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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那位少年听见后,也侧耳听了一会,听见果真是有打斗声,且那打斗声随着他们的前进显得越来越清晰。
“你看,就是前面。”年幼的少年指着前面几百米的地方道。
“只怕是这里的山匪打劫过路的富人,我们骑马快点过去,看能否救下那户人家。”
“好呀,我最喜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了,那些山匪竟敢光天化日之下打家劫舍,看小爷我不灭了他们,”说着对后面的人大手一挥:“兄弟们,我们上。”说完就拍了一下马肚自己先跑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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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里。
陈夫人和茵娘、萍娘三人吓得抱成了一团,后面丫鬟坐的那辆马车也是此起彼伏的叫爹叫娘的恐惧声。每每听见前面刀锋相碰发出当的一声,就会高高的伏起一阵音色不齐的“啊”声。
陈夫人一手抱着茵娘,一手抱着萍娘,一边哆嗦一边后悔着出门的时候应该将脸抹上一层炭灰,要不然也不会被劫匪看到起意想劫色,后悔完这个又觉得真不应该这个时候上京,怎么就会遇到劫匪猖狂的时候出门呢,早知道应该多请一趟镖局护送的,后来觉得跟侯府定亲也是错的,要不然她们母女三人现在还在林平县平平安安的,不会像现在这样不知道命还能有没有。
这原本林管事跟劫匪已经谈好了,只要将手中的所有钱财全部留下,一行人就能安全离开。可没想到一阵风吹起来,刚刚好掀起了陈夫人母女三人坐着的那辆马车上的窗帘子,露出里面三个女眷的脸。陈夫人年轻的时候就是三里十八乡里有名的美人,现在也才三十出头,年华未老。她生的燕娘和茵娘都是只比陈夫人美得,没有比陈夫人差的,萍娘身量虽未长开,却也看得出以后肯定是个美人胚子。一群没见过世面的山匪见到里面的三张脸,只觉得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一时看得脸都呆了,差点忘记了这次出来是来打劫的。
山匪头子清醒过来之后,脑瓜子灵光一闪,想着这么漂亮的娘们正好全都带到山上去,大的那个做压寨夫人,小的那两个给儿子们做媳妇。于是大刀再一挥,大声道:“那马车里面的三个娘们也留下,其他人可以走了。”
林管事肯定不愿意,他要是让侯府的世子夫人被抢上山做了压寨夫人,林侯夫人都能把他变成压扁人干,他的老婆孩子也别想活命了。在形势比人强的情况下,林管事亮出了侯府的招牌,以期能够达到威慑作用:“这是永宁侯府的马车,你若伤了我们,你们能得得了好,只怕京里马上就派兵来剿了你们。”
奈何这群山匪从小在山里长大,没念过书,连常识知道的都不是很全,知道的最大的官除了皇帝就是经常派兵来剿他们的知府知县,不知道永宁侯是个什么玩意儿。听完林管事的话,大声呸了一口,然后道:“连知府都奈不了我何,我还怕你什么什么侯府,识趣的就把女人留下,否则把你们都宰了带到山上烤了吃。”
谈判破裂,那只能干仗了。
但家丁也是人,都怕死,一开始还畏畏缩缩的不敢上去跟山匪干架,后来林管事大声说道:“一定要保护好陈小姐和陈夫人,陈小姐和陈夫人若有了闪失,你们连带家中的妻儿会是什么下场你们自己知晓,但若保护好了小姐和夫人,你们不幸牺牲,侯爷和侯夫人自然会推恩及你们的家人。”
得,不上,是自己和老婆孩子都死,上,则是可能自己死,但至少老婆孩子能活命,不是什么难选的选择题,上吧。
于是双方开杀激烈起来。
茵娘哆嗦着掀开马车帘子的一角往外看,外面厮杀激烈,但己方损伤更重,再这样下去,只怕只有大家一起死的份。
陈夫人连忙拿开茵娘的手,将帘子遮回去:“别看了,茵娘,外面多吓人。”
茵娘想了一下,那双乌黑得发亮的眸子此刻极力的镇定下来,抬起头问陈夫人道:“娘,我们随身携带的那包珠宝呢?”
“在我这里,怎么了?”
