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浠案侨梦医蛔〉囊灰
“嗳?怎么几日不见,沐秋反倒是胖了许多?”
这个家伙……
狠瞪了眼身前那顾自笑得开怀的人,我淡淡转过视线扫向他那几乎失了血色的面颊与双唇,不客气地回道:“确是比不得璟瑄兄,不过几日,便已将自己搞得这般憔悴凄惨模样?”
“呵呵……”
听了我那隐含抱怨的气话,那家伙却反是抑制不住地垂下头低低朗朗笑出了声来。直笑了好一阵,方渐渐收了声,却又望着我轻一挑眉,语有哀怨地道:“唉,沐秋的口舌还是这般半分饶不得人。看到我这般‘凄惨’样子,也不说几句温言细语抚慰一番。”
可恶的家伙,亏他这副样子了还能笑得这般欢畅?而且,刚刚明明便是他一句话将我所有待出口的关言切语全都堵回了肚子里才是吧!果然,对他这种皮糙肉厚的家伙,根本就不用有半分担心的。
“我看璟瑄兄倒是精神得很!”复瞪了他一眼,我嘴上恨恨地说着,手中却是轻一翻转,伸出两指直接搭上了他的腕脉。
湛璟瑄倒也没有挣避,只是眼含淡笑地看着我,老实地任我把了脉。只在我皱了眉头即要开口前,低声主动地解释道:“不过一点内伤。呵,这北夷也总要防着我落跑不是?”
挑眉看了他一眼,我抿着唇未再多言。刚刚诊他的脉象,血气凝滞、脉络不畅,确是受了内伤之象。而听他所言,想想也知当是实情。
以他那一身武功,北夷便是为了将他困住,一些手段也总是少不了的。这些武艺内力上的事我是不懂,不过看他除了面色苍白些,却也寻不出什么伤处,而精神就更是好得过了头的样子,想那贺娄伽晟倒是没多为难,应只是用什么手法封住了他的内息吧。以那人冷硬的性子,算起来对他这位敌国的王爷还真算得客气了。
“沐秋……”
正想着与湛璟瑄细问些伤势,蓦地却听身后一声轻唤,我不禁怔了怔,方恍然辨出是罗贞的声音。
想到自己一进帐来便只顾与湛璟瑄说话,竟是差点忘了罗贞也一同在这帐中了,暗暗吐了吐舌,我忙收回了手指,回过头询问地向罗贞看去。
“……沐秋,你与瑄王爷应是很多话要说,我便先在外面等好了,半个时辰后我们再一同回去。”罗贞轻声说着,却是微垂着眼帘并没有看向我。话落,也未待我答言,便转身径自掀了帐帘走了出去。
“嗳……”望着微微晃动的帐帘,我不由怔忪眨了眨眼,总觉得罗贞今日的神情很似有些古怪。
收回视线,我淡淡瞥了眼身侧那至始于终静静望着自己,好似对刚刚我与罗贞的对话全无所觉一般的人。微摇了摇头,也懒得多去探究。转而想到,等下自己要与这人说的话确也不便罗贞听见。此时这般,倒是方便了许多。
“依璟瑄兄现在的伤,于行走可是有碍?”见帐中再无余人,我望向眼前的人,微微探了探身,压低了声音问道。
自己来此也不过只被允了半个时辰罢了,刚刚见到湛璟瑄时只顾探他的伤势,此刻多少放下了心,也无心再多作耽搁。
“唔……暂时怕是没有办法了。”湛璟瑄摊着双手,对我低声摇头叹气地回了一句。可看他那面上的神情,却自怎么看都是与语气全然不符的漫不经心,“还是沐秋好本事,要是等着我来想法子,可不知要什么时候再见到沐秋了。”
“……”这个家伙,拜托说这种话的时候,你那神情间也稍稍配合一下好吗。
眉梢禁不住跳了几跳,虽是见他那一派轻松的样子很是牙痒痒的。但我也知,他既是这样说了,定然是真的难以走动,想来怕也伤的不轻,心里更是禁不住又气又急,不由狠剜了他一眼道:“这天底下便是有这般的傻瓜,自己分明能够脱身却执意不肯离开,结果却是累的自己平白陪着被困在一起……”
“呵……”
我这里噼里啪啦说了堆负气的话,可不想那家伙听了却是再次兀自低笑了出来。他微微偏了偏头,对我轻眨了下眼一边笑着一边佷似困惑地道:“沐秋这话莫不是说得自己么?”
