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茵娘为治丧的事情;也是忙得脚不沾地。先是帮林侯爷入了人小敛;还要将府中喜庆和鲜艳的物件都收起来;挂白幔,布置灵堂;准备棺材;还有治丧时的寿衣丧服要准备等等。
归置物件和布置灵堂都还好说,虽然繁琐,却都不是难事,现在麻烦的是棺材和麻衣丧服。一般人家的棺材和麻衣丧服都是提前准备好的,而林侯爷是猝然去世,去世前健康良好,完全不像近几年就会完蛋的模样,因此这些都没有准备。
做棺材的话,只要有棺木做起来其实也是容易的,但不同社会阶层的人,能用的棺木是不一样的。像一般的平民百姓,棺木一般只能用松木、柏木。松木柏木的质软抗腐蚀性差,稍有些地位的人都不会用。像官宦之家或豪门贵族里头,用梓木、楠木。其中楠木是做棺材最好的材质,楠木质硬,不渗水,抗腐蚀性极强,像皇家专用的金丝楠木,号称千年不腐。
当然,林侯爷是不能用金丝楠木的,但他作为正一品侯爵的侯爷,却可以用稍次金丝楠木一点的香楠木。但同样的香楠木,也有年份之差,年份越久的楠木,做棺木越好。
侯中库存的五十年的香楠木不够做一副棺材,三十年的又档次太低了。一般人家治丧,为了体现自己的孝心,在规格之内,都是会尽可能用最好的棺木。但是好东西难寻,香楠木不是说要去找就能找到的,就算有些人家库中有存,人家也是预备着要用的,不一定肯卖或借。
还有麻衣丧服,府中主子和下人一起加起来有几百号人,就算让针线房日夜赶工,没有十天半个月也是赶不出来的。这个虽然难,但茵娘也还能想到出钱去制衣铺子请些裁缝进府来赶制,最麻烦的是棺木。
林凤祁让人在京城的棺材铺里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五十年的香楠木。夫妻两人对此一筹莫展,最后茵娘提议道:“不如拿三十年的那些楠木先打一副棺材用着,反正治灵还有些时日,我们让人快马加鞭去京城相邻的几个县寻一寻,等下葬的时候再换成五十年的。”
林凤祁皱着的眉头并没有放松下来,却无可奈何的道:“也只能这样了。”
茵娘让人去库房将楠木取出来,正准备拿去给棺材师傅,却正好遇到康国公府的管事前来。府中还并没有派人到各府报丧,茵娘却不知道还在守孝的康国公府是如何知道林侯爷去世的。管事进门,除了“请节哀”之类的客套话之外,接着又道:“我们夫人听闻侯爷去的急,府上棺木和丧服等物怕是来不及准备,夫人吩咐我问一问,府里前段时间给老国公治丧的时候还剩下一些有年份的楠木和几百套的麻服,府上若需要,可以使人到国公府来取。”
茵娘听到这话,觉得康国公府简直是雪中送炭,又感叹应氏真是会做人。
此时并不是客气的时候,茵娘大大方方的接了应氏的善意,又表示了十分的感谢,接着便派人跟康国公府的管事一起回去,将楠木和麻服都抬了上来。楠木送到棺材师傅那里去打棺材,麻服则分发到府中各个主子和下人手中,让他们换上。
等灵堂摆置好之后,茵娘又打发人到各府上去报丧。
等到停灵之时,各府的人陆陆续续送了三生祭品前来吊唁,茵娘跪在地上,对着来人一个一个的磕头,磕到后面。茵娘都觉得自己的脑袋不像是自己的了。
陈夫人自然也来了。
陈夫人进门捂着帕子哭了一会,对林侯夫人说了几句“亲家母请节哀”的话之后,又看了看一起跪在地上的茵娘,无声的叹息几声之后,接着就跟随侯府的下人去了花厅。
茵娘在灵堂又跪了一会,等到中午人少的时候,找了个内急的借口跟林侯夫人和林凤祁报备过之后,跟着离开了灵堂回了后院。
陈夫人早就被青花领到后院等着了,等见到茵娘进来,陈夫人连忙迎上去拉住女儿的手,心疼的道:“脸色怎么这么苍白,可是累的?”