“给我。”
陈夫人从身后的包袱堆里找出那个蓝色的锦缎包袱,茵娘一把抢过来,然后提着包袱就钻出了马车,速度快得差点陈夫人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茵娘都已经跳下了马车,陈夫人连忙掀开车帘子对着茵娘又怕又急的道:“茵娘,茵娘,你想干什么去,危险,你快回来,哎哟,我的小心肝,你想要你娘的命啊。”
茵娘跑到离马车稍远的地方,从包袱里抓出几件珠宝,一边举着手里的珠宝一边跳着对山匪道:“珠宝都在我这里,你们快来追我啊!”说完也不等山匪反应,沿着另外的方向就跑了。
山匪头子大刀一挥砍完一个家丁的手,回过头来只来得及看到珠宝的亮光,就看见茵娘抱着珠宝跑了。山匪头子叫了一声“妈的”然后对着身后还在干架的同伙道:“那小娘儿拿着珠宝跑了,一些弟兄跟着我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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茵娘拿着包袱拼命的跑拼命的跑,甚至都不敢回头,她只听得见耳边呼呼的的风声,以及后面不断叫她站住的喊声,她甚至都不敢想她的母亲和妹妹后面会怎么样了。
后来,后面叫她站住的声音没有了,多了马蹄声,然后是刀刃相撞的铛铛声,伴着男人哎哟哎哟的叫喊声。她完全没有能力去分析后面发生了什么事,她以为山匪来了更多的同伙,于是只能跑得更快。
后面一个粗狂中带着爽朗的声音想起来:“喂,你别跑了,我是来救你的,坏人都被我打趴下了。”
茵娘不相信,更加拼命的跑。跑着跑着,她感觉到身后的人越来越近,连影子都快印到她身上了。她看了看路旁,路的旁边是一片杉树林,路与杉树林之间是一个陡陡的斜坡。茵娘狠了狠心,闭着眼睛,抱着手里的包袱就跳了下去。
除了最初的一下接触到了地面之外,接着茵娘感觉到追她的人竟然也随着她跳了下来,那人的一双手抱着她,然后两个人像冬瓜一样滚啊滚的,终于在滚了五六圈之后停在了一个稍微平坦的地方。
茵娘只觉得完了,被山匪抓到,她不是被先奸后杀就是先杀后奸,要不然就是先奸不杀,前面两种会死,后面一种最后仍会被浸猪笼死。无论怎么样都会死,但死之前她习惯先挣扎一番。眼睛紧紧的闭着也不敢睁,连手中一路跑路都舍不得扔下的珠宝都不要了,手脚并用的又踢又打的,嘴里还大声骂道:“你放开我,你这个王八蛋,你要是敢动我,我咒你生儿子没屁股,生女儿没眼睛,让你生出的儿子生不了孙子,一辈子断子绝孙……”
林凤祁伸手将两只在他胸前胡乱挥舞的小手抓住,然后用一只手将两只小拳头固定到了她的头顶,双脚也并拢,将下面一双乱踢的脚也固定住,另一只手捏着身下的小人儿的下巴:“喂,别骂了,再骂就全都报应在你身上啦。”
明明是挺标致的一个小娘儿们,声音也跟珠子落盘似的清脆好听,怎么说出的话这么损人呢。
茵娘继续半呜咽半骂道:“有本事你就杀了我,等我做了鬼,我天天晚上到你家去缠你,我要吓死你爹,吓死你娘,吓死你的兄弟姐妹,呜呜呜……我不想死啊!”
“喂,你睁开眼睛看一看,我真的不是那些坏人。”
“你骗我,我不睁。”
“睁开,睁开”说完直接去掰茵娘的眼皮。
茵娘沿着被掰开的眼缝里,终于看清楚压在她身上的这个是个眉目英挺,穿着铠甲的少年,这才睁开眼睛,停止了呜咽,问道:“你真跟他们不是一伙的?”
“都说不是了,你还不信。不会再打人了吧,不打了我就放开你。”
茵娘摇摇头。
林凤祁放开了她,然后拍了拍手坐到了她的旁边。
茵娘坐起来,对着他道:“英雄哥哥,还有我娘她们呢,你救了她们没有?”
“放心吧,她们早没事了。”
“英雄哥哥,你救了我,我应该怎么报答你,你缺银子吗?要不我给银子你。”
“算了吧,要报答我以后有的是机会,现在我们赶紧回去吧,再不回去你娘她们该担心啦。”
说完就自己先站起来,转身先走了几步。但走了几步之后,却发现后面的人没有跟上来。回过头来才发现,后面的茵娘蹲在地上捡起了刚才扔下的包袱,将周围散落的珠宝首饰装回包袱里。天渐渐黑了,只有衣带宽的弦月只照出淡淡的月光,茵娘的手在地上一点一点的摸着,希望将那些珠宝全部捡回来。
林凤祁看了不耐烦的道:“别捡了,你家能有什么好东西,等回了京我赔你好的。”
茵娘选择性的没听见前一句,只听到了后一句的“我赔你”,仰着头眼睛闪闪发亮的问道:“真的?”
