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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几斗-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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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许素云鬓散乱、眼神迷离、脸颊绯红、衣襟大敞,裸出一大片赛雪的肌肤,任是任何一个男子看到只怕都会方寸大乱,更何况是自己心爱的女人,于是林安很没有出息的逃走了,许素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脑海里顿时拂过刚才火热的场景,嘤咛一声,拉过被子捂住头脸,好丢脸,她刚才居然觉得好舒服,还生出一股隐晦的情绪。
外间的丫鬟书儿听到动静,试探的喊一声:“姑娘,可是渴了?”
许素吓了一大跳,“不…不用”要是被书儿看到她现在这幅摸样,那还要不要做人了?只是心里有些奇怪,方才林安来的时候她没有发现吗?额,林安不会用了迷药啥的吧?不要怪她乱想,电视里不都是这么演的吗?
睡不着,索性起身,端坐在镜子前,只见镜子里的少女,嘴唇红艳,眼若春水横波,双颊红润,明显写了两个大字“情动”,许素用冷水拍拍脸,冬日里的水是刺骨的寒冷,触到温热的肌肤,激起细小的疙瘩,许素左右照看没什么问题才让书儿进来。梳了一个双鬟髻,在右侧别了一朵刚摘下的冬梅。
“小姐真好看~”书儿由衷赞道,眼里有着明显的羡慕。
许素转身执起书儿的手,看着她的眼睛认真道“书儿也很好看!书儿贤惠又能干,以后哪个小子能娶到书儿,是她的福气了!”
“小姐~~~”书儿不依。
许素大笑,心情很好的走出房间去,外面阳光明媚……
许素愤恨的扯着手中的花枝,某人占完便宜就躲起来了?她有好几天没有看见林安了,虽然知道他肯定是有什么事耽误了,可是至少也要让她知道他在忙什么啊!
越想越气,手下就愈发使劲了。
“我说怎么在下梅雨,原来是梅花小仙子在哭泣啊~”
听到声响,许素不由停下手下的动作循声望去,却见是许久未见沐宴,彼时晨光微露,沐宴一袭蓝衫,眉目如画,嘴角含笑,眼眸深深的望着许素。
许素心里一惊,手中的梅枝落在地上,指着眼前的人,话都说不完整“你…你…你怎么进来的?”
“我随父亲来此办事,路过此地,来看看你?你,近来可好?几日不见你好瘦了。”
许素暗里翻了翻白眼,不过才几天的时间而已能瘦到哪里去?
不过还是礼貌的答道:“有劳沐公子记挂,素素很好。”
许素感觉沐宴的视线在自己身上停留了许久,许素抬眼望去的时候,他已近收回目光,负手看向这一片梅林了,背影说不出的落寞和忧伤,他不说话,许素也不好说什么,再者,许素也无话可说,做为主人,又不好冒冒失失的离去,所以许素也跟着伫在那儿。
虽然出了太阳腊月的早晨还是很冷的,许素只不过站了一会就觉得有些冷,紧了紧披风望向小路的尽头,希望书儿发现自己不见了来找自己,仿佛上天听到了许素的心声。
“小姐,小姐……”书儿的声音由远及近。
许素心中大喜“沐公子,您请自便,我的丫鬟来寻我了,许是有什么事。”说完就迫不及待走了,她没有哪一刻觉得书儿的声音是如此可爱。
“小姐…总算找到你了,那个,林公子来了,在花厅……”书儿气喘嘘嘘的说道,额头上全是细密的汗珠。
许素有些歉意的看着书儿,用手绢帮她拭去额上的汗,“幸苦你了,你去帮我照看一下梅林的沐公子,帮他带个路什么的。”
许素哼道,“现在才知道来找我,前几天死哪去了?看我不收拾你!”
“素素,你要收拾谁啊?告诉我,我帮你!”
