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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想被活埋在这里,沐秋最好还是老实些。”低低的声音随着温热的呼吸喷拂在颊边。与往日不同的冰冷声音里竟似透着丝隐忍压抑的怒意。
圆睁双目不偏不避地迎视着那双微微眯起的褐色眸子,那越见幽暗的瞳仁深处仿似有着压抑的两簇冰火窜烧跳动而起,噬人的阴戾。好吧,看来不止是我一个人忍了满肚子的火气。若非是这一刻的环境所限,眼前这人看样子怕是更想伸手掐住我的脖子。
头顶上几串细沙碎石扑簌簌地滚落而下,零星几颗细碎的石子敲在身上脸上带起丝丝的生疼。知道这个时候容不得半点性子,我老老实实地躺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妄动,只狠狠瞪了上方的人一眼,便转过视线尽可能地偏开了头,不想再看到那人的样子。
只是转头间,目光却正对上了撑杵在自己脸侧的一只手臂。不过一线的距离,已可让我清楚地看到那横贴于地的小臂,紧握成拳筋络凸显的手背,以及那绷得紧紧的微微鼓起的上臂轮廓……整只手臂,竟是轻微地颤抖着……
这一刻,我方骤然间真正意识到两人眼下的处境。情势之危怕是比自己所想的还要险上几分。可是在他支起的这一方环护下,我竟是没有感到半分的压力。这个人……
我不由得紧抿了抿唇——贺娄伽晟,他究竟是为什么要在那般千钧一发的关头扑身将我救下?又是为什么此刻要这般强自抵着压在身上的重力而刻意撑开一段间距护住了我?心中自是有许多的疑问困惑不解,可自己却是知道,无论怎样这些也都是无从问出于口的。
轻吸了口气,我索性闭上了眼,不再多看也不去多想,只在心中暗自默语,对这样看不透亦琢磨不得的人还是索性什么都不要探个究竟的好。
静静地也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我只觉得自己那本已摔得有些发麻的四肢都似慢慢恢复了些气力。而外面吵嚷的声音也越渐清晰了起来,当中夹着碎石搬动的阵阵‘哗啦’声响。蓦地,随着一阵兴奋的大喊声,豁然间,身周漆黑一片的狭小空间兀然透进了几丝光亮。
我不由暗暗吁了口气,越提越紧的一颗心也算是微微松了下来。总算是来得及,若是再耽搁下去,自己怕是真的要与上方这人一起活埋在这里了……
虽是一直闭着双眼,我也感觉得到撑在身上之人于自己之间已是越渐贴近的距离,那越发沉重的呼吸已是直贴在我耳际一般。而自刚刚起,更是有点点水迹不住地滴落在我颊颈边……即便自己仍是没有感到半分的重量,又如何不知,独自支撑这么久,怎样的力气怕是已近得极限了……
头顶上那一线光亮已是渐渐扩开,待到大片的光晕直泄而下,眼前骤然晃亮了开来,未容我兴奋地高呼出声,身上却是忽地一沉。稍一垂眼看去,那原本一直撑在上方的家伙这会竟是就那样直挺挺躺在了自己身上。
“你……”就不能挺住这口气,坚持过最后这眨眼的功夫?眼看着上方最后几块碎石将搬了开去,即刻便彻底脱出了这里,这家伙倒是先泄了气。虽然压在上面的已是没有多少沉重的份量,但是……我可不想两个人就以这样叠在一起的样子赫赫然现在众人围聚的视线下……
“闭嘴!”低沉而透着丝暗哑的声音冷冷响在耳边,堵回了我所有余下未待出口的话。颈间一阵急促的呼吸声过,压在身上的人忽地微低了低头直将额头抵在了我肩上,随即又佷似随意地在上面抹了几抹。
……混蛋,你在往哪里蹭呢!
这家伙……动作间竟是由我的肩头直擦过了胸口,也不知他究竟是无心还根本便是有意?贺娄伽晟,你果然依就是个混蛋!
