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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了。
其实百里界依然在,只是人们已经看不到了。
如今,百里界越加荒凉,再封印下去只会令生物特地死绝,已经不能再简单地封印起来了。所以,只能采用对决的方式将明渊魂君布下的魔极禁煞破除!
至于被泷焕唤醒的“记忆”,就当做是自己残念于心的幻象吧。
四月花海,百里山被姹紫嫣红淹没。
而百里殿变得异常热闹,因为玄墨的努力,百里殿门徒在短短半年间飙升到了千余名,随处可见人影。也有冒冒失失的新徒弟撞见了商辰,不认得商辰,大大方方跑过来环住他的肩膀:“嗨!你新来的?师从哪个师父啊?”
商辰哑然失笑。
玄墨绝对是个能忽悠的人才,一套一套的,愣是将千余人管得井井有条。当然,想靠这些人振兴百里界只是杯水车薪,远远不够。
时间也不允许人蹉跎,被差出去的姬弈然回来了。
他暗自跟踪晁辛玉和季左,虽然也被这二人发现过,但他都巧妙地敷衍过去了。那日,晁辛玉二人离开百里殿后,与花仰和花青昊,这几人似乎对龙眼轮十分感兴趣,季左还发出灵力使了一番。
花仰说出了霁青的法术:“十分诡异,花某从没有见过那样的灵力。”
季左说:“非但灵力诡异,还是个美得惊人的人。”
花仰斜了一眼:“哦?只听他的声音,并不觉得会倾国倾城。”
季左立刻反驳道:“那是你们从来不曾见过他的面容,何止是倾国倾城倾家荡产!我只看了一眼,一连半个月脑子里都是他!若他不是灵力如此强,肯定也是祸国殃民的种子。”
晁辛玉终于忍不住打断:“同样的话你说了不下五十遍了!”
季左摆手:“辛玉,你不懂这种感觉。”
“为什么不懂?”
“我也曾见过一个绝色之人,我不觉得世上还存在比他更绝色的人。”
“咦?你可从没说过,怎么没有掳回南斗宫?”
“幻象之人而已。”
“幻象?”
被季左像知了一样不停追问之下,晁辛玉终于说出往事:“不错,我师尊有一个法器名叫星象轴。星象轴的奇特之处,是能将最近一次攻击的景象呈现出来,这样,修行者可以从一次次决战中,找到自己的强势和弱势,进而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大益于修行。”
“莫非你是从星象轴中看到那个绝世美人的?”季左惊叹。
“对!不止绝世之美,更有绝世强大的灵力修行,只是,这个美人已死,我这一生也看不上别的美人了。”
“就说你为什么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这龙眼轮所呈现出来的灵力令我觉得熟悉,那个美人背后映出了非常诡异的图纹,像巨大的漩涡。”晁辛玉运藉起强大的灵力,龙眼轮越发如瞳孔一样深邃。
这时,花青昊开口了:“霁青唤醒龙眼轮时,也有一股漩涡般的力量。”
四人顿时都沉默。
“也许,我们终于找到了他们,不过幸福来得太突然,而对手也弱得超乎我们想象,所以我们都难以置信!”花仰说。
“的确太过轻易!”季左说。
“也是先宗们的牺牲太过惨烈,所以我们以为对手会一直这么强大——可是,时间啊,是很无情的。”花仰媚眼一飞,“其实被寄于太多期望的礼物,一旦打开,多少都会有点失望,不是吗?”
晁辛玉说:“大意,会招致失败。”
花仰满不在乎:“其实,最觉得失望的是,不就是晁尊主你吗?得知百里殿的嫌疑之后,你一点儿也不见兴奋啊!远远不如之前的玄阳教……”
晁辛玉打断他:“往事无需再提。”
花仰却根本没有停下的意思:“连前些日子被误会的封魔界,你的斗志也不减啊,还是因为,百里界的实力太弱,即使胜利也不觉得有意义吧。”
晁辛玉沉默,似是默认。
花青昊开口了:“百里界一点不弱,他们强大的速度很可怕。”
季左也神色严峻地说:“的确,他们就像春天的笋子一样,仅仅一个晚上就长成长条竹子了,成长快的对手就是最可怕的对手,哪能小看!”