“……你,”我禁不住再次一噎,微眯了眯双眼看着那笑的开怀的家伙,却是说不出半句反驳的话来。
湛璟瑄口中说的自是两日前我放弃了难得出逃机会一事。现在想想,还真的便如自己讽刺他的话中一般。原来我与他,不过凑作堆的两个傻瓜罢了。
湛璟瑄兀自笑得开心,全然似看不到我瞪向他的目光。待到他好容易敛下了笑,却又兀地抬手托住了我的手臂,猛然将我拉得越近了一些,双目更是直直望进我眼底,眸中深处已骤然换是一片的凝肃与认真,“沐秋……又是为何不走?”
“呃……”望着近于咫尺间那一张莫名其妙突然端肃下的俊颜,我不由得一阵怔愣。好一会才渐渐自那双漆邃湛然的眼中深处拉回过心神。
心中倏忽间竟是一阵慌乱,我下意识地错开了目光,侧身挣脱开那紧握于臂间的手掌,恨声回道:“不过是不想平白欠下一条人命债,我可不想日后每个夜里都再难安寝。”
话出了口,自己却是不由微微一怔。如果……如果这个人真的出了何事,也许自己是真的会再难以安然入睡了吧?只是,却并不仅仅是为了歉疚……
悄悄抬眼瞥向身前的人,却见他仍只是那般定定望着自己,眸色愈深,读不懂却又莫名地令人心生慌乱。直过半晌,也不知那人是想到了什么,唇角缓缓勾起的一抹笑意里竟是平添进了几分意味深长般探究不清的味道。
虽知自己心底那转念所想不会被眼前的家伙轻易看破了去,可在这样专注的仿似能窥见人心底的目光注视下,面上却仍是不由得渐渐烘热了起来。
我暗自吸了口气,清咳了一声,又故作自然地向后挪了挪身,掩饰地转过话道:“璟瑄兄有精神还是动动脑子的好,无论如何,也总要想法子离开这里不是?”
“沐秋你……”湛璟瑄却是对我的话仿若未闻,只是执拗而专注地望着自己,仿似定要从我眼中寻出个什么?而开口的声音里也变得几分轻缓而微哑的低沉。
心中蓦地一紧,一时竟是好奇起这家伙下一句会说出什么话来。说不清这一刻自己心中是怎样的感觉,一瞬间我只是觉得心慌慌好似高高悬了起来,竟有些手足无措,忙偏开头微垂下了眼,双手也下意识地绞在了一起。
可未容得自己慌乱几时,转眼间却见那家伙忽又莫名地低下了头,环曲着一膝支手托着额角,很有些痛心似地摇头叹气着道:“原来沐秋不过同我一样,也不过是个傻瓜啊……”
语气里好似含了一丝若有所指,可这一刻在自己听来,更多的不过满满是轻佻的偷揶……
我只觉自己的心是忽上忽下颠了个个,心头暗暗松下口气,可隐隐又似转瞬滑过一缕仿若怅然有失的感觉。想了想,却又不禁好笑地轻摇了摇头。
微眯了双眼,我只是抬眸轻瞪向那个仍顾自摇着头低声轻叹着的人。那家伙微垂着头,略为宽大的衣袖完全遮住了容颜,虽看不到脸上的容色神情,但那微微轻颤的双肩以及不时低低泻出喉头的闷闷的笑声都足已令人火大了。
……也许自己今日来见这家伙便是多余,单看他这副莫名其妙的好心情,可见被北夷拘了多日,这人过的倒是自在惬意得很。
89
89、计当何出 。。。
我紧攥了攥拳,就在自己控制不住地越发手痒起时,那个让人冒火的家伙终是抬起了头来。
湛璟瑄扬眉望着我,对上我气汹汹的视线,佷似无辜地轻眨了眨眼。再一转眼,脸上已全然换作是一副端肃沉凝的模样。
“咳……”他抬手掩唇轻咳了一声,微微沉下了声音,总算是将话转上了正题,“说起来沐秋可是有想过,那日沐秋便是先离了这座大营,北夷也不会多做上什么。”
我挑了挑眉,见这家伙总算是有了正经神色,不由轻吐口气,也懒得在同他计较。听他这般说,沉思略想了想,心中不由一动,“你是说……”
“怎样说我也还顶着个王爷的牌头兼着一城统兵的头衔不是,若论起身价,也总还大得过沐秋吧?”
嗯……他这样说,是指北夷应是有意要利用着他的身份来要挟些什么了?也就是说,那一夜便是我只管一人逃了,这家伙也断不会平白被人砍了脑袋?