许素听到熟悉的声音,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笑吟吟的脸,前一秒还很生气的许素,在见到这张笑脸的时候,所有的怒气烟消云散,女人真是奇怪的物种。
许素仔细打量眼前的人,他,好像瘦了一点。
“之前生病了,父亲不让我出门,所以……素素对不起。”林安满是歉意的说道,声音有些些沙哑。不似以前那温润的声线,却别有一番韵味。
许素在听到他生病的那一刻,哪还会怪他,难怪他瘦了,原来是生病了。
许素忽然觉得脑袋微沉,发髻间好像又什么东西,许素循着感觉摸去,还没有摸到,手就被某人抓住。
许素不由疑惑看去。
“别动,是一根发簪,算是我的歉意。”
“这还差不多。”许素斜睨某人一眼。
“咳”林安清咳一声,有些不自在的别过脸,“那个……我父亲可能会在你及笄礼上向你家提亲。你,愿意吗?”最后一句,声音很轻,要不是许素专注听着,可能就要错过了。
“你说什么?我没有听清。”许素故意为难林安说道。
“你许素愿意嫁与我林安为妻吗?”林安又问了一句。
“哎呀,今天的风怎么这么大呀,这都听不见人说话了。”许素假意掏掏耳朵,望着天说道。
“你许素愿意做我林安的妻子吗?!”基本上是用吼的,震的树上仅有一只鸟儿也扑腾着翅膀飞走了。
许素嘴角的弧度却是愈来愈大,看着某人有暴走的趋势,忙出声道:“我许素愿意嫁给林安,并许诺无论环境顺逆,疾病健康,都不离不弃,生生世世,直到永远。”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和真诚。
“我林安此时请天气日月作证,此生定不负许素。”语毕,变戏法似的掏出一个戒指,温柔却坚定的执起许素的右手,套上中指。
许素乍然看到戒指,吃了大惊,心里更多的是感动。要不是林安握着她的手,只怕她的手将颤抖的不成样子。
她的感动还没有完,林安却又变出一个戒指,戏谑道:“瞧你,怎么就这么点出息~~既然素素如此感动,就以身相许吧~~”
许素就要涌出来的眼泪,就这么硬生生的给逼回去了。这人还真会破坏气氛。
静静的相拥,细密的温暖在两人之间流转…。。。
许素睁着迷迷糊糊的双眼,一大早,天还没有亮。郑氏就把她从温暖的被窝里挖出来了,沐浴好,只穿简单的白布裙,可是许素眼睛看向那床上等下她要穿的服饰,还当真是内三层,外三层的什么彩衣、冠服,用冠笄、褙子……许素心想幸好这时冬天,要不然还不得给热死?
许素正端坐在凳子上,郑氏在后面梳着头发,许素从镜子上看到郑氏的眼睛有些红。不由得打趣道:“娘,我还没有出嫁呢,你怎么就哭鼻子啦~~”
在和许素整理衣衫的许秋一听,不由得扑哧一笑,用中指轻轻刮了刮许素小巧的鼻头笑道:“你这丫头,好不知羞,就想着嫁人了?”
“才没有,我才不要嫁人,我就要赖着爹爹和娘。”许素抱着郑氏撒娇道。
“你不嫁,可是有人要着急了。”许秋的眼光有意无意的往梳妆台上白玉簪上瞄,许素不由脸一热,忙向郑氏求救:“娘,姐姐欺负我,你也不帮帮我?”
“是啊,安儿可是要着急了。”郑氏笑道。
“娘……”许素有些惊讶,郑氏怎么知道她和林安的事?斜睨了许秋一眼。
许秋接道眼神,摆摆手“别看我,不是我。”
“安儿,昨天已经向我们透露了,在你及笄之日来提亲,你可愿意。”
许素只是红着脸,低头不答话。
郑氏是过来人,哪里不知道。又道:“你们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你们的情分娘也是看在眼里的,安儿是个好的,你们也只是小打小闹,要不然娘还会纵容你到现在?”
许素听到最后一句有些汗颜,要是郑氏知道,就在前几天,她眼中的“好女婿”“准女婿”差点把她生吞活剥了后,不知道会做何感想?



、及笄,都来凑热闹

这一穿衣打扮,足足花了大概三个小时之久,等郑氏说好了的时候,在许素听来,简直如天籁之音,要知道,当了三个小时的洋娃娃,很累的好不好?化妆的时候还不能说话?可是看到镜子里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女子时,还是吃惊不小的,许素一向不化妆了,本来十分的美人,只有六七分,现在起码有十二分。虽然头发没有梳任何发髻(因为等下要等行及笄礼的时候,由赞者梳头)只用一根白色素带束好,可是一头如黑绸缎般的乌黑亮丽的青丝,比任何发髻都要来的好看。
一身白衣,墨锦微束,长至腰间,当真是天然去雕饰。
许秋赞道:“素儿,还真是好看。”郑氏也是一副有女荣焉的感觉,请来德行好的妇人拍手赞道:“真真是个好的,我老婆子我在年华上看到的仙女还要漂亮。”
郑氏笑着说:“你是喜欢她才这么夸她,您女儿才是好看呢……”两人拿着对方的女儿猛夸起来。
许素和许秋很有默契的对视一笑,不一会,吉时到了,外面奏乐声响起,丫鬟来催,一伙人进入大堂,大堂内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站起来。
先是正宾(就是刚才那那妇人)与父母亲对揖,入座后,宾客才可以入座,许素坐下来以后很明显的感受到来个各个方向的目光,其中有几道最为强烈,她知道这里面一定有林安的,可是现在不能乱动的。
许素看到父亲许走到前面致辞。清了喉咙,正了正衣襟,许素看他那么正经的样子,很感动,父亲为了今天准备了许久呢。
“首先,今天是小女许素的成人及笄礼,感谢各位宾朋好友的光临,下面小女许素的成人及笄礼正是开始!”
