来叫庄主夫人:“夫人,请让人把门打开。我出了这大门后,就还是天脉剑宗掌门,与慎德山庄井水不犯河水,如何?另外,此次武林大会,父亲必还有重任要交我,夫人硬要动手,坏了父亲的大事,我固不免受罚,只怕夫人也要受些委屈了。”
褚夫人五官扭曲,目光怨毒,但一望向她儿子脸上,那些怨恨不满就都变了迟疑,闭了闭眼,咬牙叫道:“放下剑!让他出去!”
褚掌门左手滑落到褚垂裕丹田上方,瓶口微倾,右手长剑归鞘,五指又迅速伸出,连点了褚少庄主上半身大穴,牵起他双手,把硫酸瓶子掩在袖中。几名侍女和褚三庄主紧紧跟在二人身后出了院门。
转出后山,尹师弟的身影赫然出现在众人眼中。他正倚在一株柳树之下,手捻枝条,静静望着远处的大院。褚掌门亦惊亦喜,头一次觉得这位师弟出现得这么是时候,恨不得扑上去狠狠抱住他。
尹师弟乍见他出来,目中也带了一丝喜色,眼神落到他双手上时,却发现他正牵着褚垂裕,愣了一愣,那丝喜色便消失无踪。他走上前来,向着褚三庄主等人行了一礼道:“敝派掌门多承各位招待,但大会即将开始,敝派还有些杂事要商议,不若待大会开过,再让掌门陪少庄主畅谈?”
这些姓褚的人无论多恨褚掌门,那也是褚家内部矛盾,不能当着外人掀出来。褚三庄主脸上又挂起笑容,一手捋着胡子微微点头:“那就不打扰褚掌门了,垂裕,你也别太小孩子心性,老是缠着褚掌门切磋。”
那位褚少庄主见人时一点也不像在他面前那副死模样,也端出副翩翩公子温润如玉的样子来应下了,看得褚掌门全身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他放开褚垂裕,盖了瓶子盖收到袖里,一手拉住尹师弟的手定心,客套一声转身就走。
他这回受惊大了,满脑子都是这几天怎么过,回去以后是不是在山上建个军事要塞什么的,竟没注意自己这一路上一直紧紧握着尹师弟的手。直到回到下处院里,徐师妹笑了一声“尹师兄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走路还要牵着掌门师兄”,他才恍然回过神来,连忙放开了尹师弟的手。
他心神不属,便没留意到他放手那一瞬间,尹师弟眼中一闪而过的失落之色。
26、武林大会
褚庄主果然还有事要用他。大会正式开始之前,一个送茶的侍女借着杯子掩护,悄悄往他手里塞了个纸条,褚承钧若无其事地将纸条收入袖内,心里却隐隐有些兴奋期待——不管怎么说,好歹这也是他头一次掺合正经的江湖事,比成天陷在苦情家庭伦理剧里强多了。
到了晚上各位师弟们安歇了,褚掌门才自内衣最里层掏出那张纸条来,打开窗缝,就着泻入窗内的温柔月光一字一字分辨着纸上的内容。
——杀华朗。
只有三个字,字迹十分普通,也看不出传说中BOSS必有的杀伐之气或是王霸之气什么的。但这纸条的内容还是相当残酷的,残酷到褚掌门这种连蚊子都没亲手打死过的青葱少年当场就要拿着纸条报警去。
可惜报了案也不能怎么样,官府甚至都无法把这条判断成证据,而那个叫华朗的人也未必凭着自己一句话,一张纸就肯相信名满天下的慎德山庄要杀他。
华朗他有印象,当初他跟师妹们研究火药时,两位师妹不仅提到了霹雳堂,也提到了与霹雳堂齐名,却不做火药,只工机关的华家。华朗便是宁安华家的大少爷,擅长制作各种机关暗器,据说和江南霹雳堂关系也挺好,各个名门大派武林世家都在他家买过东西,以相知满天下来形容也不为过。
慎德山庄本该也是他的大客户之一,为何褚德盛要他杀这个人?再就是,要他杀人的真是褚庄主,而不是少庄主或是庄主夫人想借这事让他结个难惹的大仇家,顺带变成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总之杀人他是不能干的,剩下的等大会那天,正式见了华朗再说吧。就算慎德山庄真和他闹翻了,他手里还有一瓶硫酸几十斤炸药两杆火枪一车(随时可以砸成)玻璃碴傍身,萧大师和姚师弟……还可以加上尹师弟,到了关键时刻也都能帮上忙的。
于是他安心把纸条扔进冷茶里烂了丢进恭桶,安心入睡去了。
第二天大会召开,他作为北方武林标杆,天脉剑宗的掌门,带着师弟们坐到了靠前的贵宾席上。萧大师和姚师弟经过多日艰苦斗争,终于得到了褚掌门的首肯,跟着他混在天脉代表队里进了场。
如今的萧大师早不是从前那勤俭朴实的萧大师了,浑身上下充满了封建剥削阶级的浮华气息。他原先出门只穿一身直裰,偶尔跑个业务见个客户才换成黄色僧袍。如今他浑身上下都没一尺布是自己买的,从内到外换了新装,直裰僧袍白袜皂靴念珠木鱼都是未来代理商布施的。而簇新的杏黄僧袍外,居然还披了一件袈裟,活生生就是个真人版唐僧。只不过,他头上没像唐僧一样戴个毗卢帽,也没带志公帽,而是一顶大斗笠,周围垂下黑纱,脸到脖子都遮得风雨不透。
用萧大师自己的话说,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