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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抬眸看他,很给面子的道:“当然可以,两个人吃饭,的确是有些单调。”
周庆喜形于色,忍不住小小的欢呼了声,忘形的搭上钟离的肩膀:“师兄,你就是我的偶像!”
钟离看到周庆欢快的样子,莞尔道:“这句话,不止对我说过吧。”
周庆嘿嘿笑,有点尴尬,因为他崇拜的人太多了,基本上校园里的偶像就有七八个,但他最崇拜的还是同一个导师手下的钟离师兄!
“嘿嘿,被你发现了,不过这不妨碍你是我的偶像。”把搭在钟离肩上的手放下来,合在一起道。
钟离点点头,看到他真诚的眼神,笑道:“我是不是该说,很荣幸?”
两人聊着聊着就走到了东校门,东校门外面笔直的站着一群小白杨,站的是军姿,从高到矮,从壮到瘦,周庆领着钟离走过去。
鞠躬,齐道:“师兄好!”声音洪亮,让路人为之侧目。
周庆在一旁一一介绍自己的好舍友好基友。
钟离一一点头,礼貌应对,然后推推鼻端的眼镜:“不用这么拘谨,走吧。”又问他们想去哪里吃,眼神看着周庆,毕竟这次请客的主角是这个小师弟。
似乎是早就商量过,一群人异口同声道:“听师兄的!”
钟离莫名觉得这群看着很像乖宝宝的师弟很有趣,拍板道:“去华致楼吧,之前去过一次,菜品都不错。”
高壮的宿舍老大猛点头:“好啊好啊。”
“好啊好啊”虽然没去过,但是听上去就很高大上有木有,老五紧随其后道。
其余都只猛点头不发言,眼神仰慕状看钟离,最后才扭扭捏捏的一人拿出一个小本子小钢笔:“师兄,可以给我们签个名吗?”一群汉子做这么扭捏的动作,不觉得很违和吗?
周庆宿舍排行第四,外号小四,看他们这没出息的样子恨恨道:“等吃完饭再签也不迟,收起来。”丢脸啊
“万一吃完饭,酒足饭饱,大家都忘了怎么办!”几个人悄声沟通着,有人反驳道。
最后钟离一个个签完,大家才向华致楼走去,华致楼离S大只有两个街区,所以大家都是步行,到了华致楼,钟离要了个包间,一群人鱼贯而入。
点完菜之后,叫服务员上茶和饮料,并笑着跟周庆他们商量:“我不饮酒,你们迁就一下。”
七嘴八舌刷存在感,都纷纷表示:“我们也不饮酒!向上牌好学弟!”
钟离被这一群活宝逗得忍俊不禁,站起来:“我去下洗手间。”
“嗯嗯嗯。”
钟离没有去洗手间,而是先去了前台,把帐结了,往回走的时候,右边的包间门忽然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人,钟离站定。
“咦,钟离,你也在啊。”是上次拉着钟离去鉴定所的考古系教授。
钟离谦逊道:“和几个师弟过来吃饭。”
似乎是准备往外走的导师,忽然拉着钟离的手臂,往自己的包间走,边走边和钟离说:“既然你也在,就来见见吧,以后说不定还会成为合作伙伴。”钟离知道这位教授是一片好意,因为有上次的事情,当下便不大好推辞,就一并走了进去。
饭局已经进行到一半,众人眼神都还算清醒,看到老陈领着一个年轻人走进来,都望向他们。
“这想必就是周老那位得意门生了。”一直和老陈有合作的某鉴定所高层笑道。
考古系的教授姓陈,熟悉他的人,都叫他老陈,老陈闻言道:“小钟上次可帮了我个大忙,要不是老周手快,说不定小钟现在跟着我也不一定。”
“净胡扯,人家正经书法系的高材生不跟书法界的权威周子楼,犯得着跑去你考古系。”说这话的人,相比是和老陈极其熟稔的才这般故意拆台。
“小钟在书法丹青这方面极其优秀,对于古籍书画的研究更是贡献卓越,比内行还内行,如果你们在古董字画上有什么问题摸不准,可以请我们小钟去当顾问。”老陈拍拍钟离,言语信任推许,心里对钟离没能去读他的研究生很是可惜。
身后的门再次一开一合,走进来一人,直言道:“在聊什么,这么热闹。”
老陈看到是是去洗手间回来的陆凉,笑着道:“小陆啊,你之前不是跟我说看中了一幅徐邵之的画,却怕买到的是个赝品,这会儿我就给你送人才来了。”说完看向钟离。
而陆凉一双眼早就落在了钟离身上,走过去落座,道:“你对人才的待遇就是站着和人聊天啊?”