“请许素入场拜见各位亲朋!”
然后姐姐许秋(赞者,一般由及笄者的姐妹担当)上前,以盥净手,等许秋在西阶就位,正宾才示意许素上前,许素慢慢走到大堂中央,面向南,向来宾行礼作揖,起身的时候抬眼一看,林安赫然端坐在她刚才拜下去的位子,许素心里大呼又被占便宜了。
匆忙间瞪了他一眼,面向西跪坐在及笄者席子上,许秋上来梳头,将梳子放在席子南面。
当时那正宾妇人为她讲解的时候,许素听的头都晕了,什么东西南北啊?不知道她方向感很差吗?直嚷嚷着不学不学,许夏笑骂她懒丫头。
再然后又是那夫人洗手、互揖、入座什么的。
初加
许素又转了个方向,向正东坐了,对面的许景福,他对他点头微笑,许素也小小的扬起嘴角,看来,景福哥放下了,真好!
那妇人走到她面前,高声吟诵道:“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然后跪下来为她梳头加笄,妇人去作揖祝贺了,许素回到东房。
“哎哟,真麻烦,累死为了。”许素一回来就很没有形象的瘫坐在椅子上,伸手就要去抓头发。
许秋见状,忙抓住许素的手,嗔道:“刚梳的,可不能弄乱了啊!”
“来,把这素衣襦裙穿上。”许秋笑道。
“唉~~还有啊~~~”许素苦命的大呼。
许秋掩嘴笑道,“还好我不用行这麻烦的及笄礼,你就忍忍吧,很快就过去的。”语气颇有些幸灾乐祸。
“要不要让我叫爹娘帮你补一个啊?我亲爱的姐…姐”说到最后,许素咬牙切齿了。
“呵呵,算了,不用,我都是两个孩子的娘了。像什么话?”许秋连忙表态。
“我相信,小林子姐夫一定会很乐意的……”
成功看到许秋的脸红了,许素哼笑,小样,道行没多高,还想跟我斗,“总有人会治你。”许秋好半天才扔下这么一句没有威胁性的话。
穿好素衣襦裙后,许素又出来见人了,向许海明和郑氏行正规的拜礼,“感谢你们这十五年来对女儿的养育之恩。”许素说完这句话,跪下,深深俯□,磕了一个头。
二加
向东而坐,这次对面的人是沐宴了,许素心里翻了一个白眼,这些人都抽风了是吧?来不及想什么就听到那个正宾妇人又吟诵曰:“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许秋上前为她除去发笄,能感觉到她内心的激动,于是许素用手握了握那只颤抖的手。簪上发钗,又是差不多的程序,回东房换上与发钗相配的曲裾深衣。又出来“见人”。
三加
还是面向正东而坐,正宾吟诵曰:“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黄耇无疆,受天之庆。”将发钗换上钗冠,许素又回到房间换上大袖长裙礼服。
这还没完!又要置醴、醮子、取“字”、 聆训、揖谢等等。许素总结了一下及笄礼就是这样的,换不同的衣服,换不同的发型,坐不同的方向,拜不同的人……
好不容易礼成,许素在心里小小的欢呼了一下,在场的众人也纷纷道喜,许素心想,看吧?这么繁杂的礼仪,大家都烦了吧?都说了要从简从简,该死的许夏骗我是吧?看我不到嫂子面前告你的黑状。
“等等,老夫有话要讲。”一个身着讲究的中年男子走到许海明一行人前面道。
“沐总督客气了,请问有何事?”许夏知道此人身份,出声道,许素听了,心中恍然,原来这个就是沐宴的父亲,这个林安和她说过的,不知道会是什么事?
“犬子仰慕令妹许久”看了许素一眼微微点头,继续道“希望许老爷能将令爱许配给犬子。”最后一句自然是对着许海明说的。
许素乍然听到如此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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