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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琳毫不犹豫的遣人回禀给父亲说,她已经是成人了,为了照顾她而特地娶个小表姐话就不用了。父亲当然不会搭理她的大言不惭的意见,而是一个电话把大姐又招回家来给她购置面纱。并冷冷的嘱咐大姐,“要让梅琳好好跟新家主学学为人妻之道。”
大姐苦口婆心的却劝说梅琳:“胳膊拧不过大腿,这个道理你怎么碰了这么多年的壁还是不懂?这么跟父亲对着干能有什么好处?惹急了指不定随便把你给许给什么人呢……”
梅琳听了很想笑,也许她的神经真的有问题了。从前一直都很害怕的,怕父亲的愤怒,怕成年后不可预知的未来。现在反而不怕了,怕也没有用。漫荷温柔可人,结果又如何呢?
如果哪个老掉渣半只脚踏进棺材的老不死真敢娶她,真主保佑,就准备送龌龊的老不死早日进天堂吧。反正天堂似乎是个很宽敞的地方,不管去了多少人似乎都不闲拥挤。而梅琳自己这种偷过东西看过违禁网络的不良女子,估计是进不了天堂的,就在尘沙里做一颗坚硬的臭石头好了。
父亲婚礼的那一天,梅琳闷在自己的房间很久,才被大姐拉出去勉为其难的凑了凑热闹。
看着故作镇定的小新娘被父亲牵手步入妈妈从前的房间时,梅琳还是禁不住湿了眼睛,对妈妈悲哀的同时,她没有错过苍白的小新娘眼里无意间流露出的恐惧和惊吓。
漫荷捏了捏梅琳的手,两姐妹相对无语,可惜无酒,不能消愁,也不能逃避。
大漠一日自助游
开学大约有一周之久,梅琳才总算又开始回去上课了,每天由管家大叔跟司机负责接送。
玛莎跟诺拉为了帮梅琳振作士气,夸张的赞美了一通梅琳戴上面纱如何的风姿绰约之后,开始不住的劝说梅琳加入她们的历险记。梅琳摇头N次之后,终于拗不过两人的好意,答应可以三人结伴一起去大沙漠里面玩一次。
本来梅琳以为自己对面纱会是深恶痛绝的。不过几周下来,其实感觉还没有那么糟。她选的是相来说对比较薄的沙料,眼睛露在外面,额头也露出一点点。刚开始的时候总是觉着不大卫生,每次呼出去的气息热乎乎的被面纱圈住,又反扑在脸上,总觉着好像是不住的在循环吸进自己的二手排泄物一样…… 习惯之后也就无所谓了。而且跟从前一出去就会弄的尘沙满脸相比较,带了面纱之后,洗过脸的水那是清澈无比,要干净的多了。
不过,同样的,她也没想到自己对那些男孩子追逐的目光一点儿成就感也木有。
当初她很是羡慕过漫荷的,现在偶尔遇到色迷迷盯着她脚踝看的家伙,却真恨不得冲上去一拳把Y的鼻子砸他个鲜血长流。那些无所事事的家伙太BT;对面纱背后的灵魂与思想没有任何了解,甚至也根本没有兴趣去了解,而是单纯的凭走路的姿势,黑袍的剪裁样式,面纱的薄厚来YY哪个女子会比较容易上钩。XX的,梅琳小姐的面纱是薄了些,方便呼吸,省的闷死,跟轻浮浪荡一点关系都没有好吧?
