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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放下了饭菜,却并没有走出去,欧阳云起心头火起便要骂人,一抬头却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他惊得立即站了起来,说道:“明辉?怎么会是你?”
月华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让欧阳云起坐过来,自己也坐了下去,随后悄声说道:“我听说你想要见欧阳大将军和我,但是,欧阳将军现在身份特殊,有很多双眼睛都盯着他,就盼着他出错。所以,这个时候肯定不方便来见你,我便寻了机会去见了大将军一面,把他要对你说的话都带来了。”
“辛苦你了明辉!”欧阳云起感叹着,“我都不知道该如何谢你。”
“别说这些了,你那些侍卫把客栈每一个角落都盯得死死的,我要混进来也不容易,咱们就别说这些不相干的话了,赶紧说正事吧。”月华说着叹了一口气,率先把京城最新的情况说了,又说道,“皇上现在简直跟要疯了似的,谁都不信,连欧阳大将军也越发看不顺眼了,倒是几个宦官、妃嫔的话他听信得很。这一次面圣,弄个不好你就有杀身之祸,还得小心应对才行。”
欧阳云起不由得冷哼了一声,说道:“这个皇上,当年夺位的时候倒是杀伐果断了,如今却……”毕竟是他们欧阳家将现在这位皇帝一手推上去的,他现在心里就算忿然,也不好再说什么。
月华自然也不会再说其他的去触欧阳云起这个霉头了,便说道:“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说完,便把欧阳大将军的一些话转述给欧阳云起了,无非是些小心谨慎,注意京中的哪些小人罢了。另外,欧阳大将军还想法子买通了皇上身边的一名妃子,到时候,那名妃子会帮着欧阳云起说话,让欧阳云起放心。尔后,月华又问道,“欧阳兄,你自己有何打算?”
“打算?”欧阳云起这个时候也不免有些颓丧,冷哼了一声,说道,“现如今我还能有什么打算?枉费我当初在南边的时候那么卖命,过江之前,京中但凡有一个人肯听我一句话,也断不会落到现在这种地步。踞江而守,至少现在黎城、皖地还应该是安全的。”说完,又把在南边的一些情形说了出来,又说,“万户侯也败得十分冤枉,可他一家却落到那样的下场……”对于这样的大夏朝,欧阳云起也不免有些心灰意冷了。
“明天就是月阔察家满门抄斩的日子。”月华低声说道。月阔察。博尔赤金离京的时候曾拜托月望帮着照顾月阔察家的人,可是现在皇上震怒,月望光担心自己家会不会受到牵连就已经够揪心的了,哪里还能顾忌得到月阔察家的人?连月阔察夫人想将最小的孙子托付给月望,月望都没敢答应,还是月华悄悄地收了下来,让随自己回京的那些海盗送往福建了。说起这些事,月华也十分低落,好一会儿才又说道,“可现在皇上肯定听不进去这些道理,他只会觉得你在找借口。”
欧阳云起又何尝不知道这些?所以,他才觉得越发苦闷。他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又能如何?”
月华又劝了一阵,给欧阳云起提了几个意见让他自己去琢磨,随后欧阳云起也振作起来了,将月华给他传来的消息一一分析了,想好了几个法子跟月华商量。月华见他说的那些多半是在考虑如何挽回大夏的败绩,月华不由得也有些失望,便说道:“就算你跟皇上说这些,也得他肯相信才行,依我之见,你现在还是考虑个人及家族的安危才是正经。就算是削爵、抄家这些都不算什么,只要人还在就不是问题。”
“你觉得……”欧阳云起苦笑了一阵,说道,“现在这个局势,欧阳家还能退得出来么?你只想想那位想辞官,却只得了一罐骨灰回乡的御史中丞就知道了。”
月华愣了一下,才想到欧阳家陷得太深,要脱离不是那么容易的了。
“不用担心,至少这一次我恐怕还死不了。”欧阳云起强打起精神,把回京以后的事情敲定了,又托月华带话回去。
月华自然是一一应允,两人商讨了个把时辰,月华才悄悄地下了楼,骑快马回了京城。
从欧阳家回到月府以后,月华便找到了月望。从与欧阳云起的一番话以后,月华意识到有些变故会来得比预料之中更快,他要做的,该做的必须现在就开始着手准备了,再晚……
恐怕就来不及了。
卷一花褪残红青杏小 第二百三十三章条件
“父亲,现在时局是一天比一天乱了,月家的将来您是否已经打算好了?”月华开门见山地问。
月华回府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但从来没有主动提起月家的事,就算月望偶尔暗示他提点意见,月华也只装作没听见一般。这会儿,月华忽然这样问起来,倒让月望有些意外了。他看了月华一眼,随后说道:“”
“我倒是有一个法子,可解月家的困局,只要父亲答应我一个条件。”月华说道。
“混帐!”月望气得暴跳如雷地说道,“难道你就不是月家的子孙吗?别忘了,你还是月家的嫡长子,这个家迟早都得到交到你手上的。你不说主动为家族分忧,反倒跟为父讲起条件来了,这是什么道理?”
