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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鱼不能飞在天上。”我气鼓鼓的叉着腰,“我就要鲤鱼的。”
“罢了罢了,小公子邻牙利齿,老身说你不过,我给你扎一个便是了。”
“嗯,老伯,你真好。我要红色的,红色的鲤鱼,好看。”
我坐在老伯摊边看着他扎,老伯手指灵活,一个时辰左右,风筝面已经做好。老伯穿好线,递给我。一尾红色的锦鲤,活灵活现,仿佛正徘徊于龙门下,正待一举飞跃化身为龙。我欢喜的扯着风筝:“
谢谢老伯。”说完就跑开。
老伯在后面叫道:“小公子,还没给钱呢。”
我一拍脑门,对哦,在人间,买东西是要付钱的,可是,本鱼仙没有钱啊。我想了想,扯下一片鳞片给他。
老伯笑笑:“小公子,莫拿老身开玩笑了。老身不要鱼鳞。”
“可是,我没带银子。拿这个抵了不行么?”老伯也是个有眼无珠的,要知道,本鱼仙仙根精奇,仙气纯良,连观音娘娘都夸我资质上乘,是修仙的好苗子,将来定然位列仙班。不然,缘何我五百年便已能化身人形,当年小白,小雨,小墨他们少则八百多则上千才可勉强化形。得我一片鳞可抵十年修为,莲花池那般小的们天天巴结我找我要,我还舍不得给呢。就算是凡人,得我鳞者,亦可延年益寿,强身健体。
老伯很是无可奈何的看着我:“小公子,这片鳞确实漂亮,老身活了大半辈子也没见过这么漂亮的鳞片。可是再漂亮,它也换不得钱啊。”
钱钱钱,谁会想到,我堂堂小鱼仙竟被这二十个铜子弄得下不来台。忽闻身后一人说道:“换得换得,再下愿出十两银子换老伯手中的鱼鳞。”
我回头,看见凌泽沐着仲春午时的日光,笑的一脸阳光灿烂,漫山遍野桃花开。
我提着风筝,凌泽把玩着手里的鳞片并肩走在市集。凌泽似是对我,又似是自言自语道:“确实漂亮,不过。。。。。。”他举起鳞片对着太阳看了一阵:“这么大的鳞片,得是多大的鱼才有,莫非是龙鳞?”
我脚下一歪险些跌倒,拜托,有点常识好不好:“我只听说过青龙,白龙和金龙,至于红色的龙在下孤陋寡闻,从未听说,莫非凌公子见过?”
凌泽被我顶的面露尴尬:“对哦,呵呵,真没听过有红色的龙。那莫非是鲤鱼精?”
我抚额,一声长叹,本鱼仙生生被你从神仙变成了妖精,罢了,你爱怎么想怎么想吧。
已到午膳时刻,我与凌泽走进一家酒楼。小二见我二人衣着不俗,马上殷勤招待,只可惜马屁拍在了马腿上:“二位客官要点什么。本店新推出的全鱼宴二位要不要尝尝?”
筷子在我手中被折断,凌泽一把捂住小二的嘴,低声说道:“随便上几个菜,什么都行,就是别上鱼。再来一壶桂花酿,年份久一点的。”
小二退去,凌泽看着我,有些局促。我抬
手喝着杯子里的西湖龙井,权当什么也没听见。早知世人吃鱼,这江南水乡,更是嗜食鱼宴,我总要学着适应。
凌泽没事找事的取下自己腰间的玉佩,我看见他拆下玉,将我的鳞片嵌进原先放玉的地方,鳞片与玉佩大小相仿,竟正好可以嵌进去,只是,他月白的长衫配着这鲜红的鱼鳞看着总觉得别扭。再者说,哪有公子哥将鱼鳞挂在身上的?
我忍不住笑了,接过他的玉说道:“你若不要,就送我吧。”玉石性寒,于修行有益,何况他这块色泽温润,通透,一看便知是上品,真不愧是富家子弟。
凌泽面露难色,我看着他,接着说:“看来是很重要的东西。我一向不夺他人所爱,还你。”
凌泽连忙塞回我手里:“不是不是,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是去年生辰,一朋友所赠。宋贤弟若是喜欢,就拿去吧。”
日日挂在身上,想必不是普通朋友,怕是他的相好吧。罢了,他既已决定送我,我还替他操那么多心干嘛,收下便是。
凌泽继续没话找话:“宋贤弟年方几何?”
我五百多了,说了你信么?想想在人间,我还是不要吓着他了,我悠悠然说道:“已虚度五十载矣。”
凌泽手中的杯子颓然脱手,沾湿了衣袖,茶水哽在嘴里,吐也不是咽也不是。
我继续悠然品茶,将他当成一缕空气。
“宋贤弟真是说笑了。你看上去不过十五六七,怎可能是五旬老者?”
