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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后妃形成两派之势,不是皇后派就是贵妃派,当然也有走中庸派的,但她早就失去了走中庸路的资格。若失去贵妃的支持,她甚至不清楚,她和三公主的下场会如何。
她现在所能期盼的,只是贵妃能信守她的承诺,在她失宠之后还能护她一两分。望着大皇子最后真的能成为储君,然后看在她的功劳的份上,能看顾她的三公主一两分。
婉嫔问平儿道:“今晚皇上召谁侍寝?”
平儿看了看婉嫔的神色,然后有些支吾的道:“是……敬妃娘娘。”
这已经连着十几天都是敬妃侍寝了,就连十五那日,皇上除了去凤仪宫应了个卯,接着就去了澜和宫。宫里没有太后,皇后又一直是护着敬妃的,其他的人都没资格提醒皇上要雨露均沾。若是平时,婉嫔听到这个就算不发顿脾气,脸色也绝对不会好到哪里去的。但平儿今日见婉嫔的脸色,却不像是不好的样子,平儿这才放下心来,但接着她又愤愤不平的道:“这敬妃简直就是狐狸精转世,日日霸着皇上不放,就算没人提醒,她自己也该主动劝皇上要雨露均沾才是。”
婉嫔今日却没兴趣听这些,无趣道:“算了,别管她了,她也蹦跶不了多久了。你去看看三公主醒了没有,若醒了就将她抱到我本宫这里来。”
平儿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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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和院里,大太夫人捡完了一升的佛豆,然后从佛堂里面出来。
冰月给她倒了一杯茶,然后道:“芳洲从庄子里面传了消息来,说果然有人来打探敬妃和二爷的事,她已经将荷包交给了来人。”
大太夫人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冰月继续问道:“太夫人,我们这样做好吗?这万一皇上一恼怒,连侯府的爵位都夺了怎么办?”
大太夫人喝了一口茶,然后道:“放心吧,永宁侯府是开国侯爵,皇上不会为了个女人夺了侯府的爵位,说出来皇上的名声也不好听,做君王的,特别是想做明君的,是爱惜羽毛之人。皇上顶多就厌弃了敬妃,恼了隐瞒这件事的林太夫人和林侯爷等人而已。”
大太夫人轻轻的敲着桌子,想了一下道:“正院那边如何了?”
冰月有些气馁的摇摇头,道:“大夫人将院子围得跟铁桶似的,我们准备的人和物件根本送不进去。”
大太夫人却没有太大惊讶,道:“都是意料之中的,陈氏若连这点本事也没有,也做不好侯夫人这个位置。”
“那我们还要继续吗?现在极难在饭食等地方做手脚,上次好不容易买通了正院小厨房的一个婆子,但很快就被大夫人发现然后发卖出去了。”
“继续做,怀孕的时候是最怕耗损精力的,让她疲于奔命也好。可惜了芳洲,当初花了多少精力埋了这一颗棋子,结果还没发挥作用就废了。”
冰月安慰道:“这也怪不得人,芳洲一直表现得老实本分,模样又不出挑,大爷对她也没什么宠爱,对主母来说,简直是做通房妾室的最好人选,谁能想到,大夫人连这样的人都容不下呢。当初被打发走的时候,原以为可以坏大夫人的名声一把,结果没想到大爷一个大男人,却乐意帮着大夫人玩些内宅妇人的伎俩。”
要是一开始按她们预想的,芳洲得了大夫人的信任进了侯爷的屋里,有芳洲在,她们也不会束手束脚,很多手段也不会这样施展不开。
大夫人哼了一声道:“所以说这样的女人厉害,哄得男人连内院外院都不分了。”
“您说,大爷和大夫人是不是发现芳洲是我们的人,所以才将她打发出去的?”
“那倒不至于,芳洲做事一直很小心,应该没露出什么马脚。”说完又可惜道:“芳洲是个念恩的,当初我不过赏了她几两银子给她母亲看病罢了,她母亲最终也没活下来,她却愿意豁出命来帮我们,就这一点我也记她的情。你送些银两去给她,叮嘱她行事小心些,另外,告诉她我会想法子把她的卖身契弄到手,然后送她去我娘家的庄子上。”
“是。”
大太夫人又问起另一件事来,道:“鄠哥儿院里如何了?”