晁辛玉轻呼一口气:“是么?我终于有点兴趣了。”
季左说:“辛玉,我们回去吧。”
四人渐远,姬弈然本想回百里殿汇报,却见晁辛玉和季左的行路甚是诡异,是往南斗宫相反的方向行路。姬弈然心一横,干脆跟着晁辛玉二人穿山走岭,到达一处诡谲的深林,蔓藤丛生,密不见光,姬弈然冒然闯进去。
“后来,我迷路了。”姬弈然沮丧地低头。
森林险象横生,姬弈然进去容易出来难,别说跟着晁辛玉,他连出来都不知道了,这一迷就是三个月,等他好不容易找着路,第一时间奔回来。
祁子尘笑道:“迷路了,反而是好事,你们想,晁辛玉二人是何等人,他们在撞见姬弈然跟踪的情况下依然毫不遮掩,可见这两人是在放线钓鱼——就等着姬弈然回来,看咱们的反应。谁知道,姬弈然跟丢了,三个月没回百里殿。咱们这些人忙着修行,谁也顾不上理会这事,反而把晁辛玉二人给晾起来了。”
可不是,晁辛玉二人想知道百里殿的反应,结果什么都不知道的百里殿压根儿没法反应。
按兵不动,以静制动,也是良策。
祁子尘又说:“但不管怎么样,百里殿是瞒不过去了,那些人可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人。明殊,怎么办,只怕攻破不了百里界,这边就得应付源源不断的隐者攻击。”
不怕一次对决。
怕的是源源不断的骚扰,那是软刀子慢慢割肉。
“事到如今,我们,只有尽快攻破禁煞之术了,然后再应付。”明殊说。
“百里界暴露于世人眼前,不是更为可怕?届时,仅凭我们几个恐怕防不住仙宗如狼似虎的攻击。”商辰止不住担忧。
“百里界已到极限。”明殊说。
“明殊说得对,百里界撑了一万多年,它在两千年前已经摇摇欲坠,现在随时会出现裂痕,只怕等不到我们去攻破,仙宗已经先行找到了。”霁青补充着,“我跟明殊之前就已决定:商辰的灭世之术一旦修炼成功,立刻实施。”
静默之后,祁子尘说:“我需要一把好琴。”
祁子尘不愿袖手旁观,他的武器是琴,但他一直只是练琴,却没有一把好琴。七卿坊林之风的好琴无数,也是他授予祁子尘琴技的,商辰说:“不如去找林之风借一把。”
明殊却说:“不可,祁子尘的琴道已融入魔极。”
如果祁子尘去借,林之风必然要让他显现琴技,彼时,一旦弹琴,林之风必然能听出端倪。可是,这会儿想要撞见一把好琴,简直跟芝麻掉针眼一样难。
左思右想后商辰说:“我去借,借口就说祁子尘练琴太忙无暇亲往。我跟蓝笑子和滚风麒麟还有点交情,他们不会为难我的!”
明殊沉吟:“快去快回,这几日,我跟霁青商议破解封印之法。”
。
第82章 意念之力三
【〇八二】
商辰没有任何迟疑;让宗郁幻化成飞兽之形带他飞云渡河;风;从耳侧呼呼吹过;商辰从空中俯视;太一州的山川秀美;太平和乐;有一条大河如练;河上白雾白鹭;煞是生动。
与他所俯视过的枯黄的百里界截然不同。
如果太一州是聚宝盆,七卿坊和百里殿是聚宝盆的两只耳朵;正好可以将整个盆拎起。七卿坊布局幽深;四五月天;景色更是喜人。
商辰很快找到了林之风。
因为萧望琴一事,林之风对商辰不生疏,一如既往笑容温和;望着宗郁感慨:“这是青鬃兽么?一年不见,可绝非以前那只无主妖兽可比了!”
“承蒙夸奖;宗郁如今是我的御兽。”
“你们百里殿真是奇怪,灵力强大的人全部没有御兽,这于理不合啊?”
“……”
“祁子尘啊,从我这里收罗了那么琴谱不说,也不见来道谢一声。琴呢,非是不能借,好歹也得亲自来才行。”
商辰连忙说祁子尘练琴太忙。
“乘一只妖兽,不过眨眼功夫,他竟还吝啬?莫非还要我这个师父亲自送上百里殿?”林之风岂会被他糊弄,轻描淡写地说,“再者,他为何忽然提出要琴灵?而且这么急切,实在让人不得不生疑。”
都是心眼多得跟莲蓬一样的人。
“子尘深怕给林世尊丢人,所以日夜勤修,说务必要琴技炉火纯青才敢来见你!”商辰深吸一口气。
“就算如此,你给他挑琴么?也罢,我不为难你!”
果然是琴之宗师。
新制成的琴,老旧的琴,琳琅满目,商辰惊叹之下说不出话来。琴就如武器,只有使用者才知道那一个最适合自己。商辰如何能替祁子尘做主。
暗运灵力之后,商辰忽然说:“请恕商辰无理,只是这里的琴灵似乎都太柔弱了。”
林之风笑了:“怎么会弱?”