正因如此,梅琳对玛莎的去商场钓乌龟提议完全否决,而诺拉说在国外来的游客一般都喜欢逛大沙漠,也许她们运气好,会遇到外族帅哥呢。玛莎不置可否,梅琳想去大沙漠上走走也好。她们的钢筋水泥城市本身就是建在大漠之上,然而她们这些城里人却很少有机会去沙漠里走走。
那天早晨,梅琳请求老管家跟司机把她送到诺拉家里,说是两个人说好了要在课前讨论一份作业,然后由诺拉的司机送两个人去学校。诺拉的父亲可是当地大名鼎鼎的宗教警察之首,老管家毫不怀疑的就送了梅琳过去。过了一会儿之后,玛莎指挥着家里的一个新任印度司机过来把梅琳跟诺拉接走了。
来到校门不远处拐角的地方,玛莎就招呼小司机停了车,拉着诺拉跟梅琳下车后,回头嘱咐小司机晚上再过来接她们。小司机乖乖的掉头开车回去后,梅琳跟诺拉一起难以置信的对视,她们两家的司机可是会目送她们进入校门才离开的,玛莎家果然是自由的象征啊。
玛莎拉着两人来到一个角落,然后扯下头巾面纱,脱去黑袍,原来她已经在下面穿了一身白长衫,头上戴了传统男子的那种红格子头巾,却不和适宜的配上一副金边墨镜,典型的一个半传统不传统臭美装13的沙大小青年。玛莎这么胡闹不是一次两次了,她说自己在家经常模仿父亲或者男仆走路的样子,说着还耸肩背手的给两人演示一翻,还真是惟妙惟肖,有模有样的。
“可惜你不是真的带把儿,不然我一定嫁给你。”诺拉咯咯嬉笑。
“二夫人,你要跟大夫人学习,”玛莎过来左拥右抱,“你看梅儿可是笑不露齿的大家闺秀啊。”
几个人嘻嘻哈哈的笑了好一阵子,才背着一书包的矿泉水,叫了一辆出租车,向着大漠进发了。一路上玛莎都是傲气十足不屑说话的样子,生怕声音不够粗犷,引起司机大哥的怀疑。在人迹罕至的一片沙丘上,几个人付钱后下了车,挥别了司机,开始徒步行走。
诺拉说他父亲提到过这片沙丘附近有几眼温泉的,在温泉里洗澡有治愈疗伤解除疲劳的功效。三人深一脚浅一脚的足足走了几个时辰,也没见到温泉的影子,倒是偶尔有几丛灌木顽强的从沙子里钻出来,在烈日下依然绿的生机勃勃,有的灌木丛里还随风摇曳着着几朵儿不知名的小花儿。
走累了之后,她们把随身携带的备用面纱摸出来,扑在地上,一排三个人直挺挺躺倒在沙丘之间的一快洼地里。天气不错,不是闷死人那种,平日里可以晒爆人的大太阳被一片慈悲的云遮住了。暖风呼呼刮过,遥远的天边偶尔传来一两声汽车鸣笛的响声。接近午间祷告的时候,几个人争执了好一阵子,还是无法确定跪的方向到底对不对。平时在家里祈祷当然都知道要对着哪扇窗的,因为房间的位置是固定的嘛。但是看云识天气或者看太阳辨方向的技巧,她们这城些里长大的孩子可都不大擅长哎。
恰巧当时一阵驼铃声响起,几个赶了一队骆驼的游牧人也正赶来这个沙丘的洼地上祷告。
玛莎等几人立即聪明的闭嘴,瞄着游牧大叔把一块破旧的红毯子铺展在沙地上,然后乖乖的跟着游牧大叔跪向了同一个方向。15分钟的祷告之后,玛莎跑过去问游牧大叔可否卖点鲜奶给她们几个。游牧大叔说好,当下就招呼一个同伴,一起给一匹母骆驼挤奶。梅琳跟诺拉也都好奇的跟过来瞧,一只哺乳期的小骆驼不住的想越过一个牧人的阻拦,过来抢奶吃。
游牧人的全体家当似乎就都扛在几只骆驼身上了。一只骆驼背上绑着两只椅子,另外一只似乎是背着一个小帐篷,沙大气温高,晚上如果不下雨的时候,连帐篷也用不到。几个游牧人的白色长衫已经洗的有点褪了色,有点淡淡的发黄。头上罩的传统围巾是毛巾的布料,比较厚重,可以更好的遮住毒辣的太阳,也方便来擦汗。
鲜奶挤到一只小桶里面之后,游牧大叔找出几只方便袋,把鲜奶分成三份,递给玛莎。玛莎付了一张面值10个瑞亚尔(沙大货币单位)的钞票给游牧大叔,他接过去之后,皱眉在自己的钱袋里翻了翻,又招手给另外一个年轻一点儿的男孩子,那个男孩递过来一张5瑞亚尔的票子,玛莎摆摆手说是给他们的零钱,游牧大叔再三感谢了玛莎才驱赶了驼队离去。
驼铃声渐行渐远,几个游牧男子也很快就从视野里消失了。
三个女孩子围坐在一起喝着鲜奶,一边感叹游牧人的辛苦,一边唏嘘连这个阶层也还是男女分化到了极致,整个队伍里面一个女人的影子也没有。
下午的时候,她们循着车笛声回到离公路比较近的地方。又在道边一个小摊子上吃了一只烤玉米,半只大西瓜,才意犹未尽的上路要打车回城。虽然大漠落日很美,但是她们不敢游荡到太晚,小司机放学时会在校门口等她们的,必须及时赶回去才行。