月华不为所动地说道:“孩儿自知无理,但”
月望知道对这个长子训斥、讲道理都是没有用的,但月华确实有几分才智,又在外头闯荡过,也许有不同的见解也说不定。月望左思右想,随后说道:“先把你的条件说来听听,有没有道理在我听过之后再说。”
“放心,这个条件于月家本身无碍。”月华说道,“孩儿只希望父亲能允准我,解决眼困局之后娶玉蟾为妻即可!”
“这怎么可能?”月望想也不想地拒绝了月华,怒气冲冲地一甩袖子,说道,“我月家怎么可能了娶一个奴婢出身的女子为媳?可知道门庭、祖宗都”
月华却冷笑了一声,说道:“父亲不要怪我说话直接,月家本来是月阔察家的家奴,因曾救过月阔察家的家主而被赐姓月,后来才渐渐地脱离了奴藉成了书香之家,这件事在整个京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整个月家的出生都与玉蟾并没有什么两样,又何必嫌弃她的出身?这岂不是连自己也否决了吗?”
月望却依旧不为所动。他说道:“你也知道,我月家是后来才得以脱离奴藉,这至少花了月家三代人的精力,一旦你娶了那丫鬟,月家岂不是又回到了当初的那种情况?难道你要让月家再花个三代来洗清这份耻辱么?更何况,月家如今的身份都是月家先祖用军功换来的,那丫鬟对月家又有什么一建树?凭什么让月家如此对待?”
“父亲不会不知道,如果没有玉蟾,孩儿早就不在这个世上了。”月望到了这个时候还在装糊涂,月华的声音也不由得高了几分。说道,“这就是她对角最大的功劳,我也决定。用一个正妻的身份来回报她!”
“事关整个月家,哪容得了你轻易下决定?”月望打断了他的话,挥着袖子说道,“总之,月家的家风不容许你如此败坏!”
“孩儿觉得。这件事并不至于像父亲说的那么严重。”月华继续说道,“这世道眼看着就要变……”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月望却猛地伸出手捂住了月华的嘴,随后走出房门,看看左右无人,便唤了几名亲近的侍卫在书房周围团团地守着。然后才回到书房,压低了声音对月华说道:“眼下是什么形势你还不知道么?这种话可是敢胡说的?”
月华心里有些不屑,但表面上还是对月望恭恭敬敬的。听了月望这话也只是配合着压低了声音,说道:“父亲又何必这么谨慎?如今夏人的皇帝连换了好几个都是无道之君,而武修元却是一位对百姓仁德,对夏人杀伐果决的明主,虽然上面还有个马翻云。但他却已经赢得了江南、江北一带的民心,恐怕也不会久居人下。古人云。得民心者得天下,现在的情势已经很明朗了,唯有支持武修元,匡复我汉人天下才是出路啊!”
“事情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月望摇了摇头,说道,“武修元一党之所以得民心多半是因为他汉人的身份,所以,在京城以南的地方受到拥护,但在京城及北方的人心中,他只不过是一介乱党罢了!所谓民心所向……还有待斟酌。当然,作为汉人,我也希望他能带领汉人匡复汉人河山,但是,月家现在这种情形,能为武修元一党所容么?况且,如今已经有枢密院的大臣提出迁都了,迁往齐鲁尔州,那里本来就是夏人的大本营,有无数的良马和精壮的兵力,只要踞守在那里,武修元一党是打不过去的。再说,汉家的天下本来就是以中原为主,夺回了物宝天华的京城发,谁还愿意再打北方那种蛮夷之地?”