本鱼仙确实不是五旬老者,我是五百老者。
我转脸看着凌泽狼狈的样子,胡诌几句:“上月初五刚满十七。”
凌泽笑着说:“我今年二十有四,虚长你几岁。宋贤弟若是不嫌弃,可唤我一声凌兄。”
“咳,咳,咳。”我被呛住,你小我这么多还想我称你为兄长?想得倒美,“凌兄显得生分了,我还是叫你泓泧吧。你唤我璟舒抑或瑜礼都可。只是莫要再叫我宋贤弟,我听着怪别扭。”
凌泽兴奋的抓起我的手:“璟舒,我早就想这么叫你了,就是怕直称表字你会不高兴。”
我默默抽回手,凌泽长得一表人才,只是似乎脑子不怎么好使,真是可惜了这翩翩样貌。
“傻?你说泓泧傻?”叶洵笑得弯下腰去,仿佛听见了这世上最好笑的笑话:“泓泧可是江南第一才子
,深闺小姐的梦中如意郎君,他可不傻。你知道么,他三岁识得千字,五岁熟读《论语》《孟子》,七岁已能填词做赋。是这儿出了名的神童,居然被你说成了傻子。”
是么?我真的没看出来。
叶洵接着说:“我们这群小孩从小都恨死了泓泧,因为都是被家里拿来比着长大的。那时我们就常听教导:‘你看看凌家的泓泧,再看看你。’唉,那简直就如噩梦般,不堪回首。”
我看看远处和他人相谈甚欢的凌泽,感慨,果然人不可貌相。
忽闻散板响起,一旦角踩着款款的台步行至中央。是了,本鱼仙是来听戏的,管他什么才子不才子的。
“削发为尼实可怜,禅灯一盏伴奴眠。光阴易过催人老,辜负青春美少年。”
叶洵告诉我,三月四月是江南传统的赛诗会。我落水那日是赛诗会第一场,主题是歌颂江南美景。今天是第二场:亭台水榭,旨在描绘水榭楼台的奇妙构想。下一场据说是才子佳人,赞美男欢女爱。
旦转了个身,捏着嗓子唱:“小尼姑年方二八,正青春,被师傅削去了头发。”
我问叶洵:“这是出风头的好机会,你怎么不去。”
叶洵看着我笑的极为自恋:“往日,本公子风头出尽,这些天也该换换别人了。”
我搓搓胳膊,大好的春光下,我竟觉一阵寒意。
“奴本是女娇娥,又不是男儿汉。为何腰盘黄绦,身穿直缀?”
叶洵不以为意,仍旧自以为无比风流倜傥的抚额倚在窗边:“每年这几天都是泓泧大放异彩的日子,我又怎么会和他抢。”
但凡胸中有才之人谁能不想在这样的日子里睥睨群雄,一展文才。叶洵才华定不输泓泧,他甘心将舞台让于泓泧,年年如此,这份深厚情谊,不知道那傻子看不看得通透。叶洵目光穿过人群,看向那人,目光炙热毫不掩饰,我再次揉揉胳膊,鸡皮疙瘩掉一地。
“见人家夫妻们,一对对着锦穿罗,不由人心热如火,不由人心热如火。”
唉~~自古多情空余恨。诶?本小鱼仙什么时候也开始思凡了?
作者有话要说:此文为短片,估计只有三到四章就会完结。
☆、第 2 章
第二章
襄王有梦迷神女
神女无心恋君王
热死了,热死了,怎么还没到端午,就热成这个样子?我趴在桌上,百无聊赖的把玩手中的青花瓷小茶杯,这一壶茶又被我喝完了,丫鬟刚刚说给我再沏一壶来,怎么去了这么久还没到?
叶洵走进来,看见在屋子里懒懒的我,噗的一声笑道:“我看你真是懒得抽筋了,成天不是躺在床上就是窝在椅子里。泓泧天天不着家,你怎么也不和他一起出去走走?”
