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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嫁-第1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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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姀摊手:“七姐这么认为,我欲辩解不就成了欲盖弥彰?所以……我不承认也不否认。换做让七姐上山六载与世寡离,七姐心中会有怨恨吗?”
丁妙一愣,不想丁姀会反问起自己来。到底是聪明脑袋,一寻思就明白了。有道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他日若换做是她被送上山去,还一送就是六载,她非把那人给剁了不可。自己尚且如此,又哪里来的理直气壮去质问丁姀有没有怨恨?那怨恨自然是有的……可是多少的问题……
她抬起头来愣愣看了她两眼。两人虽不至亲却也有血缘牵绊,以前不曾相聚便不曾想念,如今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却总无一日是平心静气的。
幽幽叹了口气:“你恨也好怨也好,谁将你送上山的你找谁撒气去……你何苦,何苦来找我?咱们几个姊妹,可真是冤家啊……”说着忍不住又掉眼泪,身子一歪就让刘妈妈给扶住了。闹了这许久都是撒气的,摔东西打人都要力气,她底子不好,这么几下就有些后劲不足,四肢虚软了下来。哪里还有脾气再发,即便依旧有怨又恨有悔,也难以宣泄出来了。
“七姐……”丁姀上前要去拉她的手,鞋底子踩过碎片响起一阵“旮旯旮旯”的声音,似是谁的心全部碎了。
丁妙惊魂般躲过丁姀的手:“不要拿你的脏手碰我”
丁姀一愣,无奈苦笑:“咱们进屋去说。在这里,难免让人笑话。”
丁妙忽然抬头向宝音阁的二楼瞧去,果见两个脑袋飞快闪进了屋,顿让她恨得咬牙切齿:“丁婠成日里就做这些偷鸡摸狗的事。”便被刘妈妈芳菲半推半就地扶进屋去了。
丁姀正也要跟去,夏枝赶紧拉住她:“小姐,”摇了摇头,神色紧张,“您就不怕七小姐关起门来就……”
丁妙是个能豁出去的人,想她对付杏让素娥就知道,对她的态度不能大意马虎。
丁姀点头:“我会小心的。”
夏枝担忧:“小姐,七小姐会不会知道了那条汗巾的事?”
丁姀抿唇,半晌叹了口气:“我想,是这样的。定是二太太怕她不肯死心,便捏造了我与柳常青有私情。所以她才……”才这般口无遮拦。
夏枝赶紧拉住丁姀的胳膊,那头摇得更加厉害:“小姐啊,既然您知道,您再进去岂不是挨打去的吗?咱们回去吧,别去招惹七小姐了……”
“不,不行。”丁姀道,“事有轻重。有些事可以不解释,但有些事不解释会闹出人命。是的,上山六年,我心中是有怨有恨,可我也有感激……你不明白的。此事,解铃还须系铃人。”
“那系铃人也不是小姐您,干您什么事了?柳常青是个缩头乌龟,这会子怎不帮小姐解释解释?”夏枝被丁妙这两日的行为给吓得草木皆兵,一听这气头上丁姀还要进丁妙的屋,岂不是去自寻死路的?哪里肯让她去。
丁姀想了想:“并非如此。七姐恼恨的不是这些……”所谓冤有头债有主,倘或只是因柳常青这桩事,丁妙必定不肯轻易在人前示弱。这是长久以来挤压下的……非一个柳常青所能激发的矛盾。说到底,这三房貌合神离,在她们姊妹身上也该做个了断了。
轻轻摇头叹息,她既然承续了丁姀的生命,便有这个责任使得丁家家和兴旺。算是一场恩露偿还吧也不再跟夏枝多做解释,毅然撩裙入屋。
夏枝气急败坏,嗔了句:“要她糊涂她偏聪明,要她聪明她偏糊涂……哎”便也无奈随后,替丁姀掌眼,时时刻刻警惕丁妙作为。
好在丁妙伤及内气,这会子正由芳菲扶着躺在了床上,看到丁姀主仆跟着进屋,便将头撇向床内侧,眼泪刷刷地流。打小便知道,自己的身子没有常人来得结实,那般脆弱如漂流的落花,随意一个漩涡都能吞噬她的生命。所以她从懂事起便就不容许别人轻瞧自己,她定要活出个真正强悍的丁妙来。可是……万事从头一场空,她这般高傲地高踞着自己的自尊,最后竟却被一个庶房之后踩于脚底。时也,命也……