整个身子都不由突地一僵,之前稍是积起的一点感激之情顷刻间全全荡然无存。如果可以,此刻我只想一脚将这混蛋远远的踢开。只是,也未容得我一个冲动做下什么大不韪的事,头顶上已传来轰地一响,压在上面最后几块石块已是全然掀了开来。
眼角的余光四下一扫,周围一圈果然是满满无数的军靴。脸不由得一黑,我咬着牙瞪着依然压在身上的家伙,那混蛋却是看也没看我一眼,好在这会他倒也算是痛快,手一撑地,已是径自翻身站了起来。
四下里里外外站了满当当的士卒当下齐齐躬身跪了一地,更有几个亲卫模样的跪在跟前,额头低低抵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地,只口中恭声说着些想是请罪的话。
贺娄伽晟这刻已仿似没事人一般,傲然立在众人之中。他双目望着远处,也不看那底下跪了满地的人,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片刻回过头来,目光却是对向了我,带着一种居高临下地冷冷森然的锐芒。
这家伙,果然是有够神色莫测喜怒无常。这会又摆出这么一张臭脸给谁看?救了人,便合该人痛哭流涕感恩戴德吗?若不是拜你几次三番莫名其妙的行径,我又如何会遇上这一连串的倒霉事。之前新添的那一笔帐我还没有与你算上一算呢!
顶着那森冷锋锐的视线,一面在心中暗暗咬牙腹诽着,我一面缓缓动了动手脚,感觉身上恢复了足够的力气,方自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
瞥了眼四下里垂头跪着眼皮都不动一下的众士卒,我不禁暗自撇了撇嘴。低头间忽地瞥见肩头至胸口的一大片水渍,稍稍一怔,片刻后脸色却更是禁不住地一沉。也懒得再去看身前的人一眼,转身便径自往回营的道上走去。
“啊……”
未曾想走出不过两步,身后却兀地一股大力传来,一阵天旋地转,待到我反应过来才发觉自己竟是被贺娄伽晟拦腰提起,头下脚上地倒扛在了肩上。
“混蛋!贺娄伽晟,你在做什么?快放我下来!”心下不禁大惊,已是再顾及不到任何,我急惶地扯开了嗓子大喊出来。
贺娄伽晟却似完全听不到我说什么,不见动作也没有言语,甚至看也不看我一眼,任我手脚齐上地一顿扑腾,就似全无所觉一般,一只手便牢牢将我固在了肩头。就那样大头朝下地扛着我自众人间大步走过,留□后那黑压压跪在原地由头至尾低低埋着头的一片。
94
94、冷然相向 。。。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不知道大家是不是都这么感觉,俺只能从仅有的两条留言里看到一些(汗~),不得不跳出来多说一下——
其实呢,小秋对贺娄是从开始便已是抱有了偏见的心理,由于这文第一人称,所以……(杯具了~)
不过,大家可不要都跟着小秋的感觉走啊……
就比如,上一章里,贺娄最后靠在小秋身上额头亦自小秋胸口擦过,可那绝对不是小秋所想的那样有意吃豆腐啦~(呃,或者说是不完全是= =~)人家小娄不过是不愿在士卒面前落了弱势,只是歇口气并擦去满头汗渍痕迹而已啊喂~~
唉……再说一句,俺恨第一人称……俺恨不能上帝的第一人称……= =~
咳咳……俺在考虑要不要加一个贺娄的番外呢~不过若大家都不待见那丫,那就还是算了~~还有啊,瑄瑄的番外大家要不要呢??
被贺娄伽晟一路扛着直入了我住的那座寝帐。
方进得帐中,贺娄伽晟便如扔麻袋一般将我一头丢在了那大木床上。好在床头一侧满堆的驼绒垫子正垫在了身下,要不然真不知自己饱受了一次摧残的脊背还经不经得住他这一摔。
挣扎了一路,发髻衣服都免不得些微散乱开了。有些狼狈地支起身,我抬头怒瞪着床边那一脸阴晴不定的人,却也未再开口多言。之前喊了一路尚没人理,到了这刻,我也懒得再白费力气了。只是面上强自作着一副冷然镇定的神情,心中却是兀自急转个不停。不知这个总是突然做出些莫名之事的家伙,这会究竟又是想做些什么?隐隐地,心里总有着种很不好的感觉……
“沐秋不如说说,你为何会出现在那里?”
静默了足有半刻,我隐在一堆软垫中紧攥成拳的手心里已是濡湿了一片,那个满帐低气压的中心源头总算是开了口。只是稍显低沉的声音里透着一丝平日亦不曾有的阴戾,“难道沐秋会不知那里是营中禁地。”
禁地?我自然知道,即便没有人说起,但这点常识自己总还是有的。
这样的山体偶尔时会有滑坡的情况发生,因此军中建营时一般都会将营帐搭建的远离山壁范围。而那里通常也不会有什么士卒巡逻把守,平日里也根本就没有人会跑到那里去。
今日我不过是只顾想着心事,一路恍恍惚惚方走到了那里。而又这么巧偏就让自己碰上了这样的事。想想自己在这北夷大营这么多日也没遇见过一次,这还真是有够运气。
只是……我心中禁不住几分疑惑,便是这样,贺娄伽晟用得着这么大气么?这一副阴沉沉的模样想来是怪我连累他一起倒霉被压在石头堆下了?