那么大太阳,想让本鱼仙被烤成鱼干儿么?我来回滚着手里的杯子,懒懒的说:“日头太毒,不想动。”
叶洵毒舌功夫见长:“才五月,就怕毒日头了,真娇气,等到了七月看你怎么招架。”
七月本鱼仙已经回莲花池去了,哪还会和你们在这里耗着。我娇气,我有你叶大少爷娇气么?你倒是不怎么在家里呆着,可是你出去一次,撑伞两人,打扇三人,还有一溜儿端茶送水的,我看着那些人都替你累的慌,你还好意思说我娇气。
正说着,凌泽兴冲冲的跑进来,额头上还有细细的汗水,他也不顾,只兴奋的对我俩说道:“我今天带回一壶好东西,保证你们喜欢。”
说罢就从怀里拿出一个酒坛子,倒了两杯递给我们。
颜色黑黑的跟墨汁一样,什么酒?我啜了一小口,酸酸甜甜,倒是很好喝。
“我当是什么稀罕物,不过是酸梅汤而已嘛。泓泧,你也兴奋过头了吧。”
叶洵啊叶洵,你若是改改你这尖酸刻薄的脾气,我想,以你的才貌,那凌泽早该是你囊中之物了吧。你既对凌泽一片深情,为何总不肯放□段温柔一些呢?连我这个局外小仙,看着都替你着急。
“东西是不稀罕,不过,我看这几天你们俩热的难受,特意去买的。”
叶洵似乎有些小感动,深深看了凌泽一眼,说道:“这种事,叫下人去不就行了,看你跑的一头汗。”说完拿出帕子轻轻擦拭凌泽的额头。
我感到后槽牙一酸,大约是被这酸梅汤给酸倒了。这俩人只当我透明的。
凌泽似乎这才发现屋子里面还有我这么个碍眼大件物体存在,他颇为尴尬的移开叶洵的手,向我问道:“璟舒可还喜欢?”
我点头,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凌泽似乎很受用,一步跨到我身边,说道:“璟舒你喜欢就好,若是还要,明天我再跑一趟。”
空气中的酸味更浓,谁家醋坛子被打翻了?我悄悄抬眼瞥了一眼叶洵,果然见他面色发黑,叶洵悠然说道:“天气尚不算太热,喝这么凉的东西,怕是对身体不好。”
凌泽转身看着叶洵:“筠淏你不喜欢?”
“我本就不喜欢又酸又凉的东西。”
凌泽显得有愧疚:“我忘了筠淏你喜甜食。这样吧,明天我带一壶糯米酒回来就当是赔罪。”
“糯米酒饮多了上火,天怪热的,难受。”叶洵说完拂袖而去。
凌泽杵在那望着叶洵离去的背影,快成望夫石。我继续小饮小啜,好不快活。
凌泽看看我没事人的样子,似乎有些想生气。但最终还是叹口气,追叶洵去了。
晚上,凌泽突然拉我出门,还一脸的神秘,鬼鬼祟祟的模样看得我心里一阵好奇。
“我们去哪?”
“你先别急着问,总之肯定是好地方,去了你就知道,保证你喜欢。”
你下午还说保证我和叶洵喜欢呢,结果呢,弄得叶洵现在还在醋着。对了,叶洵呢?
“既是好地方,何不叫上叶洵?”
凌泽面色微微发窘:“叶洵在房间不出来,说是身子有些不爽,再者说,他也不喜欢那里。”
我无意瞥见凌泽领口露出的皮肤上一个细微的红痕,马上对凌泽所说的身子不爽有了更深的见解,啧啧,叶洵那别扭孩子啊。不过到底是什么地方会使得叶洵这么不愿来?
我望着船上灯红柳绿,莺莺燕燕,一片姹紫嫣红桃儿杏儿梅儿月儿玉儿粉儿翠儿喇叭花儿。。。。。。咳,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叶洵不喜欢这地方了。
敢情凌泽就是要带本鱼仙来逛勾栏。凌泽,你下午还和叶洵巫山云雨,晚上就带着我来勾栏,难怪叶洵总是阴阳怪气,换了是我,我才懒得和你多费唇舌,直接把你扔西湖里喂鱼。呸,我家鱼子鱼孙说不定还嫌你脏呢。
我掩嘴轻笑一声,说道:“泓泧不愧龙马精神。”
凌泽大约听出了我话里的意思,咳嗽一声说道:“我也不常来,今天主要是陪璟舒你。”
陪我?本鱼仙就这么欲求不满要
到勾栏来找乐子么?
我俩落座,凌泽明显是常客,刚一来老鸨就找了几个花花绿绿的姑娘过来陪我们,估计是他平时常找的几个。龟奴送上茶点酒水,退下。不一会儿,纱帐慢慢拉开,一层又一层,直到我等的都有些不耐烦了,才隐约看见一个女子坐在最里间的塌上抚琴。唉,看来这姓凌的早就打点好了,还美其名曰陪我来。
我打了一个哈欠,早说过本仙不懂音律,这优美琴音于我,和那江上渔夫的劳动号子没什么区别。
一曲终了,女子低头款款而出,步履婀娜,腰肢纤细,轻薄的纱衣下,玉色肌肤若隐若现。
我皱皱鼻子,隐约闻见了不寻常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