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裴镜大喜,感激的抓住了沈墨的手:“沈公子,你真是个好人。”又觉得奇怪:“我好像听见你和贼人说话了,你是不是见过她们?”
沈墨道:“这怎么可能,裴公子你是糊涂了?我看见你的时候就你一个人,没有别人,我是抄近路走小巷子,差点被你绊了一脚,要不然我也不知道麻袋里面有人。”
裴公子这才点头道:“原来如此。”又觉得羞愧,沈公子救了自己,自己居然怀疑他。
******
此时的陆宝菱和陆如玉拿着那张盖了裴镜印鉴的纸去了裴家。
陆万林正在裴太爷的书房说话,提起这个流言,裴太爷自然清楚是自己的儿媳妇传出去的,可在外人面前总要护短,两个人跟打太极一样你来我往,谁也不肯退缩。
门外小厮声音急促:“太爷太爷,出事了,陆家两个姑娘上门,在前厅闹起来了。”两个老人都是大惊,赶快去了前厅。
卫国公府裴家,百年书香传家,此时的卫国公府也是裴家的祖传老宅,每一处房舍都凝聚着古意,前厅便是裴家待客的地方,布置装饰也格外精致,处处雅致,可一向充满欢声笑语的厅堂此时溢满了诡异的气氛。
裴老太太坐在上首,裴大夫人和裕德长公主坐在下首,丫头婆子侍立在旁边,虎视眈眈看着对面的两个不满十五岁的年轻姑娘,正是陆宝菱和陆如玉,她们二人脸上倒是带着笑,神色愉悦,裕德长公主看着直咬牙。
裴老太太率先张口:“这个流言并非从裴家而起,二位姑娘提的要求也太过分了。”陆宝菱冷笑:“是不是想必裴老太太心里明白,你们裴家,枉为书香世家,往人身上泼脏水的时候眼睛都不眨一下,可人在做,天在看,是非因果总有报应,是逃不掉的。”
裕德长公主真想叫人把这两个人拖下去处死,可她在裴家一向是贤德的形象,从不以公主的身份自傲,况且裴老太太也在,她只得按下这个怒气:“你们有何凭据?”
陆如玉道:“你们以为我不知道么?我只写两封信一问便清楚了,长公主院子里的丫头小雀儿先告诉了王家夫人的心腹丫头莲花,莲花告诉了王夫人的同时,又把这件事告诉了在柳家小姐跟前做丫头的姐姐荷花,荷花又告诉了柳小姐,柳小姐又告诉了柳夫人,柳夫人去孙家做客的时候告诉她的姐姐孙夫人,孙夫人又告诉了她的小姑子李夫人,李夫人回去告诉了李家老太太,一传十十传百,不到三天,整个京城都知道了这件事。”
裕德长公主神色有些慌乱——竟说的分毫不差,可还是硬着嘴道:“一派胡言。”陆如玉冷冷道:“是不是胡说找人来一问就清楚了,反正她们都是我的朋友,都很乐意作证。”
陆宝菱看向了裴老太太,如玉的人缘最好,整个京城差不多年纪的姑娘不分身份高低都和她交好,不等陆如玉去问,就有人上门来说了,还把听谁说的,又有谁知道,说得一清二楚,这就是人缘,这就是交情,裴家以为就他们能只手遮天么?笑话。
裴老太太脸色一会红一会白,握着拐杖的手青筋凸了出来,格外吓人,气氛一下子僵住了。
裴太爷和陆万林进来,正好缓解了这个尴尬,裴老太太起身让座,裴太爷问是怎么回事,裴老太太眼泪一下子落了出来:“是我无能,活了大半辈子,倒被两个小丫头问到了脸上,倒不如早死了,免得丢人。”
陆宝菱和陆如玉正恭敬地扶着陆万林坐下,一左一右侍立在身后,听见这么说,都很是不屑,陆万林道:“是我两个孙女不懂事,请老太太千万别放在心上,宝菱,如玉,你们做了什么?”
陆宝菱道:“祖父,裴家人诬陷二姐,坏了二姐的名声,我和如玉上门说理罢了,裴家人不占理,这才哑口无言……”
陆万林一抬手,叫陆宝菱住嘴,裴太爷看在眼里,却是满心羡慕,他什么时候能有这样的机灵大胆,敢说敢做的孙女啊。
还问开口问话,语气已经缓和了大半:“你叫宝菱吧?你这么说可有什么证据?”这次是陆如玉开口,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不光人名说得清楚,就连何时说的,都有什么人在场都一清二楚。
059.你来
裴太爷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儿媳妇,便知道分毫不差,心里有了计较,陆家人这是抓到把柄上门兴师问罪了呢,他又看向了陆万林,陆万林竟跟没听见一样,由着孙女辩驳。
裴太爷道:“你既这么说,那我就问你们,传言所说究竟是否属实?”
