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茵娘接过名单,对林总管道:“辛苦林伯了。”
林总管道:“本是分内之事”
茵娘将用红纸写着,折了几折的名单打开。里面只写了四个管事的名字,但这四个管事的年龄,在外院的职位,性格如何,家庭情况等都一一写清楚了,想来林总管在之前就已经筛选过一遍的了,只将几个他认为条件比较合适的人写了进来。
从这件事中也可以看出林总管的办事手段。若真将外院所有未婚适龄的管事都写了进来,茵娘对这些人一一挑选,只怕要费不少的力气。若林总管只写了一个,则有强荐自己人之嫌。现在写了四个进来,不多不少,茵娘挑选起来无需花太多的力气,也摆脱了强荐自己人的嫌疑,没有比这更妥帖的。
茵娘看了一眼名单,又道:“我先看看这些人,等决定好了再跟您说。”
林总管垂首道:“是。”接着便告辞。
这本是帮青藤挑夫婿,茵娘想着总要青藤满意才好,便吩咐青花去将青藤叫进来一起挑选。
青花笑着出去叫了青藤一起进来,青藤的脸上虽还有些脸红,却没有扭捏之态。进来给茵娘行过礼之后,接着就与茵娘一起对名单里的几个管事细看起来。
四个管事,一个是司房的的二等管事,叫何成;一个是库房的三等管事,叫王尧;一个是账房的三等管事,叫程仁;还有一个是管着侯府在京城两个生药铺子的庄大年。四个都是在油水衙门,青藤嫁过去基本不会为银两犯愁,现在要对比其他条件的优劣了。
何成今年已经二十五岁,如此年轻就爬到二等管事的位置,能力肯定是顶呱呱的,但他曾娶过亲,先头的婆娘去年的时候难产去了,留下一个闺女,家中还有一个老母。
王尧今年二十四岁,能进得了库房做管事,能力肯定也是不错的。他父母双亡,家中有一双弟妹,听说都是他拉把大的。他也是因为要拉扯弟妹这才耽搁了说亲。现在他做到库房的管事,家境肯定已经好起来了,但有一点,听说他长得很黑,人不怎么好看。
程仁今年二十二岁,这个倒是美少年一枚,听说做事也很伶俐圆滑,会讨好上司。但他不是侯府的家生子,是五岁的时候卖身进来的。
庄大年也是二十二岁,是掌管内院厨房的庄麽麽的侄子。
茵娘将各个管事的情况看了一遍,觉得个个都不错,虽然都有些小瑕疵,但都不是大问题,心中有些拿不定主意,便问青藤:“这几个人,你觉得哪一个好?”
青藤还未说话,在一旁帮着看的青花先开口插花了,道:“我看那个何成和程仁最好,但何成有个女儿,后娘不好做,还是程仁最好。”
青藤未知可否,想了一下道:“少奶奶,还是选那个王尧吧。”
茵娘有些惊疑,提醒道:“听说那王尧模样不太周正,你不介意?”
青藤笑道:“嫁人嫁人,只要夫家体贴就好,模样总不是最重要的。我看那个王尧能为了拉扯自己的弟妹长大而耽误婚事,想来会是个和善之人,他家中又没有长辈,我嫁过去就自己当家做主,有什么不好的。且他是家生子,对侯府的情况熟悉,我嫁过去,也能帮少奶奶多注意侯府的情况。”
茵娘道:“若家生子的话,何成和庄大年也是。”
青藤道:“他们虽也是家生子,但何成年纪轻轻就做了二等的管事,怕是个钻研之辈,这种人容易忽视家庭。庄大年却是在外头铺子里做管事的,按侯府的规矩,我若嫁过去,得跟着他到铺子上去,就没法进府服侍少奶奶了。”
茵娘见她得失都计较得清楚,既有为她这个主子打算到了,又照顾了自身的意愿,因此也没有反对,便道:“那我明天就跟林总管说,然后让他安排个机会让你见一见王尧。虽然已经决定了,但总要将人看过一遍才安心。”
青藤笑着道:“是。”
第二日,茵娘将决定的人选告诉了林总管,又说了想先见一见王管事的意思。林总管的办事效率果然快,傍晚的时候就找了个让他来询问茵娘二少爷成亲需要库房准备什么物件的名义,进来内院给茵娘和青藤相看。
王管事长得确实很黑,跪在地上虽有些紧张,但还算镇静。以普通人的标准也不觉得影响市容,但豪门内院的主子和丫头常看的都是样貌在标准之上的男子,这王尧的外貌让她们看起来就有些不够看了。茵娘自己喜欢的都是像林凤祁那样的美男子,对王尧便有些不满意,于是等王尧走后,又再问了一遍青藤。
青藤道:“奴婢对他还是满意的,刚才少奶奶打量他时,他明知道自己的外貌是缺陷,却仍不掩不避的抬起头,说明他是个老实人。这个时候他都如此,等奴婢嫁过去,他也定不会对我隐瞒。”
青藤这样说,茵娘也只好同意了。将这件事跟林侯夫人说过后,便使人告诉王尧,让他尽早寻个长辈来提亲。
而王尧也有些能耐,竟然请动了林侯夫人身边的袁麽麽来给她提亲,这又是后话了。
到了茵娘及笄的前一日,宫中敬妃娘娘使人来宣茵娘和林侯夫人进宫说话。
等到了澜和宫,茵娘和林侯夫人行过礼后,燕娘让人将茵娘和林侯夫人扶起来,道:“都是自家人,何必多礼。”
燕娘又让茵娘坐到自己身边,笑着摸了摸茵娘的头,感叹道:“没想到我妹妹也长大了,想到当年我们在家中一起习字的情景,仿佛还是昨天发生的事情。”
说到小时候的事情,茵娘也很是怀念,于是也跟着感叹起来,林侯夫人则坐在旁边微微笑着。
姐妹两个感叹了一会,之后燕娘又问林侯夫人,道:“夫人,茵娘及笄礼可都准备好了。”
林侯夫人回道:“都准备好了,娘娘。”
燕娘又问:“正宾和赞者请的都是谁?”
