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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怎么可能——”
“你二姐打电话说,你三姐夫得知亭梅把首饰当了给飞宇本来就非常生气,结婚爸妈又堵上门去要钱,还要死要活的,大骂你三姐夫一家,结果很多事赶到一块,两人就闹离婚。”
“孩子怎么办?”季飞侠又担忧的问道。
“孩子在他们奶奶那儿,你别太担心,我听你二姐的意思是两人还有复合的可能,前提就是爸妈能开眼些别再去闹。”
“对了,还有,你二姐说爸妈有可能会告咱们四个,要咱们一次付清赡养费。”
“让他们告吧。”季飞侠毫不介意。
“好了,不说了,你刚一回来就拉着说这些烦心事。”
季飞侠告别大姐,和田景君一起回家。
深秋的风吹着他们的衣衫,凉意森森。
季飞侠打开沉重的大铁门,看着这熟悉的一切,不禁心中暖暖的。回家的感觉真好。
季飞侠刚进家门,季盼弟的电话打来了。
“飞侠,我刚才漏了一件事,你走的这几天,有人来找过你。”
“谁啊?”
“她说她是李奶奶家的亲戚,叫什么胡婷。说是想卖给你一只镯子,我看过,跟你以前戴的那只是一对的。”
“姐,你说的是真的吗?”季飞侠的声音不由得激动起来。
“是真的呀,你怎么了?那只镯子很值钱吗?”
“不值钱,我只是早就想要一对。”季飞侠放低声音,掩饰道。
挂断电话,季飞侠兴奋的抱着田景君狂啃一气。一边啃一边大声说道:“田田,太好了!我们有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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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第五十七章另一只镯子 。。。
田景君紧搂着她,陪着她一起高兴。季飞侠兴奋得难以入眠,恨不得现在就去找那人买镯子。田景君花了一个小时才把她哄睡。
第二天一大早,季飞侠就爬起床要走找那人。田景君笑笑说道:“她既然来找你一回就有可能来找第二回,你主动上门,一来说不定对方坐地起价,二来再让以为她以为那镯子是宝贝,不肯卖你了怎么办?还不如在家里等着她来得好。”季飞侠一想也是,她是心急则乱。她啵了他一个以示奖励。两人在家里静静的等人上门。
果然,上午十点左右,就有一个胖胖的中年妇女来到她家。
“你好,我叫王树花,是李秀云的堂妹的女儿。”王树花自我介绍道,李秀云就是李奶奶的名字。
“你好,快进来坐。”季飞侠热情的招呼道。
王树花有点拘谨的坐下,迅速打量了一圈客厅里的摆设,心中暗自赞叹。她又不自觉的往季飞侠的手腕上看看。
尔后才慢慢说道:“我这次贸然登门,是有事跟你商量,我前几天来了一趟你不在。”
“嗯,什么事?我姐给我提了一点。”季飞侠强压下心中的激动,装得一副很淡然的样子。王树花说着拉过黑色皮包,小心翼翼的捧出一个布包,再一层层的打开。里面是一只翠绿色手镯子。
“这镯子是我外婆传给我妈,我妈再传给我的。本来是不舍得卖的,若不是我儿子的对象家里要的财礼太多……”季飞侠一边跟她寒暄一边很自然的接过镯子,细细打量着,说道:“是跟我那只有点像。”
“那你看……”王树花呵呵笑道。
“你出个价吧,能接受我就买了。”
“3000?”王树花报了一个价。季飞侠看了她一眼,王树花以为她显贵,立即改口:“2500,再便宜我就不卖了,它好歹也是我家的传家宝。”
“2000!”王树花看季飞侠没说话实在沉不住气了,一咬牙再次降价。
“行,我买了。”季飞侠很痛快的没还价。