陆如玉道:“自然不是真的,我姐姐是替太后祈福修行,这才去了大恩寺。”
裴太爷笑道:“是吗?那我可听说皇上经常去大恩寺。”
陆宝菱冷笑道:“裴太爷好灵通的消息,连皇上时时去大恩寺都知道,你是不是一直派人监视皇上啊,所以才对皇上的行踪这么清楚。”
裴太爷顿时冷汗直流,就算裴家百年传家,就算他是三朝重臣,监视皇上这一条,也足够他抄家问罪:“空口白牙,你不要胡说,老夫不过是听人说起罢了。”
陆如玉道:“都说谣言止于智者,可裴太爷居然拿虚假的流言来质问我们,看来坊间说裴太爷贤德的话也不可尽信了。”
裴太爷被这话给噎住了,一时间竟不知道怎么张口。
裴老太太却是大怒,指着二人道:“你们两个也好意思说是大家闺秀,竟如此放肆,跑到别人家质问长辈,这样的不规矩,难怪人家要传那些话了,无风不起浪,若是陆家的姑娘真的贤良,又怎么会有人说那些话。”
陆宝菱伶牙俐齿的还嘴:“都被人欺负到头上了,我还要那个贤良规矩做什么?我们陆家家训是正身立志,可不是任人欺负,你们裴家诬陷我姐姐,就是诬陷我们陆家,我们自然要讨个公道。”
“就是,何况事实如此,你们非要给个交代不可。”陆如玉紧随其后,步步不让。
一屋子人,有裴家执掌中馈的大夫人,有长公主,还有两个老人,却愣是叫两个小姑娘说的下不来台。
裴太爷来晚了一步,便问裴老太太:“什么交代?”
裴老太太咬牙道:“她们要裴家写认罪状,承认是因为陆家退了亲事,怀恨在心,所以故意诬陷陆宛君。
堂堂裴家,居然要写认罪状,真是笑话,裴太爷也不悦起来:“陆大人,你也说句话,总不能由着两个孩子胡闹。”
陆万林笑着看向了两个女孩子:“宝菱,如玉,在座的都是长辈,纵然要说理,也要客气些。”裴太爷暗怒,这是教训孩子吗,分明是纵容。
果然陆宝菱笑了起来,道:“祖父,其实我们现在上门说理已经很客气了,要不然,直接把裴镜写的罪己状往衙门一递,就可以告裴家无中生有,坏人名声。”
在座的人都是大惊,裕德长公主失声道:“这件事和镜儿有什么相干?”
陆如玉掏出了那张盖过裴镜印鉴的纸,和陆宝菱对视一眼,念道:“我,裴镜,私下偷窥陆宛君,心生爱慕,求祖父上门求娶,陆宛君因替太后入寺修行,陆家退亲,我觊觎陆宛君的美色,求而不得,毁之,所传谣言皆从我口出,特书此言,告知天下,一证陆宛君之清白,二证我之罪过。”
陆如玉读完,裴老太太身形晃动,险些没晕倒,颤巍巍的指着陆如玉:“你,你一派胡言,镜儿断不会写这个。”
陆如玉将那张纸示于裴家人看:“是裴镜的字迹,而且有他的印鉴哦。”这时不要说裴太爷,就是陆万林也有些惊讶,她们是怎么弄到这个东西的?
裕德长公主这个时候已经安静不下来了,大声遣仆妇去把裴镜找来,此时裴镜当然不在府里,跟着裴镜的小厮跪在地上哭道:“二爷不叫奴才跟着,自己去了。”
裕德长公主大怒,骂道:“蠢货,要你们这样的奴才干什么,来人,把他拖下去打死了事。”
陆宝菱凉凉道:“裴家还说是书香世家,竟如此草菅人命。”
裴太爷按下心中的滔天巨浪,迅速冷静下来,直接看向了陆万林:“陆大人,这件事非同小可,光凭两个孩子胡闹也不成,要不咱们再商量商量?要是闹大了,玉石俱焚,也不是您想看到的吧。”
这句话就有些威胁的意思了,陆万林笑道:“玉石俱焚自然不是我想看到的,可事关陆家的声誉,我自然要慎重。”又对陆如玉道:“如玉,把这个东西给祖父,祖父来处理,你们赶紧回去,别叫你娘担心。”
陆如玉有些不甘心:“祖父……”
陆万林拍了拍两个孙女的手,叫她们放心,接着便和裴太爷去了书房。
裴老太太和大夫人,裕德长公主死死盯着两个女孩子,陆宝菱却冲她们扮了个鬼脸,拉着陆如玉离开了。
陆万林和裴太爷如何说的两个人不知道,只不过陆万林回来时神色格外轻松,把两个人叫去了书房,笑道:“那印鉴你们是怎么弄到的?”