反观丁姀,看似无欲无求,却因那斗转星移自然富贵入手权位接踵。她是有这野心的,却无她跟丁婠强霸强占的欲望。是她她不会让,不是她她不会求……这或许就是丁姀跟她们最大的区别。
“七姐?”丁姀自己搬了张月牙凳轻轻坐在床边,看到丁妙浑身瑟瑟颤抖,便抬手微微将绣被松了松,“天气热,你这样会中暑。”
这话让丁妙忽地想到了丁泙寅,自小与她玩笑一起打闹一起,却从不曾因他是男儿她是弱者而欺负了她。总是如个真正的伙伴一样伴着她,讨她开心,也护她周全。而丁姀却是自己的妹妹,亦能如此待她,她顿有一种无地自容,将被子盖得更紧。
由被头里发出的声音朦胧模糊,却也没什么好气:“你走吧,我没什么可跟你说的……我中不中暑也同你无关。我若活着以后也不会碍着你,我若是死了,也有人欢喜横竖我是个累赘,自小就是如此……连累了一个又一个……嗬……你走吧我谁也不想见……芳菲素娥,你们也出去”
“小姐……”素娥的耳根最软,这一听就忍不住泣哭出来,扯着丁妙的被子跪下,“七小姐,您可是二太太的命根子。二太太总是说,四小姐命好,一出身就定了人家,二爷读书好,将来弄个京官不成问题。就是七小姐您最是二太太的心头肉,含在嘴里怕化了,握在手里怕丢了,怎么着都觉得不够。七小姐,您可千万别想不开……呜呜……二太太二老爷这么做,也是为小姐好,那穷酸书生有什么好的?还跟容家关系深厚,倘或七小姐嫁过去,她们变着法儿地虐待您,您叫二太太二老爷怎么舍得?……小姐就应了二太太这一回吧,他日二太太定给小姐寻个称心如意的人家……”
丁妙哽着脖子,吐出两字:“出去”。

第两百五十一章 自作孽

素娥一吓,哭得更加厉害。
丁姀无奈:“你们都出去吧”
芳菲便扯了扯哭得虚软的素娥,两人带着婆子就都出去了。夏枝不安,生怕丁妙是打算撵走了下人再一个猛虎扑羊,于是倾身附在丁姀耳边道:“小姐,咱们也走吧……让七小姐静一静也好。”
丁姀道:“你回去取几本书来吧,我在这儿坐一坐。”
夏枝一愣,丁姀这是铁了心要在这里了。垂手无奈,只好回去拿书。待捧了书回来,见那两人还是依旧维持着原样,各自未有理睬,那心头便越发紧张。最厉害的浪涛都潜伏在海下,最大的暴雨都凝结在风平浪静里。于是又一次催丁姀离开,却仍遭了否决。
“你回屋去吧,九妹学珠绣极有天赋,你好好与她研究。将来说不定……”说不定这家散了,丁姈还能拿这活计混口饭吃。
夏枝面露赧色,踟蹰良久才离开。被丁姀催促着阖门,只好依依不舍地将门带上,一个转身,不妨一团肉球撞了上来,赶紧双手抱住,瞪眼道:“风儿,你怎么了?”
风儿跑地气短,见着夏枝“哇”地一声大哭。
夏枝脸色一变,捂住她的嘴就把人拖到院子里:“怎了?小姐正休息,你是想吓到谁”
风儿眼泪鼻涕一大把,哽咽道:“如璧姐姐……如璧姐姐……没了”
“……什么?怎么会?”夏枝也吓了一跳。不过是淋了场雨受了风寒,怎么说没就没了?怕风儿再控制不住又得嚎啕,倘或被丁妙知道省不得病上加病,这不是累及丁姀也跟着遭罪吗?于是赶紧将人拖回宝音阁去,仔细瞧了瞧楼上有没有偷听的,便将丁姈春草青霜一伙人都关在了一屋子里,细细听风儿道来。
原来是因二太太一直托词不肯请大夫延误了治疗,这会子因杏让出事顺道请来大夫,才知错过了救命的机会。这下回天乏术,只能听天由命……昨儿夜里似乎咳了满盆子的血,今日正午就去了。二太太现正着人理后事,不打算尸骨还乡落叶归根了,说是现下天气炎热,尸体搁久了生虫,倒是埋在盛京或许下辈子投胎也就在这里了,届时省不得也是荣华富贵什么的。大伙儿都知道,二太太就是舍不得那笔银子……不然,化了灰还是有镖局接这生意的,哪里定要拖着尸身回去的屋里沉默了半晌,丁姈方抽噎道:“毕竟是七姐的人,咱们得告诉她一声。”
夏枝赶紧摇头:“不成。瞧瞧七小姐如今这模样,哪里还受得住这个打击。大家也知道她那个性,是绝不要别人来服侍的……”说罢瞅了瞅沉默的青霜。
青霜将头别到窗外,也不知在看些什么,表情冷淡。