两人钱货两清,王树花客套了几句便起身告辞。季飞侠也一脸着急的想看看效果。
等到王树花一走,她就到处找小刀,想从手上弄出血来。
“你在找什么呢?”田景君从楼上下来问道。
“找刀。”
她一边说话一边乱翻一气,最后在针线盒里翻出了一根粗针,她拿起针对着手指扎下去,几颗血珠涌出来落在镯子,没反应。她以为是血太少,又去翻剪刀。田景君一个箭步跨过来,抓住她的手制止道:“一滴血就够了。”说着捧着她的手指含在嘴里吮了一会儿。
季飞侠抽出手来,又挤了几滴血落在上面,仍旧毫无反应。
“为什么没有效果,这镯子明明的跟我的那只一样吧。难道,要摔碎了才可以!”想到这里,季飞侠毫不犹豫的把镯子掷在地上,啪的一声,镯子被摔个粉碎。她再接着往碎片上滴血,还是没作用。
“飞虫,你先别急,等等再说。”
“不行,还是不行!”巨大的失望笼罩在季飞侠的脸上。她恨恨的用脚踩着四分五裂的手镯,似乎在泄愤。
“飞虫——”田景君哄劝着她。声音无限温柔。季飞侠的脸孔沉郁着,目光呆滞。田景君伸手拉她入怀,两人紧紧拥在一起。
“怎么办?怎么办?”季飞侠把头埋在他的衣服里,嗡声嗡气的说道。
“别急,没事的。”田景君声音轻柔的安慰着她。
外面,大风骤起,院里的树枝如狂魔乱舞一般。不一会儿,大雨倾盆而下。整座房子像是一只洪荒时代的巨舟,而他们两人则是那巨舟中孤独的旅客。
季飞侠的心像吞了一块黄莲似的,苦涩难言。
“好了,别难过了。”田景君轻拍着她的背部像往常那样哄着她。
“走,陪我上楼去。”田景君揽着她的腰把她拖上楼。刚踏上楼梯,季飞侠又挣脱开田景君,飞奔过来,把地上的镯子碎片捡起来放到托盘里,端着上楼。
“我昨晚没睡好,你陪我睡一会儿吧。”田景君打了哈欠说道,伸手拉她。
“来,躺在里面,对着我。”季飞侠像是木偶一样,任他摆弄着。田景君挑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把她的头放在自己胳膊上,另一只手拉过被子,揽着腰,两人静静地躺在床上。一时间谁也不说话,天地间只听见哗哗的雨声。
心情的郁郁,巨大的失落再加上昨晚兴奋过度没有睡好。季飞侠躺在床上不久便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即使在睡梦中,她的眉头也没舒展开来。田景君细细地端详着她的脸,乌黑的眼眸中含着无限的怜惜和柔情。他忍不住伸出手抚上去,这一抚便不可收拾。她的脸和身仿佛像磁铁一样,吸引着他的手指。
“飞虫,我该怎么办呢?”田景君轻轻吐出一句,声音轻得连自己都听不清楚。父亲的死,家族的病史,早让他有了思想准备,对病魔和死亡的恐惧也让比一般人看得淡些。可是,他能看淡,她不能。她比自己都着急。不由自主的,他又想起了自己的母亲,他亲眼看着那么坚强的母亲因为父亲的病逝,迅速的枯萎下去。她,以后会怎样?
季飞侠翻了个身,嘴里嘟囔一句,往他怀里又蜷缩了一下。
睡梦中,她觉得有一只温柔干燥的手一直在她身上轻轻地摩挲着,从头顶到脸颊再一路向线,全身各处没有一处落下,甚至两十人脚趾都没有放过。长长得让人醉生梦死的抚摸过后便是轻柔而深情的吻,轻柔得仿佛如春日霏霏的雨丝飘洒在无边的草原上,随风潜入来,润物细无声,同样的把她全身上下都吻遍。她的身子微微颤栗着,细碎的呻吟声从她嘴里逸出。
“田田——”她咂咂嘴,细细呢喃着,眼睛依然紧闭着没有醒来。身体慵懒的横陈在床上。
醒来时,大雨已停。雨后的阳光暖暖的照在窗棂上。新鲜的气息随着风潜入室内,让人的精神不由得为之一震。田景君端着水杯,立在窗前,眺望着院内的景致。朗声吟诵道:“村屋敞院,老李梧桐,寒蝉银杏,先望雨后晴空,且赏床上娇妻,手持杯酒,凭轩满饮,醉倚西风。”吟诵完毕,他回头问道:“怎么样,好不好?”