说罢,林之风信手一拂,琴如剑刺向商辰的心口,商辰急忙一闪,躲开攻击,饶是如此灵敏,衣裳还是被削去了一片。商辰尴尬不已,却仍然厚着脸皮说:“子尘喜欢刚硬一些的曲子,这些琴灵都太隐逸了。”
林之风一顿:“祁子尘依然没有变?习琴的人,大多爱琴,却是不惯以琴为武器的。”
“萧望琴的主人呢?”
“宗祖是异类吧,但他依然是爱琴之人,否则谱出那样悲怆的曲子。”
“子尘也是心有悲怆,以琴写心。”
林之风背着手,衣袂飘飘,立于林间他就如一棵秋日的树。
商辰静静地等待着。
“商辰,祁子尘的天赋罕世可见,我本来是想亲手教他,奈何,他终究与我不同,我原想习琴之后,他会有所改变。”林之风的声音有些萧瑟,“不过,正如你所说,以琴写心,不该只有清逸。”
“多谢林世尊谅解。”
林之风摆手:“什么谅解不谅解,我可什么都没给。你还记得萧望琴吗?如果祁子尘觉得有能力驾驭那样的琴,就去找吧——七卿坊之南,封魔界之北,泽伊观,他在那里修行——虽然元气大伤,远不如以前强大。”
商辰震惊:“他还活着?”
明明,那一次,师父、自己、雅卿等人一起将狂妄的萧望琴给灭了,那场大火的哔哔啵啵声犹在耳侧,而且萧望琴的妖灵已被滚风麒麟吞噬。
林之风却微笑摇头:“我说过,我是爱琴之人。”
爱琴,挚爱,所以即使明知危险,依然愿意再给他生的机会,姑且留下一线希望。商辰不知是喜还是惊,愣了半晌之后深深鞠了一躬,飞速告辞。
林之风望着商辰的背影喃喃:“祁子尘啊,既然你不愿意来见,我也不愿逼迫,只望你心想事成。”
商辰走出七卿坊,前方柳树下转出一个人来,是祁子尘。
看着商辰空空如也的手,祁子尘黯然,而后扬起笑容:“林之风不愿意?那我就亲自上门求他,他耳根软,每次都禁不住我的恳求。”
商辰连忙将萧望琴之事一说。
祁子尘又惊又喜。
商辰拦住他:“子尘,我们见识过那萧望琴的张狂,请神容易送神难,被他缠上了,只怕脱手不容易。”
祁子尘笑:“他是一把利器,我要一把利器,就够了。”
“可是万一以后……”
“商辰,假如有以后——其实是该庆幸的事情。”
这一战是背水一战,祁子尘是抱着死的决心去的,他不会去考虑以后——假如有以后,说明都活了下来。祁子尘的脸庞有着夕阳的哀婉丽色,就像,第一次见他一样。
商辰忍不住上前握住他的手:“怎么会没有以后?”
祁子尘落寞地笑着:“二十多年,对于修仙者来说是一瞬,但对于生于百里界的人来说是一生的重负。我自出生以来,父亲就失望之极,他无法忍受人烟近乎灭绝的百里界竟然还生出了没有灵力的小孩。”
“子尘……”
“他一直期望能有一个天赋绝佳的儿子,可惜我让让他失望而且绝望我父亲一直说,捡回明殊,是他这辈子做过的唯一正确的事。我多么难过,我什么也做不到,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像父亲一样,背负一辈子的负担——如果我能为破除封印而死,其实是得偿所愿。所以,即使我会被萧望琴吞噬,也在所不惜。”祁子尘声音蓦然哽咽。
商辰拥住祁子尘:“子尘,我们一定会让百里界重生的。”
祁子尘笑了:“陪我去说服萧望琴吧。”
七卿坊之南,封魔界之北,泽伊观。
找到这里没费多少力,一个荒凉的大湖边,梧桐树长满了视野所能容纳的地方,顺着长满桐花的树进去,有个道观一般的建筑——泽伊观。泽伊观没有人,鸟雀儿霸占了所有地方,蒲扇的翅膀毫不惧人。
商辰气运丹田,喊道:“萧望真人在吗?萧望真人!”
萧望真人——
萧望真人——
回音在梧桐树林间回荡,一阵一阵,惊起了所有飞禽,其中七彩翅膀的孔雀一般的鸟儿还在商辰的头上盘旋了两圈才离开。
没有回应。
商辰说:“子尘,不如你抚一个曲子吧,或许有用。”
祁子尘摆开琴:“该弹奏什么曲子呢?《花江晨雨》?《春野》?《梧桐夜雪》?”
似乎哪一支都可以,但又都不足,商辰想了一想:“《临野穹》吧?那是萧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