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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嫁-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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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雪也没想到,素日里还有些收敛的十一爷撒起泼来竟要人命,立马扑过去拉住他一截小腿哀求:“爷,您别闹了,您千万别闹了,三太太若要过来,您让姨太太怎么讨饶!”
话了,十一爷忽然一怔,回过头虎视眈眈:“都是她都是她,我也撕烂你的嘴!”说罢纵身扑向冬雪,两个人在泥水滩里滚成一团。
动静大了,屋里的丁姀听得心惊肉跳,也顾不得有病没病,掀起被子就往外冲。隔壁的柳姨娘亦听出了十一爷的哭嚎,让环翠扶着蹒跚出门。两人一见外头三人伤的伤,哭的哭,都愣在台阶上吓白了脸。
还是丁姀反应快,忙让春草把冬雪跟丁煦寅分开。春草在掩月庵的六年,拾柴挑水都是由她来,身子上比夏枝健壮,一个猛步上前就把十一爷拎了过来,两只臂膀牢牢锁住他的上半身。
美玉这才敢上去扶冬雪。冬雪恹恹呜呜的,一看之下嘴巴都咬出了血,整个人都似从泥浆里捞出来似地,靠在美玉肩头不停抽泣。
柳姨娘见这模样,气得浑身发抖。一把推开环翠步下台阶往丁煦寅冲,苍白的面庞乌黑的眼睛,那些散落的发丝似盘绕的枯藤在风里纠缠,豁然伸出手掌扑天盖上丁煦寅的脸颊,“啪”地一声,亮堂堂地在几人耳边炸响。
“你是要我的命是不是?”柳姨娘双肩抽个不停,声音却已经哽咽沙哑,撩起手掌又想再给一巴掌,被丁姀拉住,“姨娘,十一弟不懂事,劝劝他就罢。”
柳姨娘别过头,泪水无声地流。她是从来没有的恨啊……竟恨自己的儿子朽木不可雕,顽铁不成钢!
亦是此时,丁姀也意识到自己好不容易与丁煦寅建立起来的感情已经如爆破的建筑一样被夷为平地了。这是个敏感的孩子,但这程度似乎超出了她原本的想象。再看柳姨娘,想起大夫的话,心头笼上一股惨淡。她现下也弄不懂丁煦寅究竟是懂事,还是不懂事了。更不知道若然柳姨娘真撒手人寰的话,这与自己有着血缘的亲弟弟,到时候该何去何从。
丁煦寅被这一巴掌打懵了,捂住脸颊看到柳姨娘还想掴下来一掌,本能地往后退了一小步,眼神里都是惊惧错愕。
柳姨娘长长呼了口气,摇头颦眉一步步往回走,环翠见样赶紧打前来扶。还是美玉眼尖,一下子大叫起来:“姨太太,血……”
众人往她那里一瞧,都倒抽了口冷气。凌白的袜子已经湿了半腿,银红斑斑的像小产了似地。柳姨娘的身子摇晃数下,无力地靠住环翠吐气轻道:“又……又来了吗?”
环翠捂住嘴哭得稀里哗啦,搂住柳姨娘说不出来一字。
丁姀的心一酸,好言对丁煦寅道:“十一弟,去扶你娘进去罢?”看了一眼春草,让她松手。
春草犹豫,这都已经伤了两个人了,再闹大点还不跑到正屋里去疯?所以不大放心。
丁姀亲自过来拉,一手一手地拉开春草,拿出绢子给丁煦寅抹掉眼泪鼻涕一脑袋的泥巴,柔声道:“仔细让你娘再生气,还不快去?”
丁煦寅木讷讷地看看丁姀,然后闷头走到柳姨娘身边。柳姨娘一个眼神落到他脸上,他垂首噤若寒蝉,跟在环翠后头进了屋。
冬雪吸了吸鼻子小心推开美玉,尴尬地挤笑:“爷……爷他……他……”
“你也去吧,给十一弟换身衣裳。这事以后都别再提了!”丁姀道,水亮的眼睛盯着冬雪。
冬雪一下子眼泪溢流,手脚不知往哪里摆放。最后被美玉轻轻推了推,才向丁姀行了个礼,匆匆跑回屋去。
夏枝捂住脸也要闷头往里走,丁姀眼梢一斜,叫住她:“等等!”
夏枝的身子定在原地,双肩不停地抖。
丁姀叹一声:“你转过来让我瞧瞧罢?十一弟伤到你哪里了?”
夏枝不肯:“小姐,奴婢没事,回去洗个脸就罢。”
丁姀想想在外头是有不便,就拉住她往屋里去:“你还打算瞒我吗?咱们进去说话。”
美玉春草也大概猜出夏枝伤到了哪里,都默不作声跟在后头。
几个人都在屋里坐定,夏枝抵不住丁姀再三让她挪开手,终于慢慢地把脸露了出来。丁姀一看,连手都不住打颤,夏枝的左颊赫然三条爪印,一直延伸至嘴角,因天气冷,鲜血都凝在了腮下,乍一看半张脸都是红的。
春草血气“嘭”地往脑门上冲,站起身就要出去:“我去找三太太评理。”
美玉吓得赶紧跳起来绊住她:“春草姐,把三太太找来岂不是让姨太太不能做人?”