林凤祁点了点头:“嗯。”说完回过身来准备继续走,可是等了一会发现后面的人还是没有跟上来。再回过头来,发现茵娘还蹲在地上用手摸索。
“你怎么还在找,不是说了赔你么?”
“你赔我是你赔我,这些珠宝还得找回来,丢了多可惜,值好多钱呢。”
天啊,他娘到底找了个什么样的人回来做她儿媳妇,到时候永宁侯府不会被她搬空了吧。想到以后侯府被搬空,最后只剩下廊头梁柱空壳子的样子,林凤祁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只觉得自己钱途堪忧。
茵娘终于找完了珠宝,抱着包袱对林凤祁道:“英雄哥哥,我们可以走了。”
林凤祁点了点头,然后走在前面找路,茵娘在后面跟着。但走着走着,发现后面的人走得奇慢,比乌龟还慢。林凤祁回过头来道:“快点,等晚了看不到虫蛇出没,小心被毒蛇咬了。”
“我脚疼,刚才跑路的时候磨破了。”
林凤祁走过去,背对着她蹲下:“上来,我背你。”
“我订了亲了,男女授受不亲,我娘说,订了亲就要严守男女大防,不能让人拿了这个来说嘴。”
“你怎么这么麻烦,叫你上来你就上来。”说完提着茵娘往背上一扛,然后就沿着陡坡上去了。
幸亏滚小来的地方不远,抓着小树枝很快就上去了。
茵娘的下巴靠在林凤祁的肩膀上,又问:“英雄哥哥,你姓什么?”
“姓林。”
“哦,我定亲的人家也姓林,就是京城里的永宁侯府,英雄哥哥你知道永宁侯府吗?”
“知道。”
“哦,你们都姓林,那你是跟永宁侯府有亲吗?”
“你怎么这么多话!”
“哦,那我不说了。”
作者有话要说:简直是人品大爆发啊,今晚我竟然写了4千字!!!
只是^^^
我写着写着,我怎么觉得我写的是武侠剧,而不是宅斗文呢!!
、到京
天已全黑,只有淡淡的月光,照着乌蒙蒙的四周,只让人能看见浅浅的山影。
林总管早叫人点起了灯笼,挂在马车的四周。这场与土匪的交战干下来,家丁中虽暂时无人牺牲,但除了两个是毫发无伤的以外,其余人都大大小小有受伤,其中受伤最重的是被砍断了一只手臂。林总管的手也被划了一刀,但未伤到骨头,跟其他人比起来也不算大伤了。
女眷中除了一个吓晕过去的丫鬟,其他人虽被吓得脸色苍白,但总算没有受伤。此刻大家安全下来之后,丫鬟们看到那些为保护他们而受伤的家丁,也是非常的过意不去,自觉地拿了金创药和纱布等来帮家丁止血和包扎伤口。
在离马车不远的地方,那些山匪被人用一根绳子双手双脚的绑在了一起,十几人绕作了一圈,那几个穿铠甲的士兵围在他们的四周。
严晋站在那个满脸胡须的山匪头子面前,右手上的那根用牛皮制成的鞭子在半空中圆圆的划了一个弧,然后落到了胡须男的脸上,那胡须男的脸上立即就出现了一条鞭痕,隐隐的有血迹从鞭痕里渗出来。鞭子随着惯性继续的往胡须男的背上一缠,背上的粗布衣裳裂开来,留下一条拇指宽的红色痕迹。严晋收回鞭子,插着腰哼哼的怒道:“连我凤祁哥的小娘子你们都敢打劫,你们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
说完又是一鞭甩过去,接着道:“打死你们,看你还敢劫我嫂子不。”
另一边,陈夫人望着前方茵娘跑走的方向,焦急的走来走去,走两步就要望前面一下,走两步就要望一下,青藤扶着她,轻声劝慰道:“夫人,你放心吧,世子爷一定会把二小姐带回来的。”
陈夫人连连点头:“说得对,说得对,茵娘一定会平安回来的。”说完又心中不安的问青藤:“那怎么这么久了还没回来,你说不会出什么事情吧。”自己越说又越觉得会发生什么事,拿了帕子捂着眼睛就呜呜哭出声来:“都怪我,我当时应该抓着她的,都是我这个做娘的不好,呜呜,茵娘,娘的小心肝,你要是出了什么事,娘也不想活了。”
青藤拍着陈夫人的背连连劝慰:“夫人,您别哭,二小姐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最小的萍娘也走过来,拉着陈夫人的手道:“娘,娘,您别哭啦,人人都说二姐姐生的是福相,可有福气啦,二姐姐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一阵风吹过来,青藤的耳朵动了动,她好似听到了有人从远处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