林侯夫人道:“正宾请的是威北侯夫人杨氏,赞者臣妇看不如让萍娘来?”
威北侯府在京中一直显赫,请威北侯夫人来做正宾,并不算埋没了茵娘。但燕娘却道:“前几日见到寿阳长公主,跟公主说起茵娘及笄一事,问她可愿意做茵娘及笄时的正宾,公主说是愿意的。现在若让寿阳长公主来做茵娘及笄时的正宾,不知可好?”
林侯夫人连忙道:“能请公主来做正宾,这自然是极好的。”
请小杨氏来做正宾虽然不错,但当然还比不上皇上的妹妹寿阳长公主来。靖晖帝争储之时,寿阳长公主的生母曹贵太妃在先帝面前帮其说过不少好话,因此靖晖帝登基之后,封时为宁妃的曹氏为贵太妃,对其礼遇有加,对曹贵太妃的亲女寿阳长公主亦多有恩宠。靖晖帝没有同胞的姐妹,在所有的已得封的长公主之中,寿阳长公主是最受恩宠的。
燕娘又道:“我知道义母定然已帮茵娘挑好了明天绾发的簪子的,但我这里也帮茵娘选了一支,明天不如就用我这支,也是我这做姐姐的一片心意,不知义母觉得可好?”
虽然是询问的语气,但林侯夫人哪里会拒绝的。且既然是燕娘准备的簪子,只会比她准备的更好的。
燕娘笑着点点头,然后吩咐彩陶去将簪子拿上来。
彩陶将东西端上来,铺着红缎的紫檀木描金托盘上面,正放着一支金累丝镶红宝石并蒂莲簪子。簪尾的并蒂莲由黄金熔就,并蒂莲中间各镶了一个拇指头大小的红宝石,每瓣莲花上还镶嵌了一颗小的白色宝石,宝石发出的光辉相错,让林侯夫人看了狠狠的吸了一口气。
林侯夫人知道燕娘得宠,私库中必有皇帝赏下的不少好东西,但却还是没想到她能拿得出这样的好东西来。
那簪子上的并蒂莲和花瓣上的白色宝石都没什么,并蒂莲虽雕的精湛,但京城中也不是找不出技艺精湛的手艺人,宝石虽珍贵,但像颗粒细小的宝石也不是找不出来。最让人惊叹的是簪子上的那两颗红宝石,拇指大小,就是皇宫里怕也拿不出十颗来。
茵娘也差点被那簪子闪花了眼,她的涵养还不足林侯夫人,又是在自己姐姐面前,直接就惊呼出声了,张着嘴巴对自己的姐姐道:“姐姐,这是你压箱底的好东西吧。”
燕娘看着自己妹妹惊叹的样子,想到自己能送妹妹一件满意的礼物,心中也有些满足,笑着道:“上次番邦进贡,上贡了一箱宝石,拇指大小的有十多颗,皇上便把其中红色的两颗赏了我。我本来想给你和萍娘各留一颗,等到你们及笄时镶在簪子上用。后面我想了想,不如将两颗都镶了给你的簪子上吧,等萍娘及笄时,又再另外给她寻好东西。”
茵娘摇摇头,道:“这样好的簪子,你不如留着自己戴,娘给我准备的簪子已经是很不错的了。”
燕娘握着自己妹妹的手,笑着道:“傻丫头,皇宫是富贵之地,你难道还怕姐姐没有好东西戴,说给你的就是你的。”
毕竟是姐姐的心意,燕娘这样说了,茵娘便也不再多加推辞。
三人又说了一会儿的话,燕娘想着明天是及笄礼,茵娘和林侯夫人今天怕还有些事需要准备,便让她们告辞,又让彩陶送她们出宫去。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十二点左右还有一更。
第82章 及笄
及笄之日。
茵娘沐浴过后,换好采衣采履;安坐于东房之内。直至正宾和宾客皆落座;陈夫人作为笄者亲母,起身开礼;致开礼词。接着青藤和青花才扶着茵娘从东房出来。
作为赞者的萍娘先上前;以盥洗手,于西阶就位。接着茵娘走出至场地中间,面向南,向观礼宾客行揖礼。然后在笄者席上面向西跪坐。赞者为其梳头,之后把梳子放到席子南边。