春草眼一斜:“谁让十一爷挠人的?”
丁姀沉声道:“春草,你先去打盆水给夏枝收拾一下。美玉,你去叫大夫……”见春草还不肯依,就板起脸,“什么时候,我的话竟也不见你听了?眼下旁的事情都暂且搁到一边去,把夏枝的伤医好才是正经的。”
春草头一扭,眼眶夺泪,咬住牙浑身发抖。美玉见样忙拉着她出门,免得这脾气真与丁姀抬起了杠。
看着两人出去,丁姀不禁泪盈于睫,眼前模糊了须臾忙勉强睁大眼睛摒去泪意。看着夏枝问道:“你这年纪,想来是要留疤了……你可怨十一弟么?”
夏枝低着头苦笑:“小姐常说,肉胎凡体都只是表象,世上有面目可憎者却有七窍玲珑心,也有俊美漂亮的人,但蛇蝎心肠的。奴婢……一直谨记着小姐的话,这副皮囊已不在乎了。”
丁姀不傻,夏枝边说,那眼泪已经边从眼眶里溢了出来,这番话只是她自欺欺人而已。夏枝自己固然可以不在乎这副皮囊,可是别的人呢?这世俗见地呢?她本想给夏枝寻觅个可靠的人,可如今又平添了荆棘丛丛啊!更何况,又有哪个女人能真正撇得开这种事?

第一卷 第七十三章 内乱

丁姀拿起帕子想为她擦掉血污,可突然发现满帕子都是丁煦寅脸上的污渍。颓然地把手一放,喉咙里已经死死地被心疼堵住。唯今之计,也只能够先把夏枝的伤尽可能地料理好,减少伤害程度。
如像春草所说的那样,去找柳姨娘兴师问罪,依柳姨娘现今的状态谁下得去这个手?手心手背都是肉,这是个两难的抉择。把母亲拉出来说话也不见得能为夏枝讨得公道,而恰恰必将会使丁煦寅不得翻身。何况依照柳姨娘适才的态度,丁煦寅也未必能好过。
夏枝不是不依不挠的人,若然为她家中不安宁,她心里也定然惶恐不安。
脑子里百转千回,思想过万千,看着夏枝时也只有相视着苦笑。
春草眼睛通红地捧水进来,给夏枝小心翼翼地拾撮伤口,一边哽咽地对丁姀说话:“小姐……奴婢是一时冲动适才莽撞了。十一爷不懂事,姨太太的身子又不好,奴婢知道小姐难做……”
丁姀纠住眉宇,把那块绢帕扔到炭盆里,看着燃起一股带有血腥的明火,瞳孔里烧出一股深红。
给夏枝洗完伤口,铜盆里就成了红汪汪的血水。春草拿出去想倒了,脑筋一转,看看四下正无人,一转身就把满盆子的水都泼到了柳姨娘门口。然后头一缩跳回屋里,冷冷一笑,似给夏枝出了口气。
外头这时有人大惊:“哦哟哟哟……这里怎么这么腥呐?谁在这里杀鱼了?”一听就是捏着鼻子说的话。
春草犹如惊魂,立马蹿回屋里压住嗓子哑声喊:“小姐小姐……刘妈妈来了!”
丁姀蹙眉,一转想算算时间,二太太也是该派人来探病了。不及多想就起身:“春草你去周旋住刘妈妈,夏枝你回屋去,无论什么情况都别出来。”匆忙往起卧室去,又想起美玉去叫大夫了,身子一定追加叮嘱春草,“若是美玉领大夫回来,先去给姨太太瞧病。”
春草手忙脚乱,把铜盆在桌上一搁,想想不对又抱起来往外冲。
夏枝亦别无他法,若让刘妈妈看到她这副样子,怎会不大做文章?闹腾到丁家上上下下都知道,她往后还如何出门?便立刻起身大步往西厢奔。
巧玉在里头正做针线,适才偷偷开窗看到那阵混乱,微微哧鼻。心道自己都快离了这里了,这等浆糊就免了去沾吧!于是依旧气定神闲地在屋里。乍一见夏枝撞进来,吓得惊叫:“作死,你是被狗追了么?”
夏枝“嘘”地一声,示意她别大声嚷嚷,一边捂住脸不让巧玉看到伤势。
巧玉亦有意识,知道外头出了什么事,便侧起耳朵细听。
春草出门笑脸迎向刘妈妈,一看刘妈妈身边还跟着九小姐丁姈及三太太的贴身丫鬟重锦,脸色霎时煞白。
重锦纳闷:“你拿着盆子做什么?”
春草恍然似地:“哦……想打盆热水给小姐擦脸……”
重锦眼一睃:“那还不去?”