老陈哈哈笑道:“瞅瞅,不知道的还以为小陆这是在心疼我们小钟,去去去,钟离,你们年轻人坐在一起。”说着就要拉着钟离到陆凉旁边的位置去。
“教授,我朋友还在那边等着我,今天不便多留,不好意思。”钟离笑容轻淡,语气隐含抱歉,然后冲陆凉点点头:“如果陆先生有关于字画上的问题可以问陈教授要我的联系方式。”
坐在椅子上的陆凉很认真的看着钟离,回了个:“好。”
一边拉着人的老陈一拍脑门道:“瞧我着记性,一聊起来就忘了你还有事,去吧去吧。”说完摆摆手。
一桌子大半都是斯文人,既然有事,自然不会说什么,纷纷表示无妨。
等钟离回到自己的包间时,菜已经上来了,看到钟离回来,围着桌子坐着的师弟们眼睛猛然一亮,看来早就等不及了。
钟离又是一阵抱歉:“刚刚见到熟人,耽搁了一会儿,我们……开吃?”
众人早就等着这句话,欢呼一声,一开始还很斯文,后来就开始了夹菜争夺战,钟离在一旁岿然不动,慢条斯理的用餐。
吃完饭,钟离和周庆他们分道扬镳,目送着他们消失在街角才向反方向走,然后就看到了靠着车子抽烟的陆凉,陆凉抬头看向驻足的钟离,扔了烟踩灭道:“还记得我吗?”。
钟离臂弯挂着西装外套,刚刚因为喝了热汤,觉得热,袖子挽了起来,上衣的第一个扣子也解开,这副酒足饭饱的样子,让陆凉眼睛一眯。
“记得,小九的七哥。”钟离远远站着回答,并没有要向前的意思。
听到七哥这两个字,本来看到他驻足不前的动作而显得阴沉的眸子变得清明,陆凉薄唇轻启,眼含笑意:“我还以为,你早把我忘了。”
钟离:“怎么会。”就算他忘了,这具身体也不会忘记他的七哥。
陆凉不再靠在车上,邀请道:“还认识就好办了,陪我去一个地方吧。”
钟离笑了:“就不问一问我有事没事?”
陆凉打开车门,推测道:“看你还有闲情问我这句话,应该是没事的吧?”
钟离点点头:“看你猜对的份上。”走过去,坐进副驾驶。
这是自两人在医院见面后的第二次相遇,仿佛多年老友一般,不曾生疏,或许是不曾熟稔过才淡化了疏离感。
钟离没想到陆凉竟然带他去了一场刚刚开始进行的拍卖会,两人进去后,坐在离主持台不远不近的位置,但看到陆凉的人都纷纷在他路过自己身边时道一声:“陆少好。”
“陆少来了。”
因为拍卖会已开始,大家都还知道维维持安静,所以声音都很小,没有妨碍到主持人正在对一件清紫水晶鼻烟壶做着背景介绍和相关历史记录。
坐下后,陆凉对钟离说:“一会儿有一幅徐邵之的山水画,你帮我看看。”
钟离应下。
似乎感应到有人在往这边注视,钟离看过去,游以知一双冷淡含冰的双眼扫了他一眼,像是看到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一般无动于衷的收回目光。
他回来了……
五官褪去了少年时期的青涩,就算是坐着也无法掩盖他挺拔的身姿,眼神疏离冷峻,一如既往的利落短发,下颚的线条如刀削,这让钟离想起在雕塑系内看到的西方人物雕塑,略显深陷的双眼,本应该是深邃多情的,但这双眼此时此刻却如冬季降临,寒气逼人。
五年,在没看到游以知之前,钟离觉得仿佛一眨眼,看到他之后,似乎这五年是顶顶漫长的才对,把彼此熟稔的两个人变成了陌生人,钟离在心里笑了笑,难道不是应该乐见其成吗?