“好个头。”季飞侠趿拉着鞋走过来,一头黑发随意披散着,脸上的绯红仍没减去。田景君的脸上带着恬淡的笑容,神情和悦安详。他拉着她坐到梳妆台前,拿起梳子给她梳发。
“你刚才睡觉时对我做了什么?”季飞侠佯装愤怒的问道。
“我刚才一直在睡觉啊。”田景君眨眨眼睛,一脸的无辜。
“真的?”季飞侠一脸的怀疑。
“我要真做了,还用得着瞒你吗?”季飞侠撅撅嘴,嘟囔道:“那我是做春梦了。”
作者有话要说:抓狂,卡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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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第五十八章只换得半生回忆 。。。
以后几天,季飞侠又试了几次还是不行。她突发奇想,用田景君的血滴在上面,仍旧没有反应。她颓然地坐在地上。焦虑、不安像潮水一般一阵阵的袭来。
他们到家的第四天,田景君托运的行李箱才送过来。
“飞虫,过来陪我玩一会儿。”田景君唤道。
“你怎么突然返老还童了。”季飞侠嘴里这么说着,脚步却移了过去。
“我告诉你哦,这里有我爸自制的枪。”田景君把箱底的东西翻出来炫耀道。
“我也有枪,是水枪。”
……
绝望、幸福、甜蜜、恐慌百般滋味烩成一起,季飞侠直到这时才全然尝到人生的五味。她的心情就像过山车一样,跌宕起伏。她的人时而在天堂,时而在地狱。
她的身体在这种煎熬中快速的清瘦下来。田景君默默地观察着她的变化,眼中的忧郁越来越重,无论他怎样劝解,景况仍旧没有好转。他只是把更多的时间耗费在厨房里,变着花样给她做饭吃。他的厨艺也在飞速提高。
早上,他端着花卷煎蛋清粥上楼送到床边。
向她邀宠:“飞虫,你看看这蛋煎得好看不?金黄金黄的,圆圆的。”田景君一脸的得意,眼巴巴的等着她夸奖。
“好看。真的挺圆。”季飞侠赞道。用筷子夹起来放到嘴里,津津有味的吃着。
“你也来一个。”田景君连忙摇头加摆手:“不吃。”
“吃一块嘛。”
“我求你了,别让我了。我已经吃了三个了。”田景君皱着眉头一脸苦相的恳求道。
“哦?”
“嘿嘿,我头几次煎得不成功,都被我吃下去了。”田景君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
“笨啊你,煎熟不就行了。”季飞侠柔声抱怨。
“哎,你一定要吃完,不然就对不起我的辛苦。”田景君趁机要挟道。
“好。”季飞侠嘴里答应着,心里又酸又甜。
“动作太慢,还是我来喂你吃吧。”田景君一边持筷,一边持勺,左右轮流劳动。让她的嘴几乎没有闲着的时候。喂她吃完早饭,他又习惯性的抱着她坐在床上看碟。两人窝在床上,搂在一起。
这几天冷空气骤然袭来,气候一下子从秋天过渡到冬天。家里早早的生上了暖气。整个楼层热气腾腾的。天冷风大无法出门,两人更是一天到晚的腻在一起。
“景君,我们再去大医院看看吧?”季飞侠和他商量。他一直回避着这个问题,可是事情已经不容他们再回避了。田景君沉默着。
“田田——”
“飞虫,我真的不想去。”田景君缓缓地开口答道,声音低沉而无奈。
“可是——”季飞侠还想接着劝,田景君摆摆手打断她:“你让我说完好吗?我从小时候开始就一直跟医院打交道。先是我爸爸生病,然后是我妈,最后是我。我三十一年的岁月每一年都要跟它打交道,所以我厌烦了。”季飞侠心中五味杂陈,她自己一直很健康,即使有点头痛脑热,因为怕给姐姐添麻烦,她忍忍也就过去了。她长这么大至今没住过院。所以理解不了他的感受。
“我经常躺在白色的床单上,放眼望去,周围全是单调的白大褂或是病号服,鼻腔里全是药水味和消毒水味。过年过节时,听着外面霹雳啪啦的鞭炮声,想像着别人其乐融融的热闹样子,有时真觉得这样的人生有什么意思呢?真不如死了算了……可是再想想又觉得不甘心……就这么一天天的熬下来……”
“田田,我听你的。我们不去医院。”季飞侠转身搂着他安慰。
“即使去也没什么用的。因为当初能采取的治疗手段全用上了。真的没用。
飞虫,答应我,别再那么悲观好吗?把一切都交给命运吧,如果她让我活,就能再把空间还给你,如果不让我活,你就好好的陪着我走完这一段。这样,我,死而无憾了。”
“我……”季飞侠欲语泪先流。
“好了,别哭了。”田景君轻声哄着,双手捧过她的脸,把泪水一点一点的舔干。他越舔泪水越多。
“飞虫,你再这样下去,我不得不采取措施了。你看你天天这么焦虑,吃不好睡不香,这半个月瘦得有十斤了。既然我在你身边给你带来的全是痛苦,不如我一个人躲起来算了。”
“你,你敢!”季飞侠猛地抬起头,声音尖利的嚷道。
“你看我敢不敢!”
“不,别。我答应你还不行吗。你别走。”季飞侠紧紧地搂着他,生怕他现在就会跑似的。
“我真的没事,我那是在减肥呢。你没发现我越来越苗条了吗?”季飞侠擦擦眼泪,苦中作乐的挤出一丝笑容。
田景君的身体越来越虚弱,饮食也也逐日减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