冰月一听就知道大太夫人问的是四爷新纳的两个妾室的事。两个妾室都是外面纳进来的良妾,大太夫人亲自相看的,都是易生养的宜男相。
冰月答道:“四夫人将文氏和刘氏安排在了西跨院,一应份例按照原先老侯爷的妾室,文氏和刘氏都会日日去给四夫人请安,四夫人对她们不甚亲热,却也没有太为难她们。”
大太夫人点点头,这样不冷不热的才好,若罗氏对她们太亲近了,她反而要怀疑她是想做什么。
大太夫人接着又叹口气道:“我也是没办法,若儿媳先前生的是儿子,我也不会这样着急给鄠哥儿纳妾。眼看着哪一房的孩子就要落地了,若是儿子,我们还有什么。无论如何,哪怕最后是过继也好,也一定要将爵位夺回到鄠哥儿这一支来。”
冰月安慰道:“四夫人明白您的苦心的,纳妾的时候四夫人不是没说什么。”
“现在只能这样想了。我记得我陪嫁里有一个翡翠雕的石榴,是当初祖母给我的添妆,你帮我找出来给四夫人送去,跟她说,就算两个姨娘先她生下儿子,以后也尊贵不过嫡子去,让她放心。”
“是。”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婉嫔可能就要粉墨退场了!
另外,昨天晚上忘记说了,祝大家新年快乐~~
虽然说的晚了一些,但还是希望大家能收到我的祝福~~
第111章 相信
春华宫里,皇帝用完了晚膳;接着坐到了旁边的榻上;婉嫔从宫女手中接过绘着龙凤纹的汝窑带盖茶碗递给皇帝。
皇上接过喝了一口;接着皱了皱眉头。
雨前的狮峰龙井;茶叶出味得也刚刚好,只是他喝惯了敬妃泡的略淡一些的茶;觉得这些茶有些浓了。勉强喝了一口,就放下了茶杯。
婉嫔自然看到了皇帝的表情,心里不由有些黯然。
皇帝道;“三公主呢,让人抱出来让朕看看。”
婉嫔道;“她今日玩得有些疯;玩累了早早就歇下了,我这就让奶娘将公主抱过来。”
皇帝摆摆手道:“既然睡着就让她睡吧,孩子还小,免得抱起来再受了凉。”
“是。”
自此无话,房间一时安静下来,周围静谧无声,连宫女的呼吸声都浅了几分。皇上显然没有主动提起话题的**,靠在大迎枕上休憩。
若是平时,婉嫔早就会捡一些皇帝感兴趣的话题说了,甚至会绞尽脑汁,思量着说完这个话题接下来该说什么,不能让气氛冷场下来,也不能让皇上觉得她说的都是废话。但今日,她却怎么也提不起说话的兴致。
过了好一会,婉嫔才深吸了一口气,对皇帝道:“皇上,臣妾最近听闻了一件事,不知该讲不该讲。”
皇帝还以为婉嫔只是像平时那样,想找些话题来跟他聊天,不在意的道:“有事就说,婆婆妈妈的做什么。”
“因为有关敬妃的名节,所以臣妾才有所犹豫。”
皇帝闭着的眼睛慢慢睁开,然后道:“讲!”
婉嫔对旁边的平儿使了使眼色,平儿点点头,带着屋内一干的宫女下去,然后又将门关上,自己守在门口。
婉嫔将荷包拿了过来递给皇上,皇帝接过来随意的看了看,不过一个大红底金线绣梅花的荷包,荷包有些旧,边角绣了一个“陈”字,除此之外没什么特别的。
婉嫔看了看皇帝的神色,见他面无表情,看不出是生气还是其他。婉嫔小心翼翼的道:“这个荷包原是永宁侯府的林二爷私藏的,林二夫人何氏刚进门时发现丈夫偷偷藏着这个荷包,见荷包上绣着一个‘陈’字,还以为是林侯夫人陈氏的,为此她在侯府还大闹了一场,结果以何氏被林太夫人禁足而告终。后来何氏才打听道,这个荷包原来是……”
皇帝自然听出了婉嫔的未完之意。这个荷包的针线如此熟悉,他的身上的许多物件,比如荷包,袜子等都出自敬妃之手,怎么可能不认得敬妃的针线。
皇帝将荷包用力的捏在手里,然后一字一字的道:“婉嫔,你该知道欺君是什么罪名!”
婉嫔连忙从榻上走下来,跪到皇帝的脚下,仰着头道:“臣妾不敢撒谎,这件事何氏的母亲何夫人也是知道的,皇上可以传何夫人来讯问一番。”
婉嫔既然这样说,想来这何夫人已经被带进宫中了,这一步一步,根本是已经算计好了。皇帝厉色瞪着婉嫔,婉嫔觉得自己从内到外都恐惧得想要颤抖,但偏偏却不能显露一点害怕,强迫自己抬起头来,接受皇帝的质疑。
皇帝咬着牙道:“传!”