有大臣提议迁都的事情月华也知道,所以,月望的话说到这里,月华也明白了他的意思。月华有些不可思议地说道:“既然迁都于齐鲁尔州,那么京城的政务、官员自然也是要迁过去的,那就是说,父亲也要随迁至北方?”
虽然月华的话里并没有显出别的意思,但月望的脸上还是忍禁不住有些发烧。这是他跟月满两人商议了许久以后才得出的结果,无论如何月华也会知道,所以,月望点了点头,说道:“只有这样,才可保月家安全无虞。”同时,月望也不由得想到,如果能通过这一件事向皇上表明忠心,月家在齐鲁尔州的日子还能再更进一步也不是难事。
月华笑着摇了摇头,说道:“父亲执意不允许玉蟾进门,乃是因为她的出身会玷污月家的门庭,但我怎么觉着,父亲似乎对夏人家奴的身份很留恋?”
“胡说!”月望一掌拍上桌子。
“父亲难道真的不知道,外头那些夏人提起咱们月家,所说的都是夏人家奴么?”月华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难道父亲就不明白,只有改朝换代,月家‘夏人家奴’的身份才能真正的被洗清,到那个时候,又有谁知道玉蟾的身份?”月华没有说的是,如果真的由武修元得了天下,那么,跟在他身边的常宝自然是少不了封王拜相,到了那个时候,玉蟾的身份只怕他已经构不着了,而那常宝自然不会那么轻易将玉蟾嫁给他。与其到了那时候去看常宝的嘴脸,不如现在就拼一把,给两个挣下一份未来。
月望也被说动了一些,随后背着手在屋子里踱了起来。
月华便也沉默着,任由月望去想。
过了大约有一柱香的时间,月望才终于停了下来,说道:“你的条件暂且不说,先说说你的办法。”
月华这一次是势在必得,怎么会任由月望再拖延下去?他朝月望拱了拱手,说道:“父亲请先答应孩儿的条件。”
“你……”月望下意识地想训斥,见月华那张波澜不兴的脸才决定不浪费口水,兀自气了一会儿,说道:“你先说,如果办法能行的话我一定答应你的条件。”
这件事非得月华亲自出手不可,所以,月华倒也不怕他反悔,便将自己想到的办法说了出来。
月望听完之后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在月华要失去耐心地时候,他沉吟着说道:“这倒也是一个办法,但是……你一个人去办这些大事,是不是有些太勉强了?如今这局势,你到处乱闯可是很危险的!”
“这世界上,做任何事都会有危险,孩儿觉得这个险值得一冒。”月华说道。他这几年来经历了很多,已经不会被月望这种看似关心的语言所触动了。他还记得,他在离京时去阿助家向阿助的父母说明情形时,阿助的父亲第一句话是“不行”,虽然他们也是月华的奴仆。
“那么……”月望犹豫了一下,忽然改了口,说道,“不,这件事还是容我再想想。”
月华也不去催,只拱了拱手表示遵命。
这时,一个侍卫在门边轻敲了敲,待月望应声之后推开门来,说道:“老爷,后宅闹起来了……”
“怎么又闹起来了?”月望下意识地说道。
而月华却想起月满那句话,每到关键时候月望的后院总是有事发生。他微微地勾起了唇角,想道,这是不是月望一直以来偏帮月旃氏的后果?
那侍卫只摇了摇头,却并不肯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月望只得拎起外袍走了出去。
月华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走了过去。
两人才刚走进垂花拱门便听见杨姨娘尖利的声音,竟然是在蓉华院那边,像是已经叫骂了好一阵了,他们两人只来得及听见一句:“……若我朔哥儿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定要叫你这个毒妇偿命!”
月望的脚步便是一顿,向身边的小厮说道:“我记得,朔哥儿这阵子是染了风寒?”底下的奴仆来向他报过这件事,但他因为工事繁忙也没有当回事,只吩咐人找大夫进来瞧罢了,现在听到杨姨娘这一句才又重新想了起来。
那小厮便说道:“是的,前天五少爷身边的丫鬟就来报过了,当时老爷只叫人找大夫来瞧。”
“那朔哥儿现在怎么样了?”月望不由得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