要说他今次救了我,我本是应当感激。可是对着这个人不知为何便实难让人存得几分谢意。再想到自己之前恍惚所思之事进而想到湛璟瑄此刻的伤势,再进而想到那一切的祸事所有的麻烦都是拜眼前这个人所赐……
想着这些,我不由越发沉了脸,也不知他究竟意所为何,索性也不答言,只仰着头冷冷地将目光盯了过去。
“沐秋倒是很关心瑄王爷。”贺娄伽晟微垂着头,狭长的一双褐眸微微眯起,面上已是半点不见了之前那布满阴霾的表情,可却是让我越发有了股不寒而栗的感觉。
“这是自然。”冷目紧瞪着身前的人,我理所应当地应道。心里已是越渐抑制不住地慌乱起来,面上却自不愿泄露了半分。
“哦?”贺娄伽晟眉梢微挑,静默望了我片刻,忽地伸指捏起我的下颌,猛地一抬,正对上他俯□来蓦然放大在眼前的一张辨不得喜怒的脸。
他双眸缓缓自我面上细细梭巡了遍,以着极慢的语速悠悠低道:“看来沐秋仍是对自己现今的身份全无半点所觉啊。”
见鬼的身份,见鬼的王妃,谁又稀罕!这样的气氛我真是再受不了,只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就要窒息了一般,想也未想,抬手便向那只钳住自己下颌的大掌挥去。‘啪’一声脆响,在沉抑寂室里传得格外响亮。
怔了怔,我有些回不过神地抬头看向那站在身前的人。贺娄伽晟正缓缓收回了手,微眯着狭眸面无表情地望着我。他眸中颜色愈见深晦,瞳仁深处那不见一丝波澜的黑沉,却让人有着种即将被吞噬的毛骨悚然。下意识地干干咽了口口水,我悄悄向后挪了挪身与他尽可能地拉出一段间隔。
贺娄伽晟站在床前不动不语地像是在考量着什么,一双暗沉沉的眸子却是一错不错地望着我。我暗暗向帐门处瞥了眼,不禁思量着自己有着几分机会能跑了出去。
‘砰……’未容得我计较出个结果,床上轻微的震动令我倏地惊跳着转回了目光。贺娄伽晟竟是曲膝跨上了木床,长臂一伸,当即将已退至床尾的我重又提回了身前。
“我是不介意现在教会沐秋认得。”
他一只手将我双手扣在一起牢牢紧握在了掌中,又一手钳着我的下颌迫着我抬起头正对向他。低低一句话落,倾身便向我靠了过来。
“贺娄伽晟,你疯了吗!放开……唔……”惊怒的喊声被骤然压在唇上的重量全然堵了回去。我愕然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整个僵住了身子——贺娄伽晟,你这个混蛋!
一股从未有过的怒火直冲上脑际,微微仰头,我张口便向那重重碾压在唇上的湿热用力咬了下去。贺娄伽晟却似早有所觉,钳在我下颌的手蓦地收紧,那力气就仿似要捏碎我的颚骨一般。
我不禁轻吸了口气,完全再移不得半分,被迫张开的唇齿只能任着他的舌滑入,在自己口内舔噬吸吮近乎狂暴地翻卷着。身上强压下的重力更是迫得我仰身歪倒在了床上。
双腕被铁钳似的大掌牢牢攫着固在头顶挣不得丝毫,被堵的严实的唇舌更是另我几乎无法呼吸。口中那滑腻的感觉无处躲避,胃里越渐涌起阵阵几欲干呕的恶心感。绵长的窒息加上强烈的愤怒与委屈不甘,直冲的我脑中阵阵眩晕,眼前的景象渐渐变得模糊,早已僵木的唇舌却仍是固执地顶着那口中肆无忌惮的碾转掠夺。唇舌的抵转、牙齿的碰撞,咸涩的血腥气蔓延整个口腔,也分不清究竟是谁伤了谁……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渐渐停下了全然无谓的挣动,只暗暗积蓄着力气。两眼阵阵发黑之际,忽地好似感到上方的人稍稍缓下了动作?我早已顾不得多想,在脑子彻底发昏前,终是寻得对方稍是失神的机会,用着蓄势攒下的全部力气曲膝向身上的人踢去。
“呃……”耳边传来一声极轻极短的闷哼声,贺娄伽晟的动作蓦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