不同于游牧大叔跟摆小摊的埃及老头儿,路上飙车族里面有不少激进的年轻男孩儿。
他们有的估计是怀疑玛莎的身份所以大吹口哨,有的根本是无视玛莎这个男守护人在身边的事实,直接对着梅琳跟诺拉狼嚎鬼啸,大打手势。一天下来,两人的头巾被风吹的有点乱,几丝头发垂到了额头上,另外梅琳的面纱也比较薄,这对于那些无聊之极出来飙车的男孩子可是非常吸引。
在几个人拦到计程车之前,已经有几辆私家车蹭过来减速行驶,车窗里伸出脑袋的,或者吊在车门上的男孩子近距离看出玛莎有鬼之后,电话号码雪片一般纷纷扬扬砸下来,胆子大的就停下车并且大开车门,争相承诺送几个人进城回家。
梅琳没有这种经验,吓的一张脸惨白一片,暗暗发誓,如果这次逃过一劫,那么以后一定不会如此胡闹了。诺拉则镇定的收集名片,而玛莎居然扯下头上的红格子传统男头巾,露出了一头盘了一个髻的金发。然后拉着梅琳跟诺拉走向一个笑的很灿烂的西方人的跑车。
梅琳浑身不自在的闷坐在车里,一路上不住的扭头四下张望,生怕见到宗教警察跟踪车辆的影子。玛莎跟那个金发蓝眸叫做贝尔的车主叽叽咕咕打的火热。贝尔显然很是惊艳,没料到玛莎会讲的一口流利且语音纯正的英文。听说了玛莎是个混血儿后,对她的大胆行为也立即释然了。
贝尔说他是阴国派来一家合资石油公司的工程师,住在设有专门防护设施的外国人公寓一条街。(不是租界,虽然他们的确是高薪阶层,但是之所以被保护,是因为这几年一直有恐怖分子去那里扔炸弹。)他们回到校门附近后,贝尔把名片交给了玛莎,跟梅琳和诺拉很有风度的点点头,说以后有机会可以请她们去他家玩儿。梅琳差点哧的一声笑出来,这位大哥以为这里是伦敦吗?还去他家里玩儿?
天堂的门开吗?
回家进院之后,梅琳的心跳才总算是恢复了正常。看来她还是不大适合那种挑战心脏能力极限的活动。她钻进自己的房间,洗了个澡出来,行了傍晚祷告礼之后坐在电脑桌前。平时香草会在这个时候来送饭给她,不知今天怎么还没来,不过正好她一肚子的烤玉米还没消化,也不想再吃东西。
她百无聊赖的在网上游来荡去,一目十行的浏览了几个跟读的博客,一个言辞激烈的讲述一个资深老王子在家里大搞性虐待故事的博客被封锁了。“您所查询的网址并不存在”。
梅琳虽然早就习惯了这个,也隐隐料到那个言辞犀利的版主早晚会惹上麻烦,但突然间鲜活了半年有余的一个博客就被这么平平淡淡的一句话给替代了,感觉好难过,也没人知道那个版主是否有什么人身危险。是谁说网上的世界是虚幻的,可以为所欲为的?那一定是因为他们没有来过沙大。
梅林郁闷的起身,从书架上抽出一本平时最喜欢的IQ测试,盯着一排排横横竖竖的几何图形,寻找规律,但今晚她盯着下面这一个图看到头晕心烦也看不出什么眉目来,干脆啪的合上书摔到了一边。
捧着头缩进椅子,梅琳胸口闷闷的。短短几个月的时间而已,她的家从一个温暖热闹的地方变成了一座阴森森而空荡荡的城堡。
从前妈妈会带着姐妹们去餐厅吃饭,仲玛也大多时候也在。现在五姐六姐都出嫁了,仲玛去了伦敦,妈妈走了——,她的眼睛不自觉的湿了,长叹口气,回过神来,默默的祈求上帝的原谅。是的,上帝召唤妈妈去了天堂,作为真正的沐斯林,她不可以自私的用自己的悲伤郁闷来拖妈妈的后腿。虽然她真的真的好想念妈妈啊,如今,她已经是个带着面纱的成年人了,如今夜里在也没有人来看她是否踹开了被子着了凉,也许这一辈子都不会再有任何人会像妈妈一样爱她宠她了。
父亲最近反而来的非常频繁。当然不是来看梅琳,而是来宠幸他的小新娘。
自从小表姐嫁过来之后,父亲几乎就没有在其它三房妻子的家里留过宿。小表姐每天都紧张的盯着钟表,围绕着父亲的作息时间来安排她自己的生活。父亲每天中午12点左右会回来吃午餐,而小表姐要在父亲回来之前自己先吃好,然后洗澡净身打扮妥当,回房间等候父亲大驾光临。下午大约4点钟的时候,送走父亲之后,6点钟左右小表姐要吃好晚饭,再次洗澡净身,梳装打扮迎接父亲晚上的临幸。如此这般,周而复始无限重复。
梅琳很少跟小表姐碰面,因为小表姐只有早晨送走父亲之后到午餐之前才会有几个小时的时间,而梅琳恰好是要去上学的。偶尔周末的时候见到,小表姐也只是垂头坐着,面色苍白,出奇的安静。不知是不是因为对着梅琳这么大的一个继女,心里不安。虽然她们是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