何夫人被平儿带进来,接着跪到了地上。
何夫人悄悄抬起头来看了一眼皇帝,皇帝比她想象的要年轻,三十出头的年纪,脸上不曾留胡子,坐在榻上,眼神威严。
这是她第一次见皇帝,屋里的气氛压抑得让她几乎透不过气来,这一次比上一次她进宫见贵妃时,更令人害怕。她抖着身子,结结巴巴的磕头道:“臣……臣妇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皇上并未说话,也未喊起,最后还是跪在另一边的婉嫔道:“何夫人,听说你女儿曾告诉你,你的女婿林二爷曾跟敬妃有过私情,你将这件事一五一十的告诉皇上。”
何夫人心里“噔”了一下,怎么跟上次贵妃跟她说的不一样,她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被她忽略了,急忙道:“……回娘娘,不是私情……是敬妃她……我们姑爷他……他是无辜的……”
皇帝的脸色越来越黑。
婉嫔道:“何夫人,无不无辜皇上自有分辨,你只要将你知道的说出来就是。”
“……是。”
何夫人于是将何氏如何发现荷包,如何跟林二爷大吵了一架,如何从丫鬟口中知道林二爷之前差点跟敬妃定了亲,这荷包正是敬妃之前戴的等等,如竹筒倒豆般的一股脑全都说了出来。
何夫人说完之后,接着就又低下了头。她现在是真的害怕了,她觉得事情根本不像贵妃说的那样。
皇帝青黑着脸并不说话,屋中一时安静,过了好一会儿之后,皇帝才从炕中站起来,连说了三个“很好”,然后瞪着婉嫔道:“很好,果然好手段,一个后宫妃妾,连朕的臣子家中的事情都能打听得一清二楚,婉嫔,你的手伸的可真长。”
婉嫔并不急着分辨,仰起头看着皇帝。那双含满风情的眼睛里,慢慢蒙上朦胧的水雾,两行清泪从眼眶中滑落,最后滴在胸前的衣服上。她仿佛是并不想让自己哭,却忍不住的流出了眼泪,她看着皇帝的的目光,是那样的多情,委屈,还有绝望。
美人倾城,梨花带雨,满目含情,这本是她最美的哭态,这本是最能让人怜惜的哭态,可此时此刻,皇帝看着她的目光里是那样的冷,没有怜惜,没有温度。婉嫔想,她这次怕真的是要完了,虽然明明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但此时经历了,才知道是怎么样的痛彻心扉。她带着哭腔,一字一字将预演了千万遍的话说完:“臣妾……只是不忍心皇上被欺骗,纵使就此被皇上厌弃,纵使粉身碎骨,也想让皇上看清楚敬妃的面目,臣妾一心只为皇上。”说完,磕下头去。
皇帝大手一挥,将炕上的炕几和茶碗全部挥到地上,桌子和茶碗落在地上发出“碰碰”“吭呛”的声音。
皇帝怒道:“好你个一心。”说完一脚踢在婉嫔的心窝上,婉嫔身子一仰,连忙一只手支在地上一只手捂着胸口。
何夫人吓得连忙匍匐在地,连呼吸都不敢了,就怕皇帝发现了她,给她也来一心窝子。
屋里的动静闹得太大,守在屋外的内侍互看了一眼,连忙冲进来,看到的便是婉嫔半仰躺在地,何夫人匍匐在地,而皇帝则一脸怒容。
“传旨,婉嫔殿前失仪,降为婕妤。”
接着衣袍猎猎,皇帝如风一般的离开了春华殿,内侍看了一眼婉嫔,跟着也离开。
平儿走到婉嫔面前,哽咽着道:“娘娘!”
婉嫔擦了擦眼泪,她向来信奉,如果眼泪不是流给男人看的,流再多也没有用。她甚至还能自嘲的笑了笑,她的戏份已经完美谢幕,无论是好是坏,总是一个结果。
她想起刚进宫时的心比天高,何曾想过自己是这样的结局。好在她还没有爬得很高,摔下来虽然疼,但总还没有粉身碎骨。婉嫔扶着平儿的手站起来,道:“叫人送何夫人出去。”
皇帝走在空旷的宫道上,一目望去,一时不知何去何从。
宫殿各处都点起了宫灯,地上是厚厚的积雪,宫灯照在积雪上,将人的影子拉长。皇帝想了一想,然后道:“起驾去澜和宫”
澜和宫里,二公主正坐在小矮椅上,她通身上下全是一身白色的袄衣,袄衣澜边的兔毛将她白皙的脸庞映得更加雪白。她的旁边,正坐着跟她一样穿得一身白色的敬妃。敬妃手上拿了一本书,此刻正听着二公主背书给她听。
二公主看了一眼门外,突然眼睛一亮,书也不背了,直接站起来飞奔出去,一边跑一边喊道:“父皇!”
皇帝将迎面跑来的二公主接住抱起来,然后问道:“朕的小福庆,刚才在做什么呢?”
二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