丁姈支着下巴点头:“也是嗬……”当初的青娥不就是个现时的例子。这回连如璧都离她而去,丁妙这半生恐怕都不打算再要人了。即便是要硬塞给她,二太太也定会挑——青霜……她微微撇向青霜的脸,心下腾升起一股舍不得。
青霜是自己的丫头,也算是打小一起长大的,如今要拱手让人,自然是千百个不舍。何况风儿最终也是要还给丁煦寅的,到头来,自己也是一场空。这么一想,也沉默了,心中泛酸。
夏枝见她人小却极聪慧,立马领会到了这个意思,便拍了拍丁姈的肩膀:“事已至此,咱们也别一个劲儿地哭鼻子。哎……奴婢们与她好歹都是侍奉主子的,拿的一家的月钱。这一遭她走了,咱们姊妹也得送她一程。”
丁姈那手背擦眼泪,一个劲儿点头:“是的是的,她为人虽也有些嚣张,却不曾故意得罪过谁。夏枝姐姐你等等,我去取了银两来,麻烦你带青霜风儿一道去吧,也聊表我的一片心意……”说罢就跑开了去,回屋找出了几两银子。
回来时,夏枝春草也已经多多少少凑了一些,风儿年小尚无结余,青霜身上恰巧就有一两。几人拼拼凑凑的不下八两,琢磨着匀出一两买些纸锞香烛绰绰有余,剩下的做两身干净的身后衣裳足矣。
商议着这些事时,谁的心里也不好受。不约而同地想到,自己将来究竟是何个归宿。
待把银子都分类包好,夏枝勉强打笑:“我差点忘了,咱们小姐也是个慈悲心肠的,她若知道如璧去了,定也要匀出些钱来。”
丁姈“哎”了一声:“是啊,八姐若知道,省不得要为七姐掉眼泪。”
夏枝摇了摇头,没接这话,便又从自己那里拿了几两出来:“八小姐不在,我暂且替她拿了主意。”
风儿眼睛发亮:“夏枝姐姐好多的钱呐……”说得那叫一个羡慕。
夏枝道:“以前八小姐手头不宽裕,咱们这里都不好过,出了这档子事,兴许还拿不出个几两来。如今……”
如今风水全在丁姀跟前转,这些钱已经成了九牛一毛。
她话未出口,便惹来风儿欣羡的“啧啧”声。
青霜却无动于衷:“钱财宝贝,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要那么多做什么呢?”
夏枝愣了下,尴尬道:“青霜说的是,八小姐也常这么说。”有些暗怪自己太露了财,惹起他人不适。
丁姈算了算拢共多少,又在香烛里拨了一两,说是如璧一个人怪寂寞的,烧些纸人下去陪陪她。
于是就由夏枝带着钱,携青霜风儿出外买丧办之物,春草就留下来跟丁姈一起做珠绣。
等到傍晚太阳几近下山,那三人才回来。
夏枝进屋,只看到丁姈一个人伏桌穿针,丁姀却还没回来,不免就紧住了心。
“你们回来了呢……”丁姈抬头,绽了一笑,亮出今日一下午做了一半的鸳鸯幅面珠绣,道,“夏枝姐姐瞧瞧我做得如何?”
夏枝心不在焉地点头,不答她的话,反问道:“八小姐还没回来呢?”
“嗯。”丁姈道,也皱起眉,“也不曾听到七姐屋里有响声……”原来她也在为丁姀担惊受怕着。
夏枝越发忐忑,抬脚就要去寻,楼上却有人笑了两声:“夏枝不急,我保管你们家小姐没事。”
几人愣住,见是丁婠跟两个丫头施施然地下楼。一路笑着,好不谄媚。
夏枝蹙眉:“转眼也到饭点了,是该喊八小姐回来吃饭了。”
丁姈立马帮腔:“是啊,春草已经去提饭了,待会儿就回来。饭凉了……”突然一哽,遭丁婠一记飞眼顿时闭住了嘴巴。
她是怕丁婠的。也说不出为何,总是有些没头没脑地胆怯……在丁婠面前,不曾有跟丁妙相处时的一份宁静,也不会有在丁姀面前的那种谈笑随性,自然更不可能会有与丁泙寅丁煦寅等人相处起来的平等轻松。她总觉得自己比丁婠矮了好几头,虽然事实上丁婠比自己好不到哪里去……
夏枝不动声色地揽住丁姈的小身子,背过身去似乎不想与丁婠又过多攀谈。
丁婠却是打了主意来的,瞅了瞅一屋子的几个人,目光落在了桌上的珠绣。乍一见那摊了一堆五颜六色的珠子及已经半成品的挂饰等物,那眼睛就有些红的发光。连连“啧”道:“哎呀,这是哪个神仙似的人儿绣的东西?怎么被她想出来的?”
一看拿的是自己的鸳鸯,丁姈就有些激动,上前道:“这……是……是我绣的。”
“哦?”丁婠在滕盘里捞了一把珠光流彩的雨花石珠,“哔哔啵啵”又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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