茵娘伸手过去包住母亲的手,道:“娘,我无事。”接着茵娘又问起陈老爷来。
父亲受伤,茵娘按理是要回去探望他的。只是永宁侯府也要忙着林侯爷的丧,茵娘作为出嫁女,自然要以夫家为重。
陈夫人叹口气,道:“凭了你姐姐的面子,几个太医都过来看过了,都说性命是无虞的,但下辈子怕只能在床上度过了。”
茵娘松了一口气,安慰陈夫人道:“总归命保住了,这已经是福气了,你看看我公公……”茵娘没有说下去。
陈夫人想到林侯爷的死与陈老爷还有点关系,不由气恼道:“我看躺床上才好,有脚能走了又得到处闯祸。现在我只担心因为他的关系,侯府的人会责怪到你的头上。”说着又担心的问起茵娘:“你跟我说实话,你婆婆和世子有没有因此责怪你。”
茵娘安慰道:“娘,您放心吧,我婆婆不曾责怪我,凤祁哥哥也还和以前一样对我好。”
陈夫人见茵娘的表情不像作伪,这才放心道:“那就好,那就好。”
茵娘又跟陈夫人说了几句话,这才回了灵堂。
天气渐渐炎热,虽然有防腐的药材,但也怕尸体腐烂,因此林侯爷的尸体在灵堂放置了七天之后,便被抬到了林家的祖坟下葬。
治丧期间要做的事情多,白天要跪灵哭灵,晚上还要守灵,这些本就很消耗体力了,更别说还要置办丧宴,安排和尚做法事等等,一场丧事办下来,茵娘到后面,连脚步都觉得漂浮了。
丧事办完之后,接着就是爵位的事情了。林凤祁以世子身份承爵,身份无可争议,加上林凤祁在靖晖帝面前是挂的上号的人物,又有敬妃娘娘帮着督促,承爵的旨意很快就下来了。
自此,林凤祁升职为永宁侯爷,茵娘也正式升职为永宁侯夫人,而林侯夫人,正式退休为林太夫人。
爵位落定,永宁侯府正式闭府守制。
外面的事情已经完成,而府中,茵娘却还要安排搬家的事宜。
沐德堂是世子和世子夫人的居所,作为升级为侯爷和侯夫人的林凤祁和茵娘,实在是已经不适合住到这里了,茵娘和林凤祁要搬到侯爷和侯夫人世代所居的棠荣院去,而林太夫人作为守寡孀居之人,则搬到了永宁侯府稍偏静些的福寿院去。
等这些事情都做完之后,林凤祁让林总管调查的事情,结果也已经出来了。林凤祁直接在内院见了林总管,茵娘就坐在旁边旁听。
原来林凤祁的怀疑的没有错,林老侯爷惊马这件事情确实有蹊跷的地方。
林老侯爷出事时骑的那匹马是太仆常曹大人家的一个庶子带上去的,这位庶子与林老侯爷一样都喜欢走马遛狗,而他除了这些与林老侯爷相同的兴趣之外,还有另一爱好:赌。
因为这一爱好,他在三十多岁连儿媳都有了的高龄下,还能被曹大人拿棍子满府的追着打,足以见他对这一兴趣爱之深切。据他所闻,那匹马是他从一个黑衣人手中赢过来的。他活了三十多岁,从来都是输得多,赢得少,结果跟黑衣人那一次赌,他把把都赢。黑衣人将银子输光之后,连他最后的那匹马都压了上来,结果可想而知。
他赢了马之后,第二日就牵了去西山给那些猪朋狗友看。他的本意是炫耀,但实在是没想到林侯爷会骑上去,最后还从马上摔下来的。至于那个最先撺掇林老侯爷去骑马的那个人,他不认识,他是这一两日才到西山跟他们玩到一块的。
林总管又找人去查了撺掇林侯爷骑马的那个人,除了查得他与薛二老爷身边的一个副将过从甚密之外,其他的身份背景等等一切都查不出来。
凭着“过从甚密”这四个字虽然可以怀疑与宁国公府有关,但却不能证明。更何况他不过是说了几句话而已,就算证明与宁国公府有关,那也不能构成犯罪。
林总管本还想再去查一查那匹马,结果那马在出事之后便失踪了,连尸骨都没有找到。曹大人的庶子也称,那匹马将林老侯爷摔下去之后,接着就跑进树林去了,之后再没有回来。他觉得那马晦气,也没去找。
事情查到这里,基本上可以打住了。若将摔马事件当成一件阴谋的话,与此牵扯最深的是马的主人,即曹大人的庶子。而曹大人是谁,是曹贵太妃的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
有点卡文,所以更得有些晚,见谅见谅~~~~
第91章 自受
林总管走后;茵娘和林凤祁的心情都显得格外沉重。茵娘想起林总管多次提起的薛二将军身边的那个姓赵的副将;又想到那日从寿阳长公主府回来时遇到赵昌的情景。心中一直犹豫着,要不要把这件事跟林凤祁说呢。