两个人都不敢说实话,陆万林的脸立刻拉了下来:“还不说实话?学什么不好,竟敢绑人,要是被人抓到了把柄,你们还活不活?”
陆宝菱大惊:“祖父,你是怎么知道的?”陆万林对她尤为恨铁不成钢:“你还说,你吓唬吓唬就得了,干嘛真动手,把裴镜打成那个样子。”
陆万林回来的时候正好遇见裴镜回来,裴镜被打成那样,想遮掩肯定不成,陆万林一看情形便猜到了一二,不敢多留,立刻回了家,路上又遇到了沈墨。
陆宝菱很是不服气:“您是没瞧见裴镜那个窝囊样儿,我就是打他了,他还是个男人呢,还手的能力都没有,他们裴家好意思宣扬出去,我也不怕丢脸。”
陆万林摇头,两个人做的太拙劣了,漏洞太多,换个人当场就能拆穿,幸而遇到的是不知世事的裴镜,一时被唬住了,可回去稍微一想就会明白,这件事只怕不能善了。
裴家并没有像陆万林想象的那样上门问罪,而是由裕德长公主一状告到了皇上面前,因此内侍宣陆宝菱和陆如玉进宫的时候,陆万林有些惊讶,继而坦然,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那就闹吧。
祖孙三人进了宫,一路上陆万林都在告诉二人进宫的规矩,陆宝菱和陆如玉一点也不害怕,觉得闹得越大越好,她们可还留有后手呢,到时候丢人的是裴家。
慈安宫,太后皇上坐在上首,裕德长公主和裴镜则坐在一旁,长公主哭哭啼啼的,分外可怜,裴镜鼻青脸肿,缩在一旁,精神萎靡,他没想到自己竟然被两个深闺千金给耍的团团转。
陆宝菱和陆如玉进来的时候,就是太后也忍不住惊讶,看过陆宛君的容貌,这两个女孩子自然只觉得清秀,可难得的是气质磊落,初入皇宫,竟毫无惧意。
裕德长公主见着二人立刻起身道:“就是她们把镜儿打成这个样子,太后,您可要替镜儿做主啊,她们居然还敢到裴家恐吓,说要是不认罪就公之于众,万一这件事情传出去,镜儿还怎么做人啊。”
太后抚慰的拍拍裕德长公主的手,喝问二人:“你们两个可知罪?”
陆宝菱不慌不忙,上前行礼道:“回太后,我们并没有打裴镜,所以何罪之有?”
裴镜吃了一惊,嗫嚅道:“你胡说,明明就是你……”
陆宝菱瞥了一眼他,道:“太后,且不说臣女是弱质女流,裴镜是男子,我们怎么可能打他呢,难道他不会反抗吗?任由我们打成这样?”
裴镜说话更结巴了:“你们把我绑起来……”
陆宝菱道:“这更是笑话,光天化日的,我们怎么能把你从裴家绑出来呢?”裴镜张口结舌。
太后看向了裴镜:“镜儿,你只管说,哀家替你做主。”
皇上则道:“母后,这件事事关两位大人的家事,还是要慎重,不能只听一人之言,裴镜,你先说说,事情的经过如何,若真是陆家人所为,朕自会替你做主,可若是你凭空捏造,朕也会按律惩处。”
裴镜急红了脸:“她们写信给我,约我见面,然后用麻袋把我套了起来,打我,还逼我在那张纸上盖了印鉴,我压根不知道那张纸上写的是什么?”
陆如玉上前道:“皇上,裴镜的话没说清楚,他说我们写信给她约他出来,那信呢?还有,为什么裴镜一见信就要出去呢,他难道不怕是诈么?”
皇上立刻看向了裴镜,裴镜犹豫一会,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纸条奉给皇上,皇上一看,竟然署名陆宛君。
皇上脸色阴沉,将纸条递给了太后,道:“母后,署名是陆宛君,可陆宛君在大恩寺,如何写的这个?可见是人栽赃陷害。”
太后也点头,裴镜急了:“真是她们写的,要不然笔迹,对,把笔迹一对就知道了。”皇上又叫两个人姑娘写了字,笔迹压根和信上的不同。
裴镜都快急哭了,陆宝菱看了暗暗直笑,别说裴镜,就是祖父也不知道,如玉和项家表哥学写字,最善于模仿别人的字迹了,从这上头肯定查不出什么来。
裕德长公主道:“皇上,定是她们叫其他人写的,笔迹自然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