作为正宾的寿阳长公主于东阶下盥洗手,拭干;走向正宾席就坐。
茵娘转向东跪坐,有司奉上罗帕和发笄。
寿阳长公主走到茵娘面前;高声吟颂:“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然后跪坐下为茵娘梳头加笄,接着起身,回到正宾席。此为一加。
茵娘起身,宾客作揖祝贺。
茵娘回到东房,萍娘从有司手中取过衣服,去房内更换与头上发笄相配套的素衣襦裙。出房向宾客展示,后对陈夫人跪拜,意为感念父母养育之恩。此为一拜。
茵娘再面向东跪坐,寿阳长公主再洗手复位,有司奉上发钗,寿阳长公主接过,至茵娘面前,高声吟颂:“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萍娘为茵娘去发笄,寿阳长公主跪下,为茵娘簪上发钗,然后起身复位。此为二加。
茵娘再回东房,萍娘取衣协助,再出,向宾客展示,然后面向寿阳长公主行跪拜礼,意为对长者之敬。此为二拜。
茵娘第三次面向东跪坐;寿阳长公主再洗手,再复位,接过有司手中的金累丝镶红宝石并蒂莲簪子,走到茵娘面前;高声吟颂祝辞曰:“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黄耇无疆,受天之庆。”萍娘为茵娘去发钗。寿阳长公主跪下,为茵娘加簪,然后起身复位。此为三加。
茵娘回东房,萍娘取衣协助,为茵娘换上与发簪相配的红色大袖长裙礼服。
茵娘着簪子和礼服出房,向宾客展示,然后面向皇帝像,行跪拜礼,意为薪火相传。此为三拜。
茵娘转向北,萍娘奉上醴酒,寿阳长公主接过醴酒,走到茵娘席前,念祝辞曰:“甘醴惟厚,嘉荐令芳。拜受祭之,以定尔祥。承天之休,寿考不忘。”茵娘行拜礼,接过醴酒。寿阳长公主回拜。
茵娘跪着把酒撒些在地上作祭酒,然后持酒象征性地沾嘴唇,再将酒置于几上,有司奉上饭,茵娘接过,象征性地吃一点。茵娘拜,寿阳长公主答拜。
接着茵娘跪于陈夫人前,接受聆训,之后答曰:“儿虽不敏,敢不祗承!”,对陈夫人行拜礼。
茵娘再立于场地中央,先后向正宾、客人、乐者、有司、赞者等拜揖,受礼者点头受礼。自此,及笄礼成。
林侯夫人将众宾客请到花厅用饭。
陈夫人则走到茵娘面前,看着身穿礼服,头戴金簪,长得已经与自己一般高的女儿,眼角有些湿润。陈夫人理了理女儿的头发,哽咽道:“我的茵娘已经长大了。”
茵娘抱过母亲的手臂,撒娇道:“娘,大好的日子,您怎么哭了,女儿长大了,你应该笑一笑才是。”
陈夫人道:“是,是,我的茵娘长大了,我应该笑。”说着就拿了手中的帕子去擦眼泪。
茵娘有心转移陈夫人的注意力,便指了指自己头上的发簪,对陈夫人道:“娘,你看看这发簪,是姐姐送的,漂亮吗?”
陈夫人看了一眼茵娘头上的簪子,点头道:“漂亮,真漂亮,这上面那么大的宝石,我还没见过呢。”
茵娘道:“这自然,就是整个京城,怕也找不出几颗这么大的来,上面一颗就价值连城呢……”
茵娘又与陈夫人说了几句话,便让丫鬟领着陈夫人去花厅入席,茵娘自己则回到东房,换回一件窄袖的衣裙。家中宴客,茵娘作为儿媳,也要帮着林侯夫人一起宴客的,行及笄礼时穿的宽袖华服虽然好看,但并不适宜穿着去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