当日回来没有跟他说是谁救了她,一是觉得赵昌虽在薛家的阵营里,但也不过是个副将,与林凤祁并无太大的妨碍。另一方面;其实她多少也是有点心虚的,她对赵昌当然是没有男女之情的;只是她也不是木头人;赵昌对自己的心思,她多少还是知道的;她是怕万一林凤祁误会了;吃起醋来自己解释不清怎么办。
可是现在;好像似乎赵昌跟林老侯爷的死还有关系,这就不好再瞒着林凤祁了。别看平日林凤祁与林老侯爷的关系不大好的样子,但毕竟血浓于水,他对自己父亲的死还是很伤心的,再加上自己父亲还可能是因为自己而被人非正常死亡的,他心里就更加耿耿于怀了。
茵娘想,要是当时一回来就跟他说了就好了,瞒了他这么久,现在才说,反而像是她真有什么似的。
茵娘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决定跟林凤祁说。除了说了那天惊马是谁救了她,还坦白了赵昌是她小时候邻居的事情,但茵娘也再三表明:“但我跟他是真的没有什么,我以前只是把他当成大哥哥而已。”你可不要误会啊。
且后来赵县令夫人不喜他们两个玩在一块,经常冷嘲热讽她想攀高枝故意赖着她儿子,茵娘觉得没趣儿,便也开始渐渐远着赵昌了。
不过茵娘没想到的是,林凤祁居然一点都没惊讶,竟然也不问她为什么到现在才说。
林凤祁看着茵娘一副吃惊的样子,不由好笑,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你以为你真的能瞒住我啊,随行的小厮自然会将那天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我。既然有人救了你,我这个做丈夫的自然要让人去寻访恩人,也好备下重礼答谢人家。”
这一番寻访,自然能寻访出很多的事情来,只怕他早将他两小时候的底都抄光了。
果然是她自作聪明了,忘记了他才是一家之主,小厮哪里敢将事情瞒着他。
茵娘低着头,有些心虚的玩着自己的指甲,再次强调道:“我当初瞒着你,是因为……”
“我知道。”林凤祁打断她
“你真的知道?”茵娘立刻抬起头来,眼睛亮闪闪的看着他,好似在说“你真的没有误会吗?”
林凤祁拉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掌上,白皙细腻的小手,更加显出他的粗粝来。林凤祁道:“我不就是怕我误会嘛。你也太看不起你相公了,难道随便一点小事就会误会你,如果你心里真的有他,你根本就不会嫁给我。”
茵娘摸了摸自己的耳朵,有些不好意思的“呵呵”笑了两声。
茵娘又想起苏大将军府上的事情来,苏老夫人对外是说猝然病亡,但如果林老侯爷的死是一场阴谋,难道苏老夫人真的可能是意外。
茵娘问林凤祁道:“那苏老夫人是怎么回事?”
林凤祁“哼”了一声道:“还不是那一府上的手笔,也只有他们行事这么狠辣。”
这事情就要从苏老夫人要抬举自己的孙侄女为贵妾说起。
平氏是以良妾身份进的门,进门之后一心想要当贵妾,通过邀宠苏大公子想让他开口抬她为贵妾失败之后,便一心一意在苏老夫人面前讨好奉承,吹耳边风,让她帮着她出头。苏老夫人原就觉得只让平氏做良妾委屈了自己的孙侄女,加上又被平氏奉承的非常舒服,于是决定帮平氏撑腰,强烈要求苏夫人和应氏同意让平氏做贵妾。
一般有规矩的人家,在儿媳妇娘家后台强硬,又能生嫡子的情况下,谁会愿意抬个贵妾来打儿媳妇的脸。且贵妾的身份比一般的妾室高出许多,若生出儿子来,容易对嫡子的地位造成威胁,造成家中嫡庶纷争。兄弟阋墙,是败家之兆。
更何况,平氏是个能折腾的性子,刚进门就敢对着怀孕的主母下手,若让她作了贵妾,谁知道还能闹出什么事情来。当初连让她进门都觉得勉强了,再要抬举她成为贵妾,苏夫人如何愿意。
苏老夫人每次拿这个说的时候,苏夫人就以“不好跟亲家交代”“豫哥儿的前途靠着亲家呢”“上次进宫,皇后娘娘还问起为什么儿媳妇会早产的事”之类的搪塞过去。
直接硬逼不行,苏老夫人又以绝食威胁,苏夫人见招拆招。婆婆要绝食,儿媳妇不管是不孝,那我跟着你一起绝食,苏夫人还以“侍疾”的名义日夜在苏老夫人的床边守着。丫鬟准备的食物不能偷送进来,苏老夫人饿了两天,实在装不下去了。
绝食不行,又弄一出装病的戏码,苏夫人于是也跟着装病。苏夫人也是伺候的苏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