等到解决了陆凉的事情后,钟离再看过去,本来坐在那里的人已经消失。
“谢谢,真可惜,竟然是赝品。”字面上虽如此,但语气听上去却不像是在惋惜。
钟离收回目光,慢慢道:“足以以假乱真的赝品,已经超脱了赝品这两个字可以界定的范围,虽然没有细看,但从纹路和纸张的腐蚀程度,还有行云流水般的作画手法来看,应该距离徐邵之所处的年代并不远,具有一定的研究和收藏价值。”中肯的评价。
陆凉听完,点点头忽然话锋一转,说:“我刚刚看到了你的那位朋友。”钟离闻言一怔。
陆凉捕捉到了那一闪而逝外泄的情绪波动,继续道:“他明明看到了你,你也看到了他,为什么没有说话?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们不是应该关系很好吗?”而他看你的眼神,却是和看一个陌生人一般无二。
钟离扫他一眼:“陆少这么关心我的私事?”
“私事……”陆凉慢慢念出这两个字,眼神含义不明。
“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陆凉收回探究的心思,笑了笑道:“刚刚是我多话了,抱歉,我送你回去吧。”
钟离看他态度诚恳,如果计较的话就显得自己小题大做了,没有拒绝。
第42章
不得不说,在他们身后远远停着的一辆车里的人,用五味杂陈,翻江倒海来形容此时此刻的心情都有些轻了;助理看车子马上就要消失在十字路口;回头问了一句:“要跟过去吗?”
游以知想到了四年前他偷偷一个人坐飞机回国;跑到他的住所;没有人,又去了他所在的s大;南方七月的天气是很粘稠的热,浑身仿佛贴着一层塑料薄膜站在太阳底下暴晒,他气喘吁吁等在宿舍楼旁的大树下,看到心心念念的人从里面不紧不慢的一步步向他走来,心中想好的对话忽然之前都堵在喉间;仿佛成了哑巴;一个字都发不出来;只有眼眶因为内心的激动而发热发酸,但对方的第一句话却让穿过大洋彼岸;犹如熔岩在翻滚的心情忽然冷却凝固,游以知想过无数他会对他说的第一句话,唯独不是这句。
“我认为,你现在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才对。”清凌凌的嗓音如二月春风,说出的话却让他冻住了双脚,无法靠近他。
当时的他好不容易把因为看到思念的人而让眼眶涌起的热意忍下去,听到他的话,勉强勾起一个不算难看的微笑,问他。
“是因为我去了国外,所以你才不准备留在游家了吗……”试探的问着。
“不是的。”
游以知从未像今天这样讨厌他的不紧不慢,不疾不徐,他更不想眨眼睛,怕少看了每一秒的他,他的个子比以前高了一些,虽然没自己高,依旧那么瘦,该死的,为什么他要这么对自己!
维持着忽然暴躁的心情,缓缓问着:“那为什么……”
“因为我想开始一段新的人生。”
游以知直直盯着对面的钟离,笑了:“所以,连我也不要了吗?”游以知在心里唾弃此刻的自己,低到尘埃里的姿态,游以知,你看看你多么卑微的在哀求对方不要说你不想听到的答案。
“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
游以知转身离开的时候,觉得整个脑子都是空的,漫无目的的走出校园,打车去机场,却发现身后的一辆车里下来的人竟然是钟离,他欣喜若狂,希冀之前的话都是在骗他,他朝他狂奔而去。
“阿离。”他语气急促,想要伸手握住他,却拉了个空。
“你找的人是我,如果路上出了什么事,我会有责任,所以,我会看着你上飞机。”钟离说完话才看向对面逐渐褪去青涩的少年,他越发的挺拔,面容俊朗,明亮的双眼因为他的话而渐渐灭了。
“老板?”游以知从回忆中抽离,看向他说:“不用了,回公司吧。”他估计并不想见到自己,游以知在心里告诫自己要忍耐,忍了这么多年,还差这一时半刻吗?
从最初的无法接受钟离的态度转变而临近崩溃甚至梦中都能气得胸口生疼,到后来思量猜测,知悉一定有他不知道的原因促使了钟离的改变,时间让他越发冷静自持,考虑的也更加全面,一点点关于钟离心意转变的蛛丝马迹都要牢牢抓住,却也懂得了收敛自身,不轻举妄动。
可谁又知晓,他忍得有多辛苦。
游以知回国的第二天,游老爷子就亲自领着他去了游氏的总部,召开董事会任命游以知为副总经理,游老爷子的左手边是游以知,右边坐着游沣,听到父亲的任命时,游沣还有些怔愣,不过很快就恢复正常,显然游老爷子的这项任命很突然,并没有和他商量,所以显得有些诧异,但还是很给面子的没有当场提出异议。
游老爷子作为幕后的掌权人,已经许多年没有进入过游氏的公司大楼,许多后来提拨上来的主管甚至是第一次瞻仰真容,心情激动,但更多的