再细想想,这家伙想是定不知贺娄伽晟与我之间那些莫名其妙的纠葛,自然也不会确信我被抓到北夷来后是否会性命无虞。而他当日甘愿与我一同陷在这里,也便是为了指派隐在北夷的内应寻机助自己逃出去……
唉,这样说来,果然是我浪费了一次难得的时机吗?可是……
呵……其实这些,我之前又何尝没有零星地想到过……
虽然,不过是一些断续地猜测。但是,即便是一切自己都早已想的清清楚楚又是如何?便再有一次那样的机会,我亦知自己定然还是会做同样的选择。反正,北夷便是想要挟什么,既已有了湛璟瑄这尊大佛在,便是再搭上我这么个全无半点价值的人,也再添不了什么分量了不是。只要不会无谓给人多添了包袱,我是绝不会一个人先自离开的。
反倒是眼前这个家伙,便这般轻易将自己搭了进来,便当真坐定北夷不会一刀砍了他来祭旗?怎么说,在北夷眼中他也算得是数得上的眼中尖钉了吧。更何况,便是性命暂且无碍,他便确信自己不会被人挟机捅上个几刀泄气吗?毕竟这个王爷就算是只剩下了半条命,他也当归还是个王爷不是?
想到这里,我不由暗自白了眼那个怎样算来也都还是要比自己傻上一截的家伙。微撇了撇嘴,却也只裹在心里未再多言,只是迟疑着开口道:“若真如璟瑄兄所言,那二哥那里岂不是……”
“沐秋尽管放心就是,”湛璟瑄笑着轻拍了一下我的头,刚刚方端肃了些的神色眨眼间又已恢复成了往日一贯的漫不经心,“贺娄伽晟现在还不会抛出这最后一枚棋子,他此刻同样也不过在寻着一个有利的时机罢了。”
“哦?”我抿了抿唇角有些不解地侧目看了他一眼,暗自想了想却也没有再开口多问。
贺娄伽晟在寻的机会想来无非是一场胜利。那个人是如何的打算我才无心关注。而至于璃王那里,不论何事,对此时被困于这里自身难保的自己而言,想什么也是无益于事。
此时此刻我心中最着紧的也不过只有一件。而听湛璟瑄刚刚话里头的言下之意……
“璟瑄兄可是有了办法离开这里?”再次压低了些声音,我有些紧张地问出心中最为所虑的事。
对于如何逃得出去,我是自认全无计策了。到了此刻,也只有全全依仗着眼前的家伙来出个主意了。
“呵,”闻言,湛璟瑄却是苦笑了一声,微耸了耸肩对我摊着手道:“北夷中军大营,士兵共计十万八千人,其中八千全部为精锐轻骑。营中有二十人一组的巡逻小队共三十六队不间断地于营中往来戒备。而此处所位的大营正中距最外的一侧的营门间共三道岗哨,把守士卒总数足逾千人……”
湛璟瑄不紧不慢地一样样数着,而每听他说上一句,我的心便也沉上了一分,相信自己的脸色怕也是随之黑上一分了。
亏得他这个连帐门都未尝跨出过的家伙倒是将这北夷整座大营都了解了个细彻。只是听他所说的这些,如我之前想的只要趁大部士卒出营时,放倒所有的看守,再寻机小心绕过放松戒备的岗哨即可安然逃出大营。现在想想,无疑就似痴人说梦!
“……而贺娄伽晟此次出征随行暗卫共六十四人,其中一半便守在这座营帐外的四周。”湛璟瑄倒似全然未见我黑沉沉的脸色一般,继续慢条斯理地细数着,说道后面更是挑眉斜睨了我一眼,方悠悠续道:“当然……还有着八人,两日前便已一直隐随在沐秋的左右了。”
“……”闻得此句,我更是瞪目结舌。
他口中的暗卫便是我曾经看到过的那些武功高强的黑衣人吧?什么时候有这样的人物跟在自己身边了?而且竟还有八个之多……自己竟是半点全无所觉。我是该庆幸,好在自己没有冲动地冒然鲁莽行事吗?
“而我如今内息被封,行走间怕是连沐秋还要不如,”湛璟瑄话音略顿了顿,望着我挑唇笑了笑道:“沐秋可还是认为,我们有着机会离开此地?”
“呃……”你都说成这个样子了,我还合当抱什么希望么……
我当然知道他既是这样说了,那定然全部具为实情,当中绝不会含了半分的夸张之词。而如若此般,那么先不说这营防是如何的铜墙铁壁,单只是他此刻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