春草讪笑:“不急不急……不是刘妈妈来了么。”偷偷瞥见夏枝进了屋,胸口稍稍平息,低下头不敢直视两人。
刘妈妈不停朝里望:“八小姐不碍事吧?二太太差我来瞧瞧小姐,顺道把人参还了来。”她说的是二房前年借的一支野山参,上回三太太欲想给丁姀补身子,没料二太太还并未还过来,作了好一顿叹息。
身旁的丁姈已经往里走了,边走边道:“我听说八姐是昨日下午淋的雨,那会子我还想着给八姐送伞去,可惜被七姐绊住了。”
春草慌得要去拉她,就听里头一声“咳”,接着慢慢道:“外头是九妹么?怎么不进来?”
丁姈一听登时扯开两腿跑了进去。
春草双肩一松,知道里头的丁姀已经躺好了,于是也笑笑着把刘妈妈领进门。
刘妈妈是待命过来的,虽然二太太嘴上大有不计前嫌的意思,可是没准心里头还是在怀疑丁姀的。万一回去二太太再问起来,她可不想再无故遭一顿臭骂。于是一进屋就抖擞精神,拉开嗓子热忱地道:“屋里怎么都没人照顾着呢?春草,你们屋的丫鬟是怎么做事的?夏枝那丫头人呢?”
丁姀半倚床头,猩红团花被拉至小腹,轻笑着让春草给刘妈妈搬杌子来坐。丁姈则早就在丁姀的床上坐下了,一脸担忧看着她。
刘妈妈推说不坐,径自走近丁姀,一看脸色果然白得吓人,眼睛还泛红,以为是昨晚上一晚上闹腾的,就也渐渐打消了疑虑。看这模样的确病的不轻,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去明州的事?这样一想又忍不住先窃喜起来,丁姀不去岂不是没人跟丁妙相争了?回去得赶紧告诉二太太的好。
丁姀见刘妈**表情怪异,心忖难道二太太还是不放心什么?那封信里究竟是什么天大的事让她如此谨慎?不禁想到会不会是丁妘来的信?若是丁妘的话,无非都是些关于赵大太太长赵大太太短的事。不过她一下子记起晴儿给她戴上的那串琉璃珠,恰恰与别串的不同,于是暗暗把手藏进被窝子里。
刘妈妈面上薄笑:“人参已经拿到三太太屋里去了,小姐要保重身子啊。”
丁姀微微笑着,刘妈妈身边的重锦忽而出声:“适才听到些声响,不知道小姐屋里头出了什么事,太太让奴婢过来瞧瞧。”
丁姀诧异:“不曾听到什么,怎么了?”
重锦又道:“那就是姨太太屋里的了,奴婢再去问问,别是出了何事又瞒着不说。”
丁姀睃她一眼,这话她不该当着刘妈**面说。刘妈妈现在是草木皆兵的时候,大事小事拢一块她都不会忘了跟二太太报备,本是自家家里的事情,传出去无非是让人笑话母亲持家无道。于是只瞪着她,没回答。
重锦过了半晌才回悟过来,急着解释:“三太太是怕吵到小姐养病……没别的意思。”
可刘妈妈早就把话听到耳朵里去了,过来时柳姨娘的屋大门紧闭,现又见重锦问起,她这心里自然就有了联想。
想到柳姨娘跟三太太隔膜甚深,谁能知道私底下柳姨娘会怎么待丁姀呢?丁姀这性子又是个软柿子,想必受了委屈也一径往肚子里吞。这叫什么?叫母债女偿。这如意堂也不过两进房,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丁姀想息事宁人,可未必三太太想。乐得刘妈妈脸色红润,心里拍手称快。三太太自己屋里的事情都乱成一锅粥,哪里再有心思去打赵侯爷家的主意?于是急着打算去捅这个篓子。
又寒暄过一阵,刘妈妈带丁姈先行离去。重锦站了片刻见丁姀也并无不妥帖的地方,就也道要去给三太太回话,托故离开。
丁姀想着刘妈妈怕是要生事了,让春草先去前头把美玉跟大夫拦住。可春草走了不久,却又被张妈妈提着耳朵进来,疼得“哎呀呀”地龇牙咧嘴,泪花盈盈。
丁姀错愕:“妈妈这是做什么?春草做错了什么?”
张妈妈眉角一抖:“不在屋里好好做事跑出去做什么?小姐惯常太由着这些人,一个个都要上房揭瓦了。”眼睛一横,对春草骂道,“真是狼心狗肺的东西,小姐平日待你不薄,现如今小姐病了,床前竟无一个人伺候。你是哪里来的胆子偷溜出去玩的?”
丁姀见张妈妈扯得紧,春草的耳朵都快被揪下来了,于是立刻道:“是我让她出去办事的,妈妈若非连我的耳朵都想揪?”
张妈妈讪笑:“奴婢哪敢,小姐说这话不是让奴婢折寿么?”说着赶紧松开春草,眼乌子溜溜地转,“怎么不见其他人呢?夏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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